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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左非刚想反驳；　就听到“哐当”一声响。
　　化妆间的门被人撞开。
　　祁廷舟和顾左非同时扭头看过去。
　　只见小王站在门口；　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容。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祁廷舟和顾左非仿佛在亲吻。
　　小王在内心对自己实行千刀万剐。
　　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小王一收到顾左非消息；　吓得手机差点掉马桶里。
　　小王理解的“堕落”和顾左非的“堕落”完全不是一个堕落。
　　吸。毒、嗑药、睡粉、出轨……
　　混迹娱乐圈的老油条瞬间能想出一万种可能性。
　　每一种都是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宣告演艺生涯的到此结束。
　　小王痛心疾首，顾左非怎么能因为一个祁廷舟就这么作践自己。
　　蹲在厕所半个多小时小王瞬间提起裤子；　拴好腰带，冲到化妆间里，准备给好好教育教育顾左非。
　　谁知道一上来就看到这种画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王以后要是再信顾左非他就改姓顾。
　　明撕暗秀，小王对此嗤之以鼻。
　　然而，单身狗小王，此时此地，只能啃着他干巴巴的狗粮，尴尬的退出化妆间。
　　祁廷舟已经站直了，推后两步，说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顾左非站起来，来回走动几步。
　　祁廷舟一双手仿佛退散了顾左非小腿上的淤血，让他整个肿胀的小腿，有点轻飘飘的感觉了。
　　顾左非忍不住夸赞道：“祁神医妙手回春。”
　　祁廷舟得意道：“也就一般吧。”
　　说完，祁廷舟又道：“别仗着现在好一点就不爱惜，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顾左非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小王暗中啐了一口，能不能少秀一点，还堕落，堕落于美色吗？
　　小王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八点四十，群里已经开始催了。
　　在节目录制结束后，《月落霜》来的主演团队自己聚一聚，顺便也请节目组吃饭，感谢他们录制节目时候的付出。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人也到了一大半了，群里开始催了。
　　祁廷舟不在受邀行列，他要是去了肯定能成为当场的焦点。
　　蓬荜生辉，宣兵夺主。
　　祁廷舟就先回家了，顾左非自己去了。
　　剧组间的聚餐永远都没有新意，更别说是已经杀青很久的剧组。
　　正常气氛不咸不淡，没多久顾左非就随便找个理由回家睡觉了。
　　顾左非早上醒来看到小王半夜的消息。
　　”顾哥，你被黑了！”
　　顾左非打着哈欠，打开微博，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热搜，没有顾左非的名字。
　　广场，盛世美颜其乐融融。
　　黑粉，黑粉搜不到了。
　　顾左非回道：“没有啊。”
　　小王啪啪啪甩过来三张图。
　　第一张，高挂首页飘红的话题＃顾左非倒贴＃
　　第二张，是热缩下的第一条热门微博。博主如同写小作文一样，长篇大论分析了顾左非是如何费经心机勾引倒贴祁廷舟的，再阐述了，就算祁廷舟是顾左非的粉丝，顾左非也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最后，表达重心思想，顾左非就是过街老鼠，必须人人喊打
　　第三张，是个动图。就是昨天顾左非下台的时候脚下不稳，栽倒在祁廷舟身上。
　　顾左非摔下去的时候，还留意了周围的人。
　　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
　　动图只有短短一分钟，只抓取了顾左非摔到的瞬间，看上就就像是顾左非故意载到祁廷舟身上一样。
　　有理有据，锤实且硬。顾左非都信了
　　消息是在半夜传出来的，半夜人流量少，公关能力消减，往往等第二天公司发现也是为时过晚，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但是现在，这条曾经挂在首页前排的黑热搜，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小王感叹道：“太牛逼了，全都被删了。所有的黑粉赶尽杀绝，全部封id。公司一直动不了的大营销号也倒台了。”
　　小王：“只要说你一句不是，就等着被封号了。”
　　小王继续道：“你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黑称——伏地魔。”
　　顾左非：“什么意思。”
　　小王：“不能直呼其名的人。说过的都得死。”
　　顾左非问道：“我们公司的公关现在这么强了？”
　　小王道：“不是我们公司做的。压的这么干干净净，我们公司暂时还做不到。”
　　不是公司出的力，那还能是谁干的。
　　除了祁廷舟，顾左非实在想不出来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小王很快又给顾左非分享了一个链接。
　　直通一条在顾左非超话里的微博。
　　内容是“引起舒适，哪个小姐妹出来挨亲。”
　　下面放了整整九张长图。
　　九张图的内容十分单一，就是聊天记录。
　　顾左非还没细看，就听见有人敲门。
　　顾左非从调作息开始，几乎每天都和祁廷舟保持着相似的作息时间。
　　他们俩会一同出现在早餐的餐桌上。
　　只要祁廷舟起床的时候没看到顾左非就会敲门喊他起床。
　　顾左非穿戴好，一开房门看到外面的祁廷舟吓了一大跳。
　　祁廷舟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乌青，面无表情的时候，自带八百米生人勿近的气场。
　　顾左非问道：“你昨天没睡觉？”
　　祁廷舟摇头：“只是没睡好而已。”
　　他挤完牙膏，顺便递给顾左非：“没事，我在公司补个觉就好。”
　　他们俩的洗漱用情是情侣款，一份黑一份白。
　　顾左非拿的是黑色的哪个。
　　两人并排站在洗漱太前刷牙，顾左非偷偷抬头看着祁廷舟，他从来都没见过祁廷舟这么憔悴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让雷打不动早睡早起的祁廷舟彻夜难眠呢。
　　顾左非好奇的抓耳挠腮。
　　祁廷舟吐了一口唾沫，抬眼，刚好和镜子中的顾左非视线相撞。
　　祁廷舟：“你看我干嘛？”
　　顾左非信口胡诌：“看你好看。”
　　祁廷舟：“……没你好看。”
　　吃早餐的时候，顾左非还在惦记着他还没看完的微博，掏出了手机。
　　刚拿出来，祁廷舟就用筷尾点了点顾左非的晚：“专心吃饭。”
　　终于等祁廷舟去上班了，顾左非才有机会坐在沙发上，看他那个只看一个开头的微博。
　　聊天记录上的两个人，顾左非认识其中一个。
　　是顾左非的职业黑粉，每天在微博上在线辱骂顾左非，仿佛顾左非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顾左非算上上辈子，出道时间满打满算也有快十年了。
　　早就练就一身铁石心肠。
　　看到再多的黑也无动于衷。
　　因为和黑粉实在是没法讲道理，职业黑干活是不带脑子的。
　　在他们的眼中，顾左非活着就是原罪。
　　压根没有什么好理论的。
　　顾左非从来都不理会这些，一般粉丝也不会理会。
　　所以往往有些地方都是黑粉的狂欢。
　　比如这九张聊天记录的另外一个人。
　　他真的是个很较真的人，能和职黑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battle整整四个小时，从夜晚十一点讲到凌晨三点。
　　这个粉丝说：顾左非演技好，认真拍戏。
　　黑粉说：脸垮拍戏恶心人。
　　这个粉丝说：顾左非五官精致，长的很帅。
　　黑粉说：没咖位还控评，吸血连圈外人都不放过。
　　这个粉丝说：顾左非不吸血啊？
　　黑粉说：你和你家蒸煮脑子一起被驴啃了？
　　这个粉丝说：你为什么总骂他？
　　黑粉说：n　m　s　l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顾左非看了都心疼这位粉丝。
　　原博打的码很薄。
　　在评论里就有人认出了这个粉丝的id，并且把他艾特了出来。
　　顾左非顺着评论爬进了小粉丝的微博主页。
　　他是真的很想认识认识这个百折不饶，忠心护主，傻里傻气的小粉丝的。
　　留个言让他开心一下。
　　然而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号，只关注了顾左非一个人，粉丝和微博数量都是零。
　　连名字都十分的原始：手机用户15xxxxxxxxx
　　这串数字在顾左非的舌尖滚了一圈。
　　等等，怎么这么熟悉呢。


第32章　
　　顾左非其实也记不太清；　拖记性不错的福，只听过一遍的号码；　有点耳熟，但是不敢确定。
　　顾左非点了三下才从微博界面里退出来，抖着手打开了联系人；　点开祁廷舟的名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读。
　　这……果然是他的号码。
　　这马掉的也太快了吧。
　　祁廷舟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　就是在微博上和黑子大战三百个回合。
　　还大获全败。
　　顾左非真是心疼又想笑。
　　和黑子有什么好较真的呢，也只有祁廷舟这种圈外人才试图和职黑有理有据的分析；　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左非塞了满脑子的疑问；　一团一团搅在一起；　不知道从哪里理起。
　　祁廷舟不是不用微博吗，他怎么会有小号？怎么会注意到顾左非？怎么会发现黑子？怎么会和他互喷一晚上。
　　哦不，是单方面的被喷。
　　九张图都放不下的聊天记录；　祁廷舟每打一个字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是骂不过的愤懑，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么的。
　　有一点不确定的念头，在顾左非的心中疯狂滋长；　撑的他心头狂跳。
　　这一刻；　顾左非特别想见祁廷舟；　讲这满腹疑问；　一个一个问清楚。
　　顾左非掐了一把太阳穴，长叹一口气，又看见小王给他发消息了：“顾哥；　下午一点的飞机，我先去接你，咱们吃个午饭就去机场。”
　　“今天？这么快？”
　　小王道：“马上就要暑假了，那边机票不好买，我抢的还是最后两张。”
　　《归位》在一个旅游圣地取景，眼看着马上就要暑假了，那里现在也是一票难求。
　　剧组上周开机，因为顾左非的伤势耽搁了不少进度，顾左非假期一结束自然要马不停蹄的赶往剧组。
　　顾左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半，说道：“我去一趟祁家总部，你直接到总部大楼接我就成。”
　　小王问道：“你去哪里干嘛？”
　　顾左非提示道：“你看那条微博上的id是不是很眼熟。”
　　小王不说话了，估计是去翻记录了。
　　一个小时后，顾左非拉着行李箱，在总部大楼下来回踱步。
　　室外气温很高，偶尔有几缕凉风从大门飘出来，顾左非活动活动帽檐，有点热，但是顾左非不想进去。
　　近乡情怯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看到祁廷舟要说什么。
　　问他你为什么骂职黑？问他为什么袒护顾左非？问他怎么找到黑子的？问他是不是对顾左非有点意思？
　　也忒自恋了吧。
　　顾左非说不出口。
　　别看顾左非平时脸皮铜墙铁壁，关键时候又怂的不行，这些话憋死他也问不出来。
　　纠结了半天，顾左非心一横，算了，还是走吧，几个月待在剧组里，也是桥归桥，路归路，还愁个屁。
　　顾左非拉上箱子就准备走人。
　　“少夫人？”
　　有人在背后叫顾左非。
　　顾左非回头一看，觉得有点面熟，好像是总部大厅的前台。
　　“真的是你！”前台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少夫人都能下地走路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顾左非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啊？也是刚好。”
　　前台抹了把眼泪，抢过顾左非的行李箱：“我帮你吧，少夫人大病初愈还是歇着的好。”前台拉着行李箱也不管后面的顾左非，大步朝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少夫人是来找祁总的吗，上头吩咐过，您可以随时进出。”
　　顾左非站在原地，看着前台拉着他的行李箱，越走越远，消失在眼前。
　　这是心多大，才没发现后面压根没人跟上来。
　　顾左非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前台把行李箱侧靠在台子旁，一看顾左非还在门口，心想着，少夫人真不容易，病刚刚好，走路都不利索。
　　“少夫人，你慢慢走，不着急。”
　　顾左非：“其实我……”
　　前台走到电梯旁，按开中央电梯，笑道：“中央电梯直通祁总办公室二十一层，少夫人请。”
　　箭在弦上，前台这么热情，顾左非不好意思开口说，我不是来找祁廷舟的，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顾左非一走，前台回去给上头打了个电话。
　　前台最高能打到二十层的助理办公室，接电话的是Cara。
　　一听前台说顾左非上来了，Cara心道，完球，赶紧追问到：“什么时候上来的。”
　　前台道：“就刚才。”
　　Cara哐当挂了电话，拔腿就跑，踩着高跟鞋，百米冲刺般冲出办公室，噔噔噔跑到十九楼的电梯旁，迅速按下上楼的按钮。
　　中央电梯还停在十七楼，还好，来得及。
　　Cara撑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没两秒，“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九楼，缓缓开门。
　　Cara站直，看着电梯里面的人惊诧道：“老板娘？你怎么来了。”
　　顾左非干笑两声，心道，我也不知道。
　　顾左非假道：“下午进组，过来打声招呼。”
　　Cara走进来，按亮了二十层，说道：“老板在二十二楼开会，不在办公室，要不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吧。”
　　那正好。
　　反正顾左非也不想见祁廷舟。
　　顾左非道：“在忙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吧。”
　　“不行。”Cara立即道：“怎么能白跑一趟呢，我问问，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说着，电梯门开了，二十层到了。
　　Cara不由分说的把顾左非拉出去，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Cara、Mia、武通是同一件办公室，面积很大，装修简洁，其他两个人都不在，办公室里只有Cara一个人。
　　Cara道：“老板娘先坐，我去给你磨杯咖啡。”
　　趁磨咖啡的功夫，Cara躲进办公室，给祁廷舟打电话：“祁总！不好了！老板娘过来了。”
　　“什么！”祁廷舟大惊道，“在吗？不会已经到了吧。”
　　Cara道：“我拦住了，现在在我办公室，你赶紧收拾了，我带老板娘上去。”
　　祁廷舟说：“好，现在就可以过来，记得走楼梯。”
　　Cara给顾左非端了一杯咖啡，顾左非接过，捏在手里，问道：“Cara，廷舟的微博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吗？”
　　Cara道：“一直是我。祁总没有问过。”
　　顾左非：“他用微博吗？”
　　Cara想了想，昨天晚上祁廷舟来问她，为什么节目现场的观众都认识他。
　　Cara吹嘘一番自己的丰功伟绩之后，顺便教了祁廷舟怎么用微博。
　　然后，祁廷舟说他去试试，就消失了。
　　连自己的账号密码都没要。
　　Cara如实和顾左非说了。
　　顾左非听完就明白了。
　　祁廷舟下载之后，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他也不会改名，所以id还是手机用户。
　　可怜祁廷舟第一天用微博，就被黑粉单方面吊打，真是太惨。
　　Cara估摸这祁廷舟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和顾左非一起去了二十一楼祁廷舟的办公室。
　　祁廷舟正坐在转椅上看文件，看到顾左非进来，高贵冷艳的抬起头，道：“你来了。”
　　Cara已经回去了，顾左非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响道：“我要进剧组了。”
　　祁廷舟点点头：“什么时候，去多久。”
　　顾左非道：“中午就走，大概要待半年吧。在海城那边”
　　“这么突然？”祁廷舟皱着眉，小声道，“还那么远。”
　　顾左非要是一走六个月的，祁廷舟不得哪凉快哪待着去。
　　祁廷舟已经开始盘算探班的事情了。
　　或者要不然再给剧组投点钱，让他们随便拖进度，动不动就放个假什么的。
　　祁廷舟觉得可行。
　　顾左非：“不能在拖了，已经很影响进度了。”
　　祁廷舟翻着文件道：“海城那边太阳毒，防晒带足了吗？室外蚊子肯定多，多带几瓶驱蚊水，哦对了，带几件长袖，夜晚降温可能会冷。我给小王打个电话，让他都备着，算了，我还是自己去……”
　　祁廷舟说着合上文件夹，就准备起身。
　　“祁廷舟！”顾左非及时阻止他，“我是去拍戏，不是去野营。剧组里都有。”
　　祁廷舟反驳道：“多准备一点，也没错。”
　　“现在是工作时间。”顾左非强调道，“话我带到了，我先走了，小王还等着我呢。”
　　顾左非起身就准备走，但是既然都走到这了，顾左非还是问道：“你有微博小号吗？”
　　祁廷舟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注册的小号，今天就被抓住了，这也太快了吧。
　　追星小号绝对不能被发现，祁廷舟矢口否认：“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用户153，不是你的手机号码？”
　　祁廷舟咬死不认：“不是，数字是随机的。”
　　顾左非道：“你被挂了。”
　　“啊？”祁廷舟迷茫了，“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