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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投资不是那么简单，需要探测的时间和人员设置的准备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也需要不少资金调动。这项计划还没签约，如果签约后另一方不愿意合作，而是单纯的售地，那所有的成败都会取决于人的大脑思绪以及资料的准确度。就像du石，顷刻间倾家荡产，也可以转眼间变千万富翁。”不知为何，景亦见沈涵蔫了吧唧的样子，最终还是给出了解释，倒是让沈涵心里不那么憋屈。

“……我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你不去做了怎么知道？就像你说的，你光想着这块石头里肯定开不出好翡翠，或许是可以避开那些坏石头，但也会跟真正的好石头失之交臂！你连du都不愿意du一把，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输？！我告诉你景亦，这不是谨慎，过于谨慎只会变得畏手畏脚！那叫胆小！”

“你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审查适度，只会一个劲冲冲冲。我也告诉你，沈涵，那不是勇于尝试和实践，那是莽夫！”

“我……”沈涵第二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讲道理，他觉得他想要尝试没有错，但是或许景亦的谨慎跳坑也没有错。那么问题来了，过于大胆和过于谨慎，双方都说服不了对方的时候，过于大胆选择了……冷静。

‘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沈涵有些烦躁道，“午饭太干，我去喝点东西。”

景亦没有挽留，只是冷眼看着沈涵离去。

只不过在沈涵离开后，景亦看着门慢慢关上，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时，过三的男人终于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他是想跟沈涵好好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沈涵他整个人都有些失控，尤其是他跟自己顶嘴的时候，景亦几乎都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旦碰到有关沈涵的事情，景亦就忍不住会混入私人情绪，根本没办法公事公办。

要是往常，像这种冥顽不化的人他都是懒得解释，直接轰出去让他自己考虑错在哪里，然后提交一份报告书上来明确显示自己错在哪里，并且如何改正。在景亦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处理方式，而不是像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一样，跟沈涵争执不休，甚至还想教育板正他的这种想法，他又没那么闲！

不过会产生这两种观点，应该终究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思想不在同一个阶次上。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代沟？

景亦很快地调整过来，沈涵也端着两杯水推门而入。

将一杯水递到景亦办公桌上，沈涵轻咳一声，“那个……冷静一下。”

景亦也不客气，喝了口水冷静一下。

“……好吧，如果你坚持要这样做的话，我可以投资。”

沈涵还没等高兴，就听景亦接着道，“不过是以我个人的名义，以我个人名下的财产，与公司及项目无关。距离真正的签署地皮转交合约时间还有二十天，也就是说这期间必须出一个结果。两天的人员筹备，能做出一只简陋的团队，暂时进行地脉探查，所有的得与失由你一人全负责，并且编辑好报告在签约之前交上来。如果你失败了……”景亦眯了眯眼睛，连带威慑，“那么请别忘记，你的负债会高达一百五十万。”

沈涵浑身一僵，半响，反驳道，“那万一得利了呢？”

“我已经说了，这一次的投资全部归属于我个人财产，与公司无关，而这只是一次探查活动，所谓得利不过是确定了龙脉。而剩下真正的得利，则是属于公司的项目计划，期间团队出力，是属于公司的周转资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如果龙脉确实存在，项目成功后，这笔个人财产的支出不用你负责，并且你的负债全部抵消。”

景亦的话如同一道天雷，狠狠砸在沈涵头上。他是感觉不可思议，自己很有把握的事情，被景亦这个条件一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给了沈涵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叫沈涵不说话，景亦脸上勾起一抹浅笑，带着淡淡的不屑，“怎么？你不是很自信自己身为男人的第六感吗？不敢du了？”

一到关键时刻反而冷静下来，沈涵没有被煽动，反而沉默着在心里打算盘。不过这笔生意算来算去，对他的引诱力就是极大的，但是也相对的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景亦根本对自己没抱一点自信！

“怎么样？即使这样你也要坚持己见？”

就像这种反问，就会给原本自信的人产生心理动摇。

“……怎么不坚持？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后会怎么谢我帮你找到大赚一笔！”沈涵大声说着，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不受景亦的影响，内心更加坚定一样。

没错，景亦之前给他的屈辱已经够了。不管是二话不说让他离开餐厅，还是对于自己的万般猜测和恶意的揣测，都让他的内心难以介怀。

景亦，你给我等着！总有你求我的一天！这样想着，沈涵的目光更加坚定，仿佛里面有星辰碎屑在散发着耀人的微光，看的景亦直愣神。

寂静的办公室，没人打扰的两个人就那样相互对视，仿佛眼里只有彼此。只不过一个目光是宁静专注，一个目光是倔强不服。

对视半响，还是定力强的景亦率先移开目光，面不改色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推到沈涵面前，“里面有一百万左右，用多少随意，不过我会调查银行流水支出确定具体数目。”

“……你不怕我瞎用？”沈涵皱眉问道。

景亦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英俊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诡异，“你可以试试看。”

沈涵∶……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还是不要瞎用比较好。珍爱生命，远离败家。

对于景亦的让步，其实沈涵知道的很清楚，虽然看似是很苛刻的条件，不过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和最大的让步了。

“……景亦。”

“说。”

“谢谢。”

“哦。”

沈涵嘴角一抽，你就不会说声不用谢或者不客气吗？！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也这么谢我！”

“嗯，我等着。”

男人态度毫不掩饰的敷衍让沈涵彻底歇了火，满心郁闷。

虽然事情搞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爽。这个景亦不就是认为他不可能做到所以才来敷衍他的吗？！他还真就不信了，他沈涵连这点出息都没有？！

50。从里到外洗白白？

“来来来～这边这边！”

“不行啊，开下去！”

“这里做个定点的，这边～直接用铁棍这样下去。”

“在这里可以定点，不过之后的范围就不是咱们的领域了，只能用大型机器检测一下，然后别忘记要画图。”

“好的好的～先生放心！”

沈涵看着小山包上建立的类似据点一样的存在，满心都是骄傲。虽然找团队和购买机器一共用了半个月时间……

剩下就只有五天时间了，沈涵早就和包工头谈好了，接下来五天尽量日夜加班，最少也要检测出超过百米的弧度。

“沈先生，你看这儿，咱们之前检测出地下水流的延续是从这里开始，另一边也测出来了，不过较深一些，而且………”

沈涵和包工头头碰头一起研究地图，是的就用红色线标出来。

“沈涵，进展怎么样？！”

沈涵猛地回头，原来是穆彭泽。

其实他当初拿到银行卡的时候还是挺惆怅的，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好的团队和购买什么样的机器。要不是遇到了穆彭泽，沈涵觉得自己可能也不会进展这么快，虽然他现在也不算很快就是了……

穆彭泽可以说很仗义了，给了他很多建议，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企划案，也没有什么嫉妒，帮忙还不求回报，而且基本上他每个礼拜的休息天都会过来看他，帮他增进一些进度什么的。

沈涵其实别看他挺开朗能说，也挺会混人缘混好评什么的，但是让他去陪客户还行，正儿八经谈生意的话，沈涵这真的还是第一次。虽然也只是跟个包工头谈合作，但是沈涵也体会到了，人员的配置，员工的吃住问题，管钱的、管机器的、还有员工餐怎么办，等等等等……这些全部都是问题。

又不是在真正的工地，这里可是郊区，方圆两公里连个小卖店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饭店和卖盒饭的了，而且人家送外卖也不会出城送啊。

不过真正工作时间就只有五天，也是大大的缩短了难度。穆彭泽也提议说买点面包什么的对付一下，等工作结束了再真正的去请那些人好好吃一顿。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沈涵问。这里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小树林，而是真正的郊区，没有道路、出租车都不会开过来的那种，他也很好奇穆彭泽是怎么过来的。

“我骑机车过来的，你放心吧，不用管我，我好着呢～”穆彭泽一拍胸膛，笑问，“对了，你们这边怎么样？”

“已经开工了，虽然说是有五天时间，但是其实拿掉处理资料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其实非常有限的。”

“嗯……这倒也是，不过短时间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啊。”穆彭泽若有所思。

沈涵也是不禁苦笑，最初听到一百万，以为很多，但是用着用着就发现其实真的不多。尤其是那个精密的探测仪，真是非常贵了，算来算去，抠来抠去，他也只买到了四台，这还是黄石听闻了风声，亲自提供的有特殊购买管道，不然市面上都买不到的。

但是黄石对他的期待也变得更大了，这倒也成了他的压力。

好在买完机器后剩下的钱也足够雇佣了，也好在穆彭泽的意见，没有去找那些专业团队，而是用中上等工资雇佣了这些干杂公的。

穆彭泽也说，那些专业团队的费用很贵，还不如用这些人，钱多一点就没那么多怨言，只要教就会使用机器，不像那些专业团队，对机器还要矫情的挑三拣四。虽然说农民工，粗是粗了点，不过只要说出赔偿管，他不想细也得细！

不过好在这些人也不是一次性找来的，之前机器到位后就已经缕缕续续的开始探索工程，也有不少进展。

看到如今人员聚齐，工程终于快起来，沈涵心下可算松了口气，“托你的福，才能弄成现在这样，不然……我可能现在还在焦头烂额的烦恼呢。”

在某种意义，或是某方面上，穆彭泽确实比他优秀，这个沈涵不得不承认。

“这个都是相对的，你也很努力了啊。”穆彭泽耸肩。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意外的和谐契合。

“对了，你晚上怎么回去？”穆彭泽问道。

“我不回去，一直五天，都要在这里监工。”沈涵严肃道。要是放着不管他实在不放心，而且虽然不说懂得很多，但是他自认最起码比那些农民工强上一点。

穆彭泽皱眉，虽然他明白沈涵的坚持，可是也担心他搞垮身体。

“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

“放心吧！”沈涵学着刚刚穆彭泽拍胸膛的动作，拍了拍自己略显瘦小的胸膛。

穆彭泽见此不禁发笑，“得了吧，就你那弱鸡样。”

“嘿～说不定我在这里呆五天我还真就变强壮一点了呢！”沈涵不服气道。

在这里天天日晒雨淋，蚊虫叮咬的，虽然不一定如同沈涵所说的那样会变强壮，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肯定免不了受不少罪！

穆彭泽知道自己有工作在身，而且他已经帮沈涵太多了，如果再这样，沈涵估计会不好意思的。避免人情欠的太大让沈涵心里不舒服，穆彭泽也只好叹气，随了沈涵的愿。

…………

而在这里呆上几天，真的如同穆彭泽所想，避免不了受罪！

因为一起住在这里，沈涵也不好搞什么特殊，显得他太矫情，于是也就在小帐篷里勉强挤一挤就那么睡了。他也不敢有怨言，因为他知道，外面的工人有的甚至连帐篷都没有，有的还在边工作边记录，有的则就那样在机器里面对付对付就过去了，看的沈涵直心酸。

以前没觉得那些工人们不容易，在大街上一走一过也没注意，但是等真的体验了之后，沈涵觉得这简直就是地狱。

在户外，周围都是群山，忍受着暴晒在工作，沈涵都觉得自己身上被晒黑的都可以蜕皮了！而且在林子里搭帐篷说实话，真的不好受，尤其还是这种野林，蚊虫是最多的。另外就是水源，最需要的沈涵原本以为是食物，但其实是水源。难以想象一百提水几天就喝没了。

而工人们辛苦归辛苦，但也都是些体力活，沈涵可是真的在干脑力活。

也没办法，这里的地下水脉检测太过错综复杂，基本上一小块地都要检测一个小时左右，而且有的浅有的深，这可苦了画图的沈涵。又不是电脑，能画出3D图片。沈涵也是较劲了脑汁，想了很久才知道该怎么画，又该怎么标注，不过大致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不过可以说辛苦是有代价的，至少沈涵能够确定这里确实是龙脉。因为时间太短，监测的公里有限，不过沈涵凭着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脑补的，加上探测的结果，最终确定这应该就是一条龙脉，而且还是地下龙，只不过龙头偶然间形成在地上。

又或者真的有神龙庇佑，不想自己的躯体长埋地下，露个脑袋出来透透气？沈涵打趣的想着，反倒是更加深了他对这条龙脉的兴趣。

虽然在图形上画出来，他们只探测了龙头后地图上两指宽左右的龙身，不过这也足够沈涵上报了。

意识第四天，还没到第五天的时候，工程停工了，沈涵也带着那些工人们好好吃吃喝喝，犒赏了一顿。辛辛苦苦工作四天就有高薪，老板还仗义，那些工人也都是五大三粗爽快人，也不计较这些天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跟着沈涵称兄道弟的乐乐呵呵。

已经有四天多没回家了，沈涵离开了郊区只觉得市区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人感觉是多么的温馨。

车子慢慢离开了灯红彩绿的闹市区，又开始往别墅区开。对于在工地里光凭两条腿走来走去连个代步都没有的沈涵，如今感觉就算他坐公交车，到了站台都能走回家去。

因为没有水源，所以沈涵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索性他回来之前已经通知了刘管家帮他准备好泡澡水，还放了去疲惫用的浴盐，不然沈涵感觉自己馊的都够被扔进垃圾桶了！

‘吱嘎’一声，暖黄色的灯光从缝隙里透过来，沈涵才真的心中有股踏实感。

他是真的到家了，可以洗澡了！

“沈先生，欢迎回……您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刘管家大惊失色，良好的礼仪此刻早就被他抛在脑后，连忙伸手推送着沈涵，“泡澡水已经按照您说的放好了，不过在那之前请将自己洗干净！”

这应该是被嫌弃了。沈涵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根本来不及对话，沈涵直接被刘管家推进自己房间的浴室。

“沈先生，您换下来的那套衣服请随便丢在地上，过后我会拿去扔掉。”刘管家冷声道。

沈涵此刻只能庆幸自己身上穿的只是简单地工地装。

不过……自己有那么不堪吗？沈涵疑惑，下意识看了眼镜子。

沈涵∶……好吧，看来确实有必要从里到外洗白白了。

51。关他什么事儿啊？

沈涵发誓，两辈子了，他从来没有在洗澡上划过这么长时间，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冲冲搓搓的，那掉落在地上黑不溜秋的东西只会让沈涵的脸色越发难看。

两个小时还只是他冲澡的时间，他泡澡还泡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成功洗白白走出浴室。

已经不像刚回家的时候那样，灰头土脸，就跟闹饥荒的一样。好好泡了澡之后感觉就像蛇蜕皮一样，沈涵被晒黑的肤色恢复了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白皙，但是也不黑不黄了。

洗了个澡，浑身舒爽。

沈涵就那么穿着浴袍下了楼，现在的他可没那么多规矩，随便吃两口饭就好好休息了，谁还在意什么衣服不衣服，礼仪不礼仪的问题。

“啊！你竟然回来了！”

沈涵刚到楼下，就听景晟这样说道。那小屁孩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得意，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情绪，让沈涵看了直皱眉，不过也懒得探究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沈涵反问。

景晟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沈涵有些诧异。要是以往，这熊孩子不是又该用‘你就是窥窃我家家产’这种话来怼他吗？怎么今天这么消停，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刘管家在一旁见了嗤嗤的笑，“沈先生，小少爷还以为你搬出去了呢。这凉亭总有些心神不宁的，还问我……”

“好了够了！”景晟扁扁嘴，“没想到你还回来了，真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反正你和我爸都离婚了，干脆就别回来了不是正好？！”

不知为何，沈涵总觉得他从小少爷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别扭。

不过一想到景晟平时也不待见他，就没多想，顺口道，“很快的，马上就要办离婚手续了。”

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景晟脸上的别扭和复杂消失得一干二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刘管家也是一愣，“这……这么快？沈先生，您和少爷真的……”

“考虑好了。”沈涵立刻道，“这是之前就决定好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

见刘管家欲言又止，沈涵连忙催促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