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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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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却给了人某种相反的暗示。
  主任道:“小楚,你的意思是,你决定留下来了吗?”
  “那我要知道他是谁。”
  知道那个需要他清理精神域的人是谁,而不是这样,一头雾水,一无所知,跌跌撞撞,又茫然无措的进行任务。
  主任不再说话,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也教楚歌明白了过来。
  楚歌说:“我想好了,对不起。”
  那么,他还是决定辞职。
  主任无奈的叹息。
  “那你想好了辞职以后,准备去做什么吗?”
  “不知道。”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辞职而已,不想要再接触这一些令人痛苦而窒息的世界。
  主任说:“既然这样,你不如休一个长假,好好的放松放松,不要做这么冲动的决定。”
  楚歌轻声说:“我休假过许多次了,但是没有用。”
  主任看了他许久,终于道:“你没有想好接下来做什么,只是一时冲动,那我还是不建议你辞职。假如你觉得在这边做不下去了,真的不适合你,那你要不要去申请先借调到其他中心,散散心?”
  。
  纯爱总局中下辖的业务中心并不止人渣改造一个,还有其他许多,倘若楚歌不想要待在这边,他的确可以申请调到其他中心里。
  楚歌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如果是刚刚执行完第一个任务,他满心想要转中心的时候,一定是高兴的,然而眼下,却依旧觉得空空落落的。
  并不悲伤,也没有什么喜悦。
  主任让他好好想一想,如果一定要辞职,那么也会给他批准,但是希望他不要做冲动的决定。
  年长的人谆谆教导压下了他的辞职信,造成的结果就是,他现在站在了花园中。
  漫无目的的走着,理不出来什么思绪。
  那些刚才的话语还在他的脑中回荡。
  主任知道构建世界的是谁,但是不能告诉他。
  或许他可以寻找一些线索,比如说
  精神域被污染。
  楚歌一顿。
  当天,他在宿舍楼找到了还没有执行任务的庾建武,开门见山:“什么样的人才会被精神域污染?”
  庾建武愣了一下:“小楚,你怎么想问这个?”
  楚歌抿唇:“我很好奇。”
  庾建武打量着他:“你现在不就很像么”
  楚歌一怔。
  他面上浮现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倒是把庾建武吓了一跳,连忙道:“开玩笑,开玩笑,我说着玩儿的,小楚你别当真啊”
  楚歌:“”
  庾建武道:“我真的说着玩儿的,你这样子压根就算不上精神域被污染,顶天了算精神域被冲击,污染的程度还要比你这个样子吓人的多。”
  楚歌道:“比如说?”
  庾建武道:“我记得局里就有啊,不过咱们中心根本不会的吧,你去看维和部的那些,据说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被精神域污染,只是看被污染程度的高低。”
  楚歌道:“那剩下的一个呢?”
  庾建武肃然道:“当然是污染程度太高,已经自毁灭亡了。”
  这个笑话并不那么好笑。
  楚歌想起来了主任的话,自言自语道:“或许他是局里的人。”
  庾建武没有听清,追问道:“什么?”
  “没什么。”楚歌回过了神来,“庾哥,我来的不久,认识的人不多,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局里有哪些执行者精神域被污染了?”
  他跟庾建武解释了一番,让对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倘若构建世界的那个人当真在局里,或许他可以想办法现实中见上他一面。
  庾建武却是犯了难:“小楚,可是精神域被污染的人,远远都不止咱们局里啊?!”
  那总数不知繁几,只不过离着他们最近的,就是纯爱总局里罢了。
  希望的火苗登时被一盆冷水浇灭,楚歌整个人都怔愣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他就从怔愣中恢复了过来:“如果范围只是局里呢?”
  庾建武道:“那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维和部了。”
  。
  楚歌请假回到了家中。
  在这之前,他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把贺卡和钢笔都悉数收整了好。
  他想要在家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或许那是一个他认识的人。
  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眼前的布置那样的相似,为什么他会有一支一模一样的钢笔。
  他拼命地想要回忆,回忆那个人究竟是谁,然而越是想,头脑中的痛楚就越剧烈。
  他的记忆断了片,有那么很长的一段,他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祝陆九同学生日快乐,鹏程万里。”
  可是他根本就想不起来,陆九究竟是谁。
  他在家里仔仔细细的搜索,却什么照片都搜索不到,只能够找到一些陈旧的教材,只有一些发黄的试卷。
  应该是与他同级的学生,有两张题目一样的月考试卷。
  而他甚至还帮对方改过卷子。
  线索被寻找了出来,心中有些微的兴奋,那就像是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谜团即将被解开、一切问题都水落石出。
  楚歌他想要去学校问询,直到真的走到了大门外,才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正在假期里,没有补课,学生老师都不在,只有保安守着大门,他根本就找不到人。
  。
  “所以你为什么不联系以前的同学呢?”
  楚歌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啊,可是联系不上。”
  他在医院里住了两年,出来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那个时候,好像是没有多久,学校就找了过来,原来当初他的入学资格就一直保存着,他就直接去上了大学。
  楚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以他几乎假期全部都泡在了学校里,很少回家。
  或许因为昏迷太久,很少有同学来看他,渐渐地,也与以前的同学断了联系。
  庾建武叹了一口气。
  楚歌说:“我大概看了一下他的名字,不太像是真名,叫做陆九。”
  “陆九?”庾建武重复道,“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吗?”
  楚歌点头:“那就谢谢了。”
  精神域被污染,或许在局里,名字叫陆九
  庾建武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陆,陆九,那不就是维和中心里的那个谁吗!”
  楚歌愣了一下。
  “嗨呀,不就是他吗,一开始,主任想叫你跟他比划比划的,那个掰一掰手腕的对象啊!”
  。
  穿梭过了花园与喷泉,走过了灌木与林荫,楚歌站在了维和中心的大楼下。
  以前饭后,闲逛散步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这一边,但一开始是刚刚入职,不怎么了解,后来被分入了人渣改造中心,知道自己没办法调动,出不去,心里烦,于是散步的时候都避着这边走,越发的不往这边靠近了。
  然而这一次
  楚歌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朝着大楼走去。
  他想要进去找一个人。
  未曾料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才走到了门禁处,就被拦住了。
  相比于局里的其他几个中心,维护中心是保密层级更高的部门,需要更严格的手续。
  而他没有身份验证,进不去。
  。
  “想好了吗?”
  “想好了。”
  “不辞职了吗?”
  “先借调到其他中心试试吧。”
  “那就好。”主任一下子都笑起来,“小楚,你总算从牛角尖里出来了你的评级结果一直都不错,你想暂时借调哪个中心里?”
  “和平维护中心。”
  空气一时静默。
  “怎么想转到维和部去?那里的任务,一向都是最艰难的,对执行者的要求特别高”
  “挑战一下自己吧,既然换个风格,那不如就挑战最高难度的。”
  “但是”
  “怎么了,不可以吗?”
  “如果去其他中心,你的评级结果可以直接先过去上手了,但是维和部”
  楚歌敏锐的意识到了她的未尽之意:“比较麻烦?”
  主任道:“要进维和部还要先进行考核,比较麻烦。”
  楚歌看着她,倏尔,微微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不怕麻烦。”
  他一定要进入到维和部去。
  。
  型号相同的睡眠仓,却不是他习惯的那一个。
  楚歌拉开舱门,准备躺进去。
  边上的工作人员看着他的资料,劝说道:“小伙子,你真的要去考维和部啊?”
  楚歌一笑:“是啊。”
  工作人员道:“你的这个评级,想去哪里不成,放出风声去借调哪个中心分分钟就会来抢人,你怎么就想去维和部?”
  楚歌说:“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那也用不着去维和部那边确认啊,我跟你讲哦,里面的全都是一群疯子,不是疯了就是已经疯了。”
  楚歌道:“那你知道陆九吗?”
  “他?”工作人员一愣,“知道啊,不过,早就已经不接任务了吧”
  楚歌看着他:“为什么?”
  工作人员道:“我记得是生病了吧,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执行任务了。”
  “什么病?”那声音却有一些急切。
  工作人员警惕的看着他:“等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啊,我也是要遵守保密条例的!”
  楚歌:“”


第136章 Act3·裂魂
  翡冷翠的夜色像黑铁一般冷硬。
  分明是一个清丽缱绻的名字; 仿佛从喉间翻滚、从舌尖溢出时; 都如同情人间温存的爱语。
  款款多情。
  每一个字符,每一个音节,都闪着琉璃般莹亮剔透的光泽; 仿佛最出色的匠人精心打造的工艺品; 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然而从繁华的码头遥遥望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与冷凝。
  。
  ——哗哗。
  ——哗哗。
  ——哗哗。
  淙淙水流声如环佩琳琅; 不绝于耳,日涅河发源于北方斯坎迪拉维拉山脉,流经了南方广袤的土地; 辗转了南方诸多行省,终于在海德格尔山下收束、汇聚。
  夜晚的日涅河面,水平有如明镜。
  船只顺流而下; 一路穿梭,终于停靠在翡冷翠城外的码头。
  天风在那一刻唱响。
  。
  骑士们全幅盔甲; 立在宽阔的甲板上,遥望着离开了一段时日的圣城。
  迎面的河风柔软而湿润; 每一滴水珠,都携刻着翡冷翠的气息。
  远离了战火与喧嚣,这一座城市,依旧像梦境中一般美好。
  骑士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为首的骑士沉着开口:“公主殿下醒了吗?”
  “大人; 还没有; 殿下依旧沉睡着。”
  骑士轩长的眉微微皱起; 棕色的眼睛里,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忧虑。
  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了码头上一字列开的那一行人,一致的服饰,相同的华美,那是来自于宫廷的侍者。
  而白色骏马上,穿着朱红色袍子的那名金发青年——
  “那是王储殿下吗?”他亲自来迎接公主了吗?
  恐怕——
  “是的。”
  。
  船舱之中。
  连缀着的、悬挂于帐顶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柔和辉光,明珠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却被人随意的串起,当做照亮的器具。
  轻纱薄帐里,有一抹娇小的身影。
  陷在柔软床褥中的那抹剪影依旧在昏睡,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着,苍白的面颊殊无血色。
  就像是油画中的睡美人,正等待着命定中人唤醒——
  骑士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一步,未妨着身上的盔甲发出了“嶒崚”的声响,也就是那一刹那,惊醒了埋身守在床边的侍女。
  “夏尔大人”
  侍女睡意朦胧,见着是他时却陡然间清醒,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守在床前。
  “公主殿下还睡着,大人有什么事吗?”
  骑士再也不能往前走进一步。
  他深深的望了眼帐幔中的影子,收敛了所有的情感与心绪:“准备下船,目的地到了。”
  “我们到了翡冷翠吗?公主殿下从小生活的地方?”侍女的嗓音天真且烂漫,还带着微微的好奇。
  玻璃窗外,映出了潺潺水声,剪剪风声。
  夜色在薄纱里变得温软,也教骑士的唇边,漫起一丝转瞬的笑意:“是的,翡冷翠。”
  那些历史学者的课堂上,那些神官法师的憧憬里,那些吟游诗人反复传唱的故事中——
  光辉所在之地。
  翡冷翠。
  百花之都,埃德加的圣城。
  。
  码头之上。
  穿着朱红色长袍的俊美青年唇边噙着一丝薄薄的笑意,遥遥的,朝着靠近的船只挥舞着手臂。
  那大概是太过于兴奋,以至于尊贵的王储殿下都会做出这样不符合身份的举动,他身边年迈的老者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提醒、劝诫,却被王储不耐烦的按了回去。
  “格伦!”
  王储殿下大声喊着骑士的名字,可是他的眼神却透露了,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另一边去,他问:“你终于回来了,阿佳妮,我的妹妹呢?”
  显而易见的,王储殿下冒着夜色出现在翡冷翠的码头,为的并不是他们这群远道而归的骑士。
  为首的骑士遥遥的向着他行礼:“幸不辱命。”
  岸边早已经等待着一架装饰繁复华美的马车,想必正是为了公主殿下而准备。
  格伦夏尔目视着王储兴奋、焦虑的面容,倏尔,眼神颤了颤。
  他看到了王储的那个眼神,贪婪的望着从船舱中被抱下来的那抹身影,舍不得有半分离开。
  ——如同巨龙看着最心爱的珍宝。
  。
  意识朦胧而昏沉。
  富有规律的马蹄声惊破了夜色,一列队伍正在中央大道上疾驰,偶有旅客、平民好奇的张望,想要知道是哪个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开违背禁令,在中央大道上以如此惊人的速度行驶。
  他们的心脏又在看到马上人镶金嵌银的骑士服时“咯噔”了一下,在看到马车壁上铭刻的纹章时,猛地缩了回去。
  宽阔的大道两侧,竖着一排又一排笔挺的黄铜路灯。
  昏暖的黄光从高处洒下,照亮了拐角处的马车壁,也清晰的照亮了车壁上的纹章。
  荆棘的花纹蜿蜒交错、一路蔓延到了最深处,交缠在一起,那样的花纹让每一个心怀异议的人都牢牢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还不想死。
  ——哒哒。
  ——哒哒。
  ——哒哒。
  在那一片不断响起的、富有韵律的马蹄声里,似乎有隐隐的欢声与笑语。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香气,微醺,就像是宴会上的香槟被摔碎,芬芳的酒液沿着桌布与大理石流淌。
  他想要知道那个香气的来处,想要找到那些欢声笑语的发源地,然而昏沉的身体却成为了最大的阻拦。
  意识仿佛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得动弹。
  有一只手轻柔的抚摸过了他的面颊,就如同春风最温柔的呢喃,燕子最温软的低语。
  “阿佳妮,我的玫瑰”
  模模糊糊的声音,带着隐约的叹息:“你可真是心狠,当真抛下我,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
  马车匀速的行驶,即将到达目的地。
  中央大道的尽头,那座恢弘壮丽的建筑,正等待着小主人的归来。
  宫廷大门轰然打开,迎接着归来的两位殿下。
  然而马儿并不曾停下疾驰的马蹄,经过了波光粼粼的翠湖,经过了玫瑰盛开的花园,幽香与酒气混合在一处。
  遥远而不可捉摸的地方,夜莺正在纵情歌唱,热情的鸟儿并不知疲惫,也并不知停歇,它的歌声就像水晶罐子里贮存着的蜜糖,带着丝丝化不开的甜意。
  它唱着摇曳的林荫,唱着沉暮的夜色,它拍打着翅膀飞上了橡树枝头,看着翠湖边上疾驰的马车。
  绕湖而行后,马车终于到达了终点,停留在了一幢华美的宫殿前。
  威风吹拂过了车窗,掀开了轻薄的白纱,夜莺看到了车内仍在沉睡的那抹丽色。
  于是它改变主意了,它变换了曲调,歌声像三月的春风吹拂过霜冻的大地,像维琴察湖面将要破冰的轻擦。
  它唱着归来的公主,唱着温柔的月色。
  。
  洁白的大理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而侍女们已经排在门外,等待着外出归来的主人。
  身体似乎晃动了一瞬,离开了那个柔软的怀抱。
  他不自觉的哼了一声,耳边却听到了一声无奈的轻笑。
  有人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从马车上走下。
  走过了静谧的夜色,走进了华美的宫殿。
  而歌声依旧在梦境中缭绕。
  。
  锋刃,寒光,鲜血。
  血腥从梦境中诞生,从最污浊不堪的脏污里,生出了最娇艳、最秾丽的花朵。
  那是一朵血色的玫瑰。
  夜莺依旧在歌唱,仲夏夏夜荒无人烟的空地里,长满了尖利的荆棘。
  缠绕的荆棘刺穿了柔软的心脏,将其中滚烫的鲜血一点一点沥出,化作了任由汲取的养料,浇灌给了初生的玫瑰。
  于是柔软的花瓣不复纯白,鲜血以棘刺作为甬道,给它染上了浓烈的的颜色。
  如此的艳丽,张扬到只要见着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
  血玫瑰。
  。
  他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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