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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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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男人似乎钟爱于此。
  他略略动了动手腕,却捕捉到了一种刺鼻的气息; 于是他再往着自己手腕看去。
  手指轻轻地从上抹过; 探出了舌尖。
  辛辣的。
  在他沉睡昏迷、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给他上了药。
  但其实并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楚歌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他的身体清楚的告诉了他答案; 即便是抹上了上好的药膏; 留下的深浅淤青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消退。
  ——一如身体之上遍布的吻痕。
  。
  他躺在那里; 将将醒来的时候; 没有一点儿动的想法。
  刚才挣扎着抬起手像是已经耗尽了全身所有力气,过了许久,他才撑着身下的丝被,迟缓的坐起来。
  屋内空旷,并无人声。
  陆九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楚歌并不想要见到他,一个人独自待在这里,反而安心。
  在床边坐着,歇了那么一会儿; 楚歌才终于攀着床头; 下了地。
  手脚仍旧有一些发软; 积攒不起力气一样。
  他在心底小声的咒骂了陆九一句; 恨不得万千把刀子扎了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这人呢,正主立刻就到了。
  还没有走得几步,耳边就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
  来者是何人; 几乎不做他想。
  陆九的占有欲强到了可怕的地步,事后只要楚歌在时,从来都不允许佣人来打扫。
  有那么一些时候,楚歌总会有那样一种错觉,就像是陆九恨不得将他藏在一个金笼中,不让任何人看到半眼,只供自己欣赏。
  房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木质托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热粥、煎蛋、小菜……
  中式的早餐,热气腾腾,男人将托盘放到了桌上,转而向着他走来。
  陆九很高,非常高,几乎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当他看人的时候,常常都会俯下身来。
  他穿着温馨的睡衣,走到了楚歌身旁,伸手便捞起了他的腰肢,亲昵的抱入了自己怀中。
  “……醒了?”
  连问句都是低缓缠绵的。
  他被男人半搂着,径直走到了早餐桌前,男人在木椅上垫上了软垫,再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了上去。
  楚歌被他折腾了一宿,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只得任由男人摆布。
  他软绵绵的坐在木椅上,磕碰到了某一处,微微抿起了唇。
  男人捕捉到了他这一瞬的动静,坐在他身边,手体贴的垂下来,轻重适宜的替他揉着腰肢。
  楚歌半侧头,正巧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漆黑的瞳眸中如有水波荡漾,柔软低徊,餍足之后,男人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下来,唇边甚至不自觉漾着一抹笑。
  霞光映过了桌旁的两人,曳出了长长的影。
  身形交叠、呼吸相绕,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对颈项相交、恩爱缠绵的情侣。
  男人开口,语气温柔的像水一样,端起了白瓷小碗,递到了他手边。
  “……哥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出口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就像是年少的孩子期待着称赞与夸奖,甚至还带有微微的撒娇。
  那神情像极了之南。
  楚歌一颤,刹那间没有注意,一时失手——
  “啪!!!”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柔软的气氛,端过来的白瓷小碗他没有接的稳,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一地都是碎瓷,热粥溅了男人满身。
  四溅的液体还有那么一些飞到了楚歌手背上,刹那间那一片肌肤被烫的飞红。
  然而楚歌如若未觉,就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男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楚歌以为他会发怒,然而对上的眼瞳中,他只看到了懊恼。
  顾不上处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男人立刻脱掉了溅脏的上衣,伸手把他抱起来,趟过了这一地碎瓷。
  他抱着楚歌走入了浴室,径直走到了洗手台前,抽出花洒。
  冷水冰沁沁的打下,一时间,楚歌被冻得一个哆嗦。
  “还痛吗?”男人问,一瞬也不瞬盯着那片被烫红的手背。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神情里竟是说不出的心疼。


第213章 Act4·囚鸟
  弟弟。
  楚歌怔怔的看着坐在床头的那个人; 半低下了脑袋,小心翼翼的给他的手背上药。
  选的是上好的外伤药,一点一点; 涂抹过了被烫红的手背。
  垂着头的那个侧影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就像是怕稍微加重了力气、就会把他给弄疼了一般。
  他握着楚歌的手,仔仔细细的涂抹; 甚至顾不上自己也被溅到了的地方。
  ——就像那曾经过去的、在丛林中的日日夜夜那样。
  那些已经逝去了的过往; 那段已然找不回来的时光……
  一如当年。
  楚歌茫然的看着半垂下头的那个人; 心脏仿佛被滚水烫了一般; 又疼又痒。
  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颤声道:“……之南?”
  那个人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深峻冷邃的面庞。
  恍惚间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可细看来,根本与记忆中的不一样。
  楚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是之南。”
  那个人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里,泛上了一点儿无奈的意味。
  他摩挲着楚歌的手背,轻轻地翻转过来; 复而又低下身去; 脸庞埋入了柔软的掌心里。
  “是我呀……”他说; 像是撒娇一般; 轻轻地在掌心里蹭了蹭,“哥,我长大了; 你就认不得我了吗?”
  。
  陆之南。
  他唯一的弟弟,死掉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年轻。才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眉梢眼角,皆是青涩的气息。
  可眼前的这个人,眉目深峻,气质深冷。楚歌依稀记得前些时候他的模样,当他不笑的时候,周身上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勿近。
  那个人的脸颊贴着他的掌心,就像过往里无数次亲昵的那样。
  他说:“……我还好好的,我活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哥哥。”
  从那以后,那一声他再也没有听到过的称谓。
  他压抑着,一点儿都不敢回忆起来的人。
  楚歌颤抖着,想要说话,然而刚刚那一声“之南”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嘴唇哆嗦在了一起,牙齿上下的打颤,喉咙里含着那两个字,翻滚着,扭曲着,痉挛着,竟是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来。
  他不住的抽气,有那么一会儿,头脑近乎于空白,捧着人的手小心翼翼的上扬,露出了那张脸来。
  分明还是相似的。
  眉目的轮廓,依稀便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庞,长大后的模样。
  他怔怔的凝视着这张脸庞,无数思绪混杂乱在了一处,许久后,终于听到自己开口,干涩嘶哑的可怕:“我以为你死了。”
  “没有,哥,我答应了要陪在你身边,怎么舍得去死呢?”
  “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也想啊,哥。”回答的声音很是无奈,“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又找不到你去哪里了……他们都说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黑雾森林。”
  那个充斥着黑暗气息的地方,曾经是所有人都难以踏足的土地。
  过往的记忆实在太过于遥远,许久之后,楚歌才点了点头。
  “是。”
  “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
  后来一度想去寻找褚泽的亡灵,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办法。
  在那之后,他又做了什么呢?
  一刹那间,心脏骤然一缩,就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攥紧,让他喘不过来气。
  楚歌艰难的看着眼前的人,而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红了眼眶。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自己埋葬在那里。”
  。
  废墟之底,遗迹之下。
  长长的通道后,那座已经黯淡的囚笼之中,有一个人影闭着眼睛,安详睡去。
  再也呼唤不醒。
  那一幕场景如同梦魇,永远的悬照在人心底。
  “我想让你活下来。”身前的人哽咽着,悲伤而痛苦,“我只不过想要看着你没事啊……”
  “你答应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怎么能够这样?”
  ——转瞬,就去了看不见的地方等死。
  “我没有。”楚歌仓皇的摇头,“从来都没有,陆之南,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我想活就活,想死就死……”
  ——你又凭什么来管!
  然而对着那双满是泪光的眼睛,他再也没有办法说下去。


第214章 Act4·囚鸟
  费劲千辛万苦; 终于寻觅到了心爱的人。
  原以为是千山万海后的重逢,却没有想到,重逢时只有一具冰凉的尸体。
  那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只要稍稍一想那样的场景; 心脏就疼的发悸。
  楚歌惶惶的朝后退去; 他几乎不敢去看眼前人的眼睛,那里面的每一滴泪光; 都像是落到了他的心脏上。
  然而统共也不过这么一隅的空间; 他又能够退到哪里去?
  “可那不只是你的命。”修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胸膛; 几乎要印下去一般; 教他听到了急促至极的心跳。
  他哆嗦着; 想要申辩那么一两句,可喉咙里仿佛有一把钩子,把所有的语言都绞了下去。
  “哥,是我的。”
  温热的脸颊贴上了他的颈项,滚烫的泪水落上了裸露的皮肤,一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法庭下的那一日,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陆之南做出了抉择。
  “你怎舍得如此待我。”
  。
  嘶哑的话语是那样的悲伤与绝望。
  本能快过了意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 已然笨拙的伸出了手; 一下一下; 拍抚着男人的背脊。
  如同眼前人还是那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瘦弱单薄的少年,没有经历那一场惨痛的告别; 也不曾等待过这无数年的分离。
  就像曾经做过的许多次那样,细致的安慰。
  楚歌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早没有那样的习惯了,却没有想到,在过往的岁月里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烙印入了骨髓。
  在挤出来那句伤痛不堪的话语后,就再也没有了响动。
  可是楚歌知道并非如此。
  埋在颈项中的脸颊,此刻,正无声无息的流泪。
  那比歇斯底里的大哭还要教人揪心。
  “……之南。”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多年的分别让他生出了怯缩的畏惧,最终,也不过是挤出来干巴巴的话语,“不要哭了。”
  停顿了一瞬。
  “你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声悲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你在哪里呢?”
  楚歌再也无法回答一句,那个问题让他狼狈不堪。
  他只参与过陆之南生命最初的那十几年,尔后,就匆匆退场,还未来得及看着陆之南长大,就匆匆消失在了远方。
  许多年后再一次相遇,却如同两条射线,走向了全然不同的方向。
  短暂交集后,就是彻底永别。
  谁又知道,还会有再见之时?
  。
  ——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
  ——你在哪里?你又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狠心?你怎么舍得如此待我?
  “……啊!!!”
  一声大喊凄厉之极,楚歌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无意识中一下一下死命捶打着,恨不得将头颅从颈项上揪下来。
  叠连的质问、反复的强调、回环的悲鸣……
  那一切交织成了一张晦暗可怕的巨网,尖啸着、哀嚎着、嘶鸣着将他所包裹。
  ——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
  就像有无数个鬼影,就像有无数个声音,环绕在他的身旁。
  一抬头就是陆之南悲伤愤怒的神情,一垂耳就是他绝望难掩的质问,鬼影尖啸,迷踪重重,一声声,一句句,对着他,咄咄不休的朝着他。
  “……咚!!!”
  沉闷的巨响响彻整个房间,一刹那间楚歌连人带椅摔倒,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
  浑身上下仿佛摔成了八块,然而跟精神上的痛苦相比,连最微末的那一点儿都比不上。
  他拼命地后退,拼命地缩手,想要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就像那样能够抵御来自于脑海中的尖啸。
  如果能够有一个彻底密闭的空间就好了,他哆哆嗦嗦的想,如果能够把一整个自己都关在那里面就好了,四面八方都是墙壁,也不要空间,也不要动弹,就那样紧紧地把他压住,不留下一点儿间隙就好了。
  最好一点儿光都没有,最好一点儿风也没有,他不需要。
  “对不起,对不起……”
  他颤抖着嘴皮,拼命地把自己朝着桌子脚上撞,试图从剧痛中获得镇静。
  “是我的错,之南,对不起。”


第215章 Act4·囚鸟
  “哎; 你听说了吗,小少爷又发病了。”
  又?
  这样的场景可是一点儿都不新鲜,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好奇; 那么现在; 听着几乎就如同听个玩意儿。
  “他又犯了什么病?”
  “这哪里知道呢,总之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拼命地拿头撞桌子; 反复唠叨着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重复了一句; 这下子是真的好奇。
  小少爷向来都是一副骄纵蛮横的性子; 稍微有一点儿不合心意就要大吵大闹; 一直以来都被娇惯的厉害。只有向着他道歉的,还没听说过他朝谁说一句对不起。
  “谁这么有面子,还能听咱们小少爷一句道歉?”
  “……那哪里知道,左右听着念叨,像是什么‘之南’一类的。”
  佣人们面面相觑,绞尽脑汁了,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相似的; 不相似的;谐音的; 不谐音的。从头到尾; 里里外外; 压根就没有。
  “他哪里会朝人道歉呢,指不定是听错了,梦里才会说对不起呢。”
  “你说家道中落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吗?以前就算脾气坏了些; 也不像现在这样,神神叨叨的啊……”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哪里懂呢。”
  “唉,真是可惜了先生,要谁不好,一根筋的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佣人不胜唏嘘,争先恐后替主人不值。
  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管他呢。
  丢在犄角旮旯里,等着他自生自灭多好。
  。
  微凉的海风吹过了半开的窗户,将雪白的薄纱吹得轻狂飞舞。
  空气里带着化不去的湿润气息,连皮肤都是黏腻的,在那样的潮湿里,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涩意,正如人此刻心境。
  那个高大的身影沉默的守在床边,无声的描摹着床上的人影,他仿佛要看过海角天涯,天荒地老,将所有的时光都耗尽在此处。
  楚歌终于睡下了。
  先前的时候,他歇斯底里的那样厉害,拼命地拿头去撞桌子脚。
  男人想要把他控制住,却没有想着,神智疯狂时,楚歌力气大的出奇,不住的挣扎,甚至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掌,烙下深深的血痕。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失序的混沌中,如同置身于某种可怕的幻境,周遭都是亟欲噬人的鬼影,尖锐刺耳的呼啸。
  拼命挣扎着、抵拒着、反抗着,想要摆脱蒙蒙昏昧。
  男人任凭他咬着手掌,即便牙齿楔入了血肉,费劲了功夫才终于将他制住。
  当眼皮被翻开后,藏在下面的那双眼睛都是迟钝且涣散的,空洞茫然,失去了焦距。
  楚歌松开了口,怔怔的看着男人,渐渐地,渐渐地,眼眸中聚起了一线亮光,微微凝作了笑意。
  男人以为是他清醒过来了,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只看到一只手缓慢的抬起来,颤巍巍的触到了他的面颊。
  下一刻。
  如同被骤然惊醒,又像是见到了某种狰狞可怕的怪物,脸上出现了惊惧的神情,再度疯狂捶打着自己的头颅。
  。
  医生被紧急召来,处理此刻的局面。
  如此的棘手,让人头痛不已。
  病人的精神已然失常,完全无法进入正常的状态,只要一看到身旁的陆九,就会歇斯底里。
  情况再明显不过,一边紧绷压抑的家主就是刺激的源头。
  一声小心翼翼的说出了结论,先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病人无法入睡,被迫注入了镇定剂,这才渐渐松弛下去,进入了安宁的梦乡里。
  但是这种药剂只能偶尔用之,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大剂量的注射,那会对人的神经造成不可扭转的伤害。
  即便是入眠,也依旧睡得不安稳。
  在梦里,他的眉也是微微蹙起,脸颊不时抽搐,如同深陷某种难以走出的梦魇。
  男人执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里。
  他沉默的坐在床头,半边轮廓冷厉锋锐,如同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
  星辰月朗,月坠日升。
  海风吹了一夜,男人便也坐了一夜,那不知道是多久过去,床上的人影眼睫颤了颤。
  他将要醒过来了。
  男人霍然惊醒,一刹那间,甚至想要立刻站起,仓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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