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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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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大概不到两个时辰,魏长泽迈步走了进来,神色淡淡,眼也不抬直接便要上楼。
    邵日宛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头来,愣了一下便走了过来,道:“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
    邵日宛道:“下来送封信,今儿天好。”
    “是挺好的,”魏长泽应了,随手把一个纸袋递给了他,“给。”
    邵日宛看了他一眼,边拆边问:“这是什么?”
    魏长泽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也不说话。
    是一块墨玉剑坠,刻出了麒麟样式,红线坠着,倒也大气好看。
    邵日宛问道:“给我的。”
    魏长泽道:“这街里好像过什么节呢,权当讨个彩头了。”
    “好看。”邵日宛说着便拿过剑来挂了上去。
    魏长泽道:“不要给那小不点说,没他的份。”

  第23章 肆意恩仇(八)

寒风凛凛,敲打着窗子,家家户户门庭紧闭,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驾车的男人身穿黑色棉袄,里面是件利索的短打,黑发扎起泼墨一般甩在身后,薄唇紧抿,龙睛风目,神情比这天色还冷。
    马车里的人好像跟他说了些什么,引得这人探头过去听,‘吁——’了一声,驾马慢慢停下。
    一双骨节分明手掀开了厚厚地门帘,邵日宛穿着白色的兔毛大氅,探出身来。
    魏长泽将手递给他,让他跳下车,邵日宛另一只手中还抱着一支金色的小手炉,回头道:“下来吧。”
    方胜刚露出个脑袋便叫道:“好冷好冷好冷!”
    邵日宛也顽笑的催促道:“快跑快跑我们进屋!”
    魏长泽便将马车牵引到路边拴好,让这二人先进去客栈里头。
    昨日还好好的天气,今天忽然变了脸色,大雪飘飘洒洒落了一夜,恨不得冻死人,赶了两三天的路,这才入了秦安。
    邵日宛在门口为他撑着门帘,道:“快进来。”
    魏长泽长腿一迈跨了进来道:“等我做什么。”
    方胜像个小大人一般和帐房周旋:“我们可是要住很——久的。”
    帐房看着他觉得可爱,逗道:“住得久那就更贵了,占着我们房子我们怎么租给别人?”
    方胜道:“不能这样,我们不住你也找不到别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帐房捏着胡子笑道,“这些日热闹非凡,你们来得早还好,再过两日这房子可是有市无价的,怎么也不愁没人住。”
    方胜憋了半天,回头告状道:“大师兄!”
    邵日宛摸了下他的脑袋,对帐房道:“来三间。”
    帐房笑了声,道:“三两。”
    价钱确实涨了,天极门的事真得闹得热闹了。
    魏长泽随意道:“这城里人倒是少。”
    “还没到时候呢,”帐房道,“我猜你们也是为了天极门一事而来?”
    魏长泽:“凑个热闹罢了。”
    帐房叹道:“天冷喽。”
    大厅里坐了些一看便是修炼人士,个人特色都很鲜明,一看便知谁是什么修什么的。
    邵日宛道:“我们也坐下吧。”
    三人找了个靠着火炉的位置,要了些饭菜。
    店小二在一旁等着。
    魏长泽几度欲言又止。
    邵日宛一抬眼,淡淡地道:“说。”
    魏长泽:“……就一壶。”
    邵日宛想也不想:“不行。”
    魏长泽有些尴尬,拿手挡着嘴背过店小二,小声道:“喝完我便不出去了。”
    邵日宛勉强道:“再来一壶烧酒,温好送来。”
    魏长泽得寸进尺道:“凉的吧。”
    邵日宛眼神一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对店小二道:“温的。”
    魏长泽:“……”
    店小二记好了招呼道:“得嘞。”
    方胜比划着道:“想要那个酒糟丸子。”
    魏长泽没好气道:“还想要什么。”
    “要一个也无妨,”邵日宛笑道,“只尝尝便好。”
    “……”魏长泽哭笑不得,“你讲讲理吧,做人不要太偏心。”
    邵日宛只做不理,方胜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鼓起脸来皱巴巴的。
    魏长泽一巴掌就给糊了上去。
    这一桌子人正闹得欢,背后忽然传来一男声道:“魏不忌?”
    魏长泽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李舒。”
    邵日宛顺着去看,这男人似乎比魏长泽还高了一些,长发规规整整的盘起扎好,眉飞入鬓,穿着不俗,浑身有一股难言的气质,似雅痞又似成熟。
    李舒走过来,问道:“这位……便是你那师兄?”
    邵日宛便站起来回礼:“在下邵日宛。”
    “李舒,”那人道,“久仰久仰。”
    邵日宛拉过方胜,道:“还不问好。”
    方胜便站好了,规规整整地报了个礼:“真人好,在下方胜。”
    李舒笑道:“这孩子有趣,谁家的?”
    魏长泽随意道:“我儿子。”
    李舒:“你放屁。”随即捏着方胜的脸蛋循循善诱道:“你是哪来的?”
    方胜含糊不清道:“清明山。”
    李舒便一扇子敲到魏长泽的脑袋上,道:“说了四天便回,师父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魏长泽懒散道:“回去作甚,我惹了些麻烦,怕让师父他老人家气着呢。”
    李舒没好气道:“你若回来我还至于大冬天的从塞外赶过来,你以为这是谁的活儿。”
    “要点脸,”魏长泽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人这头说着,邵日宛便笑着道:“坐下吧,你可是一人来的?”
    李舒顺杆爬,自己拽了个椅子坐下,道:“一个人,一个人。”
    魏长泽神色淡淡,似乎不怎么为遇见故人欣喜,也不怎么反感。
    邵日宛只好替他寒暄,问道:“可是刚来?这天儿不好,也是一路奔波吧。”
    “昨日到的,”李舒笑道,“塞外早已大雪封城,中原到还好些了。”
    邵日宛:“郑老可还好?近日有些忙,都没再问候。”
    “好着呢,”李舒道,“能吃能睡,一顿能吃三碗。”
    邵日宛:“……”
    小二端了餐盘过来,一一摆好,爽快道:“客官,菜齐了。”
    邵日宛道:“等等,再点些。”
    李舒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些就挺好。”
    小二最后将一小壶酒摆到了魏长泽面前,等着他们吩咐。
    李舒忽然:“哈哈,这是你的?”
    魏长泽:“……”
    李舒道:“天老爷哟,你缺钱?”
    魏长泽:“……滚。”
    李舒举起那小壶酒大笑着对邵日宛道:“这人在塞外把烧刀子当水饮,到了中原忽然转了性了?”
    邵日宛淡淡地道:“是么。”
    “少说两句吧。”魏长泽咬牙道。
    邵日宛道:“是我要的,今儿天冷只想暖暖身子,你们故人重逢,便多要些吧。”
    李舒跃跃欲试:“既然如此,小二,你们这可有什么招牌酒品,要烈。”
    方胜抬眼看了一看邵日宛,总觉得有些胆怯,又看了一眼魏长泽。
    魏长泽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用手扶额捏了捏。
    李舒这边并无知觉,点了两大坛酒水,又要了些下酒菜道:“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邵日宛笑道:“我不碰酒,你们二人来吧。”
    “为何——”李舒诧异地问了一声,忽然恍然了,“我倒忘了,您修剑道。”
    邵日宛道:“正是。”
    李舒叹笑道:“不忌和尚也有如此正经的剑修朋友,当真是奇了。”
    饭菜上齐,李舒打开酒坛倒了两大碗,爽快道:“你我二人竟然千里之外也能重逢,倒也都算命大了,来干一杯!”
    魏长泽隐晦地看了一眼邵日宛,拿起碗里一时有些犹豫。
    邵日宛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把酒糟丸子夹给方胜,道:“你不想吃么,尝尝如何。”
    魏长泽举起盛酒的海碗,两只碗碰在一起溅出酒水,干了个底。
    这一顿饭方胜吃得惴惴难安。
    魏长泽和李舒显然都是酒罐子了,两大罐子下去也没见个醉,邵日宛对方胜道:“你吃好了便上去吧。”
    方胜便把筷子放好,对李舒道:“真人,我先上去了。”
    “好好。”李舒笑道。
    只剩邵日宛陪着这两人磨。
    李舒拿扇子一敲一敲地点着太阳穴,道:“你来天极门是要做什么?”
    魏长泽道:“受人之托。”
    “多管闲事,”李舒调侃道,“你何时也如此婆婆妈妈了。”
    魏长泽道:“郑千秋叫你来这做什么,他不是一向不爱掺合这些事情么。”
    李舒闭着眼叹道:“今时不同往日了,秦安法会明年便要举行了,符修派不出什么人才来,我来探探低。”
    魏长泽并不接话。
    李舒便看着他道:“你这人。”
    魏长泽道:“喝好了?”
    李舒只好笑着摇头。
    魏长泽道:“喝好了便上去吧。”
    李舒叹着笑着重复了一遍:“你这人啊。”
    三人起身,往楼上走去,邵日宛本担心他俩喝多了出事,现在看来都是老油条,步履稳健,御剑都没问题。
    他今天确实有些气,却不能让魏长泽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也就忍住了。
    李舒的房间在左手边,三人上了楼梯便分开,邵日宛也不理魏长泽,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忽然被按住了门。
    魏长泽轻声叹道:“哎呀,别生气。”

  第24章 肆意恩仇(九)

魏长泽轻声叹道:“哎呀,别生气。”
    邵日宛道:“得了,先回去吧。”
    魏长泽身上酒气呛人,依着门框道:“大师兄啊……”
    邵日宛颇有些无奈,道:“你这是耍酒疯了?”
    “酒不醉人,”魏长泽用手指轻轻地托住了邵日宛的下巴,“人自醉。”
    邵日宛一巴掌甩开:“真是疯子。”
    魏长泽咧嘴笑了笑,晃荡一下站直身子:“走了。”
    他转身往黑暗的走廊另一边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整晚胡思乱想,夜色真好让我睡不着……相思若好不了……”
    歌词乱串,曲不成调。
    邵日宛看着他这背影忽而顿了顿,摇头推开了门。
    第二天日上三竿,魏长泽昏睡不醒。
    李舒到了正午才打着哈欠下楼,自发地坐到邵日宛和方胜的桌前,道:“魏不忌还没起呢。”
    邵日宛:“怕是没有。”
    方胜规矩道:“真人。”
    李舒大手往他的脑袋上揉了揉,道:“好乖好乖。”
    “他可真是过了好日子了,”李舒道,“竟睡到了这时候。”
    邵日宛轻笑道:“若没人叫,明日这时也未见得起。”
    李舒道:“说了你怕是不信,这人就是贱骨头,在十二坞每日被逼得睡不得两个时辰,竟几天就变回了这副德行。”
    邵日宛手指轻轻地在桌上点了点,问道:“做什么要这么辛苦?”
    “第一年就是修炼,”李舒抓了个包子,“入了门同门师兄弟便是生死之敌,都是签了生死状的,死在师兄弟手中只算技不如人,要么出师,要么死,要么当下一任鬼手。”
    邵日宛着实惊了一下,一时没说话。
    李舒笑道:“我就猜你不知道,当年魏不忌来时,听了这条例当即扔了纸笔,死活不入门。”
    邵日宛顿了一下,道:“他当时走投无路。”
    “何止,”李舒道,“伤可见骨,硬是骑着马挺过来,临门一脚,却听见要受这折磨死也不肯,真是不知怎么说。”
    邵日宛想到那人的懒散,听到这话定是吓成了什么样子,忽然笑了笑。
    李舒叹道:“这包子不错啊,什么馅的?”
    方胜道:“猪肉白菜。”
    “好东西,”李舒道,“塞外什么也好,就是过得太粗糙,实在太他娘的粗糙了。”
    邵日宛道:“李道友也是中原人士?”
    李舒随意道:“算是吧。”
    他语气淡淡,邵日宛便识趣不再多问,两人随意聊了聊,到都觉得对方钟交,宾主尽欢。
    李舒道:“你们下一步打算如何?”
    “下一步,”邵日宛道,“等着他醒。”
    李舒:“……”
    邵日宛道:“你呢。”
    “我么,”李舒随意伸了个懒腰,“奉命行事,只等着请柬送来便行了。”
    今天的雪依旧没停,纷纷扬扬地大片大片地飘洒下来,正午过后日头正好,阳光带了些暖冬的意思,店小二将窗子打开,透了透气,街上走得却都是修真人士,柔软的雪落在了冰凉的剑刃兵戈之上。
    “师尊尸骨未寒,”一男人道,“宴请之类的虚礼不便多做,不然怕给外面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身后跟着的人便应着。
    男人低声道:“驻尸符多备几张,千万不可出来纰漏。”
    “那是自然,”身后那人赶忙应了,“只是师尊头七已过,不能再拖了。”
    男人道:“魂魄早已归西,师尊是大造化的人,早已舍弃了肉身,不必忧心。”
    两人边说边走,男人忽然停了下来,道:“什么人!?”
    四周静谧无声,下雪的时候天地间都是安静的。
    男人稍作放松,冲身后那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过了走廊。
    ‘啪嗒’一声,一道冰柱顺着房檐掉了下来,刚才的那两个人瞬间从房顶提剑冲了过来,却扑了个空,只看到了空荡荡地走廊。
    男人肩膀松了下来,剑归鞘,带着人走了。
    角落里一处空气诡异的动了动,邵日宛紧紧地捂住魏长泽的嘴,松了口气:“走了。”
    魏长泽重新得以呼吸,哭笑不得道:“怕个什么。”
    两人身上各自贴了张黄符,朱笔诡异游走画就,据说是从奇门遁甲处得以延伸,可做出隐身的功用。
    邵日宛道:“快走吧。”
    “嘘,”魏长泽道:“等等。”
    他随手掏出一张符纸,把大拇指咬破了画了两笔,随手扔到了半空中道:“玉皇光降律令敕!”
    符纸在空中转了两圈,忽然向东南方向飞去。
    魏长泽道:“跟上。”
    邵日宛左右看了一眼,握着剑柄跟在了他身后。
    天极门内子弟众多,四处缟素,白布就有百匹挂在门上,魏长泽就这样大咧咧地带着邵日宛跑在人家的师门之中。
    人多是好事,能隐藏住他们的气息,可是这张乱飞的符纸却藏不住,邵日宛唯恐让人看见,道:“晚上再来吧。”
    魏长泽冲他笑道:“晚上只怕这里布下的是天罗地网,你进也进不来。”
    白天尚可放松警惕,晚上那必然是严防死守,不放过一只苍蝇的。
    符纸一路紧贴在门框上向前飞去,忽然一道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一个年轻道士走了出来,猛一回头就看见了这张寻灵符。
    那年轻道士毫不犹豫瞬间提剑斩断,喝道:“什么人!”
    魏长泽当机立断,一把搂住了邵日宛的腰,翻身上了房顶。
    气场流动,金丹期的真气只要运功就藏也藏不住,动静瞬间将众人惊扰,眨眼间跑出了数十人聚在院中,均是严阵以待。
    两人靠得极近,邵日宛听见魏长泽叹了口气,然后在他耳边道:“好烦啊。”
    邵日宛:“……轮得到你么。”
    魏长泽道:“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再次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两道,口中轻念着长长的一串拗口的咒,扔了出去。
    符咒骤然破碎,卷集着飘扬的雪花,忽然卷起了一阵微风。
    白雪慢慢地染上了灰色——微风越来越猛烈,毫无预兆的,一阵暴风卷来!
    魏长泽道:“厉害吗?”
    这话倒是像邀功的小男孩,刚刚给姑娘表演了一场魔术。
    邵日宛淡淡地道:“你怕人不知道你闯进来了吧。”
    一个白眉真人御剑从暴风中冲了出来,冲着两人的方向怒道:“放肆!”
    邵日宛道:“敌方部队还有一分钟到达战场。”
    魏长泽笑道:“足够了。”
    真气提起,周身气场霎时一变,他突然冲了出去,仿佛一道箭一般——
    那白眉真人如有感知,提剑格挡,两道剑空中相会,一片震荡。
    白眉剑修道:“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有种你便出来!”
    魏长泽勾唇笑了笑,并不做声,剑气溢满手中,白光阵阵,残影翻飞,迎头追上。
    白眉剑修看上去年逾花甲,一身功法遒劲,大喝一声咬死不放。
    金丹三层,邵日宛心道。
    他往下面看了一眼,这小把戏并不能维持更久,怕是马上就要引来救兵,便引剑冲了上去。
    以二敌一,非君子所为,所幸邵日宛和魏长泽没一个是君子。
    白眉剑修纵是在过精练的剑法也抵不过两个人前后夹击,何况他在明,对方在暗,一下子露出了破绽。
    邵日宛一剑挑向剑修的肩膀,真气灌进剑身,一击将他怼在了地上。
    魏长泽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腕,提在了自己的肩上,运足真气御剑擦着房顶飞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一群剑修弟子便从门口冲了出来,被院中的阵仗吓了一跳。
    邵日宛道:“还找么,怕是要戒严了。”
    “找,”魏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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