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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左非拗不过他，只能坐在沙发上一起看。
　　综艺播出的时间是八点半，总长两个小时。顾左非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肚子有点饿。
　　他这几天胃口都不太好，吃的少，饿的快，六点吃的晚饭，不到十点，顾左非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都是走过一遍的流程，顾左非对综艺并不感兴趣，他佯装和小王一起看电视，实际上握在沙发里点外卖。
　　十点钟还开业的商家不多，顾左非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点开了排在第一页的中式快餐店。
　　顾左非看了一眼坐在地摊上，看的津津有味的小王，问道：“我要点外卖了，你饿吗？”
　　小王猛地别过头：“你要吃什么。”
　　顾左非道：“不知道。想吃点清淡。”
　　小王立即反驳道：“宵夜怎么能点这种东西，必须要撸串啊，我来订吧。”
　　说着，小王拿起手机，三下五除二就下好了订单，手法娴熟，一看就十分有经验。
　　小王订完餐抬头一看，综艺已经到最后的环节，换句话说，万众期待的祁廷舟终于要上场了。
　　前面一个半小时消磨了观众不少的耐心，现在网上骂声一片，全都是催幸运观众怎么还不出场的。
　　但是各项数据都在飞速攀升，不到最后三十分钟，神秘的观众一定会在这半小时之内出现。
　　小王表现的比普通观众还要焦急，
　　恨不得疯狂拍着电视按快进。
　　念台词是最后一环，前四个主演都念完了，轮到顾左非了。
　　收视率破五了，听到风声的人都在屏息以待。
　　大屏幕开始活动了，主持人还在活跃披风。
　　下一秒就要揭示了。
　　然后，插播广告了。
　　小王气的当场把电视关了。
　　半分钟之后又十分没骨气地重新打开了。
　　顾左非看着他，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小王扼腕叹息：“都怪主持人把氛围现在渲染的太紧张了，方块台真是绝了，这个时候插播广告。我一定要跟着大家一起骂他。”
　　小王拿起手机就加入了在线辱骂方块台的行列。
　　“顾哥，祁总最近怎么没来了。”
　　综艺里没看过祁廷舟，小王突然想起来，祁廷舟也好久没来剧组探班了。
　　想起之前在海城被喂的一嘴狗粮，小王觉得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顾哥和祁总吵架了。
　　这不应当啊，前几天两人还传绯闻上热搜呢。
　　小王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顾左非如实回答道：“我们要离婚了啊。”
　　“离婚！”小王从地上一跃而起，“顾哥，你是认真的吗？”
　　小王震惊之中嗓门巨大，穿透力更是没话说，整栋楼都要被他吼穿了。
　　顾左非只恨双手不够两米长，不够跨过这遥远的距离捂住小王的嘴。
　　“小声点，整栋楼都听见了。”
　　小王识趣的捂住嘴。
　　顾左非苦口婆心、饱经沧桑地说道：“年轻人，隔墙有耳。”
　　话音刚落。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第49章　
　　顾左非和小王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这也太赶巧了吧。
　　顾左非起身开门。
　　敲门的是剧组的灯光助理，顾左非只记得他姓吴。
　　他抬手；　平举起手上的两个大袋子，讨好地笑了笑：“你们点的外卖。外卖小哥赶时间，刚好被我碰到了；　顺路就带上来了。”
　　顾左非接过来：“谢谢，辛苦你了。”
　　灯光助理摇摇头：“举手之劳；　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人就像脚底抹油了；　一溜烟就显示在了楼梯口。
　　仿佛有人在后面追着他。
　　顾左非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盯着灯光消失的方向。
　　这人太奇怪了。
　　本来顾左非一开门看到个不熟悉的人；　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眼神闪躲；　神色惊慌，甚至额头上出了一层虚汗，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他一点都不像送外卖的；　反而从上到下都有种做贼心虚地紧张感。
　　顾左非盯着手上的外卖袋子。
　　难道他下了毒！
　　顾左非瞬间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实名下毒，太硬核；　不可能这么傻。
　　顾左非一边念叨着奇怪一边关上门。
　　这个小插曲立马就被顾左非抛之脑后；　顾左非被小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小王坐在地毯上；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顾哥；　你可要三思啊，离婚一时爽，复婚火葬场；　以后后悔了，可怎么办呦。”
　　当然，只是装模作样的干嚎，小王演技不过关，挤不出来眼泪。
　　狗粮吃多了，乍一听停产，还挺不适应的。
　　小王没少和祁廷舟私相授受，专干偷打小报告这种事情，前线奋斗的头号cp粉，非洲感情路上的王牌助攻。
　　唯有远方的Cara可以与之匹敌。
　　小王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调解小两口吵架的含辛茹苦地老父亲。
　　想到此，竟然真挤出来了一两滴眼泪。
　　然而，顾左非笑眯眯地看着小王，说道：“骗你的。我们和好了。”
　　“哦。”小王哭嚎地脸瞬间挂下来了，面无表情地接过顾左非手上的外卖袋子，坐在地上拆包装，“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烧烤的香气很快从袋子里溢了出来，小王从里面掏出一串烤鸡翅，递给顾左非。
　　这家烧烤做得不错，鸡翅外焦里嫩，表皮上覆盖着一层诱人的油光，均匀地撒上孜然和辣椒，香气扑鼻。
　　顾左非确实是饿了，一口咬到了最嫩的翅中，肉质细滑，还入味儿。顾左非觉得自己连续几天的食欲不振全都治好了。
　　“出来了！出来了！”小王突然高声尖叫。
　　漫长的广告终于结束了，主持人卖足了关子，终于把镜头切到了祁廷舟脸上。
　　听到风声的观众对于祁廷舟的出镜十分期待，并不感到惊讶。
　　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应援小发夹，那产生的化学反应爆炸一般。
　　官逼同死。
　　从祁廷舟上台开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浮想联翩，展开可写十万同人。
　　那一晚，cp超话里一片寂静。
　　甚至高高飘起的一个个热搜，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全是各路震惊的路人，还有忙于解除捆绑的纯粉。
　　没有什么同人可以甜过现实，cp粉已经幸福地螺旋升天了。
　　她们安详了。
　　顾左非也被电视吸引了目光。
　　现场看和电视上处理过的节目效果有很大的出入。
　　最起码在电视上，是可以看到二人同框的，个高腿长颜值高，现在一起无比养眼。
　　而且，脱离了当时的情景，顾左非看出来了很多当时没有看出来的问题。
　　比如祁廷舟催主持人早点开始是担心顾左非站久了脚疼。
　　比如祁廷舟被挑选成幸运观众绝对是黑幕，来沾顾左非深情告白的便宜。
　　比如那是祁廷舟的感情隐而不发，又处处可见，顾左非还当他是渣男。
　　几个月前的东西拿出来会看，让顾左非感慨万千。
　　回过神的时候，节目已经播完了。顾左非手里的鸡翅也凉了，看着让人怪没有食欲的。
　　顾左非把鸡千层翅放到一边，打开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
　　微博上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顾左非大小也是个明星，竟然又蹭着祁廷舟的热度上了热搜。
　　说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顾左非暗下决心，以后出门一定要祁廷舟戴上口罩。毕竟对方比自己还红。
　　节目播完之后，小王解决完烧烤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临走的时候把垃圾也带走了，烧烤是真的味儿大。
　　《归位》的拍摄还在继续。
　　顾左非现在在剧组的戏份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一天都没有一场，要不到多久，顾左非就杀青了。
　　没有戏的时候，顾左非还是和之前一样，搬个小板凳坐在片场学习经验。
　　不论是自己演戏，还是看别人演戏，都是一种享受。
　　顾左非一坐就是一下午，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浑身都疼。
　　小王就给顾左非弄了一个竹躺椅放在片场。
　　谁知道这个又太舒服，顾左非躺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去。
　　不光在片场能睡着，顾左非起床也越来越困难了，总在睡不醒的边缘试探。
　　可能是戏不多了，顾左非没什么心理压力，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自然而然就睡的香。
　　所幸是，这边快结束了，《文将》那边也订了试镜的时间，就在这个周末。
　　试镜的地点离影视城不远，但是开始的时间很早。
　　试镜迟到会给整个剧组留下十分不好的印象，甚至会让角色告吹。
　　新晋起床困难户顾左非怕自己起不来，一口气订了三个闹钟，一个比一个响。
　　然而一个都没听到。
　　最后还是小王从前台拿了备用门卡打开房门，把顾左非从床上拎了起来。
　　顾左非一觉还没睡醒，浑浑噩噩的洗漱之后，被小王按在了化妆间。
　　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在角色试镜的时候。顾左非在窝在剧组里一个月，早就把注意形象忘光光了。
　　公司特意调了一支团队过来，给顾左非化妆，做造型。顾左非起晚了，时间很紧张。他化妆的时候，小王就跑到餐厅给他拿早饭。
　　顾左非一边喝豆浆，一边听小王絮絮叨叨讲今天的注意事项。
　　顾左非看过剧本的粗纲，对于自己要试镜的角色还是有一点把握的。
　　小王塞了一根油条给顾左非：“上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你别光和豆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王说的有道理，顾左非想也没想，拿起油条一口咬上去。
　　油腻感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勾的顾左非有点反胃。
　　顾左非喉头滚动，放下东西手里的东西，冲进卫生间里狂吐。
　　他早上没吃东西，当然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了几口，缓解了胃里的不适。顾左非打开水龙头舀了一捧水漱口。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左非忍不住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
　　顾左非又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里出来，望着小王，一脸千层忧郁地说道：“现在我也是一朵娇花了。”
　　小王不解地看着顾左非。
　　顾左非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钢铁好胃，年少轻狂的时候，从来不吃早餐，一年四季吃雪糕、喝冷饮，三斤麻小下肚还能就两瓶冰啤酒，皮糙肉厚，不论怎么作，就是金刚不坏。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看过两本青春伤痛文学，直到现在顾左非还会憧憬一两下胃病。
　　比如祁廷舟。
　　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看上去就很，娇弱、矜贵，讲究、有范。
　　吃了就吐，对顾左非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顾左非忍不住欣慰地摸摸肚皮。
　　小王看着顾左非，脸色一变再变，试探道：“顾哥，你不是怀了吧？”
　　“放屁。”顾左非翻了一个白眼，“老子掏出来比你还大。”


第50章　
　　小王着实被顾左非的不要脸噎了一下；　半响才说道：“那你摸肚子干嘛。”
　　顾左非收敛神色，眉眼低垂；　亲身细语道：“没事，我胃疼。”
　　顾左非是什么德行小王烂熟于心，他这个样子说的话；　小王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是好好说话，我还能信上两句。”小王上下打量顾左非两眼；　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几天都没见你怎么吃过东西；　等试镜结束了，去看看医生吧；　身体要紧。”
　　“实不相瞒。”顾左非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怀孕了。孩子不是祁廷舟的。他非要我打了，要离婚就离的干净点；　冰凉的麻药打进了我的身体，昏迷之前，我撑着最后一口气；　祁廷舟；　你好狠……”
　　小王：“……”
　　顾左非意犹未尽；　清清嗓子：“五年前；　他是……”
　　小王跪了，哭着打断顾左非：“顾哥，咱没事能不能少看一点微博推广。”
　　顾左非：“还挺有意思的啊；　我还有别的版本，他穿越时空，只为……”
　　小王忍无可忍：“顾哥，少说两句吧，咱没时间了。”
　　顾左非一看表，已经七点半了，九点试镜就要开始了，这才消停了。
　　《文将》冷门ip改编，原作故事架构和人物刻画都是顶尖水平，题材倒是没什么新鲜的，少年将军，家国天下，严谨中透露还着一股冷幽默。
　　这么脱离时代背景的题材，还有人抢破头争取资源，都是因为这部片子的导演是钟明志。
　　年过五旬，斩遍国际大奖，冲着他的面子，到时候片子上映拍片、观众一个都不会少。
　　名导的作品，从一开始就备受关注。
　　为了贴合角色，化妆师没有给顾左非上太浓的装，主打清爽，加深面部轮廓，更加意气风发。已经盖过睫毛的头发也剪到不足半尺长。
　　试镜的地点和《归位》在同一个影视城，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影视城内的路错综复杂，十分不好走，开车要将近二十分钟。顾左非和小王到的时候刚好踩在八点的尾巴上，匆匆忙忙在工作人员手里领了排队的号码牌。
　　上面的数字让顾左非咂舌。
　　“23”
　　角色只剩最后一个男主角，也就是说，为了这一个角色最少来了23个人。
　　候场大厅的年纪非常大，最后有百来平，放着几个长桌子，还有几十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开水和矿泉水。
　　林林散散站了不少人，原主沉默寡言，自己一个人埋头演戏，社交基本为零。
　　这一屋子人，从一线到三线，从歌手到演员，甚至连模特都有。顾左非虽然都很脸熟，但是一个都不认识。
　　顾左非找了个纸杯，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热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按照号码牌的顺序，顾左非还好好一会儿才能轮到。
　　小王比顾左非还紧张，不停措手，小声说道：“竟然有这么多人，连宁禹州也来了，顾哥，咱们还有机会吗。”
　　顾左非顺着小王的目光看过去，宁禹州站在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和一个带着工作牌的中年男子有说有笑。
　　新晋一线，粉丝力量非常强大，就是缺一个拿得出手地作品。
　　顾左非喝了一口水：“不知道，尽力而为吧。”
　　这个片子比他想的抢手多了，果然香饽饽谁都爱。
　　忽然，门口穿来了一整骚动。
　　大门被两个黑衣人推开。
　　一群人簇拥着这一个带墨镜的男子进来了，经纪人、助理、化妆师、保镖，呜呜泱泱一大群。
　　领头人如同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趾高气扬，鼻孔朝天，一进门就散发着十米开外我最靓的气场，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透去了目光。
　　小王小声嘟囔道：“谁来了，排场那么大。”
　　顾左非摇摇头，抬眼刚好撞见墨镜男的视线。
　　墨镜男也看了过来。
　　他走到顾左非旁边两米远的地方，摘掉墨镜，露出了一张让顾左非颇为吃惊的脸。
　　竟然是范桐。
　　顾左非好久没看见他了，跟了顾南归，连排场都大了吗。
　　范桐刚站定，更在他身后的人忙不迭搬过来一张椅子，反复擦了三遍，范桐才坐下，他的助理已经从这次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递上去。
　　顾左非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有错片场了。
　　顾左非低头，用手机给小王发了条消息：“学学人家。”
　　小王还没回复，范桐就开腔了。
　　他就坐在顾左非的旁边，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一圈听见了。
　　“小顾啊，刚才在路上，你说有个事要说，现在正好无聊，讲讲给大家打发时间。”
　　范桐旁边的助理点头哈腰：“范哥，我前两天回老家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八卦。我们村有个女的，天天偷鸡摸狗会男人，被家里嫌，一个人跑到城里打工，靠着不要脸勾搭上了当地富豪，还结婚了。但是她狗仗人势得罪了不少人。”
　　范桐的助理买了个关系：“后来你猜怎么找。”
　　顾左非伸着耳朵听八卦，看着小王给他回了消息“范桐在这里讲他的发家史干什么？”
　　顾左非回：“对不起，暂不提供无脑人士的脑部思维解析。”
　　范桐的助理顿了顿，继续收到：“后来，富豪把她玩够了，就把她甩了。”
　　范桐哈哈大笑：“那还挺可怜的。”
　　助理道：“这女的仇家太多，跪在富豪面前求附和，都被踢开了，最后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
　　范桐啧了一身：“怎么有的人被甩了，就离死不远了。”
　　故事讲完了，顾左非低头一看，小王又给他发了条消息：“他干嘛这么咒自己。”
　　范桐突然扭过头，对顾左非说道：“你说是吧，顾哥。”
　　范桐肯定不可能咒他自己，他径直走到顾左非旁边讲故事，肯定是有原因。
　　结合故事内容，顾左非觉得范桐十有八九是在内涵他。
　　可是这后半段发展太突然了。
　　难道范桐知道他和祁廷舟闹过离婚？
　　但是这点小矛盾知情的人只有他和祁廷舟。
　　最多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