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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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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源枫纤长的手指一收,车帘无声落下,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声:“不必,有没有查到什么?”
林烨恭敬回答:“暂时没有什么疑点,兴许真是个意外?”
另一边,穆谣摆脱了好几个“追求者”,感叹这里确实是民风纯朴,心情也雀跃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刚才的目光。
本还想多逛几圈,远远看见医庐两个大字,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便快步走了进去。
“大夫,我这是什么病?”
穆谣本来不怎么紧张,只是那大夫老态龙钟,手按在穆谣脉上半天,也没说一句话,穆谣实在忍不住:有没得治,给个准信啊!
“这位公子,急躁对身体不好。”大夫慢条斯理地收起手边的东西,长篇大论说了一堆中医学说,穆谣半个字没听明白,云里雾里只抓到最后三个字:没大病。
穆谣半信半疑,随口胡诌一句:“那我为什么身体不舒服?”
眼看那个大夫又要开始滔滔不绝,穆谣赶紧把袖中的瓷瓶放到桌上:“这是别人给我的补药,继续吃这个可以吗?您这要不要给我抓点别的。”
大夫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瞎吃药?”禁不住穆谣的软磨硬泡,他好整以暇地打开瓷瓶,放鼻下闻了闻,穆谣便见他眉头紧锁,脸上顷刻黑如锅底,厉声问:“谁让你吃这个?”
“乡下的郎中……”
穆谣话音未落,面前的大夫忽地抬手重重一拍,把穆谣吓得身板都抖了抖。
刚才气定神闲的老大夫怒得吹胡子瞪眼:“庸医!草菅人命!你再吃下去,过两天就到地府报道吧!”
穆谣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什么意思?很严重?”
“你体质弱,虚不受补;理应注重体内阴阳均衡,平日食疗最佳。而贸然服用这样的大补药材,容易中焦枢纽不通,久而久之,上下左右气机受阻……”
穆谣听得晕头转向,反正大意就是不应该吃就对了。他方侥幸昨晚没吃药,又听见大夫说:“而且你这药闻起来气味不对,这种粗制滥造的丹丸,千万少碰。”
穆谣心中一跳,留了个心眼:“大夫,那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药材?”
问完之后,见大夫样子一脸不高兴,他连忙赔笑道:“实不相瞒,小生是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怕那江湖郎中还会到处行骗,大夫你医者父母心,应该不忍看更多人被害吧?”
戴高帽还是有点用处的,但穆谣并没指望能有确切答案,毕竟过去不比现代,系统的鉴别手段基本没有。
没料到这个大夫也非泛泛之辈,他倒出一颗蜜丸,仔细闻一遍,又将其切开两半,沉声道:“ 熟地黄、山萸肉、山药、泽泻、牡丹皮、茯苓,还有一味是?怎么会?”
穆谣见他把一半蜜丸融进盛开水的杯中,用银针搅拌,不多时,便见银针已变得漆黑如墨。
即便穆谣完全不晓药理,凭常识也看得出来:这不是补药,是□□!
从医庐中出来,穆谣依然有点恍惚,眼前反复浮现大夫一脸严肃的样子:“公子,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在蜜丸中融入夹竹桃?长久服用,轻则食欲不振,重则全身衰竭。按这蜜丸里的分量,不出一个月,人可就废了。这可是谋财害命,理应上告官府,依法严惩。”
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难道这具身体不是意外死的吗?
千辛万苦通过科举,好不容易捞了个官职,却被毒死,这种运气也是绝了。
不对!
穆谣霎时间止住脚步,引得周遭路人频频侧目,他渐渐握紧拳头:应该是毒丨药在前才对,按大夫的说法,毒性一个月便会见效,且正好在这具身体科举前后发作,这真的是巧合吗?
他脚步踌躇,不知不觉竟逛到了京兆府门前不远处,却在即将迈上台阶时止住脚步。
一扭头,又匆匆回头往客栈走去。他才刚来两天,对这里的事还是一知半解,贸然把这事捅到官府,太过鲁莽。
而他手上只有这瓶药,和刚才大夫的证词,官府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对这个药来源的知情者,他只能从小厮下手。
现在他想起来,那个小厮的名字,似乎叫秦寒。
对方知道自己公子吃的一直是毒丨药吗?想到秦寒昨晚那副关切的样子,穆谣后背禁不住发凉:那关怀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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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尾随
秦寒看着桌上几碟菜肴,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买这么多,我们盘缠够吗?”
穆谣听见就乐了,这小厮想得真远,咧嘴一笑便说:“放心,就算盘缠不够回乡,我也不会把你卖掉凑钱的,坐下吃吧。”
“谢谢公子。”秦寒低头答了一句,拿起筷子默默扒饭,对桌上的菜动也不动。
表面看来,秦寒是那种安心做事的人,穆谣默默想道,他不太清楚先前跟小厮是怎么相处,只想秦寒离乡别井,跟着主人来到京城,犒劳他一顿总没错。
大夫的话让穆谣整天惴惴不安,但要想从秦寒身上挖出有用的东西,他必须先稳住对方。
他殷勤地夹起一只鸡腿到秦寒碗中,见对方木着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便说:“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我身体不好,多得你照顾。”
不知怎的,秦寒眼神有半分呆滞,嘴巴也不怎么利索:“公子言重,这是下人的本分。”
“什么下人,”穆谣笑着摆手:“你在我身边都这么久了,是自己人。”
秦寒听见后,筷子都停了下来,穆谣便问:“是不合胃口么?”
“不、不是,”秦寒握着筷子的手稍稍迟疑,在他的催促下,夹起鸡腿啃了两口。
穆谣斟酌半刻,决定从示软开始:“你跟着我跑这一趟也不容易,可惜我不争气,只讨了个没什么用的官位。”
秦寒放下碗,明明是安慰的话,他双眼却不看向穆谣:“公子能谋到官职已是光宗耀祖,相信方公子也会为你高兴的。”
怎么又冒出一个方公子?这人是谁?原身的好朋友吗?
穆谣对过去的记忆还是一片模糊,一旦试着去想,便头痛欲裂,只好作罢,继续说道:“难得来了,一起在京城玩两天怎样?不过,药好像快吃完了,我寻思着明天到医庐看看……”
“公子多虑了!”秦寒忽而一抬头,穆谣便见他双肩紧绷,说话声音也大了些:“方公子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早让人把药捎过来,明天能到京城。”
“是吗?他想得真方到。”穆谣干巴巴称赞了两句,如果药真的是这个姓方的送来,那看来要害自己就是他;然而秦寒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怎么老在维护外人?
于是穆谣试探着提议:“不过,京城的大夫会不会比较好一点?毕竟我们那是乡下地方。”
话音未落,就见秦寒稍一挑眉,眼睛眯了眯,下巴微微昂起,嘴边一抽一抽,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上等的补药,是方公子担心你的身体,特意让人送来的,是他对你的一番心意。若是你还到医庐问药,岂不是会让方公子心寒?”
他的样子已让穆谣心中无名火起,即使自己有意放低身段,此人始终是奴仆,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主人说话?
这已经不是感情好,更像秦寒才是居高临下的那方。
还有,凭什么这个姓方送来的东西自己就得照单全收,还须感恩戴德?要是真心为自己好,又怎会对自己下毒手?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秦寒仿佛把这人当作控制自己的筹码?他们是一伙的吗?这个姓方的跟原身关系密切到什么地步?
但是,现在敌在暗,自己在明,穆谣更加得小心谨慎,他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你说得对,是我多此一举。”
———
穆谣心情复杂,躲在角落,看着秦寒鬼鬼祟祟走进医庐,猜不透他真正的意图。
先前秦寒来送早饭后,他推脱身体不适,想在客栈静养一天,让秦寒不要打扰。
随后,他马上换上便服,不一会,果然听见秦寒房中推门外出的声音。他稍一闪身,便跟了上去。
只见秦寒一路低着头,似乎生怕别人会认出自己一样,鲜少抬头确认方向,应该是走过不少次。
穆谣以为他是去见什么人,没想到,他竟是来到昨天穆谣去看病的医庐。
穆谣掩着面小心靠近,只模糊听得他口中几个字:公子……肾虚……蜜丸……
肾虚?不是说自己吧?
秦寒的话有如晴天霹雳,穆谣差点没站稳,这可能比对方真的想毒害自己还要伤人。
那不是间接说这具身体某方面有隐疾?
“不可能,昨天大夫都说没病,肯定不是说我!说不定是指那个方公子,一定是这样!”穆谣不住地自我安慰,不经意间连脸都忘记遮。
医庐里的学徒见穆谣站在门前,表情微妙,似有难言之隐,热心凑上去:“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吗?”
穆谣连忙背过身,怕被秦寒发现,捏住嗓子说:“没有,告辞。”
接着便不顾学徒的问话,匆匆忙忙跑出医庐,还听得学徒在后面呼喊:“公子不用担心,只要如实相告,我们这里什么药都有!”
穆谣背靠着墙,一面慌张偷看是否有被秦寒发现,一面抚着胸口,稍稍喘口气。
秦寒似乎还没走出医庐,穆谣握紧拳头:“我肯定没病,那药一定不是给我的!”
“公子?”
“哇!”
穆谣被身旁响起的声音吓得差点晕倒在地,幸好这是街上一个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
他回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看不出喜怒。
穆谣这才认出,这人前几天见过,是衡王的近侍,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不知道衡王是否在里面。
穆谣不知道这人找自己有什么事,他也不想再跟衡王扯上什么关系,马车那事不过是个意外,他拱手一行礼:“侍卫大哥,有何要事?”
侍卫也对他一还礼:“无事,只是刚巧经过,公子看起来像是遇到了麻烦,不知是否需要帮助?”
“没有、没有麻烦,”穆谣一口否认,他并不想打草惊蛇,现在越少人知道□□的事越好。
“谢谢侍卫大哥关心,真的不想叨扰侍卫大哥。”穆谣眼角余光瞄见秦寒迈出医庐的身影,只得借口说自己有要事在身,强行敷衍侍卫,便混进街上的人堆中。
侍卫回到马车旁请示道:“王爷?”
车内的人摆摆手:“你让人盯着。”
穆谣双眼紧盯着秦寒的背影,又担心被发现,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还得注意不能被路人觉得行迹可疑,实在是让他叫苦不迭。
秦寒是个跑腿小厮,本来体力就好。
而这具身体本是个足不出户的书生,加上之前用药不慎,身体还没恢复,穆谣越跟越觉吃力。
前面的秦寒头也不回往城郊赶去,穆谣见周边人烟逐渐稀少,正愁跟不下去,终于看见秦寒在一户农家门前停了下来。
穆谣急忙闪到附近一棵大树后,便看见那户农家院子里和屋檐上,落了不少鸽子。
秦寒进去之后就没了踪影,穆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出来。
这里虽然靠近城郊,往来的人还是有,时不时会有马车停在这户农家门前,出来的时候手上偶尔会捧着东西。
穆谣忽然想起,昨晚秦寒说让人捎东西,莫非他就是来这边取?
“莫非这就是古代的飞鸽传书?”
可是,鸽子怎么也带不了药,应该是信函才对。
不等穆谣猜出个大概,秦寒总算从农户里走了出来。
穆谣细心发现,他出来后一脸冷漠,跟前两天相比仿佛换了个人。
而且,秦寒出来之后,脚步加快了不少,不知道是赶着要去做什么。
这可苦了穆谣,一路上连奔带跑,把他追得肺都要炸了,到步后才发现秦寒只不过是赶回客栈。
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趴在床上歇息了好一会,没多久,随即听见秦寒敲门:“公子,身体好一点了吗?”
穆谣装出虚弱的声音 :“刚醒来,怎么了?”
“我给你送药来了。”门外的秦寒说道。
穆谣才刚换下身上的衣服,怕被瞧出端倪,忙把被汗沾湿的便服往床下一塞,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他:“你等一等,先去准备点饭菜,我有点饿了。”
“你肩上那是什么?”
穆谣坐在桌前,似笑非笑,抬手随意指了指秦寒的肩膀。
秦寒正忙着把饭菜端到桌上,闻言侧过头,方见自己肩上落了一抹干瘪的白痕,想来是刚才在鸽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没想到穆谣居然会注意到,便回说:“可能是厨房的时候不知道蹭了些什么东西,不碍事。”
“哦,那得小心。”穆谣话中有话,又说:“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先写封信给方公子,告诉他我即将赴任的事?”
“方公子?”秦寒听见他的话,偏了偏头,看着穆谣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几分困惑。
穆谣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暴露,方公子是秦寒喊的,而“穆谣”的习惯可能不一样,他急中生智道:“我见你平常都这么称呼他,觉得好玩,就跟你学了。”
那一刻,他清晰看见,秦寒眼中涌起强烈的恨意,几乎以为对方要把自己生吞活剥;那眼神让穆谣全身如坠冰窖,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碰上对自己怀有如此纯粹恶意的人。
这个眼神不过出现了几秒,秦寒故作温顺地垂下眼,语气平静得可怕:“看来公子心情很好,想必是迫不及待想与方公子分享喜讯,我稍后就替公子准备文房四宝。”
穆谣此刻其实很想落荒而逃,又怕刺激到对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只得硬着头皮附和:“你说得对。”
他顿了顿,试图掩饰狂乱的心跳,又问:“那最近方公子有来信吗?”
秦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捎的药已经到了,我今天去取了。”
说罢,他把一个瓷瓶放在穆谣面前,硬是在脸上挤出几丝笑容:“方公子对你如此关心,真是羡煞旁人,公子千万不要辜负这等深情。”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穆谣是听得心惊胆战,桌上的饭菜也不敢动,只想着打发秦寒赶快退出房间。
“公子,我得看着你吃下药,才放心。”秦寒嘴上关切,一步不肯挪。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瑟瑟发抖
抱歉,之前好像贴错章节了……
第4章 公堂对质
“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真是太感动了。”穆谣硬着头皮打开秦寒递上的瓷瓶,见瓶口沾了些白色粉末,脑海里顿时警钟大响,说道:“这蜜丸味道太苦,我刚睡醒,口淡无味,可否麻烦你去问掌柜要碗甜汤?”
秦寒睁大眼睛,立在原地,定定看了他半天,欲言又止,一欠身说道:“我这就下去。”
穆谣脸上好不容易维持住感激的笑容,在秦寒关上门那刻土崩瓦解,他一手扶住桌面,才惊觉自己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他低头细看几眼瓷瓶,光看瓶子,似乎是从医庐里买的药,而药丸上全部都沾上了白色的粉末。
看秦寒刚才的样子,离他对自己下狠手不远,这瓶药肯定有问题。然而即使这次让自己逃过一劫,谁知道对方下一次会使出什么招数。
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索性先下手为强吧。
电光火石之间,穆谣没有片刻犹豫,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尽数倒进桌上其中一盘菜中,又把剩下的蜜丸藏进衣袖。
他才刚把菜中的粉末搅拌均匀,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急忙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装腔作势抿了一口。
“公子,甜汤来了。”秦寒把盛着甜汤的碗放到穆谣跟前,嘴角已忍不住微微往上翘。
穆谣连忙道谢,故作关心地说道:“辛苦,我刚身体太难受,先吞了两颗,现在好了一些。今天劳烦你跑这一趟,快坐下吃饭吧。”
说罢更殷勤地动手去拉凳子让秦寒坐下,热情溢于言表。
秦寒听见他刚已吞了两颗药,咧嘴一笑,眉眼间的狂喜藏也藏不住,哪想得到其他,顺着穆谣的话坐下,毫不客气给自己添了一大碗饭。
穆谣心中恨得牙痒痒,心中暗暗诅咒“祝你吃饱好上路”,脸上越加和颜悦色:“来,多吃点。”他不住给秦寒碗中夹菜,夹的自然多是那盘“加料”的菜,而自己则是慢条斯理装作挑食的样子,实则一口也没动。
见一盘菜被秦寒吃了快三分之一,穆谣心里估算着差不多,优哉游哉地问:“对了,方公子有没有说,这药是哪个郎中配的?下次得多要点。”
只见秦寒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里含着饭,差点没咽着,模糊不清地说:“有名的郎中,改天再问吧。”
“也是,我刚就在想,这些补药对身体这么好,一个人独享我总不太心安。”穆谣脸上的笑意逐渐退下,眼中浮起寒光:“也该给你补补身体。”
秦寒扒饭的手一顿,背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把口中的饭菜硬是吞下去,扯起嘴角:“公子真爱开玩笑,我不过是个下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穆谣打断他,话中有话:“我与你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方才,我已将药中的粉末融进你的饭菜之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秦寒“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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