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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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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妾室联手设下陷阱,指控他的母亲通奸,那个男人竟然也相信了。顾如琢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办法,就打算逃出去找族中的长辈求助。可惜人家也没打算放过他。
刚开始污蔑他,说他可能不是顾家的子嗣,只是他眉眼间和年轻时的祖父很像,顾父对此半信半疑,只是将他关了起来。结果没过两天,家中来了个道士,说顾如琢是所谓的“灾星”,近些年家中不顺,老人双亡,都是顾如琢“克”的。不知那道士是真有点神通,还是纯粹的江湖骗子,反正他说动了那个男人。再加上枕头风一吹,他竟然想将母子两个一起除掉。
顾如琢知道他的父亲向来不大喜欢他们母子,却没想到竟至于此。这样简单的诡计,这样无稽的说法,竟能叫人疯狂到杀死结发妻子和唯一的嫡子。
被摆上火架的时候,顾如琢以为母亲已经被浸死。他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杀妻弑子,必遭果报。我只盼有律法森严,天理昭昭。”
律法没管这档子事,可能是被压下来了,没人报官。天理也没能劈死这些人,顾如琢现在也知道,天道很忙,不管这种人间的小仇小恨。
最后还是他自己把仇报了。
他没死。他的母亲没有被淹死,并且从火海中救了他。是那块神灵随手给的,他母亲一直供奉的石头庇护了他们两个。
但可能是害怕他们报复,或许是固执地认为顾如琢会带来厄运,顾父找了人追杀他们。母亲以前习过武,但是多年不练,已经生疏,靠着发光时间越来越短的石头,勉勉强强带着他逃命。她的父亲前两年去世,也没有娘家可以投奔,就带着顾如琢往景明山跑。
逃进山里的时候,她的伤已经很重了,还虚弱地安慰他:“只要进了山,山神大人会庇护我们的。”
山神大人真的庇护了他,却来不及庇护他的母亲。她闭上眼睛,嘴边带着安心的笑,不动了。
顾如琢当时已经懂了死别的含义。他失去了他的祖父,祖母,现在又失去了他的母亲。
他麻木地看着母亲被泥土掩埋,心想,其实他活着也没什么好,还得给人家神灵添麻烦。反正,所有我爱的,爱我的,都离开我了。
他在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对他一生至关重要的神明。
容瑾将他带了回去。顾如琢安静地跟在容瑾身后。他很清楚,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神明多半会把他交给手下的人带。他会尽量乖巧懂事,少去打扰神明大人。
但是后面的发展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样。
这个被母亲赞美信奉的神好像过得格外“简朴”,不仅没有神殿,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只能自己动手照顾小孩子。而且,神明虽然有一颗妥妥帖帖将他照顾好的心,奈何没点亮照顾孩子的技能。
养孩子养孩子,首先得把孩子养活。顾如琢自觉属于孩子中比较好养的那一种,但尽管如此,容瑾养得也很勉强。
从容瑾第一次给顾如琢做饭,顾如琢就预见到了他艰难的未来。
接连一个星期都去山下买饭吃后,顾如琢终于想方设法说过了容瑾,让他自己来做饭。毕竟这位山神大人没多少信徒,供奉肯定也不多,为了给他安置东西,这些天已经花费了很多,总不好以后每天吃饭,也要花钱。
别看顾如琢当时还是个六岁的小矮子,做饭天赋这种东西和活了多大年纪完全没关系。容瑾无论如何都搞不定的锅碗瓢盆,在顾如琢手里,三两次就乖顺起来。
渐渐的,一日三餐,洒扫缝补洗洗涮,都陆陆续续到了顾如琢手上。不比灶台高多少的小豆丁忙家务,家中的成年神却只负责袖手旁观。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令人发指的罪行!
也就是顾如琢这个早熟的小奇葩了,换了别的小孩子,可能真的会被容瑾给养死。
贺天凝始终认为,顾如琢对容瑾不是敬重长辈,反而起了别的心思,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在照顾人方面,容瑾实在不像个合格的长辈。说不定在顾如琢眼里,他们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什么的,还是顾如琢照顾容瑾的那种青梅竹马……
不过顾如琢倒是很喜欢这种状态。
他从小就很喜欢为容瑾做事,从给容瑾梳头发,到给容瑾做吃的,为他摘了最甜的果子洗干净,再削去皮。
尽管容瑾可能并不在乎这些,但他喜欢做,任何可能让容瑾开心一点,舒服一点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因为他感激容瑾。不仅仅是感激容瑾收留他,也感激容瑾给他的温柔,和爱。
这种感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改变了味道。
第241章 番外 顾如琢视角下
凭心而论,容瑾虽然是个家务苦手,但对顾如琢的用心,确实叫人感慨。一个高高在上(懒惰死宅)的神,为他动手盖房子,为他学着做饭,带着他下山购置东西,在他夜里噩梦时安慰他,做尽这些人间最琐碎的事情。
这世上不是没有人这样待过他。顾家随便一个丫鬟小厮,可能在这些琐事上,都比容瑾要得心应手。但是容瑾是不一样的。
他能给容瑾什么呢?他不能给容瑾任何好处。容瑾跟他也没有血缘,不期待他出人头地,无所谓他是否修道。他在修道上不如贺天凝的徒弟有天分,堪称愚钝,容瑾也没有生气失望,反而让他自己去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容瑾甚至愿意让他跟着自己姓,将他正式视为自己的责任。他抚养他,也教导他,为他做最周全的打算。
容瑾为什么愿意这样待他呢?因为他母亲的请求吗?他的母亲和山神大人不过是幼年时的一面之缘而已。因为那十多年的供奉吗?这世上从来不缺虔诚到十年如一日的信徒,希望求得神灵的垂青。
大概,就像他母亲说的那样,景明山的大人,是一位很温柔的神灵。
他过得随意且自在,无所谓供奉,不在意信仰,不会刻意插手生灵间的恩怨规律。但在目光所及之处,他会将山中迷路的幼童引出去,将角被树枝卡住的小鹿解救出来。景明山也从来没有爆发过山洪和山崩。他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又平静地守护景明山。
顾如琢突然想到一件事,人类供奉神佛,有人盼着升官发财,有人希望家人平安,有人想着死后踏入极乐净土,但无论如何,终归是有愿望的。但母亲供奉山神时,他从未见过母亲许愿。母亲应该是知道,大人不爱管人间恩怨的。十年如一日的供奉,大概只是因为凡人的供奉,多多少少,还是对神灵有一点好处的吧。可能一己之力真的很微薄,容瑾也完全不在乎,但如果能对神灵大人有些好处的话,那就值得去做。
所以小小的顾如琢,就紧接着他母亲的脚步,开始早晚供奉容瑾。
他没有糕点和香炉,就去摘果子,猎动物。容瑾总摸摸他的头,让他“供奉”后,把这些做成饭自己吃掉,不要浪费。顾如琢沮丧地注意到,大人似乎不太中意这些供奉。直到他有一天发现,容瑾对人族“甜口”颇为偏爱。
所以供奉就变成了每天做甜口饭,邀请容瑾一起吃。没有得蛀牙,大概是修行的功劳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容瑾有时候也会良心发现,颇为自责,自己好像没怎么照顾到顾如琢。但比起其他孩子,顾如琢其实不需要太多细致入微的照顾,他从容瑾那里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
不仅仅是安身之所,还有以为永远失去了的家,和爱。
那时候的顾如琢,除了会在母亲坟前,把深埋的仇恨拿出来悄悄翻一翻,心里其他的烦恼,都是轻飘飘,转瞬即逝的。他不太喜欢下山游历,比起去人间凑热闹,他更喜欢和大人安安静静地待在景明山。不过和大人在一起的话,去哪里也都无所谓了。
如果,嗯,贺仙君少一点来找大人喝酒就好了。
……
山中繁花似锦,树荫下摆着一张桌案,十四岁的少年还有点婴儿肥,不太能看出来后面丰神俊朗的模样,坐在桌案前,认真做自己今天的功课。
容瑾躺在桌案对面的树上,翻他们之前下山买的话本子,那正好是个少年侠客,在行侠仗义的路上遇到红颜知己的故事。容瑾突然出声感慨道:“我家如琢也该到少年慕艾的年纪了呀。”
顾如琢的默读被打断。他抬起头,眼中既无奈,又饱含笑意:“大人知道什么叫少年慕艾吗?”
比起人族文化世情,虽然顾如琢十四,容瑾好几万岁,然而顾如琢能甩容瑾七八十来条街。
“我知道啊。”容瑾自觉被小看,有点不服气,他坐直身体,“大概就是,长成少年以后,就会喜欢上他觉得最好看的那个人。”
神明坐在树梢上,气鼓鼓地看着他,大概是想装出一股凌厉并且威严的长辈气势来。然而飘零的花瓣落在他衣襟上,乌发间,映衬着他眼底深处的笑意与柔和。
顾如琢看着这一幕,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
会喜欢,他觉得最好看的那个人吗?
容瑾从树上跳下来,站在桌案前,摸了摸顾如琢的头:“人家书中十四岁练武的少年,都独自出门行侠仗义了。你今年也满了十四岁,该学着自己下山游历了。”
顾如琢沉默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容瑾有这个打算,只是容瑾不开口,便假装不知道罢了。
他惯来是不会反驳容瑾的意见的。所以他点了点头:“好。”
容瑾离开了。
顾如琢坐在原地,仍然是刚刚的场景,风暖花繁,微黄书页,但刚刚的宁静愉悦,却消失地干干净净了。这时候,他看到书页间有一枚花瓣。大概,是刚刚从容瑾衣襟上落下来的吧。
他鬼使神差地捡起了那枚花瓣,在放到唇边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瞬间将花瓣揉碎在掌心。
在这暖风微醺,阳光融融的春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第二日,他就下山了。这件事还让容瑾惊讶失落了好一阵。他本来还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让顾如琢去呢,毕竟顾如琢看着独立自主,其实心里一直挺依赖他的。
容瑾曾担心他会惶恐不安,适应不来。但其实没有。他的年纪不大,在世间行走却游刃有余,路见不平就拔剑,偶遇风景也会停留。他曾和路上偶然遇到的商队结伴同行,在夜里围着篝火一起喝酒,听天南海北的传言;听闻城里举办诗会,换了长袍纶巾,也填了桃花笺交上去,拔得了头筹。
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容瑾的交代,他也希望自己能结识更多的人,看更多的风景。人来人往,热闹喧嚣处,顾如琢想,肯定只是一时的错觉。他身边亲近的人太少,只有大人一个,再加上那时候风景极美,大人又话赶话说到“少年慕艾”,才会产生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被自己找的理由说服了,心中的巨石放下,顿时就想回去。他心想,我若离家,大人肯定不会自己花时间弄甜食。他连夜赶路回了景明山。此时距离他下山,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罢了。
那个叫他惊慌失措的念头,只在他心里漂浮了一个多月,就被他死死地压了下去。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再次下山,遇到了一只收过路费的狐妖。狐妖见他长得好,施展了媚术,想连人带钱一起扛回窝里。顾如琢轻松打败了狐妖,但是当天夜里,他做了梦。
没有什么污秽的,裸露的画面,他只是梦到了那个几乎要被他遗忘的下午。
繁花满枝的季节,他搬出桌案,在树荫下做功课。容瑾躺在对面的树枝上,看他的话本。顾如琢在这场梦里,才知道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历历在目。
容瑾坐在枝头上,花瓣落满衣襟,懒洋洋地对他笑,然后跳了下来。
顾如琢安静地等待着,容瑾跳下来后的那番话。但是后续的情节却发生了变化。梦里的他没规规矩矩地坐着,而是推开桌案,起身接住了容瑾。
他惊醒,呆呆地坐了一夜。
他再也不能骗自己了。他确实对大人有不轨之心。
他尝试过很多办法。勒令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拉长外出的时间,和容瑾保持距离;拚命练剑一直到筋疲力竭;和许多人一起去冒险,追求刺激;深夜醒过来,抄写佛经。
他甚至去逛过秦楼楚馆。据说里面的那位花魁娘子,有摄魂夺魄之能。顾如琢想试试能不能把念头扳过来。但是顾如琢看了一次,他真心觉得,这舞蹈没什么好看的。家里靠山吃山,也没别的进项,还是不要乱花钱了。有这钱给大人多买几斤桃花糕不好吗?
世上很多情感,是你越压制,越恐惧,就越避不开,躲不过的。
他开始不断地做梦。梦里都是容瑾。容瑾拉着他的手穿过层层的人群,为他买了一盏兔子灯;容瑾为他尝试点火做饭,结果烟熏十里,差点酿成森林火灾;他为容瑾梳发,黑色的发丝从梳子的木齿,他的手指间滑过。
有一天夜里醒过来,顾如琢突然想:就这样吧。
他是个凡人,也没什么修行的天赋,顶天了能活多少年呢。只要牢牢闭嘴,什么也别说,最后尘归尘,土归土,谁也不会知道。可能会有些难熬的时候,但是寿命摆在那,也不会煎熬太久。
可惜人都是贪心的。此刻下定的决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的渴望,生活中一点点的暗示和推动,不断发生摇摆和侵蚀,直到彻底崩塌。
容瑾托腮坐在桌边,任由他为自己梳发,醉意醺醺:“我又不是人。神仙不在意人伦。”
容瑾醉酒后,安静地在他怀里睡去。
在他报仇后的迷茫痛苦中,容瑾温柔地安慰他。
两人并排看云彩,容瑾玩笑似地告诉他,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留在景明山。
在秘境中,他发现自己其实天资卓绝,有很大的希望可以飞升成仙,寿命绵延。
……
那天,被隐晦拒绝的粉裙少女私底下截住了顾如琢,一改往日的温柔细语,径直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顾如琢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少女瞭然:“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半点不稀罕我,我难道还会纠缠不休吗?”
少女看着她第一次心动的男子,温婉的眼眸里有一种坚决的力量:“顾如琢,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没必要刻意躲我,感到愧疚或是不自在。我确实心悦你,但纵使不成,我亦坦坦荡荡拿你当做朋友。”
顾如琢失笑:“是我小人之心了。”
把话说清楚,少女也开怀起来:“不过还是保持些距离吧。要是惹你心上人不快就糟了。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哪位绝代佳人呀?”
顾如琢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没什么必要提。”
少女惊讶:“为什么?”
“没可能的事。我没资格。”
少女呆了一下,才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资格?天资?相貌?还是家世?”
见顾如琢沉默,少女哼笑:“顾如琢啊顾如琢,你连我都不如。论起天资,我比你差远了。论起家世,我是魏家女儿中的一个,你却是神灵唯一的子弟。就连比相貌,我也比不过你。但我还是敢喜欢你。”
顾如琢摇头:“这不一样。”
少女也不再多问,只留下两句话:“顾如琢,你连争取一次都不敢吗?若是将来与你的心上人彻底错过,你会永远后悔,自己当初连争取一次都不敢。”
顾如琢当时没有应声。但是很多次,他都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顾如琢,你连争取一次都不敢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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