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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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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阴暗的牢房内秘不透光,只听得有人碰碰拍打着铁栏,嘶声喊叫:“放我出去!铁铉你狗胆包天,不得皇命竟敢私自囚禁本都督!皇上知道了一定砍了你的头!快放我出去!”撕裂之声整整喊了大半天,犹如野兽被困,狂怒癫乱却毫无办法。喊到后来喉咙也哑了,力气也用尽了,只得翻着白眼滑坐在地上,犹喃喃絮叨:“放我出去……”
  李景隆倚住铁栏坐在地上,目光发直望着幽暗的虚空。简直不敢相信堂堂统帅都督竟会被铁铉那个书生反了戈,一等他入城即刻号令军士将他捆了起来。铁铉一声令下,几十把明晃晃的兵器齐刷刷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瞪着眼睛怒斥铁铉叛军夺权,那轻服软袍的书生却只是冷冷睥睨:“你督战不力损耗兵马钱粮无度,我不拿你,朝廷的江山就将被你枉送。人只道你是怕了那燕王才轻易弃城,又有谁能保证你不是反受了燕王策动,假意退避好让他执鞭南下!你有什么委屈,到了皇上面前,自去向他说个明白!”
  济南军士都由铁铉一路组编而成,自然听他的命令。李景隆就地被捆成了粽子,扔在了城内阴潮的牢房之内。任凭他喊破了喉咙却哪里有人理他?
  过得半日,门忽然开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毕现于囚牢,耀得里头的人一阵昏茫。背光只见门口晃入两三个人影,步履无声向着里头走来。李景隆心急慌忙地又爬起来,探着手骂道:“快叫铁铉那个忤逆之贼放我出去!”
  走在前头那人衣袍轻软,身量却魁伟颀长。带着身后几人走至李景隆面前,笑道:“铁铉逆贼在此,不过我却不能放都督出去,只能协助锦衣卫送你回京城了。”
  李景隆见了铁铉恨不得撕了他,听他这话却不由怔住,愣愣反问:“什么锦……衣卫?”目光看向铁铉身后几人,却正是锦衣卫千户敖笑风三四人。敖笑风看他弄得这般狼狈,仍是那痞子样冷冷嘲讽:“李都督你就好大的面子了,要兵部尚书和翰林学士同时上谏拿办你,可不是常人能享受的殊荣啊!”
  “不可能!”李景隆反应倒是快,双手握紧了铁栏杆嘶哑低吼:“就是齐泰黄子澄要拿办我,他们却怎能差遣只奉圣谕的锦衣卫!你们一定是私相授受,联手来整治我的!我要见皇上!”
  敖笑风哈哈大笑,对铁铉道:“听听!他倒是很会辩解。”伸手去在李景隆脸上拍了拍,笑道:“你放心,一定会让你见皇上的。齐大人和黄大人上谏皇上,皇上再遣我们过来,如此兴师动众的,你就知道皇上有多么想见你了。”
  李景隆浑身一哆嗦。锦衣卫乃是皇帝的亲卫军,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只需直接向皇帝奏报。能得他们逮捕的素是重犯或皇亲国戚,而被他们逮捕入狱的,能出得来的十之有一,已算是万幸之至了。他身子一软颓然地滑了下去,双手抱住了头竟当着铁铉敖笑风的面,哀哀哭了起来。“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皇上下旨指婚的驸马!不会的……”
  早前虽想到永旸明着暗着的纠缠,敖笑风只觉背上一股凉气不断。然而现在再看李景隆这孬样,只觉得皇上听信齐黄二人之言,把永旸赐婚给他,最不幸的仍是那女子。也不知李景隆押回去之后,皇上会不会看在永旸的面上轻恕了他。
  从牢里出来,铁铉嘱咐随从去给敖笑风等一干锦衣卫安排了下榻之所。两人两年多未见,此时因缘际会,再见面却徒增唏嘘。敖笑风仍然带着他的小跟班阿骚,看似却比以往对他更好了一些,时刻不离左右。然而韶修身上却多了几分修沉,比之两年前那若透明玻璃一般的样子,沉稳忧郁了很多。
  铁铉请敖笑风入屋稍坐,敖笑风拖了韶修一起,少年却说累了跟随其余几人一同去了卧榻。铁铉何等眼光,直直看着敖笑风眼望韶修离去的身影,轻笑一声道:“怎么?千户大人又惹了不该惹的风流债了?”
  敖笑风没有回头,亦是轻嘲一笑。“若只是风流债倒也罢了,不过你情我愿的事情。”顿了顿,侧转头来正视铁铉。“他是燕王的人。”
  后者眉头一紧,燕王殿下可谓用心良苦,竟然在皇帝身边也安插了人。难怪两年前燕王打出“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誓诛齐泰黄子澄等重臣,想必也是托了此人的福。不禁敛笑正色:“你既然知道,却为何还要将他留在身边?如此不正是让燕王有机可乘,尽悉朝中军中机要?”
  “所以我才让他时刻不离左右,一来是为了监视他,二来,我也希望从他那边知道燕王的讯息。不过可惜,燕王行事太过谨慎,他们的书信几乎从不往来,只有阿骚送出去的。”
  铁铉颇为吃惊,敖笑风不是糊涂的人,却怎么做这样糊涂的事?“那么你,就凭着他暗地里输送机要?”
  敖笑风懒懒一笑。“铁大人不必惊讶,既然阿骚能送出去的信息,自然是已经我过滤了的。涉及机密的我都会派人在半途毁掉,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燕王看了又如何?”况且有些信息还能策反用之,就如那一次黄子澄提议派人刺杀燕王,皇帝后来吞吐不明地跟他兜着圈子说了好些话,无外乎能神不知鬼不觉下手去做当是最恰当不过。敖笑风知道韶修已给燕王传了信,干脆将计就计寻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前去暗杀,差一点就成事了。
  说这样的话,敖笑风私心却是再明白不过,他想保这个小跟班。铁铉心里已知面上却不动声色,话头一转只问了皇帝近日的一些情况。敖笑风只道皇帝知晓李景隆接二连三败走南逃,燕王大军已入山东,只恨朝中已无人可用。虽齐泰一再推举徐辉祖,然皇帝顾忌其妹乃是燕王王妃,不敢重用。
  徐辉祖空有兵法韬略,又是对朝廷忠贞有度,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当口,猜忌仍高于任何恰当的手段。皇帝的性子确实过于柔软,生来也没有掌控予夺的气魄,当真是过得累极。况且既知德州失守,着了人来将李景隆绑回去,却也任由他手下军士一盘散沙似地留在济南,连任个将领都无。
  两人不相干的话题说了一阵,都有些意兴阑珊,便搁了话题不再谈及。
  屋内烛火跳动,静谧无声。
  许久,铁铉问道:“你明日就带李景隆回京去了?”
  “是。皇命在身,不便多留。只是燕军将近济南,铁大人却有何打算?”
  “打算?事到如今,唯有躬身力拒燕军,还能有旁的打算么?若济南城破,京城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铁铉自当为天子守国门,万不得已,一死殉城而已。”
  这书生自有凛然之气,却何时经历军事斡旋?敖笑风不免有些可惜他,却不知说什么好。铁铉似看透他心思,飒然一笑。“千户大人若是可怜我,回去后不妨多劝说皇帝,尽早派了魏国公徐辉祖前来带兵作战,力敌燕王。这才是长久之策!”
  两人正屋里说话,听得有哨探来报,说是燕军有使给铁大人送来书信。
  呈上来的是一柄铁箭,箭身上绑了一条白色布巾。铁铉接过取下了布巾,展开,见得上头字迹有些晕模糊,大意是说,当日铁君可冒逆上之险护送燕王出海,可见是有心有缘之人。如今燕王兵临城下,铁君当有所取舍。燕王有愿,以诚力邀铁君入营,望能圆其渴慕之愿。
  铁铉看了来信不由哈哈大笑,随手丢给了敖笑风道:“才说要为天子守国门,燕王倒来掘人犄角了。想不到铁铉素来闲人一个,如今国难当头倒成了抢手货,有趣!有趣!”
  看得敖笑风暗暗心惊,铁铉竟还轻松若此只当谈及餐茶,蹙眉道:“铁大人可要当心,燕王能来掘你,自然也能掘你身边的人。若是被他掘了洞出来,可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了!”
  铁铉点头,走至书案上铺开笔墨,略略砚了墨。“当真如此。我会派亲信严加监察,若有人卖主求荣,我先砍了他的头!”当即提笔书写:燕王曲解太祖皇帝靖难之意,不得皇命私自起兵,为一己私欲动乱社稷,虚耗黎民性命福祉,其心可诛!藐视先帝旨意觊觎皇权,上逆天命下逆人伦,是为贼也!铁铉乃天子之臣,焉能与贼为伍?望燕王扪心自悔,伏兵谢罪!
  罢笔将书信封了,交由哨探再给燕王送去。
  敖笑风抱胸一笑:“你骂燕王是贼,他看了还不气死?只怕连兵法都不讲了,直接拥兵就上,踩翻了这济南城。”
  铁铉也笑:“我就是要他不讲兵法。但凡他有一些错漏,都是我们的机会。千户大人请放心,济南城很牢的,一时踩不翻。夜色已深了,你不怕你的小跟班又去给燕王报信,还不去监视他?”
  铁铉的书信隔了一日送到朱棣手上,朱棣简单看了一遍,将那纸揉做一团。叹道:“可惜。”三保手腕上仍缚着扎带,被燕王留在军帐中休养,听朱棣话语,疑惑问道:“王爷说的什么可惜?”
  朱棣走至身边,俯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不顾他轻微挣扎又将他放回地榻上去,拉过薄毯子将他团进去。“我料得铁铉是可用之人,本想召他来投诚,只可惜他执意不愿,我才道可惜。”
  突然听得这个名字,三保却是微不可觑的一怔,脱口已问道:“铁铉……他,如今在何处?”燕军的大营已离济南不到百里,朱棣命人将营寨直接安在城下,即日发兵攻打。朱棣拉着他的手,按住了他欲坐起的身子。“他在济南。如今李景隆被皇帝抓回去了,铁铉竟整军来守济南。他不肯为我所用,等我攻破城门,定将他捆回来关押着,看看他何时低头!”
  三保躺在榻上听他这样说话,想起铁铉那样坚钢不折的性子,心里是暗暗一怵。若真是如此,只怕将临之事,绝不是幸事。
  


☆、(六十三)

  燕王大军在济南城下驻扎停当,朱棣派人探了城中虚实,得知李景隆已被押解回京,城中群龙无首,只得一个铁铉组建了李景隆败军残将,负隅虚抗。当即令张玉房宽等将领克日攻城。
  然而出乎朱棣意料的是,燕军连续攻城两个多月,铁铉亲自在城头指挥攻防,鼓舞督战,看似虚弱不堪的济南城竟嵬然不动。燕军每日里折兵无数,军士的尸身在城下堆成丘壑,城楼依旧完好不见损伤。
  燕王闻讯大怒,群龙无首的一群残兵,仅凭一个书生坚守的城池,居然连着虚耗两个月不下,还日日损兵无度。素来只道长兴侯耿炳文守城天下第一,没想到这个铁铉固不通军战,竟也能守得济南城牢不可破。实在可恼可恨!房宽提议用火炮攻城,朱棣却不曾言语,挥退了众人,独自立在沙盘边上负手凝注,半天不曾一动。
  虎蹲炮在战役中的不稳定因素较多,若控制失当炸了膛,非但不能御敌,己方的军队却会遭殃。况且火炮运载极为不便,造价却是极高,上次在德州若非急于救人,轻易是不会用的。否则后方没有供给,等真正到了京城一战,火力上就逊次了。再者此次济南一役,他也真不想就这么用火炮把铁铉给轰死了。
  尽管铁铉真个如铁板一般绝然推却了他的盛意,朱棣却十分清楚此人的用处。况且他素来醉心于征服驾驭人心防守的快感,能撼动得了太祖亲任的官员,何尝不是象征这次举兵南征的名正言顺?
  沙盘中济南城的地貌形势展露无遗,黄河在北,通玉水、清水,而济南城护城河东、西泺河又与清水相通。重要的是济南城南高北低,就如一只嵌在地上的漏斗。如果……朱棣伸手拈起五行旗中的“水”字旗,将小旗插在济南的城楼上。如果挖开黄河渠道,将大水引入内河来淹灌济南,城中的水则无法排出。铁铉,你就领着守军一边戏水一边打仗吧!
  那场面想起来尚具幽默感,朱棣嘴角冷冷一勾,抄手在胸前冷笑隐隐地盯着沙盘。一个月的时间打通河道,一个月之后,铁铉,就看你降或不降。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个选择应当不难做。
  “王爷想用水攻?”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看见朱棣将水字旗插在沙盘中的位置,眉宇一颤已猜得了他心中所想。朱棣看了他一眼不语,面上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神情,只是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手腕,拉高了细细去看刚换过的白巾。“换过药了?伤口愈得可好?”
  三保轻轻应了一声,脸上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些皮肉伤,有吃有睡,王爷又叫人悉心照顾着,自然长得很好。”
  朱棣点了点头,顺手把他扯近了些,将他拥在身前,一同看沙盘中战局布置。“三保你看,明日我便下令将军营移至高坡上,同时让人凿开黄河河道,引大水灌入济南。铁铉纵有再大的本事,我不信水漫城池他还能守下去。”
  三保看透他想法,心底却无端一拧,迟疑道:“王爷此法从军略上来说自然是妙极,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连累淹死城中无辜百姓?只怕济南城未下,我军先失了人心。”
  他话语说得轻软犹疑,但不像常日里的那样飒爽利落,唯多了种种无端计较。朱棣两手拥了他俯首在他耳边,态度极其亲热暧昧,语气却是冷静清绝不带一丝柔软:“三保多心了。兵家事素来是枯骨功成,铁铉若执意不降,宁可要满城百姓与他陪葬,却如何是本王的过错?这几万人命是生是死,都只在铁铉手上。他若要他们亡,我只为他们可惜;他若弃械归顺,我又怎么会为难了他,为难了这些大明的子民?”他的唇缓缓印在他耳廓上,顺着颈侧滑下去,一直到他敞开的衣襟处,舌尖如蛇信一般扫过锁骨。
  三保身躯微微颤动,一股熟悉的酥麻瞬间袭遍全身,令他身子都软了一半。然而朱棣的话却阴柔如同一枚钢针,直直从他耳膜中刺进去,让他心底无来由地搐了一下。他用的是攻心术,铁铉一旦知道燕军引水倾城,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将满城子民置之不顾?在那样的形势所逼下,他不得不降。可是济南在他手上丢了,他那样刚硬不折的性子,怕只会一死以谢天下吧?济南城下之日,必也是他谢罪自戮之时。王爷是在逼着他去死,这样毫无退路的逼攻,铁铉除了自己的一条命,又还有什么能输得起?
  他微不可见的出神和异常让朱棣心里头亦是狠狠拧了起来,这是在为铁铉担心么?心底深处某种莫名的情绪忽然间如苏醒的妖兽,顿时狂躁滋长了出来。
  在应天的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三保对那个仅见过数面的人上了心?这样隐忍的一点点细流之情,却是刀剑也无法斩断的藕丝般的牵连,即便他掏空了心将恋昧倾慕之情全部塞给了他,依然无法获得他纯粹的回应。他曾跟三保说,他不需要他再为他做些什么,然而这不代表他能无视三保的感情去付给别人。若他的心还向着别人,只能说,是朱棣做为他的情人还做得远不够好,才让他的心还能有多余的空间留给别人。
  这样的事实,只会叫一向纵横决断的男人,觉得郁恼无匹。若一个人的心是全部,哪怕天阙九霄那样难以到达,哪怕需要经年累月的时光,只要有一丝攻夺的希望,攻下来便是完全的倾属。可若是那人站在你的城池,却依然远望着苍穹下更遥远瑰丽的地方,你并不能跟他心思重合共鸣。他心里的那一处界限,横亘在两人之间,只要一触及便会两相残杀,那叫什么相知相守?
  气氛瞬间有了极细微的停滞,三保知道他主意已定,再多说也是无益,况且就目前的战局来看,这确实是能够以最少损失换取最大利益的战略,便轻轻阖了唇角,低头只是默然不语。
  朱棣从身后拥紧了他,突如其来强硬的力道让三保呼吸一窒。铁铉这个名字就像是某种禁忌,每当提及的时候那种复杂不明的感觉,竟叫人连呼吸都是沉重的,连着嘴唇都似乎变得麻木了,说不得任何话语。
  也不知静默了多久,两人似乎都在默然等待着什么,等待着对方的表态或是别的什么。然而,徒留空白和无力。
  谁也没有说什么。
  最后身体猛地被抱了起来,那人几乎是以扑倒的姿势将他压倒在营帐的地榻上,狂猛的亲吻毫无停顿,堵塞了他的吐纳几乎连气都喘不上。到最后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他激烈无度的索求,直至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朱棣已不在帐中,军医来给他换了药,大军便开始拔营向后撤退至城外高坡上。三日后营地重新落扎妥当,却仍不见朱棣,三保随口问了军医,才知王爷亲自前往黄河玉水交接口巡察河道挖凿工程去了,要数日方可回到营中。
  军医离去之后,三保一人坐在帐中,心里交替翻涌着说不清的烦乱。直到眼睛被一双手从后面遮住了,有人凑在耳边含笑软语:“猜猜我是谁?”
  遮住双眼的手指细柔小巧,分明是一双女子的手,再听那声音又是清脆娇软,却是许久未见的萨仁高娃。三保只觉这女子与他曾是几次尴尬纠缠,此时她竟然跟着来了军中,不免太阳穴就起了突突的跳动,让人一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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