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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夸他么？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白先生，那……我先走了？”

　　　　“好，明日同一时辰过来便是。”白骨将钥匙和银票一同推过去给他。

　　　　赫连亓接下，微笑点头后离去。一出门，身形便成了歪歪扭扭的模样。嘶——真疼！

　　　　白骨笑得很开心，终于找到人的克星了，不错。日后定是有趣的紧呐……

　第一卷　第十二章抄书

　　　　深更半夜扶着腰撅着腚一瘸一拐，出城回家是个什么体验？

　　　　看守城门的士兵在他亮出牌子的时候，那眼神几乎要把赫连亓的衣服给扒了。这动作，这牌子……怎么都像有不可告人的故事发生。

　　　　即便心里疑虑再多，士兵还是放人出了城门。

　　　　城门离家两里地，等到走远，赫连亓才彻底放下架子揉腰揉屁股。

　　　　从三楼窗口被踹出去，肚子一阵绞痛，那时他感觉有什么挡了一下，落地时也挡了下，不然就得陈尸当场。

　　　　“小饺子，是不是你救了我？”赫连亓揉了一会，喃喃自语道。

　　　　过了一会，脑海中才响起人稚嫩的声音，语气又无比老成：“主人，是我救的你，但我劝你离他远点。”

　　　　赫连亓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力量太强且经常暴走，容易死。”饺子淡道。

　　　　这理由……的确无法反驳。“我这不还没死么，再说了，我有你在，怕啥？”

　　　　饺子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这就是传说中的色欲熏心，或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能救下你，是因为他还没下死手，人还算清醒，没有被力量控制。”

　　　　“没想到我家老攻意志力这么顽强，看来得好好想一下该怎么追了。”赫连亓摸着下巴道。

　　　　敢情他说了这么多，人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饺子只觉心累，“主人，你暂时不能死。”

　　　　“嗯？”赫连亓挑眉，这是要给任务了？

　　　　饺子顿了顿，“你别想太多，我只需要你好好活着。”

　　　　“没了？”还以为要打怪兽……白激动一场。

　　　　“嗯。珍爱生命，远离轩辕忆。这不是笑话，更不是在吓你。主人，你得分清楚现实和小说，这不一样，不是你能操控的世界。一时的顺风顺水，不代表你能征服全世界。”饺子当然知道脑补是写文之人的通病，他不得不提醒一句。

　　　　赫连亓敛去笑意，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征服他一人。”

　　　　饺子默了片刻，“你还是征服世界罢。”

　　　　“呐，干嘛那么悲观？我那么对他，他都没对我下死手，这不是个好兆头么？”

　　　　饺子面瘫脸打击道：“那是看在你死去的父亲的面子上。”

　　　　赫连亓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管是哪种，结局是好的就行。”

　　　　其实，饺子很不解，“主人，你为何非他不可？”从头到尾只见过两面吧？因为脸？

　　　　赫连亓故作高深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饺子选择闭嘴，他在惆怅，为何挑来挑去选了个这样的主人。

　　　　“哈哈。”赫连亓继续赶路，用精神力和空间的饺子聊天，“那你又为何选择我当主人？因为气味？”

　　　　饺子略苦恼的皱眉，不知如何回答，当然不止气味。

　　　　“有时候，有些事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想做就做了。再活一世，你总不能让我继续憋屈的活着吧？以前傻兮兮，对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一直藏到死。现在我决定，不管外人说什么，我就是喜欢男人，怎么样？”

　　　　赫连亓现在田野上，对着远方吼道：“爷就是看上你了，轩辕忆——”

　　　　“啪叽！”

　　　　某棵树上的黑衣人一时没站稳从枝上掉了下去，若不是反应极快的翻身借力而上，摔地上妥妥的。

　　　　怎么办？他还是先回去报告一声罢。

　　　　赫连亓心情极好的扶着腰，哼一小曲回家。伤口什么的，自动愈合中。

　　　　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赫连亓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哥哥，你回来了呀。”

　　　　“呃？”赫连亓踮着的脚落下，尴尬的看着披着长发的双胞胎，也不知道哪个是赫连蓁哪个是赫连雪，但问话的绝对是赫连蓁。“小蓁呀，你们怎么还没睡？”

　　　　赫连蓁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赫连雪抱另一个。

　　　　“哥哥，小雪说闻到你的气味啦。”赫连蓁眷恋的蹭蹭。

　　　　赫连亓微愣，宠溺的揉着双胞胎的小脑袋，弯腰在俩人脸上一边吧唧一口，“那咱们回去睡吧。”

　　　　“好～”双胞胎笑着应道，哈欠连连。

　　　　赫连亓路过时看见赫连舒尚未熄灯的房间，“咦？小舒还没睡？”

　　　　“昂，大姐在抄书。”赫连蓁点头。

　　　　赫连雪道：“听二姐说要抄一万遍，不然要请娘过去。”

　　　　请家长？赫连亓惊悚脸，“小舒做了什么要抄一万遍的书？”

　　　　“不知道。”双胞胎摇头。

　　　　“乖，你们先睡，我去看看。”

　　　　双胞胎虽然舍不得，还是松开了手，“嗯。”

　　　　“真乖。”赫连亓抱着俩人蹭了一通，弄得双胞胎咯咯直笑。

　　　　目送俩人回了房，赫连亓扣了下赫连舒的房门，“小舒？”

　　　　门缝里，他看见九根白尾卷着九支笔在白纸上舞动，赫连舒一手一支笔用最快的速度在写。

　　　　赫连亓不厚道的笑出声，这姿势，不愧是他妹妹。够强势！

　　　　听到门口的笑声，赫连舒不悦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抄。

　　　　“我的妹啊，你抄多少了？”赫连亓玩味道。

　　　　“三千五十六。”赫连舒抽空回了一句。

　　　　“那好，”赫连亓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从我走的时候算起，现在刚刚丑时。三个时辰三千多，你卯时就得到学堂上早课，不睡的话也只能抄到七千，最多。”

　　　　赫连舒没说话。

　　　　“抄不完就不抄了呗，明儿个我陪你去。甭管你犯了多大的事，哥替你兜着。哥脸皮厚，随便骂。”赫连亓笑着去拿她手里的毛笔，别说，纸上的字还蛮好看。

　　　　赫连舒剜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话虽这么说，尾巴却是停了下来。

　　　　“要是一千遍我就跟你一起抄了，一万遍诶，那夫子脑子被门夹了吧？”

　　　　“噗……”赫连舒努力把翘起的唇角压下去，瞪着他，“你明天真的跟我去？”

　　　　赫连亓伸手去擦人脸上的墨点，轻笑道：“怎么着？是不是觉得哥太丑带不出去？”

　　　　“没……”

　　　　赫连舒说着，肚子一阵咕咕叫。她略尴尬的红了脸，赫连亓笑得合不拢嘴。

　　　　“不许笑！”赫连舒一脸不爽，抄了这么久当然会饿，她又不是神。

　　　　“好。”赫连亓干咳一声，严肃脸问：“要不要吃蛋炒饭？”

　　　　赫连舒没说话，俩人静静对视，良久。

　第一卷　第十三章蛋炒饭

　　　　土砖砌成的灶台，赫连亓熟练的将五个鸡蛋打进碗里搅碎，切了葱花和姜末放一旁，又割了骨头上的肉切好一起放碗里。

　　　　赫连舒负责烧火，等到火燃起来，便撑着脑袋看人手里的碗。

　　　　赫连亓勾了勾唇角，待锅干了放油，油热了放冷饭，剩下的全部放了进去。

　　　　对她而言，热了的油都是一种美味，更何况是白米饭和油炒。赫连舒时不时的添柴，眼神一刻都不曾转移。

　　　　炒饭也不用很久，不一会，一大碗香喷喷的葱花蛋炒饭便出了锅，金灿灿的，还有轻而易举能看见的肉末。

　　　　“去洗个手吃了。”赫连亓把蛋炒饭放桌上后道。

　　　　赫连舒没说话，但速度极快的去洗了手，然后眼巴巴的瞅着外面刷锅的赫连亓。

　　　　等赫连亓刷完锅回来，人还没动筷子，他奇怪的问道：“不好吃？”

　　　　赫连舒摇摇头，“你不吃？”

　　　　“我不饿，你吃。”赫连亓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再过两个多时辰又要吃早饭。

　　　　“那你打这么多鸡蛋……”赫连舒皱眉。

　　　　“嗯？给你补补。”饺子给的历史书上说了，保持兽人模样也得费些劲，更何况赫连舒还甩着九条尾巴抄了那么久的书。

　　　　见人还是不动，赫连亓凑近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今儿个老板又给了我一百两银票，你就放心大胆的吃，吃不穷。”

　　　　“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银子？”赫连舒无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因为一些缘故，我从楼上摔了下去，我说没事，老板非给，赔的医药费。”赫连亓摸摸鼻子，撩汉不成反被踹什么的，太虐心了，略过不提也罢。

　　　　赫连舒皱眉，直觉告诉她是很重要的事。不过，人不说她也就不提，“摔哪了？”

　　　　“呃……都好了，哈哈，真不严重，就手擦破点皮。”赫连亓伸出手给她看，其他伤口早就愈合了，剩下的腰就算了吧。

　　　　赫连舒直勾勾的盯着他，赫连亓被她盯的头皮发麻，干笑道：“别看了，快吃饭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闻言，赫连舒一顿，拿着筷子扒饭，速度奇快。

　　　　“慢点，别噎着。”赫连亓去外面舀了一瓢井水过来，坐在对面看她。

　　　　赫连舒吃饭速度虽然快，但是真的没被噎住，一大碗的饭，没多久就去了一半，赫连亓看着，默默喝了一口水。

　　　　他只知人胃口大，却未曾料到是他的十倍，应该再多打两个鸡蛋才是……赫连亓在心里记下。

　　　　赫连舒扒完饭，抬眼一看，只见赫连亓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极为复杂。

　　　　她一抹嘴，把嘴里的蛋炒饭嚼吧嚼吧咽下，收拾碗筷。

　　　　“小舒，你去睡吧，我来收就好。”赫连亓回过神道，起身拿她手里的碗。

　　　　赫连舒奇怪的看他，“你不知道兽人吃饱后，三天三夜不睡都没事？”

　　　　赫连亓微顿，伸出右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噗嗤笑道：“小舒，你吃傻了吧？真当自己是神了？普通兽人三天三夜不睡，不会发狂么？”

　　　　说罢，人拿过碗筷出门。

　　　　赫连舒抬手摸着额头，皱皱眉不语。

　　　　出了门的赫连亓叹了一口气，幸好他把历史看完了，随便考，不怕。

　　　　回房之前，赫连舒再次确认，“明天你真的会去？”

　　　　赫连亓略微弯腰，双手捏住她的两边腮帮子，认真道：“不会。”

　　　　“啊？”赫连舒呆了一瞬。

　　　　“哈哈……过了子时叫今天，你不知道啊？放心吧，我会去的。上午有他的课还是下午？”赫连亓搓着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道。

　　　　赫连舒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打落，转身回房时道：“上完早课后就是他的课。”说罢进屋，砰的关上了门。

　　　　赫连亓轻搓手指，居然没揍他，看来对这丫头，必须采用美食攻略呐。

　　　　要说原壳子除了最对不起亓玥这个娘之外，其次就是赫连舒。小的时候她要抱抱，人就给她一脚，只有在需要她偷钱的时候，才会给个好脸色。

　　　　父亲常年不回家，一回来，看见他这个大儿子也是无比头疼。再后来，赫连舒长大了，有了妹妹后，对哥哥才没了奢望，并且变得越来越坚强。她知道，被人欺负后，他们有哥哥有姐姐护着，而她没有，她还必须护着自己的妹妹。

　　　　赫连亓能做的，只有在人变得更心冷前，给她一个小时候期盼有的哥哥。

　　　　要去学堂见老师，赫连亓在想，他去一趟不会给人丢脸吧？妹妹如花似玉，他丑的不堪入目。

　　　　算了，反正是去挨骂，若是那人太过分，他就笑，恶心死人。

　　　　想好对策，赫连亓悠哉游哉的去炖海带和骨头，至于睡觉，调好时间，在空间里睡，里面两个时辰，外面两刻钟，美滋滋。

　　　　这边赫连亓开心的准备吃的，而将军府内寒气冲天，所有奴仆都裹上了冬被。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轩辕忆捏着一纸卷宗，眼眸微眯。

　　　　跪在玄色绒毯上的黑衣人咽了下口水，冷汗顺着额角滑到一半便成了冰珠。“属下亲耳听到的，原话就是……那个。”在这强大的威压下，他根本说不出第二遍。

　　　　轩辕忆紧抿着唇，黑衣人只觉室内温度又降了许多，寒气自膝盖蔓延，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变成冰雕。

　　　　“你先下去罢。”

　　　　得到这句话后，黑衣人如释重负，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主子，那还盯不盯了？”

　　　　“不必。”

　　　　“是。”黑衣人咬着牙起身，双腿打颤的走出书房门口，月光清冷，所幸他还活着。

　　　　轩辕忆头疼的按压额角，满室冰霜，怎么也收不回来。最近他情绪波动实在太多，之前还伤了一个前来送茶的婢女。

　　　　黑虎蹭了蹭他的腿，低吼着。

　　　　轩辕忆眼中的冰冷融化了些，轻拍着黑虎的头，“无事。”

　　　　日后，他还是少出门罢。面对千万海怪都不曾退缩的他，如今竟对一人有了退意。

　　　　轩辕忆摇摇头，平复情绪，否则将军府今夜必在寒冬度过。

　第一卷　第十四章白煦书院

　　　　白煦书院。

　　　　下了早课，赫连舒吃着早上带出来的葱油饼，唇角微勾。就连有人走过去时不小心撞倒她的笔架，人也只是说了句“无碍”。

　　　　这让那位同学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刚刚听到了啥？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赫连舒居然对他说，无碍？

　　　　通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板着脸冷道——赔钱？

　　　　作为赫连舒两旁的同桌，上早课的时候被她唇边的笑意吓得不轻。

　　　　昨日夫子是要她把书抄一万遍吧？今日也没见她带抄好的书过来，心情还如此好，什么情况？

　　　　傻了么？

　　　　一群人围在角落压低声音讨论，这女魔头到底咋了？目测是回去后脑袋摔了。

　　　　“哇，好香的饼。”刚从外面吃完早饭的某同学赞叹道。

　　　　赫连舒抬眼看她，浅笑道：“我哥做的。”

　　　　圆滚滚的身子跑过来趴在桌上，眼里只有葱油饼，咽着口水道：“你哥好厉害啊。”

　　　　“嗯。”赫连舒从没吃的那一头撕了一块给她。

　　　　“哇！谢谢啦！”女孩咧开嘴笑着接下饼子吃，“嗯，真香，和团圆美食城的有的一拼。”

　　　　赫连舒不语，微翘的唇角显示主人的好心情。

　　　　吃完饼子，女孩掏出锦帕擦擦嘴和手，嘿嘿笑道：“我叫蓝月牙，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啦。”

　　　　“赫连舒。”一块饼子建立起来的友谊……有点好笑，可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月牙，你真的要和赫连女魔头做朋友？”围观的另一女孩震惊道。

　　　　蓝月牙一脸懵懂，“小舒人挺好的啊，你怎么叫人魔头呢？”

　　　　女孩嘴角一抽，居然连称呼都变了。“那是因为我们在说她的时候，你不是在睡就是在吃……”

　　　　赫连舒微微挑眉，眼神一瞥，女孩整个人哆嗦了下，缩着脖子不敢再说。

　　　　蓝月牙神经大条的笑道：“喜欢美食的都是我朋友！”

　　　　女孩嘴唇蠕动了下，没说话，眼里的鄙夷几乎溢出。

　　　　赫连舒淡道：“我不同小胖子做朋友。”

　　　　蓝月牙不解的看着她，“我不胖啊，这叫丰满。”

　　　　赫连舒没在说话，把剩下的饼子吃完。

　　　　“叮——”

　　　　“上课了！快！夫子要来了！”

　　　　一群人快速坐回自己的座位，赫连舒瞅着门口。

　　　　永远都是一身青衫的夫子拿着书本缓缓踱步进门，所有人起立道：“夫子好！”

　　　　他扫视一周后满意的点点头，视线触及明显走神了的赫连舒时，双眉一皱，“赫连舒！”

　　　　“嗯？”赫连舒回过神看他。

　　　　“我昨日让你抄的书在哪？”夫子黑着脸道。

　　　　赫连舒起身淡道：“今日我哥哥会来。”意思就是没有。

　　　　闻言，夫子被气笑了，“就你那个嗜赌如命的大哥？你倒不如喊你娘过来，随便雇个人来诓骗夫子，赫连舒，这倒是好主意啊。”

　　　　赫连舒垂眸抿唇不语。

　　　　“那好，你哥在哪？”夫子环视一周，冷笑，“莫不是银子太少，人不肯来了罢？”

　　　　听罢，其他人哄堂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赫连舒猛地抬眼看去，只见赫连亓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看到她后笑道：“小舒，你这教室够难找的。”

　　　　赫连舒看着他，想板起脸，嘴角却是上扬的。

　　　　夫子蹙眉道：“你便是赫连亓？”

　　　　赫连亓大方承认，“昂。”然后对他弯腰一礼，“夫子好。”

　　　　夫子虽不想承认这就是赫连亓，但看着那醒目的红色胎记，以及和赫连舒相似的五官，违心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知家妹做了什么，夫子定要请家长过来？”赫连亓坦然直言道。

　　　　夫子一顿，正常情况不都是笑嘻嘻的赔礼道歉么？“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敢，只是事出必有因，了解一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