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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情事三番咔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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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刹住了车，双目闪闪看着法印。
法印心底也吃惊，突然想起了那时他问东方为什么不自己练功的原因，他黯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他只是身体底子不好，没什么大问题，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过……这些和齐正阳有什么关系？
法印以目示疑，然后眉角一挑。
“我家少爷与东方甚相交甚深，至于上次法兄弟你看到的……两人剑拔弩张的……你懂的。”小五含糊了过去，嘴边打着哈哈。法印颔首，示意他接着说，“我家少爷心善……瞧东方公子的身体江河日下，看在两家人以前的情面上，本来打算帮着东方少爷一把的。没料想东方公子拒不接受不说，还说我家少爷居心叵测，衣冠禽兽！不巧这话又被我家老爷听到，老爷一时生气，居然气病了，公子那天才会气冲冲去找东方公子的麻烦的……”
小五抹了抹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唇边挂着讨好的笑。他这样半真半假的瞎编不知道能糊弄法印多久，恐怕今晚还得特意去找少爷禀报一回才好。
少爷其实是真的喜欢你的——这样的话小五自然说不出口，见法印还有听下去的意思，便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那天少爷无礼的冲撞了兄弟你，少爷也是由悔改的意思的。可是那天他实在是气糊涂了，后来又拉不下脸，少爷差人找你也找不见，这误会才一直下来。虽说少爷喜欢男额……人，但是，身为少爷的贴身小厮，我，小五发誓，少爷绝对没有染指兄弟你的意思！”
一时说得激动了，小五居然还信誓旦旦伸出手来发誓。
呃……沾染了少爷的恶习了，染指……改怎么说呢，法印低声咳嗽，虽然这小厮这么说了，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事情这么浮呢？
“这关你少爷可怜什么事？”心里虽然为这那句“染指”而别扭，但该问的还是得问，要不然这事儿整得不明不白他可不情愿。
“……唔”
小五的舌头被咬了。
暗骂一声活该，疼得眼泪汪汪的嚎了最后一句，“您都这么误会我们家少爷了，我们家少爷这还不冤，这还不可怜么？！”
这本是垂死挣扎的一句，却意外地得到了法印的认同。
其实原因无它，只不过是法印之前就被小五说得脑袋晕晕乎乎的，现在小五这样一个泪流，法印一个心软，于是乎，顺理成章。
乖乖跟着小五到后院的一个阁子里，小五信誓旦旦保证晚上绝对不会有人来骚扰他让他放心居住，另一头就急急忙忙赶到齐正阳大多数会在的声欢苑，意外的没见找人，向人打听了才知道，少爷一时凭添伤感，突然诗兴大发想要望望月做做诗陶冶陶冶情操。
小五一时间突然有了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安慰感，再往下一打听，少爷在哪呢？
——望月阁。
说来，望月阁这名字挺土的……香怜馆这名字都比那有意境。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事的时候，小五在短短几个眨眼间来回了冬夏的双极感受，顿觉天地日月无光——老天不开眼呐！
你说他家少爷啥时候伤感不好偏偏要在这时候伤感，啥时候陶冶不好偏偏在这时候陶冶，啥时候作诗不好偏偏这时候作诗，啥时候去望月阁不好偏偏这时候去望月阁……
要上望月阁阁顶必须要过主卧里的楼梯……
望月阁主卧里面现在住着人……
那人是法印兄弟啊法印兄弟啊！
少爷你怎么这么不理解你家小五五良苦用心为你酝酿的铺垫剧情啊！你这么心急是干嘛啊魂淡！
小五欲哭无泪拔腿就跑希望能够赶上阻止这悲催的一幕，这人刚跑到望月阁前的院子口，就听见高高的望月阁顶上主卧传来乒呤乓啷的器皿碎裂之声，小五一时不忍捂着眼睛哭着跑上楼，正对上法印剑眉倒竖举着一青花瓷对准他家少爷脑袋砸下的暴力场面。
哐啷……
东西碎了，人的心也碎了……
夜半，住在城西的几户人家均隐隐约约听见，远远的，凄厉的呼喊声划破苍穹，在静谧的夜晚里惊飞了一地的麻雀。
“小五啊！！！！！！！”
“法印兄弟……我家少爷……真的很可怜……”
天可怜见，他真的死了真的要死了，那么大一花瓶，直直的朝自己脑袋劈下来，还有少爷刚才那么凄厉的喊声……他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杯具的，他活了十七年，还没讨老婆呢。女人的味道都没尝过，一辈子就被一群男人给困死了！魂淡！他下辈子一定要做女人，被一群男人围着，再也不要像这辈子这样窝囊了！
小五正在暗自神伤，为自己英年早逝的姓名哀伤叹惋，混沌中，似乎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下手……没那么重啊……”
小五垂泪，没那么重，只有这么重啊……够要他的命了。
“这脉象……没那么凶险啊……”
小五内牛，没那么凶险，只有这么凶险啊……够他见阎王就行了。
“齐正阳，把他背进屋里去。”法印皱眉沉声说道，齐正阳立刻忙不迭的点头，手臂一扭身子一低就将小五背上了背，平时被爹磨练着练了些武稍稍强壮了一些的身子勉强能背起小五，很快便进了屋，点燃在争斗中灭掉的烛火，法印凝神诊脉，越发的疑虑……虽说他的医术全是闲时看医书雪来的，但是……也不应该出如此大的差错啊。
“怎么样？要我去找大夫么？”齐正阳紧张兮兮的问，虽说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经常不拿自家下人的姓名当回事，但是好歹小五也是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着他平时苦哈哈的给自己去那些青楼里给自己挑选那些上乘的小倌，因为自己讨厌女人支使他没日没日夜跑青楼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憋屈样子，齐正阳还是难受。
这么个上好的小厮，就这么去了，他该多冤屈啊！
法印凝神接着思考了许久，再诊了小五许久的脉象，撑开他的眼皮仔细打量，然后将手埋在他的胸口比划了一阵。
最后诊断……不过是被瓷器的渣滓划破了脑门流血过多，估计还得加上齐正阳的功劳，这位才能这样长睡不醒的。法印松了一口气。
“兄弟啊，我这位小厮……他没怎样吧？”那边不明情况的齐正阳急切来问。
“没事，只是惊吓过度，赶明儿给他开点压惊药便可。”确定小五没事，法印心下稍松，展颜。
“嘿嘿……既然……”齐正阳搓搓手接着说话。
“既然小五没事，那就请齐少爷先回自己的院子，小五搁我这休息休息便好。”说完，不由分说将齐正阳推出门外，还将木栏放了下来。
朦胧中，沉沉睡去的小五唇角渐渐勾了起来——他家少爷，可真是可怜……
………………
兄弟很给力
兄弟很给力小五受伤了，原因与法印有关。
当仁不让义不容辞的，法印留下了，小五住进了望月阁，就在法印房间的旁边。
有的晚上法印睡不着，心里惦念着小五的脑袋，便会偷偷跑到小五的房间里查看，眼见小五没事，又摸摸脑袋呆头呆脑地回屋。
小五的伤不严重……但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总是想找点事做。
而小五也没闲着。身为齐正阳眼前最为红火的小厮，小五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秘诀的。对主子绝对要忠贞不二！于是，每天，在法印舒着气按着胸出了房门之后，小五睁开他明亮亮的眼睛，心下仔仔细细计算了良久法印停留的时间，才满足地闭眼睡过去。第二天老老实实在齐正阳借口看自己小厮的身体光明正大进出望月阁的时候，一丝不漏的告诉齐正阳。
于是在那一段日子，小五习惯听见齐正阳从牙根子后面蔓延出来的磨牙声，就像是晚上睡觉时在耳边啃食的老鼠，让人心慌慌的不能安生。
“法兄弟，其实我家少爷挺好的。”
小五哼哼咳嗽了两声，双眼巴巴的盯着法印的脸色，嘴皮上还沾着一片磕碎的瓜子皮，有点呆。
法印不说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明白了，小五是个书童，可惜跟错了主子。
“我家少爷真的好，上次听说四六他娘病了，爷一下就出手赏了他三大吊钱，让他回去给他娘找大夫！”小五目光灼灼，虽然四六是因为给少爷找来了一位绝色的大美人，但是少爷好歹赏了啊！“还有，二夫人身边的小翠也是，家里爹欠了人好多赌债，可是少爷一次性给了小翠一两银子！小翠的嘴巴都咧到耳后根那里了！”小五继续热烈而富有激情地说着，双眼仍是灼灼盯着法印的神色。
法印瞥他一眼，目光中带了点点无奈。小五喉咙一哽，顿时像个哑巴一样，乖乖闭了嘴。
“你就不觉得你们家少爷很奇怪？”实在受不了小五在旁边憋屈的神色，法印皱紧了眉，五官全部挤作一团，说不出的滑稽。
“哪里怪了？”小五瞪眼。
“男人喜欢男人……很正常？”
“咳……这个问题……你得问我家少爷。”小五收回目光，望向远方。
法印嘴角噙着笑，小五果然比他的主子有趣多了。
偏开脑袋，视线无意识的到处乱逛，一个不小心，一幢朴实的小茅屋映进了法印的眼帘。
“小五，你家少爷和东方兄有很多恩怨吗？”法印眼中倒影着朴实无华的小屋子，嘴里却是问小五，“……除了你上次说的那些。”
小五语结，上次他说的那些恩恩怨怨本身就是半真半假，好容易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法兄弟还在纠结这事。
结结巴巴眼看就要糊弄不过去，楼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呵斥声，小五一下跳了起来，拉住法印的袖口往声音传出那边跑去，边跑还边擦汗，真是……感谢老天爷啊……
在那训斥小厮的是宅子里的总管，姓肖，原本是齐家大宅子里一个小账房，后来齐正阳借口搬来了这里，总要有人管着，于是齐少爷身边的丫鬟的三叔的肖总管毛遂自荐，到了这边宅子当了大总管，大宅子里的账房朋友都笑肖账房眼界不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齐少爷这是胡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被老爷揪着尾巴老老实实滚回宅子里来，到时候那里的总管什么只能跌份回来了，但是肖账房也是笑，半开玩笑的说自己这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肖总管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也是因为他一直都处于中等下人上下，既要与下面的工人打交道，又要与上面的主子干活，没什么架子。小五这是第一次听见肖总管这般激动的训斥一个小厮。
法印站在拐角那边，身前被小五挡着，蹙眉看见那小厮委屈的神色，眼眶也越来越红。一直到肖总管粗着脖子吼了一声“你别以为你娘生病了我便要同情你！这丢的可是少爷从大宅子那边拿来的人参，可不是你们这等下人消受得起的！”
“没有，肖总管，我真的没有！”小厮连红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拱到肖总管的身下，一把抱住肖总管的双腿，“肖总管我真的没有偷少爷的人参，我娘这段日子身子是不好，但是我娘身子再不好，就算您借我几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偷少爷带来的人参啊！”
“不是你偷的，那也是你看管不力！丢过一次也就罢了，我刚托人从回春堂带回来的人参，没一个下午又丢了。只有你一个人看着吧，只有你一个人守着吧？东西丢了，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不就是你看管不力？！少爷马上就会回来，待会你自己去和少爷解释去吧！”
肖总管一甩宽袖，小厮戏剧地被拂倒摔在地上，眼泪哐的一声也被摔了出来，那叫一个惨。
见蹲在前面的小五丝毫没有起身去扶人的意思，法印皱紧了眉一个转身，阔步就走到了那小厮的身前，“起来吧。”
那人惊讶的抬起头，待到错愕间将来人看清，那人长大了嘴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少……少、少爷！”
这段时间法印住这，齐少爷三令五申法印是他兄弟。虽然在场的各位全都心知肚明，但是样子还是改做做的，便换法印为少爷。起初法印听了这称呼也是别扭，后来怎么改下人都不听，法印也便发挥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辩证哲理，齐齐将那些不相干的东西扇到了耳后。
这种情况下被人唤起这个称呼，法印呼吸陡然一滞，眼前蓦地忆起东方那厮的脸来。他到东方家中的时候，东方早已是一介普通人，从没人少爷少爷的叫他，但是或许是他从小养成的富贵习惯，法印总有一种他是主子的错觉，从进他东方家门的那天开始，或是因为感恩，或是因为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他便是伺候人的那个。
“肖总管说的丢掉的人参……是齐少爷留给望月阁的人参么？”法印蹙眉，回过头看小五。
“应……应该是吧。”小五抹汗，那人参应该是少爷从大宅子里带来给法印补身子的吧，但好像全都进了他的嘴里来着。
“你先起来吧，先去问问别人，看有没有人知道些什么？”法印朝厨房那边走去，这些日子在望月阁把屁股都坐穿了，其实，除了佛家的慈悲心肠，还有一点点看热闹的心理在作怪。
“那个……少爷……”那人畏畏缩缩跟在后面不敢上前。
“还有什么事？”法印转身。
“那个……是储存室……”那人脸上写满了尴尬。
“哦……”法印摸脑袋，转头问小五，“储存室在哪？”
很快到了储存室，这里面的东西大多与食材有关，所以离厨房挺近的。但是这里储存的毕竟是些贵重的药材或食材，很少会用到，所以这里的人也不多，就只有六五一个人守在这。
“你在这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法印问六五。
“没有。”六五摇头，脸上惶惶之色尽显，“前几天才丢过一根人参，肖总管已经警告过我一次，我又怎么敢不小心怠慢。中午的时候肖总管还进屋里拿过东西，那时候人参还在的。今天下午我就去过一趟茅厕，刚才肖总管命人来取人参，结果……我进去的时候，那人参已经不见了……”
说到后面，六五已经惶惶哭了出来，夹杂着浓厚的鼻音，听得法印心里毛毛的。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小五尖声高喝一句：“何人在外面偷听？”
那人影顿了一顿，就在小五准备出门拎人的时候，那人弓着腰缩着脑袋慢步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板上。
“小人柴九，惊扰了少爷，望少爷恕罪。”
“你在屋外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法印皱眉，会是眼前这人偷了人参么？
“柴九，是不是你偷了人参！”没等法印把他心中所想表达出来，已经惊惶到及处的六五二话不说揪住柴九的领口，目眦欲裂。柴九被六五突地指认吓破了胆，涨红了脸反捉住六五的手吼：“你也别胡乱栽赃！明明是你看管不力，怎么倒是我偷了人参？！”
“不是你偷的人参，那你偷偷摸摸在储物室外面瞧着什么？莫不是怕少爷英明将你抓了出来，你好准备好逃命！”
“六五你可别血口喷人，变疯狗乱咬人！少爷待我柴九这般好，我柴九怎么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你，前阵子可是欠了吉云坊不少的银子吧，少爷拿来的那人参可是回春堂的上品啊！”
“你胡说！”六五怒吼出来，憋足了劲儿一把提起柴九的领口，“你哪来……”
“够了！”
被两人吵得头疼的法印瞪着双眼就吼了出来，那俩人本争论不休，见法印像是气极的样子，顿时全部泄了气乖乖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柴九，你说，你偷偷摸摸在屋外做什么呢？”
“启禀少爷，小人今儿个下午本是要去厨房送一些药材，见厨房没人，便想来储物室找六五，让他帮小人将那些药材晚些送给肖总管。可是……小人刚到这院子前面的时候，就看见东方秀才从那屋里走出来，六五也没个人影。我原以为……”柴九顿住话头，喏喏抬头向法印看了一眼，见法印神色微异，但又明明白白写着让他快说的神色，便吞了口唾沫，接着说，“小人原以为……是、是少爷让东方秀才来拿东西的，这六五也不在，小人……”
柴九再次抬头，眼见法印完全黑掉的脸色，顿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
返旧地心事满腹
返旧地心事满腹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法印站在东方家正屋的中间，外面小牛子打招呼的声音刚过去，法印吸了吸鼻子，转步走进了里屋。
里屋还是那副样子，洗得发白的被褥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旁边搁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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