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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男装也有女装。
　　楚烨画出了乐趣，听到手机震动的时候，随手接了起来，另一只手还在画板上动着，“喂？”
　　“小烨，是妈妈。”肖雅心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平淡，而是带着浓浓的疲惫还有一丝怯弱。
　　楚烨手上顿了一下，就准备挂断电话。
　　肖雅心似乎是知道他想做什么，又飞快道，“我准备跟楚重离婚了。”
　　“家里的房子被封了，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你小时候的照片，想拿给你。”
　　“只是见你最后一面。”
　　“不用了，没时间。”楚烨干脆利落道。
　　他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只是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肖雅心给打断了。
　　楚烨收拾东西，干脆翻出来书，继续看怀崽注意事项。
　　他本以为这么下肖雅心面子，她肯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装着三四张照片，还有他幼儿园时候画的画。
　　蔺凉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就看到他正皱眉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谁送的？”
　　“肖雅心。”楚烨这几样东西丢在茶几上，又翻了翻盒子，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但是他却更警惕了。
　　“她最在乎的人是楚重，我不觉得楚重入狱，她就能这么快放手。”
　　而且肖雅心过去二十几年都没把他当儿子，这会儿想起他来了？
　　楚烨最恨的是楚重，但是他也同样了解肖雅心，所以从来不会抱什么期待。
　　蔺凉想着助理给自己汇报的进度，挑拣着跟楚烨说了些，“因为背后牵扯到的人不少，所以案子还在调查，没安排开庭时间，如果想捞人的话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补齐钱。”
　　“她觉得我会给她钱？”楚烨顺着蔺凉的话想了想。
　　怎么可能？他即便没那么讨厌肖雅心，也绝对不会给肖雅心钱的。
　　当初他过得那么拮据，就是因为肖雅心拿捏着钱不给他。
　　肖雅心可是给自己买几千块的护肤品，却连一百块生活费给他也扣扣索索的计较半天。
　　蔺凉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厨房，才走过来跟楚烨道，“这笔钱也可以给。”
　　“不给。”楚烨想都不想道，他脚尖踢了踢快递盒，又偏头去看蔺凉，“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他可不觉得蔺凉会好心到给肖雅心送钱。
　　蔺凉也不瞒他，“只要肖雅心承认了你是收养的，并且他们对你不好，以后楚重他们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他们穷困潦倒，其他人也不可能再拿楚重夫妻的事情来绑架你不孝。”
　　毕竟在有些人眼里，再多的理由都抵不过一句，他们毕竟是你父母。
　　而楚烨越走越远，这些就会一次次被翻出来，成为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肖雅心会同意么？”楚烨轻声道。
　　比起问蔺凉，更像是在问自己，而且答案已经有了。
　　“她一定会同意的。”楚烨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
　　比起什么亲生的还是收养的，肖雅心心里，肯定是楚重更重要。
　　只可惜肖雅心倾家荡产把楚重捞出来可不是个什么好主意。
　　楚重那么爱面子一个人，被肖雅心花钱捞出来之后，住不了别墅，从前欢笑绕膝的养子没了钱肯定也不会管。
　　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恨肖雅心。
　　他还挺想看肖雅心费尽心思到头来被楚重怨恨的。
　　楚烨想了想，点了头同意了这事，“但是楚重未必会领情。就这样处理吧。下次她找我的时候，我会约个见面的时间。”
　　虽是这么说着，楚烨在第二天上午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懒得跟肖雅心虚与委蛇。
　　彼时他正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眯着眼睛小憩，等蔺凉做早餐，肖雅心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三次，显然是迫不及待。
　　楚烨懒得听她长篇的叙旧，直接跟她约了附近街上的咖啡厅。
　　直到吃了早饭，才慢吞吞的出了门。
　　肖雅心坐在卡座里，穿着蓝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羊绒裙，头发散开，指甲精心修过，保养良好的脸蛋上只有几丝细纹，远远的看着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
　　楚烨落了座，看着肖雅心脸上挤出来了几丝关怀，叹了口气，“你还是别装了。”
　　他把拿着的合同推给肖雅心，“看完签字，今天钱就能给你。”
　　“怎么才三十万？”肖雅心打开，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楚烨差点儿没控制住冲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想彻底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别说三十万了，他连三块都不愿意给。
　　“庄仁，肖若，还有楚重那几个养子，应该拼凑出来了不少钱吧，加上这个差不多了。实在不行你就卖点儿首饰。”楚烨随口说着。
　　他动了动叉子，叉了块奶油蛋糕放进了嘴里，眉头又皱了皱。
　　怀崽之后，因为吃食上更精细了，现在再吃外面这些店里的蛋糕，他一口就能分辨出来什么加了过量，嘴巴里也不舒服了起来。
　　肖雅心却是脸色微变，那些人凑出来了十万，加上肖若给的，也才五十万，她把家里所有能换钱的都换了，包括房子，也还差四十多万。
　　原本打听到楚烨这部戏片酬有几百万，才想着上门要一点儿，等楚重出来之后，他们也好能过的舒服一些。
　　谁知道楚烨这么抠。
　　这些钱只能把楚重捞出来，他们两个以后生活怎么办？
　　“不签也可以。”楚烨反而无所谓，这笔钱不过是买个安心，以防万一而已。
　　再不济就找人看着他们两个，让他们一辈子都待在最底层翻不出浪花，自然也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实在不行还可以让蔺凉把人丢去喂鱼。
　　楚烨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惊了一下，又抿了抿唇，眼底泻出了几分笑意。
　　他至今仍然对喂鱼这件事持有怀疑，不过想着还挺爽的。
　　一想起来蔺凉，楚烨就坐不下去，“不签算了。”
　　肖雅心原本还在犹豫，闻言立刻拿起了笔，“今天真的可以拿到钱么？”
　　“嗯。”楚烨见她签完字，立刻拿上合同就往外走。
　　出咖啡厅的时候，跟肖若打了个照面。
　　楚烨还没反应过来，肖若立刻捂了下肚子，后退了一步。
　　“莫名其妙。”楚烨跟他擦身而过，看着肖若加快的步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还没捂肚子呢。”
　　他走出几步，才猛地想了起来，肖若果然是怀孕了。
　　这么算的话，肖若现在应该是正受宠爱的时候。
　　楚烨眼睛转了转，坐上车，就半是委屈半是抱怨道，“我小时候想买新衣服，肖雅心都只让我穿邻居哥哥剩下的，她养我这么多年还没花够三十万呢。”
　　他刚说完，后面又汪呜了一声，像是在附和一般。
　　楚烨立刻巴巴的歪头，看向了蔺凉。
　　“放心，这笔钱会收回来的。”蔺凉哪儿看不出他故意的，抬手摸了下楚烨脑袋，提前透了点儿计划。
　　“老公，你真好。”楚烨立刻上点着头恭维道。
　　他说完才扭头朝后面看去。
　　蹲在后面的是一只黑白两色的阿拉斯加，耷着耳朵，蓬蓬的毛看起来圆乎乎的，四条腿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可爱至极，一双黑亮的眼睛又十分灵动。
　　晃着尾巴简直要把人萌坏了。
　　楚烨好奇的跟它对视了一眼，“你买回来给小黑作伴啊？”
　　“这个就是小黑。”蔺凉说道小黑的名字，也语气微妙。
　　据说宠物店的医生还夸这条狗品相不错，而且看起来挺聪明的。
　　“小黑？”楚烨冲笼子里的狗叫了一声。
　　见它汪呜的回了句，脸上满是神奇。
　　他跟小黑鸡同鸭讲的聊了一路，等蔺凉拎着笼子，他们一块上楼，才突然亮了亮眼睛。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是不是问我崽崽打算叫什么名字？”
　　蔺凉拎着手里的狗，心底生出了些警惕，“不是说让他自己取么？”
　　“咱们可以先起个小名。”楚烨帮着他把狗放出来，抬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男孩儿叫黑狗蛋，女孩叫黑狗丫，怎么样？反向毒奶，肯定长的又白又好看，还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凉老板：不必。
　　崽崽：嗯嗯嗯。＇紧张的吃手手jg＇
　　·
　　本章二合一，叉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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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行。”蔺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看着地上乖巧的狗；十分后悔在楚烨给狗起名的时候没有阻拦，才给了楚烨这次继续起名字的信心。
　　蔺凉努力的跟楚烨说着其中的重要性，“小名的事情以后再说；但绝对不能是这两个。这两个名字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也会不开心的。”
　　“如果你以后被人挖出来小名叫黑狗蛋，会开心么？”
　　“还成吧。”楚烨思考了一下。
　　他起名的能力也没那么糟糕吧？
　　不过看蔺凉严肃的样子，又随口道，“那不如你来起好了。”
　　蔺凉松了口气，立刻应了下来。
　　楚烨看他答应的飞快；拧了拧眉，狐疑的看着蔺凉，“你是不是在嫌弃我起的名字？那你起一个看看？”
　　“没有。”蔺凉矢口否认。
　　“我觉得挺好的；以后小黑有了崽可以这么叫。”
　　“那行吧。”楚烨勉勉强道，他抬手摸了下小黑的脑袋，“还是你最乖了。”
　　楚烨空闲在家；原本应该是睡到晌午，再窝在阳光房里打一下午游戏，舒舒服服的看电影看到睡着，却因着蔺凉，以及肚子里揣的崽，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早起早睡，还要定时遛狗散步。
　　恍惚中都要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过下去了；直到孟离再次上门。
　　“楚重已经提前放出来了。还想再说你跟肖若的坏话，不过被肖若那边的人压下去了。”
　　“嗯。”楚烨打了个哈欠；努力打起精神看着孟离。
　　最近中午吃完饭就睡，今天待客还有点儿不太习惯。
　　至于楚重的事情，蔺凉早跟他说过了。
　　楚重出来之后，丢了工作也没了钱，他跟肖雅心从别墅换到了郊区的旧楼，肖雅心从来就没工作过，楚重又只会画画，但现在又没人敢买他的画，几乎是没有收入，整天不是跟肖若打电话，就是在跟几个养子联系。
　　养子个个躲的不见人影，唯一搭理他的也就肖若，不过肖若是不让他出来闹事的那种。
　　楚烨听到的时候，还问了蔺凉，真的一个养子都没管楚重？
　　毕竟楚重养那些儿子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可是几万几十万的花钱，不至于连给楚重个生活费的钱都没有。
　　然而确实没有，接过几次楚重的电话，知道楚重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就渐渐跟楚重断了联系。
　　孟离见他不在乎，才一句话带过，“我们已经把你当初被领养，以及领养原因和后续的事情都发了出来，现在你跟楚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楚烨点着头，随口问了句，“领养原因是什么？”
　　“他们想要个把你领回来，然后催个儿子。”孟离见他还想问，又道，“生下来肖若之后，他们想把你送走，条件谈好了，但是对方觉得你年纪太大，所以楚重把肖若送走了。”
　　“后来还想把你送走，不过顾虑着你已经开始记事，他们又没有第二个孩子，才放弃。”
　　孟离说着也有些唏嘘，这当然不是全编的，而是半真半假。
　　比如后面两次都是打算把楚烨送走的，却碍着楚烨年纪大被拒绝了。
　　楚烨听的一愣一愣的，若不是他确认自己是亲生的，都觉得这些就是真的。
　　不过他这个亲生的过的还不如别个呢。
　　“肖若那边没有消息么？”
　　“他站出来也没用。”蔺凉听到他们这边的谈话声，也走了过来，握着楚烨的手。
　　“现在有肖雅心的证词，而且前段时间他回来之后，楚重做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一桩桩事情连在一起，几乎没人怀疑这些有假的成分，毕竟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区别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楚烨脸上若有所思，却摇了摇头。
　　肖若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谎言之所以是谎言，就一定有能突破的地方，只不过是他不想在楚重身上费心思。
　　肖若确实不想在楚重夫妇身上投注精力，他现在已经沦为了整个s市上层社会的笑柄，以至于庄仁最近去参加宴会带的伴都不是他了。
　　一个家世清白，出自书香门第的伴侣和一个父亲险些锒铛入狱，被人人喊打的伴侣，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在看到楚烨的人捏造的身世消息时，就想让庄仁帮他，但被拒绝了。
　　而庄母对着他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和，只是让人妥帖照顾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各种补品喂给他，完全不顾他自己的想法。
　　等肖若再次出门，已经是“演员有新意”开拍的时候了。
　　·
　　楚烨也同样在路上，节目组瞒的紧，只知道他们要去的地点，其他消息一概不知。
　　连赛制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跟书里的一样了。
　　
　　等车子转了个弯，看到录制的地方。
　　孟离才开口跟他道，“这档综艺没有台本，而且所有的导师都是三家共同请的，没有挂靠在公司的大牌影帝影后。”
　　“明面上来说是公平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私下呢？”楚烨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保温杯。
　　这回不让带助理进去，蔺凉也就没跟他过来，而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私下就是拼人脉了。”孟离反而不担心，他看过楚烨的演技，而这次主打的是新人，同期能跟楚烨做对手的就没有几个人。
　　“人脉的话，更不需要你担心。”
　　楚烨绷着的脸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真是这样就好了。”
　　原书里的五位导师，三个都是黑麦娱乐的人，也就是庄家的，另外他们跟昊天各占一个。
　　不过他已经把肖若原本的搭档挖了过来，这次演员上倒是不用太担心。
　　楚烨下了车，跟着领路的工作人员，才刚到大厅，入眼的全是熟人。
　　同学有五个，三个室友，两个点头之交，还有陆清、宋朗、霍灵。
　　肖若和孟生、赵惑也在。
　　一共三十六个，三分之一他都认识。
　　等人全都到齐，工作人员便立刻公布了第一项，“请在一分钟内哭出来。”
　　“节目录制时间为两天一夜，本周会按照时间快慢分配房间。”
　　这一项对楚烨来说轻轻松松，他这边刚擦过泪，就看到肖若也完成了。
　　两个人正巧分配在同一个房间。
　　四人一间，余下两个是孟生和陆清。
　　只等一解散，陆清就迅速凑到了楚烨身边，“楚哥，我帮你拿东西吧。”
　　“不用。”楚烨就一个箱子，拉着也不费劲。
　　他看着肖若圆润的下巴，小声跟陆清说着，“肖若是不是长胖了？”
　　陆清压根没睁眼瞧肖若，听他问，才看了一眼。
　　顿时锁起来了眉头，“胖了不少。”
　　“看来他这段时间过的挺舒心的。”陆清憋着气道。
　　按照他们之前在剧组的规律来看，肖若一舒心，绝对要出点儿什么事情。
　　他一进宿舍，就迅速进入了警戒状态。
　　楚烨反而直接收拾起来了东西，看肖若几次想捂肚子的样子，他也不可能私下里动手。
　　第一期开始的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楚烨铺好床，便出来找地方给蔺凉打电话。
　　他走出宿舍绕了几圈，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蹲在角落里的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楚烨捏着手机，吓了一大跳。
　　这不可能是演员，那怎么混进来的？
　　女孩听见脚步声，立刻扭头，看到是他，又泄气的转过身。
　　“你在干什么啊？”楚烨远远的站着，小声问道。
　　女孩扭头，看着他的样子，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手掌，“活的，不用那么怕。”
　　“也不是怕，就是男女有别。”楚烨连忙摇头，“你知道附近有哪里安静点儿可以打电话的么？”
　　“安静的地方很多。但是只有这里没有监控。”女孩站了起来，“让给你好了。”
　　楚烨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用，我不打也可以。”
　　他还不至于让一个小孩儿让地方，待会儿给蔺凉发个消息好了。
　　“我叫宋美颖，跟我说一声谢谢就好了。”宋美颖背着手，在他面前站定。
　　楚烨这才瞧仔细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羽毛裙，头发精心的编起来，眼睛很大，脸颊上还带着点肥肥的，明明是十分可爱的长相，却故作成熟。
　　他蹲下来，弯了下眼睛，“谢谢你啦，宋小姐。”
　　“金子？”远处的喊声渐渐传过来。
　　宋美颖立刻苦恼的扶额，“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
　　“小美？”女声继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