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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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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洋:“……”
  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卑微的口谕,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可以想到皇上点头哈腰的样子。六哥,真是厉害了。
  白亦陵真没空:“请魏公公转告陛下,臣尚有公务在身,这就要去礼部一趟,怕是中午来不及过去。请陛下恕罪,自己先用饭吧,保重龙体要紧。”
  魏荣点头称是,连杯茶都没喝,就匆匆回宫了——皇上还一边批奏章,一边眼巴巴地等消息呢!
  白亦陵简单将交到他手里的卷宗翻了一遍,有问题的地方大致处理了一下,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于是起身去了礼部,想把范敏等几名考生的试卷都调出来查看一番。
  这一阵由于查案的缘故,白亦陵经常往这边跑,外面的差役已经认识他了,见状连忙说进去通报。
  白亦陵道:“不必了。各位大人想来公事繁忙,我自己进去就好。”
  他没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迎接,自己进了礼部正厅,还没有开口跟各位官员打招呼,就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毛绒绒的红。
  白亦陵:“……”
  此刻被好几个人围着的桌子正中间放了一盘板栗,桌子的一头坐着礼部清吏使司郎中宋洋,板栗盘子的前面则蹲坐着神气活现的小红狐狸,周围还有一堆壳。
  狐狸和宋洋对峙着,紧接着,同时动了!
  只见宋洋从盘子里拿出一颗板栗,迅速地剥开吃掉,旁边的人帮他数着:“一个!”
  小狐狸用爪子将三枚板栗同时扒出了盘子,干脆利落地拍了三下,“咔咔咔”,三颗栗子的壳全都碎了,他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栗子肉被震的飞起来,小狐狸张嘴接住。
  围观群众鼓掌:“三个!”
  狐狸得意地抖抖毛,看着宋洋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鄙夷,像是在说:“你又输了。”
  宋洋虽然目前官居五品,但因为出身富贵,借了家中的力,年纪并不大,眼看狐狸这么过分,简直要气笑了:“这个小东西,倒挺会吃。”
  小狐狸站起来,一只前腿够着,将栗子盘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派魏荣去叫白亦陵入宫,魏荣却告诉他白亦陵那头没有时间,说是要去礼部,陆屿就变成狐狸跑过来了。结果没想到他太心急,白亦陵还没过来,陆屿反而先到了,正好遇上了礼部尚书陈踪。
  陈踪上回摸了摸他的毛,回家之后没几天小孙子的病就好了,对这只神狐十分感谢,老大臣认出他之后本来想跟小狐狸玩一会,结果没有白大人在旁边看着,陆屿根本就不让他摸。
  陈踪没办法,又好不容易找出来一盘栗子端给小狐狸,试探着讨他欢心,正好陆屿为了等跟白亦陵一块吃饭有点饿了,于是很矜持地吃了一个。
  大家一看狐狸会吃栗子,立刻出来围观,宋洋手欠,故意逗狐狸,也从那个盘子里面拿了一个栗子吃,结果被陆屿给挠了一道。
  宋洋不服了,又拿一个,故意拿的飞快,结果又被挠了一道。
  他“呦呵”一声,只见小狐狸蹲坐在栗子盘边上,正歪着脑袋打量自己,似乎在警告他——你敢吃,我还挠。
  他忍不住说道:“你这只破狐狸,就算我不吃,你自己也吃不完这么多栗子啊,真小气!”
  宋洋不知道,现在这只不在白大人面前的狐,不是那只怂怂狐,而是一只霸道总狐。
  于是,一场栗子之争不知道怎么的,就演变成了刚才的比赛。
  堂堂皇帝陛下,跑到这里跟自己的臣子抢栗子吃,白亦陵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想要当众把陆屿的真实身份给揭穿出来的想法。他走过去,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大人那样,毫不留情地抢走了小狐狸的栗子。
  一败涂地的宋洋这才发现白亦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眼看他竟然胆大包天地将栗子盘端起来,顿时一惊,“哎”了一声:“小心!”
  狐狸气势汹汹地拱起了腰,在看到白亦陵之后又立刻高兴起来,直立起来,爪子扒着他的胳膊,用脑袋蹭他。
  白亦陵弹了陆屿的小肚皮一下:“咳咳!”
  陆屿立刻端庄地坐了回去。
  众人这才纷纷跟白亦陵拱手见礼,陈踪笑道:“我还奇怪这狐狸为何会在这里,原来是白大人要来。想必是为了科考一案。吧?”
  白亦陵将栗子放到桌上,没跟陈踪完全透底,只道想调出几个人的卷子来看,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不动声色地在礼部在场的几位官员身上一带,倒是没看见有人脸上露出异色,又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陈踪倒是没有深问,痛快地命人去将白亦陵所要的试卷调出来,同时让白亦陵坐下稍等,又令人奉茶。
  小狐狸凑到白亦陵身边,悄悄将刚才装栗子的盘子推给他,里面装的全是栗子仁。
  白亦陵笑道:“你刚才剥的?”
  陆屿乖巧蹲坐,点点头。
  白亦陵吃了一个,又喂了狐狸一个,摸着他的小脑袋道:“是不是饿了?一会咱们去吃馄饨吧。”
  小狐狸想起来两个人认识的时候,白亦陵请他吃的第一顿饭就是馄饨,眼睛弯成了快乐的月牙,又点了点头。
  白亦陵坐在这里,其余的人站在一旁相陪,白亦陵就让他们各自去忙。礼部众官员眼见他平易近人,也都各自自在了一些,纷纷告罪,散开做事。
  宋洋还有些不死心,在旁边看着这人狐和谐相处的一幕,再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血口子,简直嫉妒的连眼睛都绿了。他犹犹豫豫,终于鼓起勇气,想凑过去跟白亦陵讨教养狐狸的诀窍,结果冷不防被另外一名同僚拉到一边。
  宋洋道:“你有什么话等一会再说,我还要在白大人办公务之前多跟他亲近亲近。”
  “你跟白大人亲近?”同僚气笑了,“不怕皇上剁了你?”
  宋洋脸色一红:“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狐狸怎么训练的这么聪明,也弄一只来养养。”
  “就是怕你问这个。”
  宋洋的同僚将前几天京都里面的传闻跟他讲了一遍,神神秘秘地说道:“明白了吗?我给你讲这事不是怕你不小心错养了一只会勾魂的狐狸精,而是说就算传闻有假,白大人格外宠爱这只狐狸却是真的,陛下现在心里面多半不大痛快。”
  宋洋摸着手上的伤痕,缩了缩脑袋:“这件事传的很广吗?”
  “除了你,大概大家都知道了。”同僚用一种笃定的口吻回答他,“就在前几天,桑弘公子,哦,现在是助义侯了,他曾经委婉地就此事冲陛下进言,结果你猜怎么着,陛下将他申斥了一顿,却半点都没有跟白大人发火计较。不过白大人到底不同,可难保他不会迁怒狐狸,你偏要弄一只来养,这不是找别扭吗?”
  宋洋也不由咂舌,想着皇上喜欢个人,竟然珍视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他没敢再跑到白亦陵身边跟狐狸较劲,另一头范敏等几位考生的试卷倒是已经都送过来了,白亦陵翻看一番,立刻发现了问题。
  为了防止作弊,考生们的试卷在送到评卷官那里之前,都要找专人重新誊抄,并且将名字糊住,这样判卷的人就无法从姓名和笔迹上认出考生的身份,打出高分。白亦陵在上回查看贺子成的卷子和这一次审阅范敏的卷子时要的都是原卷,从上面能够更好地看出在考试当中答卷所留下的痕迹。
  范敏的字迹挺拔流畅,卷子也答的不错,然而白亦陵却发现其中的一道大题,考的明明是《孟子》当中的内容,范敏前头却洋洋洒洒地写了足有一百来字,都是围绕着《尚书》进行论述,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然后他好像发现不对,就将错误的一段勾去了,重新在下面起笔,因为划去废弃内容的只是一道笔痕,所以之前写了什么,白亦陵也大体能够看清楚。
  他又翻了一遍别人的卷子,重新拿着范敏那张反复地看。小狐狸蹲在他的肩膀上,研究的也很专注,白亦陵道:“你也觉得不对吧?”
  小狐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被大家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唏嘘,觉得陛下真是个痴情之人。
  这狐狸不管能不能变美人,也都快成精了,白大人看它的时候眼神温柔的要命,比对陛下都亲热,再加上那些传闻,要是心胸狭窄一点的皇上,就算一怒之下将人处死也没什么可说的。
  偏生陛下还是容这只狐狸在白大人身边跟着,果然是对白大人宠爱到了极点,所以才万般纵容,半点都不愿让他不快啊。


第144章 决裂
  见到狐狸这幅亲热的样子; 刚才说话的同僚好奇起来; 小声问宋洋:“这狐狸是公的母的?”
  宋洋道:“它不让我看,我怕真的看着了,被狐狸把眼珠子给挖出来。”
  陈踪实在听不下去自己手底下这几个蠢货聊天了,堂堂礼部朝廷命官,就像两个妇人似的嘁嘁喳喳,他都觉得脸红; 于是走到白亦陵身边问道:“白大人; 这几名考生的试卷可有什么问题吗?”
  白亦陵将范敏试卷上最明显的那处修改; 以及另一名考生的卷子上的几处修改错漏指给陈踪看; 说道:“陈老怎么看?”
  陈踪没有白亦陵常年办案子练出来的那份敏锐; 但是也能感觉出不是那么的对劲; 将卷子接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 这才慢慢说道:
  “我记得之前跟白大人说过,贺子成乡试的成绩低,是因为答卷子的时候写的离题了,但他的离题; 是议事的时候没有分析透彻; 说不到点子上; 也是常事。像这样题目上写着《孟子》; 却上来就评议《尚书》的,我却从未见过。”
  当着白亦陵的面; 陈踪也没好意思说的太难听; 其实他想说范敏答这道题的时候就好像眼睛瞎了或者没长脑子一样; 要不然怎么可能把《孟子》给看成《尚书》?两个名字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白亦陵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递给了陈踪另外一份卷子,这一份更离谱,有一道题的答案直接写到了另外一道题的下面,而且答卷子的考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光是看着,陈踪就觉得他这次想上榜,估计是困难了——虽然卷子上的其他题目都答的不错。
  陈踪一看,更加惋惜了,也有点恼怒:“考试关头还用心不专,以后纵是成为一方官员,又教人如何放心将公事交给他?简直对不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白亦陵道:“陈老先不必恼怒。他们确实是用心不专,但你有没有想过,是怎样的不专心才能犯下这般错误?若是写了错字,漏了句子还能理解,但是文不对题或者答案写错了地方……”
  陈踪被他一点,猛地醒悟:“你是说,只有是抄来的答案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白亦陵道:“现今查的严,夹带纸条资料这种事太难了,不大可能发生。我倾向于……有人透题。”
  如果卷子上的答案是顺着抄下来的,抄的时候不过脑子,抄错了地方,或者试卷有变动,抄的题对不上,就会造成如今的后果。但进考场之前要搜身,纸条带不进去,可能性更大的是他们提前弄到了试题和答案,将这些东西硬背下来了。
  白亦陵的声音压得很低,陈踪却是心中一惊,试题外泄非同小可,一个不慎就是杀头的大罪,这一年出题的两位主考官当中,还有一名是白亦陵的姐夫,这事要查起来,关系可就大了。
  如果一开始知道这件案子有可能跟周高怀有关系,白亦陵应该避讳,根本就不会插手,但是现在查到一半,就是想撂都撂不开。
  陈踪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白大人要是这样推测,这事还真的不好说。我也是考完试之后听高怀提过,说是今年原本想在《尚书》当中出一道考题,但他快要封卷的时候,又想到如今新皇登基,似乎对孟子更为推崇,所以临时修改了卷子。”
  不一定所有考试作弊的人都是不学无术,有的人很有可能自己本身学问就不差,只是想做的更稳妥一些,如果有能弄到考题的渠道,胆大的多弄一份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范敏,他自己的学问不差,一时失神答错了题,发现之后修改过来,现场发挥了一番,照样得了第二名。
  可明明查的是贺子成的会元,这几个人怎么又冒出来了?
  白亦陵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陈老,这件事只是怀疑,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请你先不要同别人提起,我想先去见一下这两名主考官问问情况。”
  在考试之前试题就被人传了出去,就算不是出卷子的主考官所为,也肯定跟他们身边的人脱不开关系。其中肖青是修文馆大学士,不在这边供职,白亦陵的姐夫周高怀是礼部侍郎,却并未出现。
  陈踪道:“白大人不知道吗?周侍郎今日告假了,说是有家事要处理,似乎是家里的什么亲戚来了。”
  甭管什么亲戚,只要是周家的,来了肯定没好事,白亦陵顿时感到如临大敌,说道:“那我去周府看看。”
  他出门之后吩咐外面等着的随从将自己在礼部查到的事情告诉卢宏一声,让他带上几个人去见肖青,卢宏自然之后话如何说,吩咐过后,白亦陵就上了马,准备往周府去。
  小狐狸嗖嗖嗖从礼部狂奔出来,踩着马屁股上了白亦陵的肩膀,委屈地叫了一声。
  马也委屈地叫了一声,这只破狐狸爪子上的劲特别大。
  白亦陵恍然道:“我说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东西,原来把你忘了。不过皇帝陛下,容臣提醒一句,你现在可以说人话,不用‘嘤嘤嘤’的,我真怕你当狐狸当多了不会做人。”
  陆屿无奈:“我也不想啊。以前是想跟你到哪就能去哪,结果当了皇上,反倒不自由了,平常议事的时候多看你一眼都能被人琢磨出花来,还不如当狐狸方便,烦人。”
  白亦陵道:“就因为你这样,才人人都以为我被狐狸精给勾引了,烦人。”
  陆屿乐了,两人说话间,马匹飞驰,已经到了周家的大门口。
  白亦陵下马之后,看见周府门外没有盛家人的马车,还犹豫了一下。他一来是本身就找周高怀有事要问,二来也是听说周家的亲戚来了,估摸着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觉得盛栎应付不了,这才赶着来了,结果现在看其他人都没过来,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他想着反正已经到了门口,就算是随便看看也好,于是上前拍了拍门。
  结果连着拍了好几下,里面也没人应答。
  陆屿道:“不对啊,就算是主家不在或者忙着议事,门房总不是死的,怎么连个出来询问的人都没有?难道真有什么事?”
  白亦陵试着推了一下,接着陆屿看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连忙问道:“怎么?”
  “大门原本只是掩着,结果我刚要推,就被人从里面给栓上了。”白亦陵感受到门内传来的抗力,冷笑道,“我可是好几年没碰着敢把我关在外面的人了。”
  如果可以选择,周家就算是对白亦陵的到来再不欢迎,也不敢硬挡着这位祖宗进去,主要是他们已经骑虎难下——白亦陵到了周府大门口的时候,盛栎陪嫁带去的侍卫正跟周家的人对峙,盛栎要回娘家,周家人不让。
  事情还要从这一天的早上说起,周高怀去了礼部,盛栎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周家那些亲戚再一次来到了周府。
  盛栎当初会看上周高怀,也不是一点原因都没有,除去他的性格中优柔寡断的那一部分之外,周高怀脾气温和,细致体贴,也肯伏低做小,这一阵无人打扰,两人的关系渐渐缓和过来了,相处的不错,故而盛栎虽然觉得厌烦,也还是耐着性子将周家人迎了进来,为他们安排饭菜,让他们在家等着周高怀回来。
  经过上回白亦陵的收拾威吓,周家人老实了很多,周母也没摆婆母的架子,见到盛栎就点头哈腰的,还刻意说了些讨好的话,盛栎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回好好忍耐几天,把人送走了就算完事了。
  结果周母满脸堆笑地聊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她把周府上的一个名叫翠枝的丫鬟叫过来,告诉盛栎,说这个丫鬟怀了周高怀的孩子。
  盛栎听第一遍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结果周母说是真的,但双方也都是不小心才会发生这样的事。翠枝自己不敢说,便来求了她,她想着怎么也是周家的骨肉,就过来劝盛栎,等这个孩子出生了,好好地养着,这也是正房的本分,不过一个奴婢,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盛栎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被雷给劈了,紧接着恶心的不行。
  周母脸上带着殷切的笑意,嘴巴一开一合,盛栎的脸色越来越冷,她却浑然不觉,说的美滋滋的,冷不防盛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啊。”
  周母心疼孙子,看着这里富贵气派的庭院,实在心痒难耐。她虽然不敢像以前那般嚣张了,但心里也没觉得养个庶子是件什么大事。盛栎到现在也没有怀孕,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就算是生了也未必是个男孩,但这孩子在她膝下养大之后,当官富贵也就是盛家一句话的事。
  她琢磨的挺好,没想到现实更加美妙,盛栎这么痛快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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