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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继续睡吧。”利威尔轻声说着，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让艾伦根本无法阖上眼，解开系在身后的带子，衣服就变得松散，然后顺着肩膀滑落，黑色的领口完全敞开，昨夜留在胸前的吻痕已经变得暗红，只是利威尔并未完全脱下这件有些宽大的衣服，手从下摆伸进去，在衣服的遮掩下，揉弄着少年的花茎。
　　“兵、兵长……”在艾伦开口的时刻，却停住了手，随手剥落了黑色的衣物，让它落在地上，而少年起了反应的身体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在艾伦慌张的时刻把他放进盛着热水的木制的椭圆形浴盆里。
　　接触到温热的水，艾伦透过雾气看着身旁观察自己的利威尔，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热水洗澡了，所以意外的舒服，也因此有了邀请对方的念头。“兵长，不进来一起洗吗？”
　　尽管初衷是为了不浪费热水，但说出口才意识到，这仿佛是引诱一样的话。
　　“不错的提议。”似乎是出于满意地浅笑，利威尔看着有些羞赧的少年，在他面前把衣服向上拉起，逐渐显露出来的如同雕刻一般轮廓深陷的肌肉和一些深色的伤痕，都隐隐能感觉到利威尔身为战士的人生，而艾伦就这样怔怔地望着自己所爱的人的身体，直到利威尔把衣服从头顶完全脱下，甩在地上，然后解开皮带，长裤也一并滑落，他才慌忙的垂下视线。
　　伴随着水声，利威尔在艾伦的对面坐下，承载了两个人的水位一下子上升了很多，羞于面对利威尔的艾伦真打算把脸埋在水里，但是还未愈合的左眼不允许他这么做，而利威尔望着垂下眼眸的少年轻声安抚着“别那么紧张，在你恢复体力之前，我不会抱你。”但是他却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只用股。间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艾伦怔了一下，利威尔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向自己，然后艾伦就这样和对方相贴着，直视着那双深色的眼眸。“兵、兵长？股。间是……？”在询问的时候却被吻住，他闭上眼眸感受着对方的温柔，与此同时比水炙热很多的器物贴着他的腿根从后方穿过并且紧贴着那未得到释放的花茎。
　　“把腿并拢就可以了。”在艾伦的耳畔低沉的嗓音也仿佛濡湿着，然后利威尔再度用手按压着艾伦的头部，温柔地吻着。
　　因为刻苦的锻炼，少年双腿的内侧并不像女人那样柔软，而是有些硬实的感觉，但是每一次擦过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轻颤，单凭着对眼前这具身体的想象就让足以让利威尔热血贲张，而不断地贴合着擦到少年挺立的花茎更是有莫名的楔合感，腿间的皮肤也随着男人的举动逐渐变热，虽然更是渴望进入艾伦的身体，但利威尔还是像过往那样克制住了自身，顶峰到来之后，黏着的白浊沾染在艾伦的腿间，像是从少年体内流出的错觉，就仿佛刚刚做完爱一样，更是刺激着利威尔的感官。男人忍耐着伸出手揉弄着艾伦的花茎，听着对方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两个人就这样都陷落在对彼此的感受中，水在逐渐变凉，而身体却一点点变烫。
　　在夜里相拥着，听着风抚过时沙沙的响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隔绝了外界相依着，就这样凝视着对方，一直一直，直到天荒地老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星火直上划过深沉的夜幕，然后绽裂成四散的花瓣，仅仅只是一瞬，却美丽得让人难忘。就算它败落之后只剩下硝烟的味道，下一个星火也一样会照亮凝望着的笑颜。
　　对梦想的渴望，一点点坚持下去，就算无法有实现的那一天，也必然会改变什么，就像人类无法永远地活下去，却愿意把记忆留给后人，记忆累叠着，成为了文明，而梦想延续着，成为了爱情。
　　（待续）

　　第　29　章

　　31
　　血是红色的，滚烫的，有些咸涩，味道却是甜腥。
　　印在视网膜上，刻入骨髓，无法摆脱，一幕又一幕几乎要撕裂心脏的画面，人生总有别离，很多时候来不及再见。
　　那被残垣压住的是自己深爱的熟悉面容，在最后的时候拼命地向自己伸出手，可是触碰不到，距离无情地变得越来越远，绝望是黑色的，却只是压在心上，眼前的画面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在闭上眼之前，眼泪已经洒落在地上，而那突然出现的身姿，再一次改变了这个噩梦，如同救赎一般，一次又一次拯救着心灵。无论多么渺小，都拼命去战斗，不惧怕就有冲破一切的可能——终有一天会让那些无情地肉块体会到，人类的复仇。
　　醒来的时候，似乎比往日要晚一些，大概是床比过往都要柔软。
　　艾伦坐起身来，利威尔并不在身边，只是被子是掀开着，身旁放着洗好了的衣服，楼下传来“哒、哒”的声响，那是刀砍在垫板上所发出的，在梦里就隐约听到这样的声音，然而人为什么要做梦呢？是因为遗憾还是因为渴望？梦见了伤害至深的别离，也梦见了如今深爱着的人。被剥夺得一无所有，却还是想用这双手去抓住什么。
　　无法去想得更深，因为不存在正确的答案，经历过失去，才懂得去珍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在永远的别离来到之前。
　　把衣服穿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厨房前，艾伦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声音会这么大，连二楼都能听见，利威尔根本就是在对食材使用暴。力，估计再让他这样砍下去，不仅垫板会裂开，刀也会钝的。
　　而且利威尔此刻皱着眉头眯起眼睛盯着下方的表情看上去像恐怖故事里的老婆婆，幸好脸上没溅上血，不然一清早看到这景象估计就不是倒抽一口气而是晕过去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艾伦认真地望过去，才无奈地发现利威尔握刀的姿势和战斗中一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艾伦不由地叹了口气，说不定三笠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对着稀少的食材使用削肉特技什么的。
　　“兵长，还是我来切吧。”艾伦走到利威尔的旁边，让男人停下来，然后从架子上取下稍微小一点的刀做着示范“刀要这样握才对……”
　　把砍得七零八落的肉重新放好，小心地切成片状，当然因为已经被糟蹋过了，切出的形状也并不均匀。
　　“哦？是这样啊。”利威尔抱着双臂，俯视着垫板上的食材。
　　“话说兵长怎么会一大早就在削……呃……剁肉。”艾伦一边找着可以盛放的碟子一边问着。
　　“啊？难道不可以吗？我只是想给你做点吃的东西罢了。”利威尔别过视线，昨天连晚饭都没准备就睡了，所以今天才起早准备餐点。
　　“料理如果失败会变成凶器的。”艾伦一面开口，一面扫过丢在一边锅里的疑似粥的不明物质，满满的一锅不断地冒着黑泡，黏糊糊的似乎融和了不少东西进去，然后从味道判断，大概是烧糊了吧。
　　“浪费的话会有报应的。”艾伦把碟子放下，伸手拿起长柄勺子，尽管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还是在那个锅子里满满翻搅着，期待着里面有侥幸没糊的部分，但可惜全是黑焦。
　　“不用你这个小鬼来教育我。”利威尔有些抑郁地开口，他原本是想在艾伦起床前处理掉这一整锅的耻。辱。
　　然后出乎利威尔的意料，艾伦用长勺盛起黑糊的粥，俯身喝下去。
　　“艾伦？”被少年突然的动作击中，利威尔紧紧看着艾伦，对方却看着自己笑出来，呛到得咳嗽了几下。
　　“怎么了？”利威尔不解的问。
　　“想不到兵长也有这样呆呆的表情啊。”艾伦笑着说，微亮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他们还要更多更多地去了解彼此，逐渐看到彼此不轻易在人面前显。露的点点滴滴。
　　“真是的，小鬼，不觉得难喝吗？”一面询问一面思考自己会有艾伦所说的表情吗，利威尔望着艾伦的眼眸，期望着能在其中看到自己，不再是英雄的假面，而是真实活着的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类。
　　“嗯，不愧是兵长，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东西。”纯粹地觉得很厉害，艾伦很坦诚地说着，在食材的毁灭上，利威尔也荣登榜首，名副其实的人类最强。
　　“不过，既然是兵长给我做的，我还是喝了吧。”望着再度呆住的利威尔，艾伦很干脆地举起锅子，咕噜咕噜地吞下去。
　　虽然很想说「要自杀也最好换个方式」，但那毕竟是自己做的东西，看着一口气喝下去的艾伦，很不幸地拼命捂住嘴不吐出来，少年难受地睁大眼，泪都溢出眼眶的样子，终于让心境十分复杂的利威尔在这一生中首次露出了=口=这样无措的表情。
　　——「今朝有酒今朝醉，跟着厨废一生累，甘愿被坑上一生真是海枯石烂，货真价实，晴天霹雳的真爱啊。」
　　很多年后几乎要笑掉牙的韩吉很尽兴地评论着，当然那已经是很远以后的未来了，现在的时光依然在不安与期待中相互矛盾着前进，这份深情已经不再患得患失，得到了相爱这样至上的幸福，只是短暂的休憩过后，依然要继续走下去，他们的抗争如同走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而且是比过往更为痛苦地战斗，因为巨人的背后，是和他们一样有着感情的人类。
　　只有去做，才能得到结果，现在的艾伦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他自身的梦想，还有牺牲的同伴所托付的所有，生命以及未来，他要成为大部分人的希望，就算是现在这怪物一样的身体，若是能改变什么，他甚至不介意借用恶魔的力量。
　　拼命喝着泡了山楂的水，试图冲淡刚才那可怕的味觉，艾伦看向在椅子上坐下来依旧皱着眉头掩饰不住郁闷的利威尔，不由自主地再度笑起来。
　　“你这小鬼……”利威尔锁着眉凝视着少年的脸，自己竟然不知道这种状况下该如何回应，他用手支撑着，偏着头说道“这样的表情，很不错。”
　　他看多了艾伦皱着眉头，咬牙忍耐的样子，也深深记得他说要杀死巨人时，眼里隐隐的火焰，也一次又一次从艾伦的脸上看到不顾一切的觉悟，只是他还未见过今天这样纯粹到了透明的笑容，仿佛从未被伤害过一样，怀着最纯真的心。
　　“因为，兵长你……”艾伦认真地回望着利威尔，没有说下去，却已经让男人意识到，是因为在艾伦的面前，他自身变得和平日不同，不再冷酷，也不再淡然，有些不甘，有些笨拙，甚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满是弱点，和自己的强硬的性格大为出入，然而他在努力学着温柔，学着照顾，学着让对方幸福。
　　“兵长，啊——”在利威尔还在心中思索着的时候，艾伦已经拿着盛着切成块状的苹果的碟子凑近了他，清澈的嗓音比以往都要轻柔，少年用叉子把其中的一块送到利威尔的唇边，望着少年微亮的眼眸，如水一般让人深溺，利威尔张开口，却没有咬下那块有着淡淡香气的果实，而是去品尝更为甘甜与柔软的浅色唇片，忘情的投入，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恋人也一样，在为了他尽力着。
　　两人仿佛构建起了所谓的「家庭」，并不是指一个社会的组成，而是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彼此的身边，就是今生的归宿。
　　唯有拥有了名为爱的桎梏，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因为永远有人在你的身后，包容着你无法舍弃的软弱，让你更为坚强地站在残酷的战场上。
　　向后靠去，隐隐地相依，只要回眸就能看见爱所给予的，比万花镜更为绚烂的光。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夜晚降临，男人在枕边低语着，把对方拥在怀里，却不满少年的脚比自己长，心里盘算着有没有什么食物是让人吃了能长高的，似乎很多，可是自己真的是到年龄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在我小的时候吗？”感觉着对方的体温，艾伦询问着，是想知道的更多，知晓自己所幻想的神明如何爱着自己，就算是明白他的神明性格恶劣得仿佛恶魔，这依然虔盏厝�愛，比過往更為熱烈。
　　“不，我说的是在人群中发现你的时候，那时就无法移开视线了。”那一刻对上的眼眸和天真稚气的小时候完全不同，不仅仅是冷暖的色差，而像是被痛苦所打磨的原石折射出了全然不一样的光，仿佛在沙漠中渴求着水，那样的眼神，让利威尔深深地刻印在心里。
　　从此刻到那时不过几个月，却仿佛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前生恐怕是欠下了彼此的情债，今世才会忍耐着疼痛去爱，而现在又仿佛苦尽甘来地和对方结为连理，再也无法放手了。
　　一面思考着，一面转过身，把少年压制在身下，认真地吻着，直到对方的呼吸变得絮乱，手也从腰部滑进，轻抚过凹陷的腹部，掐着绯樱让它从柔软变硬，同时膝盖也抵在对方脆弱的中央，缓缓地按压着，听到少年难耐的声音变得有些绵软，像是幼猫在呼唤着更多的爱。抚，男人却用低沉地嗓音在他耳畔问着“呐，艾伦，你想我怎么做呢？”
　　显而易见的欺负，艾伦咬牙抑制着自己喉咙里破碎的低吟，倔强地回答“告诉我更多……”
　　“是吗？”利威尔把艾伦的上衣完全撩起来，抵在锁骨的上方，在比地下室明亮多的灯光下，凝视着少年单薄的身体，一面继续叙述着自己过去的挣扎“我对你的欲。望一天比一天要强烈，一直以为这样的自己不正常，却还是让你支付烟花的代价……”
　　他也一样，在伤害艾伦的同时，痛苦地忍耐着，如今却觉得过去的自己思考的过于复杂，然而正因为是真心，才会郑重，让彼此都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浅浅地在脸上印下吻，利威尔望着脸红起来的艾伦，察觉到对方也在回忆着，那暧昧的开端，以及在那之后的「侍奉」。
　　利维尔继续往下说着，苦涩而又温柔的自白，让艾伦伸手去摸他脸，仿佛是无声的安慰，而眼神却迷离着。
　　“无法回答你，可是这样的自己却在大家面前逼问你。”利威尔爱怜地望着陷入回忆中的少年，疼惜地低声说着“你说爱我的时候，简直像是豁出去一样。”
　　看着艾伦凝望着自己的眼眸，流转的光让人不舍，利威尔拉起那骨骼分明的膝盖，让自己置身其中，继续告诉少年自己是如何忍耐这份爱，不去彻底地侵。占，却不断幻想着如何进入他。
　　然后描述着自己过去所幻想的那些令艾伦觉得不堪的情景，甚至说出了「我恨不得把你当马骑」这样世故的人才会说出口的粗。俗的话语，可是再怎么难听，也意寓着利威尔是如何深切地渴求着他，在少年羞赧地涨红了脸的时刻克制不住地深深楔入，感受着对方因为情话而变得更为敏。感的身体，柔软而又紧实，让爱。欲更为膨。胀。
　　“呐，还能听下去吗？”问着咬牙忍耐住甘痛的少年，利威尔低声问着，探索着对方身体上的弱点，只用了一会儿就让少年得到了释放，猛然的收紧却让器物楔入了更深地地方，艾伦睁着蒙上了水雾的眼睛，难耐地吐息着，伸出手搂着利威尔的脖颈，凝望着对方的脸，被打湿的发梢黏在额头，更显得凌乱，简直就像是在战场上丢盔弃甲一般，而利威尔则不断地击溃他，一直进。犯到了让他觉得快死了的地步，可是他却一直攀附着对方，无法放开，如果没有爱，被这样对待他大概会杀了对方吧，可是他是爱上利威尔的野兽，爱得无法自拔，接受着对方的全部，支离破碎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哽咽的呼喊直到变得嘶哑。
　　注入其中的爱，满满得溢出来，滴在床单上，却也依然无法停下，炙热的吻快要融化。
　　世界愈是残酷，恋人的欢爱就愈是热烈，深深地纠缠，失去思考的余力，也因此遗忘生离死别的苦痛，甚至遗忘明天。
　　夜里的花田隐秘着情。事，而微凉的风吹散蒲公英的种子，白色的绒伞在天空之下开始了旅行，在贫瘠的土地上寻觅着安生之所，就算只是沧海一粟，落入尘土迎接雨水，一点点发芽，蔓延开来，也会把荒地变成花海。
　　如同爱的火焰就是希望，点燃了梦想，连绵不断地传递着，一点一点改变这崩坏而绝望的世界。
　　就算是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也深深相信着。
　　（待续）

　　32

　　其实相爱的方式，大多是相似，人们不断追求的幸福，也往往是相似的，可是却又不可能完全一样，因为你自身，和你所爱的人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因此你得到的，也将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幸福。
　　没有任务也没有训练，甚至也没有外人打扰的日子里，经历了痛苦，终于心意相通的两人自然是难以抑制地一遍又一遍做着恋人才会做的事，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勾起冲动，时间，地点都变得不重要，甚至整个世界也不再重要，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而已。
　　放下身负的沉重责任，委身自己的艾伦，究竟是恢复了一个孩子的天真？还是变得更为成熟？
　　利威尔曾经有过这样的疑惑，毕竟他的身体在做着比年龄成熟多的事，表情却比以往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