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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系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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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嘀咕道,难不成今天看走了眼?不行,我得探探他的底。
  “封爷,这赚钱嘛,肯定得要本钱……”
  封离点了点头,摊开手掌,道:“有钱。”
  掌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铜板。
  六头彻底笑不出来了,这人……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若是知道这枚铜板是方才封爷在路上捡的,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掮客从不轻易得罪人,傻子也当一视同仁。
  他道:“爷,您哪,想要用一个铜板赚钱,该去赌场。”
  说罢,伸手向前一指。
  封离顺着六头的指头看去,又收回目光。
  “多谢。”朝他一颔首,大步走了过去。
  明晃晃的阳光照不进赌场,千金一掷的赌徒没有昼夜之分。
  十几张赌桌散落在大厅之中,每张赌桌都围了十来个人,骰子的稀里哗啦声、哀嚎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大!大!大!”
  “小!小!小!”
  骰盅一开,又是一阵喧嚣。
  “他妈的真倒霉!”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单脚踩着长条板凳,拍着桌子嚎叫道。
  “陈四,你还赌不赌?”
  “他赌个屁啊他,上衣都赌没了,再赌就要光腚啦!”
  哄堂大笑。
  陈四老脸一红,灰头土脸地走了。
  他这一走,恰好空出了个位置,封离挤了进来。
  庄家将骰盅一合,在手里变着花样地摇了几下,啪地一声扣在赌桌上。
  众人开始下注。
  庄家拿着鹰似的眼睛巡视了一圈,落在封离的身上。
  长竹竿子一挑,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道:“下不下?哎,问你呢,下不下?不下一边去,别在这儿杵着。”
  封离瞅了瞅骰盅,落了注。
  六头今日倒霉,一单生意也没做成。
  眼见日落西山,红霞漫天,街上的人也少了,他抖了抖衣裳的灰尘,向家中走去。
  路过赌场时,随意地往里一瞥,愣了愣。
  自门口出来一人,眼熟得很。
  哎?这不是那傻子……不是……封爷吗?
  封爷手里捧个破布衣裳,衣裳里裹着的是……大把的钱?!
  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六头是什么人,脑子当即转了几个弯,笑呵呵地上前,“哎呦哦,封爷,您发财啦!”
  封离还记得他,随手抓了一把铜钱,递了过去,“多谢。”
  六头一愣,接了下来。
  他知道封离是谢他指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中午那话有微微的讥讽之意,这人显然没听出来。
  嗯……似乎不是个傻子,只是什么都不懂,也许是失忆了?
  看他身上的衣服干静整洁,必是有家人打理,他一个人跑出来,家里人说不定会有多着急呢。
  便问道:“封爷住哪啊?”
  “不赊医馆。”
  “医馆?”果然是生了病的,“王大夫的医馆?王大夫那可是妙手回春,医术惊人啊,就是名声不太好。”
  两人边走边聊,封离一听这话,疑问道:“名声不好?”
  “唉,不就是先付诊金后看病嘛,没有钱就见死不救,大家都说他没医德。”
  封离想起了季温良的话,摇了摇头,道:“医者仁心。”
  这还是六头第一次听到有人夸王大夫,不禁一怔,对封离刮目相看。
  他叹了口气道:“封爷慧眼识人哪。”
  十年前王大夫的医馆不叫不赊医馆,而叫善义医馆。
  王大夫也不是这般臭名昭著,而是众人眼里的仁医。
  若是遇上急症,再晚也会出诊,碰上没钱的,也分文不取。
  那一年春天,一位村妇带着丈夫上门求诊。
  村妇说她丈夫在半路遇到了歹人,身上没带银子,求王大夫通融一番。
  王大夫自是答应,用上好的药替他医治,又让两人借宿家中。
  可她丈夫能走动时,村妇却带着丈夫半夜里跑了。
  不但没付钱,还偷走了不少药材。
  茫茫人海,上哪找去?王大夫只得默默吃了这个亏。
  谁知半个月后,村妇又回来了。
  这次带来的是丈夫的尸体。
  她身穿孝服,在医馆门口嚎啕大哭,口口声声说王大夫草菅人命,害死了他的丈夫。
  王大夫查了查他丈夫的伤口,发现已经化脓,料想是没有及时换药,又连夜疾走,感了风寒。
  村妇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只是要他赔钱。
  常言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垂。
  这下子,善义医馆门口聚了一大帮人,指指点点。
  让人寒心。
  后来还是官府出面,解决了此事。
  官府能解决场面事,却解决不了心里事。
  自那以后,善义医馆就成了不赊医馆。
  “我看封爷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打算长居不灵城?可有落脚的地儿?”
  封离思忖了片刻,问道:“六兄可知哪家有闲置的屋子?”
  这一下子就把六头的地位提高了。
  “您……您叫我六头就成,空闲的房子嘛,有很多,您想要什么样的,这地界不同,价钱也不同。”
  “我这些钱能买什么样的?”
  六头嘿嘿一笑,道:“封爷您这些钱租个房还行,买房嘛……”
  看来是不够了。
  封离想了想,将包着铜钱的衣裳向前一递,道:“这些钱,可否暂替在下保管?”
  “这……这……”六头蒙了,“封爷,您要是存钱可以去钱庄,只是现在有些晚了,钱庄已经关门,不过您可以明天去。”
  封离摇了摇头,“我明日找你。”
  说罢,快步离开了。
  等六头反应过来时,封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大夫让封离多出去走走,说是这样好得更快,封离可倒好,出去了一下午也没回来。
  季温良每隔一会儿就要到医馆门口看一看,后来干脆站在了街口,见到封离出现在拐角,急忙迎了上去。
  “随便走走。”
  “饿不饿?”
  封离点了点头。
  回到屋子,季温良替封睿盛好饭。
  吃到一半时,季温良突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的法力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封离默不作声地夹了口菜。
  季温良继续道:“等你的法力恢复了,就可以带我回天界,天界灵气充足,到时候我的法力也可以恢复了。”
  “这里不好吗?”封离突然问道。
  “什么?”季温良没听清。
  “这里……不好吗?”
  季温良以为他在自责,赶紧道:“这里很好啊,很热闹,没关系的,法力总有一天能恢复的。”
  这时,封离已经吃完了饭,他站起身道:“我去劈柴。”
  自从封离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以后,便承担了所有的体力活,白天季温良反而没事么事情可做,只好帮着王大夫理理药材,照顾病人。
  五月的夜色比三四月份温柔多了,远处传来阵阵蛙鸣。
  季温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因为没有从前那么累,反而睡不着觉了。
  过了很久很久,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握住。
  自从那日以后,季温良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封离牵着他的手,却不知他是何时牵上的。
  直到今天才晓得。
  封离一定是以为自己睡着了。
  一个人的温度自手掌传递给另一个人,这是很美好的感觉。
  在这世间,有多少人真正找到能与之牵手的人。
  季温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清醒了。
  就像醉了一样。
  醉酒的人,往往会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
  他动了动身子,面向封离。
  封离平躺着,闭着眼,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季温良向他靠了靠。
  又靠了靠。
  将头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月更了10章哦~那个……下次就不一定啦,这个五一有点累,这个月应该还会更,想把这个世界结束,如果没更的话就6月1号好啵~
  封离的战术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好,收网!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哦,批评也虚心接受哒~还有就是虐不虐啥的,其实我也没个度……


第58章 冷酷魔尊的小仙侍(二十六)
  近日里不灵城内张灯结彩; 似是迎接着什么重大节日。
  “祈仙节?”
  季温良站在医馆的门前; 高举着四方灯笼。
  王大夫的徒弟正站在木梯子的最上端; 他接过季温良递给他的灯笼,将它系在门檐上,在大红灯笼的映衬下; “不赊医馆”四个字都微微地喜庆起来了。
  “祈仙节是我们不灵城最重要的节日。”
  相传在一千年前,不灵城还不叫不灵城; 它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村落; 散落着几十户人家,以耕田为生。
  某一日; 村内来了位仙人。
  这仙人一身白袍,手持拂尘; 玉树临风; 立于半空之中,俯视青山绿水; 大叹人杰地灵。
  仙人便在村落旁的高山上住了下来。
  偶有一天; 一村民登山采药,发现山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道观。
  开始时,这道观中只有仙人和他的几个徒弟; 渐渐地,慕名前来拜师的人愈来愈多; 小小的道观变成了大宗门。
  村民们这才知道; 这些都是修仙之人。
  修仙之人毕竟还不是仙; 也需向附近村民采购生活杂物; 拜师的人也要在村民家中借宿。
  他们出手大方,村民们的生活也愈来愈富裕。
  慢慢地,村变成了镇,镇变成了城,逐渐繁华起来。
  村民们感念仙人的恩德,便在建城之时请仙人赐名。
  那仙人足尖轻点,举剑一挥,只见白光闪动,嗤嗤几声,石屑纷纷而下,城门之上多了两个大字——灵城。
  灵城与宗门彼此照应,相安无事。
  谁知五百年前,灵城突发一场地动,山河摇摆,波及千里。
  灵城在这场地动中所受的损失自是不必多说,不过人向来都是最为顽强的,他们很快振作起来,重塑新家。
  可不知为何,自那次地动之后,宗门竟日益衰落起来。
  城内人先是发现前来拜师的人少了,后来宗门内的人也离开师门,不知所踪。
  仙人来时孑然一身,去时也是孑然一身。
  临走之时,有城中人问何故,仙人摇头不语,抽出佩剑,在“灵城”二字之前刻下一个“不”字。
  这“不”字歪歪扭扭,沾满颓唐之感,远不如先前二字轻灵飘逸。
  心境不同而已。
  “从那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于是大家就在每年的这一天杀鸡宰羊,祈盼仙人归来。”
  无论怎么祈盼,仙人是不会再来了。
  季温良默默叹了口气,他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受地势影响,人界有的地方灵气充裕,有的地方灵气稀薄,那仙人想开辟宗门,自然是要找灵气充足的地方,于是就选了灵城,不曾想一场地动,改变了此处的地势格局,使灵气外溢。
  怪不得这地方一丝灵气也无。
  修仙之人,没有灵气怎能提升修为?宗门就此覆灭。
  这番道理凡人是不会懂的,只以为创出一番繁盛景象,仙人便可回来。
  他和封离居然掉到了这么个地方,这是有多巧?
  王大夫的徒弟收了梯子,随口问道:“对了,你表哥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季温良在外就称封离是他的表哥。
  封离住在医馆,每日进进出出,王大夫的徒弟怎会不知他的伤势如何?季温良稍稍一想,便知道这是变相的撵人了。
  封离的伤早好了,只是不知为何法力还未恢复,按道理讲,就算是做杂工,也不应住在雇主家,只是二人身上没钱,实在无处可去,才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季温良正窘迫着不知怎么回答好,恰逢王大夫从堂内走出,招呼二人关门。
  “今日怎么关门这么早?”
  王大夫的徒弟似是很高兴,忘了刚才的话题,回道:“今晚每条主街都有庆祝活动,早点关门好去看看热闹,你也不要总在医馆待着,该出去走走。”
  季温良心中一动。
  出去走走当然好,只不过一个人也太没意思。
  封离……封离这阵子忙得很,天天外出,估计是去找恢复法力的法子了罢,他也不好多问,唯恐伤了弑神大人的自尊心。
  晚饭极其简单,无非是白菜萝卜土豆之类。
  季温良夹了一筷子白菜,状似无意地提到:“今日城内看起来很热闹。”
  “嗯。”
  “听说是祈仙节?倒是很独特,从未听说过。”
  “嗯。”
  暗示到这种程度了,还未听明白?
  季温良拨弄了几下碗里的饭。
  这时,封离停下碗筷,站了起来。
  季温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我去劈柴。”
  “柴……柴已经够了啊。”
  “多劈一些。”
  劈吧您,把山上的树都劈光才好呢!
  封离劈完柴进屋时,季温良正在窗前看书。
  原来的木桌子是摆在屋子正中央的,后来季温良提议将它放在窗前,这样吃饭的时候还能看看外面的风景,看书的时候也有很好的光线。
  “在看医书?”
  “嗯。”
  语气像极了封离,非常冷漠。
  “可是想做大夫?”
  季温良目光停在书上,也不看他,淡淡地道:“做大夫有什么不好?”
  手中的书忽然被抽走,季温良抬起头。
  夏日里的太阳像玩疯了的孩子,迟迟不肯落下,抛下最后的余晖将天边的一角染得淡红。
  一出医馆的侧门,季温良就泛起了难。
  他不常出门,也不熟悉不灵城的路,据说每条主街都有庆祝活动,可是先去哪里好?
  封离是很有主意的,他领着季温良七拐八拐,穿过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巷。
  一个转弯,植物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一条花街。
  整条花街共有三十几家店铺,家家经营花业。
  在祈仙节的这一天,各家店铺都将店里开得最好的花摆出来,放眼望去,乃是一片姹紫嫣红。
  花街辰时开放,此刻游赏的人已经很少了。
  正因如此,才可以慢下脚步静心欣赏。
  除了卖花,花街的店铺还会做些与花相关的手工艺品,若是遇上购买量大的主顾,便赠与一两个讨个欢心,当然也单独出卖。
  货摊前,季温良拎起一个坠子。
  这个坠子蚕豆大小,上宽下窄,是个花盆的形状,通体瓷白光滑,没有一丝杂质,一根红绳穿过底部的孔洞,是很简约大方的款式。
  摊主见有人来,热情地走了过来道:“这个是自己家做的,不贵,五文钱。”
  旁人听到这价钱,只觉得便宜,季温良却默默地放了回去,拉着封离走掉了。
  “怎么了?”
  “我们没钱。”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封离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嗯,一枚铜钱。
  季温良见到他手里的钱,倒是一惊,问道:“哪来的?”
  “捡的。”
  弑神果然神通广大,出门就能捡钱,我等自愧不如。
  只不过……
  封离见季温良欲言又止的神情,霎时明白了。
  这神情他熟悉的很,从前在六头脸上也出现过。
  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也买不了上当,一文钱你啥都买不了。
  不过封离有特殊的赚钱方法,他拉着季温良逛到了花街街尾,那里有一家赌场。
  即使是这样该外出欢庆的日子,赌场里也并不冷清。
  一个赌徒似是赢了不少钱,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围着大堂奔了一圈,差点把季温良撞到。
  幸好封离及时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扶住。
  赌场里鱼龙混杂,这等暧昧的动作也不会惹人注意。
  角落里的赌桌恰好开了新的一局。
  庄家熟练地摇着骰蛊,让人眼花缭乱,后又嘭地一扣,周围人的心也跟着一颤。
  “要下吗?”封离问道。
  下注倒不是不可以,反正这一文钱也是捡来的。
  只是……
  季温良对此一窍不通,求助似的目光瞅着封离。
  “小。”封离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既然弑神大人说是小,那便下小罢。
  蛊盅一开,三个骰子,点数之和为十。
  哀嚎与欢呼同时迸发出来,喜忧参半。
  季温良急急问道:“赢了输了?”
  “四至十为小。”
  “那是……赢了?!”季温良眼睛一亮。
  “赢了。”
  封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将赢得的铜钱穿在一起。
  “十六点,大。”
  “五点,小。”
  “十三点,大。”
  绳子上的铜钱愈来愈多,季温良的眼睛也愈来愈亮。
  “咚!”
  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鼓响,这意味着舞龙表演要开始了。
  赌场的人从不凑这等热闹,这鼓声很快埋没在喧嚷里。
  封离却是听到了。
  “还赌吗?”他低声道。
  季温良这才如梦初醒,本是出来玩儿的,怎么就沉迷赌博了呢?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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