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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红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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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粘的腥咸。
两名男子被十数人包围着,其中一个力竭地躺在地上,他身体很壮,站起来有1米9以上,却没有双臂,就连腿也炸得所剩无几,鲜血从断口不停地向外涌,在身边积成深红的水洼。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持双匕、坚持守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人满头是血,腹部和腿部也有大大小小的弹痕烧伤,呼吸沉重,每做完一个动作似乎都要摇晃着倒下,却在敌人攻过来的刹那,作出致命的反击。
飞溅的血液宛如瀑布般喷射出来,洒在倒地的男人身上,顺着眼角一点点地流入眼睛。但他不觉得痛,就连身上的温度也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渐渐离开,然而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就算一张开嘴巴就会涌出大量的液体,他还在努力且焦急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不要管我,我已经没救了,堂主,快逃!赶快逃啊!!
只可惜,无论傅成再怎么焦急,再怎么心乱如麻,他也发不出声音,而杀红了双眼的男人更是听之不到。
魔法的火焰被推拒在防护的外围,只留下炙热的温度和零星的黑焦,子弹混在气流中射了过来,打得本就不甚稳固的护罩一闪一闪地几欲消失。傅成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大量失血让他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魔法、枪械、冷兵器,这样的景色是在有些滑稽,又有些好笑,但他却笑不出来。或许是浴血厮杀的那个身姿太过英勇;或许是自己还有太多的留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追随、一直崇拜的男人,直到熟悉的身影将两人团团护在中间,直到那个最为尊敬的男人,满脸焦急地冲到自己跟前,他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堂主没事……真好……
*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均匀柔和地倾洒着,独立的病房与其他的房间没什么不同,无论墙面还是床单都是清一色的白,干净却也同样病态。黑发的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平静地扫了眼四周的环境。他张了张口,发出简短的几个音节,断断续续、嘶哑艰难,而守在旁边的人则默默地站了起来,用棉签沾了些水,润在他的嘴唇上。
“傅成死了,双手被斩、膝盖以下全部炸毁,腹部中弹、其他被利刃伤及之处也多深及内脏,谢寒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还没送上直升飞机就咽气了。”说话的声音平静无波,低沉却带着让人整定的味道,“我知道,这些都应该伤在你的身上,死的也应该是你,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庆幸。”
病床上的人微微一颤,却怎么也无法挪开视线。说话的男人没有表情,但眼睛却十分认真,“荆蔚,好在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荆蔚没再开口,他缓缓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知道这人需要是安静,宋衡之也不再多说,默不吭声地离开房间。
“傅左使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关上房门,殿君便向走道上的下属询问。
“前日已联系了傅左使的家属,鉴于他们是殿外之人,因此告知是意外事故。”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头七之后便举行丧礼,按殿内一使……”
“按堂主的份额来办。”宋衡之打断属下的声音,淡淡说道:“他是为荆堂主死的。”
黑衣男子鞠躬垂眉,简短地答了个“是”字。
“还有,一会荆堂主醒了,告诉他葬礼的时间……想必,他是要亲自为傅左使送行的。”晃眼看到楼下风风火火跑来的萧远,宋衡之叹了口气,“届时你们不必拦他,暗地里找人看好了,别出什么事就是。”
说罢,殿君拍了拍下属的肩,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记得傅成,一个正直诚实,忠心耿耿的男人。他为了殿里、为了荆蔚或许可以牺牲一切,荆蔚曾哭笑不得地说,“殿内忠心的人很多,但像傅成那样的傻子,叫做‘愚忠’。”
然而今天的现在,那个“愚忠”的人为他而死,荆蔚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坦然接受其他的“忠诚”呢?
宋衡之不知道,他只能默默地守在好友身旁,冷静地看着,却绝不可以出手扶持。那个人有那个人的骄傲,他会靠自己的双脚站着,然后继续向前。
但是现在,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难得情商大涨的殿君如此想道。
【上辈子小剧场 之吵不起来】
从家中怒气冲冲赶到殿里的少君,毫不犹豫地冲进殿君的办公室。一进门,他便杀气腾腾地环视了周遭一圈,硬是将屋中禀事的下属“看”了出去。很快,驱赶光闲杂人等的房间,只剩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
“你到底存得什么心?”习雨冷着脸,厉声说道,“一次又一次地送人来我房里,到底想干什么!?”
殿君眉间一皱,他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下回再换一批过去。”
习雨噎了一下,火气滋啦啦地,很有从天顶盖冲出来的迹象,“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说过,我同样也是‘习雨’,而‘习雨’绝不会以莫虚为敌;你现在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为的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这样有必要。”面对儿子'←自认'的逼问,做父亲的'←自认'表现得平静无波,“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杂志上说,作为合格的家长,应该正确地引导孩子对“性”的需求,不能一概打压、瞒骗,这会对孩子心里和生理的成长产生负面的影响,而这样的影响很有可能会伴随他们一身。(←误)
看着宋衡之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习雨瞪大眼睛,吵,吵不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缓慢吐出,再吸入,再吐出……几次下来,他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我明白了,”少年淡淡地开口,“殷森和殷梓两兄妹我收下了,我没有滥…交的习惯,还请殿君不要再继续送人过来。”
宋衡之严肃的表情中闪过一瞬兴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表达他成功的喜悦,但看在习雨的眼里却是老成的算计与权衡。
“那就这样吧,”少君毕恭毕敬地鞠躬,“今天,莫虚少君也会忠心地为殿里服务。”
说罢,他转身离开,只留下殿君坐在空旷的房中莫名其妙。他看着习雨背影,板着张脸、疑惑地歪了歪头,咦……我儿子怎么又不高兴了?
38、沙漠陷阱
吃吃喝喝、睡睡醒醒,三人躺在马车上一路向北,在与姬冰雁的家仆汇合后,便于一个荒僻的小镇卖马换装,直到黄昏才正式挺进沙漠。沿途车马、行程安排均由姬冰雁打点,老变态两袖清风、老神在在,不赶时间、不问地点,完全服从好友的安排。于他而言,上辈子虽然负责过几次沙漠有关的任务,但也多是飞去飞回,像这样骑着骆驼在黄沙里不停奔走却也是头回。
基本上,早已习惯软凳子的屁股,这会儿已经被颠得生疼了。
太阳早已落下,寒风吹打在众人的脸上,刀割似的生疼。胡铁花躲在驼峰后面,没话找话地说道,“不是说,那黑珍珠不会伤害她们三人,你又怎那么急着去找?”
荆蔚和姬冰雁愣了愣,默默对望了一眼,不觉有些好笑起来,“我还以为荒苦数年,让你开窍了呢,没想到你竟一无所知地跟着我们进了这沙漠死地。”
“别总死死死的,”胡铁花哼哼一声,“我还在这喘着气呢,更何况,若是看着朋友涉险而不管不顾,再好的酒也喝不出味道了!”
姬冰雁冷冷扫了眼他滑稽的坐姿,不屑地说道:“只希望这世上少有几个和你一样的呆子,来扯我们后退。”
“这世上就你们聪明,没人比你们更聪明。”胡铁花撇撇嘴,扭头看向荆蔚,“老臭虫,你还没说到底为什么呢!”
荆蔚朝天翻了记白眼,“有人拐了自家的宝贝,留信挑衅,就差使些绊子了。换做是你,你不去么?”
胡铁花点头道:“无论如何,都是会去的。”
“那就是了。”荆蔚摊开手,“问题不在黑珍珠是否有害人之心,而是蓉蓉她们要等我来。她们与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即便出走得那么远了一些,我也是得接回来的。”
姬冰雁闻言冷笑,“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荆蔚不置可否,“或许是吧,只是这沙漠无尽,又怎会有那么多巧合?你自己求之不得、眼馋嫉妒,但也不能歪曲别人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夹在中间的胡铁花听得莫名其妙,他东看看西瞧瞧,完全不明白两人争锋相对讨论的什么,“这世上的聪明人只会说聪明人听得懂的话,可怜我是个笨人,终归明白不了。”
姬冰雁冷冷瞪了胡铁花一眼,这一眼竟比吹在他脸上的寒风还要冰冷锋利——至少胡铁花是这么认为的。
盗帅“扑哧”一笑,道:“我们在说人生的大哲理,像你这样兴趣扭曲的男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沙漠里日晒夜寒,真正适合行走的时间不过短短数个时辰,夜越深,寒气越重,三人聊了一会,也不再说话。直到那个叫“小潘”的家仆冷得实在受不住了,姬冰雁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在沙丘上搭起帐篷、生火吃饭。
一直在前方默默行走的男人也停了下来,他相貌极丑,一张脸像风干了的橘皮、坑坑洼洼,没有半寸光滑。而一双眼睛也灰蒙蒙地黏在一起,风不清眼珠和眼白,空洞而不能视一物。这人是瞎子是聋子也是哑巴;他可以不畏风霜、不惧酷暑;他能和动物对话、识途辨路,但他也同样孤高傲气、绝不与其他四人接近。
荆蔚笑了笑,对这个有趣的人不免好奇了起来,但他不去问,姬冰雁不说,最重要的是那人的隐私眼下尚不重要。
寒冷的夜晚很快过去,炽热的艳阳升了起来。没有风,也没有声音,狠毒的阳光烤在众人的身上,几乎能将所有的水分都彻底蒸干,在胡铁花耐不住性子,要跳到驼峰上指着烈日破口大骂的时候,一个短促的呻吟缓缓传来。
这个声音很是微弱,但在这一片死寂的地方,却无比的清晰。几人听得背脊都立了起来,荆蔚微一皱眉,而胡铁花已经跳下骆驼四下探去。
“你要做什么?”姬冰雁声音冷冷,语气也带着些许不耐。
胡铁花叫了起来,“你没听到吗?这附近有个快死的人,声音那么清楚,肯定不会太远!我们得赶紧瞧瞧去!”
姬冰雁冷笑一声,“人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可瞧的?”他语速缓缓、用词残酷,目不转睛地盯着多年的好友,道:“你要跟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沙漠上每天都能有大量垂死的人,你若要一个个救过去,其他什么都别想干了。”
胡铁花张大嘴巴,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人一样,“你……难道要见死不救?”
“是不是见死不救还不知道呢。”荆蔚拍了拍姬冰雁的肩膀,淡淡扫过左面的那堆沙丘,“你们知道,有时候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我的直觉也从没有失准过。”
胡铁花愣了愣,“你是说里头有诈!?”
“嘘,小声点。”盗帅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只是我仇人虽多,却实在猜想不出,又有谁会这般大费周章地挑选沙漠来做我的墓地。”
“难道是黑珍珠?”酒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荆蔚答得肯定,“不,绝不是她。”
胡铁花疑惑道:“那又是谁?”
盗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不知道。”
胡铁花终于火了,“你既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陷阱,那这人或许就只是遇难,即便有那么丁点可能,我还是要去救的!”
荆蔚叹了口气,他瞧了眼后面的姬冰雁,略一示意。后者了然,让小潘和石驼将骆驼看住,自己则站到了最前。
“这样吧,你与小胡一同过去,以防万一、我们在这等着。以你与他的身手,总归不至那么容易就会死掉。”——当然,说完这句话之后,高兴的只有胡铁花一人。
左面的沙丘不算大、离得不很远,两人绕过一块巨大的黄土,很快便瞧见两个晒得发焦男人。他们赤…身…裸…体地被钉在地上,肌肤尽已焦裂,手腕、足踝和面额上都绑着牛皮,牛皮似乎沾过水,被太阳晒干后便越来越紧,深深地嵌进皮肉。
而那半张半合、分不清眼珠和眼白的双目,竟和石驼一模一样被晒至瞎盲。
胡铁花看得背脊发凉,他指着两人颤声说道:“这样,你还说他们作假?”
“当然是作假。”原本还有些怀疑,但见到两人的刹那,荆蔚便肯定了下来。他一脚踹倒其中之一,就着捆绑的姿势抬手一扯,伴随着人皮面具的卸去,一片光滑平整的肌肤即刻呈现在两人面前。
胡铁花傻呆呆地怔了半晌,终于苦笑着说道:“原来他们用了人皮面具,这手法不差,也亏你能看得出来。”
被穿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两人也露出惊讶愕然的模样,显然无法理解,他们的计划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揭穿。
“我说过,有些时候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见胡铁花满脸不信的模样,盗帅无奈地解释道:“好吧,我本性多疑,而在荒芜边境、几乎遇不到一个活人的地方,‘刚巧’有人‘正好’在我这个多疑的人跟前用‘这种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方式’遇难,你认为我会傻傻的相信然后施以援手?”
听到这个解释,胡铁花歪了歪嘴,很不满意似的看了回去。
荆蔚叹了口气,只得又道:“看来你的直觉不必我差到哪去,是,自从进到沙漠以后,我便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胡铁花一怔,跳起来叫道:“那你怎的什么也不说?”
荆蔚看着好友眨了眨眼,答得坦然,“因为就连我也寻不着的人,你们又怎能逮着?”
胡铁花不说话了,他愤愤地转过头,踩住其中一人的胸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是谁派来的,装成这样真是为了陷害我们!?”
那个人喷出一口血柱并没有答话,因为胡铁花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已经踩碎他的肋骨,将心脏碾得稀烂。
老变态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扫过另一个男人,“我若问你,你可会答?”
那人看了荆蔚一眼,突然疯狂地大笑出声:“我若答了,你莫非还要去找他?”
荆蔚扬眉一笑,“我向来喜欢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他若想要杀我,我便自得过去寻他。”
那人已经笑出了眼泪,干裂的皮肤挤在一起,模样甚是恶心。他颤抖着、喘息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是疯子,你一定是疯子。否则,没有任何一个清醒的人会想去见他,除非这人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胡铁花一把将他扯起,怒吼着说道:“是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大笑:“我本就不打算继续再活!”
胡铁花愣了愣,荆蔚敲了敲好友的脑袋,让他将人放回沙地上,笑容依旧云淡风轻。
“看来你是不愿说了。”
那人眼睛亮了亮,毫无畏惧地说道:“你大可放心,等你快死的时候,自然会见着他老人家的……我可以跟你打赌,你一定活不过五天!”
盗帅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毫不犹疑地转身便走。胡铁花见状,看看他,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两相犹豫之间,便听到好友漫不经心的声音,“别管他了,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亡命徒,牙齿里藏了剧毒……”也不等荆蔚说完,胡铁花便愕然发现,那人已经安详地闭上眼睛,呼吸不再。
39、巧见两回
见荆蔚和胡铁花两手空空、徒劳而返的时候,姬冰雁就将事情猜了个一、二。他双手抱怀,靠着骆驼朝胡铁花扬了扬眉,后者冷哼一身扭过头去。
荆蔚低笑一声,将一个黝黑的铁筒丢到姬冰雁的手上,“这是他们发射暗器的针筒,很不幸的,我们果真被人惦记上了。”
姬冰雁淡淡扫了眼,将铁筒收进怀中,“这且到晚上再说,而现在,我们最好用来赶路。”
荆蔚点点头,他很清楚,在这炎热的沙地上,没有一人会愿意开口说话的。
黄沙漫漫,无境无边,众人一路慢行,几乎快要认不出别的颜色,就连胡铁花这样糟蹋的男人,都盼望着能烧上一大桶热水,冲洗掉身上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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