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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犬游记_黑白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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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包炯叹了口气。
的确是死不了,虽然那匕首锋芒锐利,可仅仅是擦身而过——就在马上要触到他胸口的时候,那把匕首被一颗从窗外掷入的石子砸偏了。
刀刃划开了衣服,对他却仅仅是一个小小擦伤。
真正刺激到他的,却是伤他之人不是别人。
而是之前还唤他“皇兄”,微笑着坐在他身边的耶律靖辰。
“你倒不用担心,我的力道我清楚,砸在穴道上,他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你还是放开他比较好。”
“不必……既然你都说他动弹不得了。”包炯沉默片刻,随手在耶律靖辰上搜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其他危险的东西,这才说道。
“你倒真是好心,可惜有人不识抬举。”黑衣人嗤了一声,也不知是夸是贬。
包炯不语,只是在脑中把一些事情整理一遍,连贯起来,试图弄明白自己眼前事情的前因后果。
眼下的刺杀显然是耶律靖辰早有准备的,否则怎么解释他带刀来到这里然后又哄他脱下防弹衣?
可是……为什么?
他与耶律靖辰无怨无仇,唯一的矛盾也不过是耶律靖辰与他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王位之争——但那只要耶律靖辰不认他便没了丝毫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发现之后又后悔了担心骑虎难下?
还是……
黑衣人看包炯眼中迷茫,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徒弟你虽然不蠢,可是也不像某些人肚子里有那么些花花肠子弯弯绕,而且……这朝廷里、皇家内的事情,本来也非你所长。”
“……你到底是谁?”
包炯望着眼前这个号称是自己师父的男人,只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得看不透他。
“我?对你来说,我是你师父。”黑衣人哈哈一笑,“这个身份算是我最喜欢的,有你这么个徒弟真是难得。”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我是夜鹰门掌门,江湖人称神勇无敌……”
包炯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人,目光若有实质——实质得恨不得像两把刀子钉穿了黑衣人。
“你啊,就不能听完了么?不然以后有人问你师父我的名号,你该怎么说?”黑衣人语气里带着些无奈,他抬起手,撕去脸上蒙面的布。
“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摘掉这个了……好像自从师父捡到我的那天开始,我就没再在外人眼前露过脸。”
长期不见天日的肤色是不太健康的白皙,配上他脸上疲惫笑容,更让人有一种憔悴感觉。
但对包炯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那张脸本身。
“……”他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只求确定自己不是看到了幻觉。
“别担心了,这不是人皮面具,确实是老子脸上长的。”黑衣人咧嘴一笑,抬手拧了拧自己的脸,以证实这张脸是货真价实的。
据说,每个人诞生的时候,都会有人画一张脸给他。
如果这种传说是真的的话,那么那个人显然是偷懒了——眼下就有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同之处在于,黑衣人的脸上有一道伤疤,色泽粉红,并不扎眼却很明显,自左额角向下,贴着脸一路蜿蜒,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在左腮处微微一旋,不见踪迹。
看包炯目光望着他脸上伤疤,黑衣人轻轻一笑,抬手抚上自己脸上疤痕,语气有些怅然:“老伤了,当初还比较惨,过了这么多年早淡了……可是落下这伤那天的事情,我从来没忘记过。”
“没办法,那种事情……忘也忘不掉。”
“……耶律靖洪?”沉默半晌,包炯终于开口。
这猜测倒也正常——毕竟这世上不会有和包炯有关系的人,而与耶律靖辰有关系、会和他长得的极为相似的人又仅仅有那一个。
“是我。”黑衣人——耶律靖洪坦然道。
“……呵。”一直沉默着的耶律靖辰忽然笑了,那笑声带着浓浓的无奈,“果然还是算不过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话其实是宋辽通用的,有些事情,做了一次两次无妨,做过了,做多了,那可是会遭报应的。”耶律靖洪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中却蕴着悲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徒弟,这家伙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失踪的么?”
“说过……你们骑马,然后你掉下悬崖……”
“嗯,大体正确,”耶律靖洪点了点头,似有赞许之意,“要让人信,就不能说谎,只能把真话藏了一部分。”
“……藏?”
“对,”耶律靖洪笑道,“藏。”
“他只说我摔下了马……可却没说,当初是他把我从马上推下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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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零八章
耶律靖洪一番话,换来包炯惊诧。
看包炯表情,耶律靖洪淡淡一笑,眼中却似有悲凉神色。
“难怪你惊讶,我当初比你更惊讶十倍百倍……我知道生在帝王家就得有一颗冰封的心,可我怎也想不到,和我同时来到这世上自小一起扶着搀着长大的兄弟,居然会那么干脆利落的……心狠手辣下去。”
耶律靖辰闭了眼,用那薄薄眼皮挡去了眼中神情,让人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一声叹息,多少悲哀在里面。
“不明白却也是对的……飞在天上的雄鹰,怎会知道水洼里的瘸鸭子的心思?”耶律靖辰忽然开口,话里带着些讥讽味道,却有更多的是自嘲,“尤其是……那雄鹰和瘸鸭子,是一窝里孵出来的。”
他常常想不明白,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差得如此之大之远?
偶尔也能听到宫人窃语,这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多了,听腻了,听烦了。
他本来就比一般孩子聪明,知事也早,早就清楚自己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因为他有个哥哥,有个比他更好、更棒的哥哥。
为什么……我要与他一同来到这世上?
茫然间,似乎有个人在自己耳边窃窃私语。
直到那一天,他与皇兄一同骑马,马儿受惊踢腾,他看着那边满脸认真努力稳住马的人,却是一下……动了邪念。
那本来就是险之又险的情况,一点平衡把握不住,就可能是个堕下马去摔得骨断筋折的下场。
只要一推,只要一推……只要一下子,就能让这个平日里可以单用一只手战胜自己的人再也威风不起来。
所以他做了。
软弱无力的一推,将自己的兄弟……送入地狱。
他看见他沉入深渊时饱含不解的双眼。
那双眼睛,成了他的梦魇,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能看到那双眼睛在望着他。
似有所语。
可他再也听不清楚。
耶律靖洪脸上带着苦笑。
他初时不懂,只觉得连弟弟都能这么做了,还有谁能信得过,连救了他的师父都别想得了他半分好脸色,还是多亏了师父不计较,在他身边绕着蹭着,磨得他渐渐不像以前那么冰封千里。
若不是有师父,他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必然是个冷了心绝了情的可悲之人。
后来师父故去,他也没了想要去讨个说法的念头,孤身漂泊,干自己想干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偶尔惹出麻烦就跑,跑的时候还机缘巧合找到一个山洞,里面有颇为奇异的果子,他也就干脆定居在那儿,看看那些果子都有些什么效果。
偶尔,他会想到自己弟弟,也会觉得心里微微发堵。
不过那时他已经想开,耶律靖辰再怎么聪明,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小孩子,头脑灵活不代表心智成熟,不知道有些事情该怎么去面对。
若是以后的耶律靖辰……
他曾经非常乐观地猜测过,可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我常常想,若你当时不是那么小,长大之后成熟些,应该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耶律靖洪忽然开口,“可后来我才知道,你确实不会做那种傻事了——”
黑亮眼眸中显出锐利神色,耶律靖洪望着耶律靖辰,一字一顿:“你只会让我好好活着,然后从旁利用、摆布,待榨干一切油水、利用完最后一分之后,再随着心意,决定是丢了、杀了,还是养着吧?”
包炯只觉得心中一寒。
耶律靖洪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耶律靖辰苦涩一笑,“你倒真不愧是我的……兄长。”
“没办法,徒弟不懂辽语,我却懂得,这几日跟踪尾随窃听偷窥,也把你的那些计划明白了个七八成。”耶律靖洪懒笑道,“说来也是巧了,若不是你选的人是我徒弟,我还真懒得搅和这一滩浑水,朝堂之上那些事我早就没了兴趣,你在乎的也压根不是我想要的,可惜……再怎么说,当了人家一天老师也得当他一辈子的爹的。”
又扫了耶律靖辰一眼,耶律靖洪忽然哧笑道:“说来当初也真是巧合,初见徒弟之时,我还以为他是你……后来发现了不是,我又觉得好玩,干脆就收了他当徒弟,想不到……”
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当真是……世事无常。”
若是那日他不曾随手救人,焉知包炯会有什么际遇?毕竟那时的包炯对眼下的世界一片茫然,又没吃下那个千钧果,懵懂莽撞,即便有那一身现代设备又能怎样?
可若不是因为他随手救了人,包炯也不会吃下千钧果拥有与他一样的天生神力,从而在日后给自己惹来这般大一个麻烦……
耶律靖洪淡淡一笑——徒弟啊,我们的缘分倒真是……复杂得很呢。
“计划……”包炯皱着眉毛冥思苦想,终于开口道:“莫非……他一开始发现我并非巧合?”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徒弟你也算声名在外,千钧之力怎么说也不是常人能有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更可拿来做文章,何况还有这张脸……”耶律靖洪侧了侧头,“不过呢,我相信我那‘贤弟’是有这个本事的——哪怕他只是刚巧发现了你,也有办法利用你来做足他的全套文章。”
包炯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里面有些混沌。
“这几日事情太多太杂,也难怪你会糊涂了——其实他早也把一条线索不小心露了出来,只是你没注意到。”
“若是你能早早注意到了,想必事情也没那么麻烦。”
耶律靖洪咧嘴一笑,抬手挽起袖子,露出臂上刺青。
那狰狞的青牙血瞳狼,在他比耶律靖辰结实不少的手臂上,显得更凶戾几分。
包炯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青牙血瞳狼没什么问题,耶律靖洪本人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
那青牙血瞳狼,纹在耶律靖洪的右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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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一百零九章
包炯的右臂上,理所应当是什么都没有的。
而耶律靖辰自始至终关注的,也仅仅是他的左臂上的那块伤疤。
如果一开始就说明白是右臂,他又怎么会……
“我们两个长得很像,连生母都无法很好的区分开来,小时候又不那么容易分辨是不是有力气的……所以当初纹身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我的纹身纹在右臂上,而他在左臂上。”耶律靖洪看着那边惊讶的包炯,笑着解释道,“当然……我聪明的、记性非常好的弟弟……是不可能记错这么重要的事情的,不是么?”
耶律靖辰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纹身位置不一样……”包炯拧着眉毛,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地方在渐渐发凉。
从一开始,耶律靖辰就留了一手……
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一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来说说你的计划如何?”耶律靖洪冲着耶律靖辰开口道,“不过在下不如你聪明,可能说得有疏漏,不介意吧?”
“自讲无妨。”耶律靖辰淡淡道。
“好吧,”耶律靖洪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包炯笑道,“其实这件事一开始,你就落入了我那个聪明弟弟的圈套之中。不过还好,你的性子和常人不同,否则大概早已经被他玩死了。”
“性子?”
“若是一般人,得知自己要从一个普通人晋升为一国太子,乃至于一国之君,想必会欣喜若狂吧?”
“如果是个利欲熏心的、贪恋权贵的,想必……会在发现此事之后,也不管到底是不是事实,立刻承认吧?”
耶律靖洪笑了两声,看包炯的眼里有些赞赏:“可惜啊,你不是那种人。否则,大概早就已经被这人……威逼利诱着解决了。”
包炯不知道纹身上的奥妙,但是耶律靖辰知道,从辽国赶来的惕隐司也知道——就算一开始不知道,为了判定包炯到底是不是耶律靖洪,他们也必然会去找萧皇后问个明白,而萧皇后,也自然会坦言当初纹身上的不同。
若包炯利欲熏心,早早应下此事,右臂上没有纹身亦没有伤疤的他,想必会被耶律靖辰攥住这个把柄。
若想改口不认,光凭一个“妄图欺瞒”便是死罪,至于耶律靖辰本身么……不小心记岔了,又不是什么毛病。
一边是死,一边是荣华富贵,有脑子的都知道该选哪边吧?
然后……他便只能任凭耶律靖辰摆布。
“与其让自己成了皇帝,当一个万人之上的箭靶子,不如推另一个又乖巧又听话还很贪婪的家伙上去当箭靶,自己在幕后操纵……好办法,不是么?”耶律靖洪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真是该庆幸……当初那个你,除了心狠了点直接了点,还不曾像现在这样……”
后半句话,终究是没法轻易说出,耶律靖洪只是摇头苦笑。
倒也真该庆幸,包炯不是那种对权贵有兴趣的人,否则一旦他点头承认,便是万劫不复。
“可是……我没承认的话……”
“你没承认,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阻碍,只是要换个法子罢了。”耶律靖洪漠然道,“人会说话,可是尸体不会说话。”
联想到方才耶律靖辰的行为,包炯不寒而栗。
“死人么,当然不能再说不是,也不能阻碍他对你做任何事情,而且他还可以得到他一直想要的东西——耶律靖洪的尸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一条颠扑不破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即便以包炯对政治的迟钝也明白,一个始终不能确定“已死”的兄长,对耶律靖辰来说……代表着什么。
那就等于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让他无时无刻不担忧头疼。
“还不止如此……”看包炯脸色变化,耶律靖洪又加了句:“你若是辽国太子,死在宋境,首先宋人就得背上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即便之前损失了些什么,也能趁机再拿回来,就算没法这么拿回来,国内那些主战派也会借此机会大怒,要求大宋给他们一个公道——而我那亲爱的聪明弟弟,自然可以趁机笼络那些主战派,毕竟,‘兄长’死去,他是最痛苦的人。”
“哦,还可以再加一条——耶律重元实在是个碍手碍脚的人,若是能把你的死栽在他的头上,想必更方便吧?”耶律靖洪叹了口气,“你真觉得那些人可能是耶律重元派来的么?老实说,我那皇叔还真没这么大的势力……不过,想必他是不会告诉你这一点的吧?”
包炯听不懂辽语,对那些被耶律靖辰带来的文官和耶律靖辰之间的谈话更是完全不了解,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主动去打听辽国国内的情况。就算他能打听,也只有一个对政治上的事情不甚了解只懂打仗耶律靖辰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萧旭一可以让他“了解”。
他对辽国的了解几乎都是从耶律靖辰那里来的,他大可以随意扭曲篡改。耶律重元对他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彻底解决罢了。
一个包炯的死,可以让他消灭隐患、拉拢势力、铲除异己。
还有……
耶律靖洪抿了抿嘴唇,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他们的父亲,耶律宗真久病卧床。
他们的母亲,萧皇后对他思念极深。
眼下找到他的消息已经传回国内,想必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会因此而极为喜悦吧?
若在此时再传回他们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连再见一面都没见,就又死在宋土的消息……
一个病人,一个女人……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是顺理成章的吧?就算不发生什么……
耶律靖洪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耶律靖辰到底有没有准备这“最后一手”。
成则一步登天,哪怕是不成,除非有人能把整个计划完完全全揭露出来,否则于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机关算尽。
步步玄机。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活着……
结果会怎么样?
耶律靖洪苦笑。
他当初不曾回去,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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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章
在耶律靖洪揭穿他的整个计划的时候,耶律靖辰一直都是一言不发。
仿佛耶律靖洪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双眼清明,如一湾静湖,一切汹涌情感波澜心境,都被藏在了深深的湖底,看不清楚。
直到耶律靖洪说完,他才慢慢开口:“不错。”
“哪里,实在是占了便宜。”耶律靖洪坦言道——若不是他这几日不停偷听耶律靖辰和他那些随从之间的交谈,再加上对辽国情况的了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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