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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毅：【其实裴杨也是我的菜。】
　　系统：【！！】
　　他的宿主真的可以被驯化吗？可以吗！？


第15章　
　　蒋毅在裴杨家中暂且住下后，裴杨很是体谅的没有对蒋毅这段时间的经历刨根问底，只是顾家的新闻频频登上电视和纸媒的头条，想错过都很难。
　　昔日的商业巨头一夜之间成了臭名昭著的涉黑集团，顾氏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三义安”遭受重创，不断有顾家人接受法庭传唤，而顾宏已经变成了全国通缉的逃犯。
　　没过多久，蒋毅也被警方找到，带回了警局协助调查。
　　蒋毅已经做好了在警局长期耗战的打算，却没想到脑中系统突然响起了提示：【叮，陆峰杀意值…20；当前好感度：85，杀意值：0。恭喜您将主角杀意值成功清零！】
　　蒋毅很少遇到这种天上砸馅饼的事情，问道：【什么情况？】
　　系统还来得及回答，蒋毅就被一个警察从拘留所里带了出来。
　　警察说道：“出去吧，有人把你捞出去了。”
　　蒋毅有些不解，“顾家的案子结案了？”
　　警察看了蒋毅一眼，目光中竟是带了几分同情，“小伙子，别再操心顾家了，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蒋毅更觉莫名其妙，被解开了手铐后，拿着自己的外套走出了警局。
　　“小彦！”有人唤道。
　　蒋毅被熟悉的声音叫住，他转过身来，看清了正在等着他的人。
　　——杜妍身着及膝的黑色风衣，优雅的站在街边，她摘下了墨镜，正温柔的看着他。
　　蒋毅迎上前去，给杜妍了一个深深的拥抱，“妈，你怎么来了？”
　　杜妍轻轻拍着蒋毅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小彦，你受苦了，是妈妈来晚了。”
　　蒋毅摇头，杜妍离开顾家后，组织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活，几乎和顾家没有了关系，蒋毅更不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好的事情说给杜妍听，没有男人希望看到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整天担惊受怕，所以再多磨难，蒋毅都是自己抗着。
　　但此时蒋毅看到杜妍出现在警局外，知道杜妍大概是已经了解顾家的近况，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顾家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他恐怕想瞒也瞒不住。
　　蒋毅看到杜妍眼眶泛红，心里也难受，赶紧把话题引开：“小琪呢？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杜妍揉了揉眼角，说道：“没有，她还在英国，正在准备考试，我不想让她分心，就没告诉他你的事。”
　　蒋毅点了点头，又向杜妍笑了笑，叫女人不要担心自己。
　　杜妍的眼底带着复杂的神色，说道：“小彦，妈妈有些话要跟你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杜妍开着车，带着蒋毅来到了一片墓地，又从后座上拿出了一束白色的花，领着蒋毅朝墓地深处走去。
　　杜妍像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他和蒋毅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浓眉大眼，样貌英武，正对着镜头微笑。
　　杜妍将自己带来的花放在了墓碑前，说道：“小彦，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
　　蒋毅眼角一跳，“什么……秘密？”
　　杜妍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墓碑上的男人，目光满含爱恋，“你其实……不是顾威的儿子，你不姓顾，而姓夏，他就是你的生父，夏振洋。”
　　蒋毅：【我不是顾威的儿子？？】
　　系统：【是的，刚才我回看了陆峰近期的动向，他一直关注着您的情况，您一被警察带走，他就开始四处运作，想要捞您出来，可是顾家的案子已经惊动了上级政府，要捞您出来不是那么容易，但陆峰很早就调查过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一次辗转找到了杜妍，从杜妍那里亲自证实了您确实不是顾威的儿子。您的父亲是一位有功勋的烈士，陆峰利用这个身份，动用了些关系，这才让您恢复自由。监控录像有些长，花费了点时间，抱歉大大！】
　　蒋毅想了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杀意值会突然被清零了。】
　　系统：【是，这次陆峰能发现您的身世秘密，还要归功于上一次他追查您与诚安福利院时的资料，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你的出生记录中看到了些漏洞，只是迟迟没有得到证实。】
　　蒋毅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叹道：【不愧是“狗血级回忆杀情景小剧场”，伏笔居然留到了现在，真是意外收获。】
　　系统：【这就是“狗血级回忆杀情景小剧场”的魅力啦！它对清零杀意值真的效果显著！我对您可都是良心推荐，童叟无欺！】
　　蒋毅哼笑了一声，【你得了什么好处？】
　　系统：【人家被保养了两次，运算速度快了好多，害羞脸。】
　　蒋毅：【下次把智能度再提高一下，运算速度再快，智商跟不上，还是废。】
　　系统：【哦，嗯？】它怎么感觉自己被宿主嫌弃了呢？
　　在杜妍面前，蒋毅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随着杜妍的目光看向墓碑，觉得一阵荒谬，“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妍神色有些哀伤，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报告，递给了蒋毅，“这是你出生的时候，我去做的DNA亲子鉴定，你自己看吧。”
　　蒋毅接过报告，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他与顾威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蒋毅拿着报告的手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
　　杜妍闭了闭眼，缓缓说道：“你的生父夏振洋，是我这一生唯一深爱过的男人。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17的那年我们相恋了，后来他参军，我去了做了演员，他一开始是不喜欢我从影的……”
　　“可是我告诉他，那是我的梦想，他就没有再阻拦过我，他总是那样，就算再不愿意的事情，到了最后还是会什么都听我的，迁就我。”杜妍的脸上随着回忆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她带着微笑，继续说道：“我们非常相爱，我当时很单纯，是真的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下去，即使我们的生活圈子已经开始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我们的生活内容越来越不相同，我都觉得那不是阻挠。可是最终，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最终提出了分手，他说希望我能实现我的梦想，希望我幸福，我知道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快乐，可我认为我发展自己的事业并没有什么不对，我的男人应该支持我，而不是因为我的出色而郁郁寡欢，我当时堵着一口气，认为是他不够大度，不能接受我的工作，认为他是觉得我被圈子里的风气沾染，误解了我的职业……他怎么能误解我呢？我们大吵了一架，在电话里就分了手，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可没想到，他第二天随维和部队前往了利比亚，在那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
　　蒋毅：“……”
　　杜妍：“可天意就是这么难令人琢磨，振洋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当时顾威正在追求我，你需要一个父亲，一个能够给你舒适生活的父亲，所以我答应了顾威，嫁给了他。后面的故事，你大概就知道了。你说我自私也好，功利也好，我当时嫁给顾威，的确是冲着他的家业来的，所以别人的指责，都没有错。顾威到死，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蒋毅想起顾宏那些不堪入耳的指责，恐怕这一路上，类似的话杜妍还听过许多，别人看她外表光鲜，嫁入豪门，却不知道她内心背负的苦楚。
　　蒋毅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身世的解密来的太过沉重，他曾经觉得母亲杜妍是活的快意潇洒的——即使与顾威的婚姻失败，杜妍也依旧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的第二段婚姻看上去十分美满，又有了周琪这样乖巧的女儿。
　　可如今看来，杜妍的爱情却是不幸的，她的一生都被年轻时那段花火一样的恋情禁锢住了，花火绚丽却短暂，内心深处，杜妍清楚，她再也无法找回与夏振洋年轻而纯粹的爱情。
　　而对于他来说，这个新的身份又代表着什么呢？
　　“顾家末子”的这个身份，曾给他带来优渥的生活，却也让他多次身陷险境，几乎生不如死，如果从头开始，他就不曾是顾威的儿子，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蒋毅与杜妍相聚了几日，杜妍便赶回英国了，她现在英国陪读，周琪还未成年，她放心不下周琪一个人身在他乡。
　　送走杜妍的那一天，蒋毅觉得自己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他最后去了一趟顾威的墓地，给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男人祭拜，虽然顾威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蒋毅对他仍心存感激。
　　他以顾家“养子”的身份再次回到警局，配合调查人员做了笔录。警局中似乎早有人疏通了关系，对他重拿轻放，很快撇清了他与顾氏涉黑一案的关系。他本来就与顾家的黑道生意无甚关联，只是先前身份特殊，容易因裙带关系遭受池鱼之殃，这一次被证实了清白之后，算是彻底从顾家的泥沼里脱离了出来。
　　顾家的财产与资源，他没有带走分毫，顾家的罪孽与官司，他也不再承担，自此，顾家里里外外的一切恩怨纠葛都与他再没了关系。
　　又过了半月，蒋毅彻底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
　　系统：【大大，你就这么走了，陆峰怎么办？】
　　蒋毅：【放心，他会找到我的。】
　　系统：【哦，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在这里一样可以刷好感度啊？】
　　蒋毅：【你觉得陆孙子现在心里怎么想我？】
　　系统：【他现在知道了您不再是仇人之子，而且还是他心中一直的白月光，好感度在85，代表已经爱上您了。】
　　蒋毅：【男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可现在这个世道，深情难求，他今天可以爱上我，明天也可以爱上别人，好感度冲顶，要的自然不是这样的爱，而是要他这辈子只对一个人矢志不渝、生生世世，甚至愿意付出生命。要让陆孙子专情于我，心中再无他人，甘心为我赴死，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能行？否则，男人可不会随随便便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
　　系统：【呃，您这是在现身说法？】只有你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吧？
　　蒋毅哼了一声，【我不让陆孙子饱受相思之苦，他又怎么能够意识到我是无可取代的，他心中的唯一？】
　　系统：【……】你难道真的不是想要整主角吗？
　　冬夏交替，转眼就是一年。
　　市中心双子大楼的顶层，陆峰正拿着一叠照片细细翻看。
　　照片上，全部是一个男人的画面，他面容清俊，眉眼隽秀，或是走在公园的路上，或是出入超市，又或是在图书馆伏在书上打盹，陆峰的指尖在照片上摩挲着，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
　　自蒋毅离开这座城市，已经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间，顾氏企业正式破产，几个高管纷纷入狱，“三义安”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瓦解成了几个小的帮派，又有了新当家的，唯有顾宏一人还逃窜在外，没有被缉捕归案，至此，曾经盛及一时的顾氏，终于正式成为了过去。
　　陆峰拿顾家的灭亡来祭奠自己一家人的亡灵，这一段复仇之路也终于画上了句点。
　　只是，午夜梦回，他总还是会梦见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人眼眸如墨，神色清冷，他瘦弱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辗转，不甘却又无力反抗，最终只得在自己的占有下沉沦，是极致性感而瑰丽画面……
　　千里之外的海岛小镇上，蒋毅在脑中观看着系统播放的“主角实时监控画面”，一边在淡水泳池里浮着晒太阳，【对着我的照片打飞机，看来陆孙子倒是对我这具身体挺上瘾。】
　　系统叹道：【一年了，他没有找过任何人陪，只能对着您的照片打飞机，我看着都憋屈！看得出他真的很想您！】
　　蒋毅哼了一声，说道：【想我的人多了。】
　　系统：【……】
　　蒋毅看了看大好的阳光，眯了眯眼，说道：【不过吊人胃口确实要适度，否则就会弄巧成拙，是时候来个命运的偶遇了。】
　　系统表示双手赞成，【嗯！】


第16章　
　　蒋毅等待的时机很快就到了。
　　蒋毅来到海岛小镇定居后，在一家咖啡店打工，过着十分简单的日子。他的手伤了以后，手指失去了灵活度，再也无法重新演奏小提琴，却不影响他做其他的体力工作。
　　这一天，蒋毅正在上班，系统突然很兴奋的说道：【陆峰又来偷窥您上班了！】
　　蒋毅：【在哪个方向？】
　　系统：【您现在6点钟的方向！】
　　蒋毅拿起了一块抹布，向自己身后的那扇落地玻璃走去，特地选择了一个角度，细心的擦起玻璃来。
　　蒋毅虽然看不到陆峰在哪里，但却能够确定此时一定有一道视线牢牢的钉在自己身上。
　　——陆峰虽然一年都没有联系过他，却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小镇上坐坐，他来也从不和自己见面，只是坐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上班，有时候一坐就是小半天。
　　每次，蒋毅自然都是非常配合的选择一个最适宜被偷窥的角度，让陆峰饮鸩止渴的欣赏自己上班的勤劳模样，时不时挥汗如雨，时不时被顾客刁难，再偶尔手疾复发打破个杯子什么的，把“落难天使”的戏份演的淋漓尽致，催人泪下。
　　陆峰坐在街角的一家速食店，遥遥望着正在费力擦拭巨大落地玻璃的蒋毅，眉头皱的很紧。
　　蒋毅身穿着咖啡店黑色的制服，腰间系着褐色的围裙，甘之如饴的做着最平凡的工作，他没有抱怨，也没有觉得生活待他不公，可陆峰看着，却是狠狠的一阵心疼。
　　——蒋毅不属于这里，这个人的双手曾经能够拉出最动听的音符，他该是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的主角，而不是在咖啡店里，靠出卖自己的体力做工。
　　这个人本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仅仅是因为身为顾威之子，而被残忍的敲碎了十根手指，落下了终身手疾，可到了最后大家才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顾威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是代人受过。
　　陆峰将曾经折磨蒋毅的梁超一伙人通通送进了监狱，并在此之前以眼还眼的废了梁超一双手，可这也无法让他的心情好过一点，因为当初他自己也是折磨蒋毅的帮凶之一，想起他曾经带给蒋毅的伤害，他就悔的肠子发青。
　　蒋毅的玻璃擦到一半，老板喊道：“小顾，你的钟快到了，去后面上下货，然后就下班吧！”
　　蒋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应道：“好的，老板。”
　　于是蒋毅走到了咖啡店的后门，开始从小型箱货车上将重物一一卸下来，等货卸完后，他已是累的精疲力尽。
　　下班前，蒋毅在更衣室换了便装，又拎上了自己的便当盒，沿着熟悉的小路向自己租的房子走去。
　　路上，蒋毅在前面走着，陆峰就隔着人群，跟在他的后面，像是要一路送蒋毅回家一样。
　　蒋毅像是很累了，有几次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都快要闭上眼睛睡着了，看的陆峰一阵心惊胆战，差点就要冲上前去。
　　蒋毅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小镇的市场，他细心的挑选了些价格实惠的食材，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两袋沉甸甸的生鲜蔬菜。
　　陆峰就这样默默跟着蒋毅回到了住处，竟是看到裴杨正在楼下等着蒋毅，裴杨接过了蒋毅手中的重物，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上了楼，看在陆峰眼里，就像是一对生活在一起了很久的恩爱恋人一样。
　　蒋毅其实没有和裴杨同居，这一年间，裴杨和他虽然确定了恋人关系，却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蒋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次逼迫自己努力去尝试，可都半途而废。
　　——他的身体被陆峰留下太多记忆，那些狂乱的夜晚一日不从他的脑海中褪去，他似乎就无法完全接纳裴扬。裴杨对他越是体谅，他的心中愧疚就越深。
　　只是这些陆峰都没有必要知道。
　　陆峰遥遥站在蒋毅的楼下，看着蒋毅房中亮起的灯光，突然很怀念蒋毅煲的汤。
　　他也许是真的寂寞太久了，以前不知道，现在切切实实站在了蒋毅的楼下，看到了他在房中忙碌的身影，才发觉，他是这样疯狂的嫉妒着裴杨。
　　他多希望，能让蒋毅亲自为其买菜下厨的人是自己，能够在家门口等着蒋毅回来、给他一个大大拥抱的人是自己，能和蒋毅同桌对食、同寝而眠的人是自己……
　　陆峰在楼下酸溜溜喝醋的时候，蒋毅正十分配合的，在厨房窗边最显眼的位置洗菜切菜，火上很快煲上了一锅汤，蒋毅还特地把窗户打开了，恨不得让香气飘的更远一点。
　　系统已经快惊呆，【这一招有用吗？】
　　蒋毅：【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这话不是白说的，比如我就喜欢上床大胆放荡、下了床乖巧懂事的，要是他再做的一手好菜，我必会多睡他几晚。】
　　系统：【……】宿主大大是在和渣攻将心比心吗！？
　　蒋毅：【不信？那你就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