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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渣[穿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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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深哥哥在看什么？”星儿的声音冷不丁出现。
穆深吓了一跳，立刻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定道：“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星儿拉住他的手，满脸笑容道。
穆深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买辆马车？”
星儿转头看他一眼，笑道：“因为想跟归海哥哥再呆久一点。”
穆深失笑，问：“你还要回春风楼吗？”
星儿落寞点了点头。
穆深：“可你已经被无极御赎身了啊，不如跟我回府如何？”
星儿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那好吧。”穆深也不想强人所难。
*
两人途经白一城时，正值城内元宵灯会，万家明火，张灯结彩。穆深还没参加过古代的盛大节日，因此兴奋到不行，当晚就拉着小美人上街了。
路过一个糖葫芦摊，穆深驻足，伸手摘了一根下来，递到星儿嘴边问他：“要吗？”
星儿接过，笑答：“归海哥哥给的，自然要。”
于是穆深开开心心买了下来。结果一路走来，星儿一个都没吃，光顾着喂他了。
穆深嘴里含着最后一个酸甜糖枣，鼓着腮帮子不解地看着小美人：“你不吃吗？是不爱吃还是……”
这话被突然仰头吻上来的星儿打断。
穆深僵着身体，一张脸彻底红成了番茄，他呆呆地注视着小美人，只觉得周遭一切都在慢慢远去。
甚至忘了口中的糖葫芦，之前未说完的话，还有脸上滚烫的温度，只余一颗心在胸腔里嘭咚、嘭咚，跳出欢快的节奏。
“我爱吃这个。”星儿退开，舔了舔唇边沾染到的混着青年唾液的糖汁，弯着眉眼笑得异常满足。
他身后家家户户悬挂五色彩灯，花鸟鱼虫，烟火灿烂，绚丽至极。
可此时的穆深眼里却只有他，世间万物都被归入尘土，只有星儿颜色好，上天入地他最美，全天下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嘴甜心甜人更甜的小美人了。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穆深心头齁甜，唇齿酸甜，也不知是糖葫芦，还是星儿附送的那一记香吻功劳。
“你真甜。”他红着耳朵小声道。
星儿听得眼波一荡，扭头避着青年开怀大笑。
“归海哥哥，我们去放花灯。”小美人边笑边抓住穆深的手，带着他如两尾游鱼兜兜转转，见缝就挤，见隙就插。
可穆深不如星儿身体瘦弱，一路来横冲直撞，收获娇女乡婆白眼骂声无数。
攥着他的手是那样柔软和坚定，穆深根本不看脚下，只把目光牢牢盯住走在自己身前半步远的小美人。
穆深愿意相信星儿，愿意跟着这人无所顾忌的一直向前跑。
于他来说，这大概是穿越以来，最放飞最快乐的夜晚了吧。
“太、太刺激了。”
等到了目的地，穆深方才觉出累来，他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气。
好半天才直起身子，只是在对上星儿的眼眸时，他又老脸一红，惭愧道：“我体力太差了。”
“不会。”星儿伸手捧住他的脸，两人慢慢靠近，额头相抵，在夜湖花灯的背景下相互依偎在一起。
“两位公子，买花灯吗。”一双细瘦的手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掌心捧着一盏燃着蜡烛的漂亮花灯。
穆深吓了一跳，赶忙退开。
星儿闻言伸手，不客气地拿过小孩手上的莲花灯，转身就朝湖边走去。
穆深赶紧掏钱付了：“再给我一盏吧。”
小孩原本憋在眼眶里的泪花立时一收，握着碎银欢天喜地地跑去了旁边的地摊，又捧了一盏荷花灯过来。
穆深接过，转眼望去，却见小美人已经蹲在了湖边，拿起摆在岸石上的公用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他急忙走过去。
星儿却早已经把小纸条折好，放进了花灯中。
“你写的什么？”穆深好奇地问道。
小美人仰脸看他：“你想知道？”
穆深点头，高兴地伸手去拿。
星儿赶紧拦住他：“不给看。”
穆深扬眉：“那我可以猜吗？”
星儿微笑：“可以。”
“你是许愿我们永远在一起吗？”穆深揣着小心思问道。
星儿眨了眨眼：“不是。”
穆深眸色一暗，旋即牙关一咬：“那我来许，我要跟星儿永远在一起。”他说着就蹲到石头旁边，提笔就写。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星儿轻笑，乌眸望向他手中的宣纸，微微一怔：“你这是什么鬼画符？”
穆深咳嗽了一声：“字写得难看，怕神仙看不懂，说出来是不是更好懂点。”
“歪理。”星儿眼中笑意更盛，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穆深害羞，赶紧捧着花灯躲到湖边，伸手放下去。
手指碰到沁凉的湖水，他没防备，狠狠打了一个大哆嗦。
身边一阵香风拂过，星儿也蹲过来，伸手放了自己的花灯下去。两盏花灯相依相偎，并排朝远处漂去。
穆深看着花灯出神，差点忘了手还浸在湖水中，指骨被冻得发麻，快要失去知觉。
正要抽走，一股暖意突然包裹上来。
星儿在水下握住了他的手指，笑着问道：“这样还冷吗？”
那暖意顺着指尖一路淌进了心里。
穆深傻笑摇头，静下心来感受此刻的温情。
小美人也不说话，眼睛盯着灯火璀璨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穆深突然出声问道：“星儿，你会跳舞吗？”
此时好灯好水好景，若是有个为他舞蹈的美人，穆深觉得此生也许就无憾了。
星儿不假思索地点头，“会。”
他起身，从袖中拿出一根五彩绳缕，递到了穆深手上：“帮我系在臂上。”
这绳子其实有个寓意，说是一个恩客在舞女手上系上彩绳，便能系住她的命数。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么一来，恩客才能放心将她赎身，迎娶进门。
彩缕代表着恩客的深情，珍重。
舞女系着它再舞上一曲，意为洗尽铅华，与过去道别。
古往今来，被这么对待的舞女俱都生活的幸福。但这样的例子就如童话一般，只存在于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中，现实中极少会有。
系彩缕原本是件很神圣的事，可大多数恩客都抱着玩乐的心思，到如今，这绳子的寓意已经不再显得那么庄重了。
仅仅是人们娱乐时的举措。
至少在周围行走的彩衣女子中，穆深就看到有一两个绑上的。一般绑着这个的，大多都是风尘女子。在这样浪漫的节日夜晚，她们也期许能够邂逅一个不会嫌弃自己过往的侠客……
虽然寓意已经不在，穆深还是一脸认真地伸手接过，动作极其小心地绑在了星儿臂上：“戴着它跳了这一舞，你就是我穆深的人了。”
“恩~”小美人轻轻点了下头，又甜甜一笑，便甩着袖子跑进了彩衣女子的队伍中。
*
月府各大青楼，绝不会放过元宵这种青年才俊，富豪乡绅齐聚一夜的节日。
这可是个宣传的大好机会。
历年来，夜湖旁都会有青楼搭台跳舞，争奇斗艳。
因此人们在看到款款行过身边的彩衣女子时，俱都眼前一亮。
“跳舞啦，跳舞啦！！”
“走走走！”
穆深随着人流跟在彩衣队伍后头。
行至灯火明亮处，早候在那的乐师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吹拉弹唱，纷纷亮出了看家本事。各类丝竹声交杂在一起，别说，还挺有一番韵味的。
而舞女们则在这混乱的乐声中振衣整队，翩翩起舞，每一次扬臂甩袖，都如行云流水般轻盈温柔。
穆深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蒙着面纱的白衣‘舞女’身上，他在回腰旋身之际，也频频看向他，明眸带笑，臂上的彩绦随风而动。
那是自己系上去的。穆深沾沾自喜地想着。
轻纱阔袖迎着舞姿飘来荡去，柔美婉转，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穆深每每跟星儿的视线对上，都觉得三魂六魄要被他吸去。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便是跟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啊~
*
暗处的一棵树上。
裴惑呵呵嘲笑着身旁一脸黑沉的小美人：“好玩吗——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句不会跳舞有那么难吗？
啊？试问一个大男人，不会跳舞有什么丢脸！！
还那么大费周章，让楼里最棒的舞者易容成他的模样去跳舞，啧，可把我们小天香憋屈坏了。要不是自己大放血地拿金银首饰堵住了她的泪腺，天香还不一定哭成什么样呢。
龙星河闻言，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裴惑被看得一抖，忍不住腹诽道：至于吗，不就几下眼神交流，又没身体接触，就气成这样？！
表面上还是不敢惹这尊煞神，他立刻投降恢复正经道：“我都跟天香交代好了，一会儿她跳完了会用平身最快的轻功离开，绝不会跟你的小情人过多接触的。”
龙星河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看他脸色，倒是回雯了一些。
裴惑暗地里咂吧了一下嘴，终于说出了系统666一直以来的心声：这位祖宗，真是难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甜，为什么甜呢！！
我想，聪明如你们应该很懂作者一般的套路。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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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茫爱芒果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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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求多福
表演接近尾声，舞女们突然聚拢在一起，再分开时，穆深却找不见星儿的身影了。
他立刻回身挤出人群，站到更开阔的湖边等心上人。
很快肩膀便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穆深回头，果然是小美人。
“跳得真棒！”他伸手一把抱起瘦弱的星儿，眉眼带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快迷死我了。”
顿了顿，又埋首在他月白色的脖颈间，轻轻吻了一口：“你怎么轻得跟片羽毛一样？”
小美人伸手扒住他的肩膀，也找到穆深的唇用力亲了一下：“我面皮薄，却想在你身上赖久些。”
穆深佯怒道：“好哇，你是在嘲笑我体力不行，抱不住你吗？”
星儿的手指又摸索到他耳朵那，轻轻捏了捏：“小傻瓜。”
穆深红着脸瞪他：“……你为什么要骂我！”
星儿轻轻一笑，并不答话。
*
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赶路，两人终于回到了月府。
离别前，星儿仰头看着他，满眼希冀地问道：“穆深哥哥曾说过心上人是我，可是认真的？”
穆深一怔，“你怎么知道。”
星儿面不改色地答道：“无极御说与我听的。”
穆深心想，你什么时候跟无极御交情这么好了。
他有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偷偷看了眼犹在等答案的星儿。
可当两人视线对上，他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了目光。
低眉耷眼地斟酌半天，才出声问道：“我若说是，你就不回春楼了？”
星儿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答道：“也回。”
穆深：“……”
星儿牢牢盯住他，执拗地等待那个答案。
穆深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回视他的眼睛道：“是认真的。”
星儿抿着嘴儿笑开了：“是喜欢我的皮相吗？”
“不。”穆深果断摇头：“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无关长相。”就凭初遇时两人还很陌生，对方却有意无意地袒护自己。
或许是穿越以来，遇到的恶意太多，以致于现在，他更愿意靠近拿善意对待自己的人。
既然没办法回现代，那就在古代找个能够相伴一生的吧，对方无需多大的来头，多美的皮相，只要足够温暖，足够善良，足够喜爱他……
古代人都慢热，穆深很乐意跟对方慢慢交心，一点点磨合相处，他不在乎星儿的出身，星儿的过去，只在乎他们共同的未来。
更设想过，如果有了星儿的陪伴，自己也许就能定下心，在这个世界找到归属感。不再会有那种游移在外，融入不进去的孤独寂寞。
“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进楼前，星儿深深地朝他看了一眼。
穆深被那一眼看得发愣，他总觉得星儿在那瞬间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好像那具瘦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他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也读不懂的灵魂。
星儿就像个谜，不论是开始出现，还是突如其然地离开。
更让穆深没想到的是，那一分别后，竟有好长一段时日他们都没再见上一面。
穆深试着去春楼找过他。
可询问的几个都说这里没有这个人。
穆深纵有满腹的疑问也只能先按在肚子里。
一直到裴惑回来了，他急匆匆地跑去春楼，抓住对方就是一通询问。
裴惑听完，伏在贵妃榻上，捧着肚子笑得快要岔气。
等到穆深黑下脸瞪他的时候，妖男才正了神色回答道：“星儿去忙自己的事了，过阵子等他空了会回来的。”
穆深点了点头，问道：“星儿不是普通小倌，对吧？”
裴惑挑了挑眉毛，看了眼他，又是扑哧一笑，漫不经心道：“你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说完便抬起手，小心地吹着刚染的妃色指甲
穆深急了：“他是你手下，我不问你问谁？”
裴惑愣了愣：“啊？”
“你能不能解雇星儿！我不想他再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穆深知道，春风楼表面是个青楼，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杀手情报组织。而小美人应该是楼里的杀手，不然一个做小倌的，哪来那么高的武功？
裴惑无奈道：“他不是我想解雇就能解雇的。”
穆深疑惑：“你上头还有人？”
裴惑听到这话又笑了，笑声还越来越大，一直到泪水都淌出了眼角才收敛些。
他张了张嘴，可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是一通咳嗽，咳到一半稍稍消停一秒，紧接着烈焰红唇一颤，又捂上胸口惊天动地咳起来，看那模样，大概率是被口水给呛着了。
穆深赶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裴惑接过边咳边喝，茶水四溅，有几滴甚至喷到了面前人的衣服上。
穆深丝毫不在意，或许是急于从妖男口中得到答案，根本没心思顾及其他。
裴惑终于喘匀了气，将空了的茶杯往地毯上一丢，舒心地翻了个身，仰躺在榻上。
穆深看到妖男眼眸微瞌似要闭上，赶紧上前，抓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通猛摇：“不许睡。”
裴惑被摇得头晕眼花，两眼冒金星，不得不出声阻止道：“你，给我，停下！”
穆深收手，好整以暇地搬了张椅子坐他旁边，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架势。
裴惑虚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重重叹气，终于妥协道：“我管不了他，你找我没用。”
穆深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微微收紧，红着眼眶急声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他去了哪吧，我真的担心！”
“你……”裴惑望着他的眼睛一愣，突然沉默了。
穆深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意强行收了回去：“我问过楼里的人，都说没有这个人，我明白你们春风楼的规矩，不会向外人透露杀手的信息，我只能等你来，可是阿惑，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告诉我！”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没有拦住的泪水，“我等了整整一个月，才等到你回月府，只是想知道星儿还好不好，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都一点音信也无。”
诚如748所说，春风楼每月死一两个杀手情报探子实在太常见。好比一颗被投入湖中的小石子，连水花都不带起的。
他真怕星儿因为出任务而死在外头，甚至还梦到小美人被抛尸荒野，被狂风吹，烈日晒，雷打雨击，最后因为没有人替他收尸，孤零零地腐烂进泥土里，连个像样的墓都没有。
穆深不想这份感情，还没来得及萌芽就死在摇篮里。他想着自己不能光等着，总要做些什么。
所以才来找裴惑。
可抱着十二万分的希冀来，得到的却是让他极度失望的敷衍回答。
穆深连月来隐忍的负面情绪终于爆炸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裴惑直起身来，手足无措地盯着正将脸埋在手帕中哭得无声的青年。
你能想象到吗，一个男人有着最基本的羞耻心，他不敢哭得明目张胆，只能将声音压抑在喉咙间，咕噜咕噜的一点一点往外发泄着，像是蜷缩在阴影里的小猫独自舔舐自己心口的伤疤。
裴惑伸出手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阿深，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
穆深肩膀一僵，闷声问道：“星儿在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裴惑吞了吞口水：“我不能说……”
748：【宿主再加把力，继续哭！他已经有点动摇了~】
穆深抽了抽嘴角：【来点人造泪水吧，哭不出来了已经。】
748：【好嘞~】
它打了个响指，下一秒，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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