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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现在怎么办？”鹤大心一跳，他私心是希望白滚滚挑掉的。要不动声色的对付白滚滚实在太难，要是动静大了，被别人知道了，那鹤门就真的完蛋了。
　　至于嫂子的仇，他只呢个叹一口气！
　　鹤穹真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满是疲惫。
　　“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们出动了四台机甲，这已经是极限了，别的帮派已经蠢蠢欲动。要是再多，整个诺黑星都要知道他们在对付帝国将军了。
　　妻子的仇恨的确让他恨不得生吞了白滚滚，但要赔上鹤门所有的兄弟，他真的不忍心。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他要怎么办？
　　鹤大看他犹豫，又想到去世的嫂子，他一咬牙：“老大，我们跟他拼了，兄弟们不要命了！这次死也要把他留下，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不说鹤穹还在犹豫，他一说，想起那些弟兄。
　　鹤穹狠狠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猛地一拳打到墙上，哑声道：“让他走！”
　　“老大，”鹤大惊呼。
　　鹤穹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痛声喊道：“晴儿，我不能给你报仇了，兄弟们还要活着啊，他们也有妻子孩儿……”
　　鹤大红着眼，没有再开口。
　　鹤穹没有再派出机甲追击，对白滚滚来说，压力瞬间小了很多。四架机甲，一群虾兵蟹将，怎么打得过由系统操纵的S级潜能者？
　　“我打中叶昊了？”一个小兵仔惊呼道：“不可能啊，刚刚那一枪，我都能躲过！”
　　白滚滚卧槽了一声，刚刚才夸过系统。
　　他痛苦的咧着嘴，啊咧咧的叫嚷：“好疼，喂，刚刚明明可以躲过的，疼死爸爸了！”
　　系统：“疼就对了。”
　　白滚滚：“……喂！”
　　系统：“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很委屈，很想哭？”
　　白滚滚：“还用说？你来中一枪试试！”
　　系统：“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不要怪我不帮你。”
　　白滚滚：“什么狗屁机会！爸爸都疼死了，你还……”话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惊讶道：“我的天，小统儿，心机统啊。这苦肉计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系统：“呵呵。”
　　白滚滚：“……”看在苦肉计的面上爸爸这次放过你。
　　成功脱战之后，白滚滚为了让苦肉计看上去更苦肉一点，特地往脸上抹了一点血，还在鼻子上沾了点灰尘。他甚至还想要将衣服撕坏一点，看起来更可怜。
　　系统阻止他，“过犹不及，人家又不是你，会识破的。”
　　白滚滚：“……好吧。”
　　他赶到通道处的时候，秦歆已经等候多时。
　　他坐在轮椅上，看到白滚滚之后，眼神中一闪而过放松的情绪，
　　“受伤了？”秦歆问道。
　　白滚滚以为他不可能问的，还准备自己找个机会邀功。但没有想到秦歆会主动问，他大喜过望。
　　捂着受伤的肩膀，慢吞吞将衣服撕开，露出弹孔。可怜巴巴的跟秦歆哭诉，“好疼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呢。”
　　他说着突然好奇，问系统：“为什么我只觉得有点疼，难道中子弹只有这么疼吗？”
　　系统：“我帮你屏蔽了百分之八十的痛觉。”
　　白滚滚：“我谢谢你哦。”
　　系统：“不用谢。”
　　两句话的功夫，秦歆已经进了驾驶舱。
　　白滚滚：“苦肉计好像不管用？”
　　系统：“白痴。”苦肉计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要一脸欲语还休，大方地表示自己没什么，等到最后对方自己发现吗？
　　如果一个男人整天受了点小伤就哭唧唧的跟自己老婆哭诉，那估计他老婆能跟别的男人跑了。
　　没有担当的男人，在系统的程序里，是没有人会喜欢的。
　　白滚滚：“子弹要怎么取啊？我害怕，血肉模糊的。”
　　系统：“一般叶昊都是自己咬着牙取得，你不敢的话，就回去再说吧。”反正屏蔽了痛觉，也感觉不到痛苦。
　　白滚滚委屈：“好吧。”
　　没有人疼得孩子，即使肩膀受了伤，还是需要驾驶飞行器。
　　好在黑科技的存在，只要设置好程序之后，根本不需要人为控制。
　　白滚滚坐在驾驶座上，手空下来之后开始四处张望。他的肩膀上还有血，刚才在路上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还以为这个伤口能得到秦歆的宠幸。
　　但是……
　　他的鼻尖上还沾着灰尘，黑乎乎的，鼻翼一抽一抽，看起来又可怜又愚蠢。
　　秦歆睁开眼睛，问道：“有镊子吗？”
　　“啊？”白滚滚回神：“有啊。”
　　秦歆道：“先取子弹吧。”
　　他稚嫩的脸上也沾着不少的灰尘，原本总是倔强着不肯服输的表情有些松动。看着白滚滚的时候也不像往常一样冷漠，怎么说呢，终于有了一点十二岁孩子的样子。
　　白滚滚听到他的话，立刻开心的蹦起来去找工具。
　　秦歆拿起镊子，用高浓度酒精擦拭后，再在酒精灯上消毒。
　　扒开白滚滚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嘴角微微抿紧，一时间没敢探手去夹子弹。他没有取过子弹，只知道要夹出来，不知道要怎么夹出来。
　　白滚滚心想，就当给乖儿子练练手吧。
　　他鼓励道：“没事，不疼。”
　　秦歆嘴唇翁动，没有开口，一狠心，迅速将子弹夹了出来。
　　一瞬间，白滚滚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紧紧比起来，鼻子缩成了一团。心想，妈呀，这就是百分之二十的痛觉，要是百分之百，谁能受得住？
　　他不由对传说中刮骨疗伤的关羽又敬重了几分。
　　秦歆将子弹扔进垃圾桶，又将所有的工具都整理收拾好。把东西放回原位，才不紧不慢地问：“疼吗？”
　　白滚滚赶紧点头：“疼，疼死了！”
　　“既然疼，”秦歆慢悠悠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故意中弹？”
　　白滚滚：“！！！”又：“？？？”
　　系统：“……我的错，我忽略了他精神力的变态程度。”
　　白滚滚：“……”
　　他可怜兮兮的缩了缩脖子，卖惨：“嗯……是这样的，我当时在想，为什么鹤穹非要杀我。”
　　白滚滚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小孩的神情。
　　他问系统：“他应该不会觉得我图谋不轨吧？”
　　系统：“怎么个不轨法？”
　　白滚滚：“譬如故意中弹，然后就可以露肉给他看啊。”
　　系统：“……”
　　“你后来想出来了吗？”秦歆问他。
　　“什么？”白滚滚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跟不上儿子的思维。
　　“想出来为什么鹤穹非要杀你了吗？”
　　“啊……”白滚滚迟疑的喊了一声：“嗯，有点明白，有点没明白。”
　　他在内心大喊：“统儿，我还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害死了鹤穹的妻子吧？”
　　系统：“看《射雕英雄传》呢，别烦我。”
　　白滚滚：“……”
　　秦歆追问：“哪里没想明白？”
　　白滚滚苦哈哈的笑：“嗯……现在都明白了。”
　　秦歆沉默了。
　　白滚滚继续心里慌张的喊系统：“怎么办怎么办？儿子太聪明，我要穿帮了。”　
　　系统一心二用，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啃鸭脖。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白滚滚，他凉声道：“慌什么，也没人规定你不能穿帮啊。”
　　白滚滚震惊：“不是之前签了那个什么隐私协议，不可以告诉目标我的身份吗？”
　　系统：“你张口说了吗？”
　　白滚滚：“没有啊，我又不傻。”
　　“不。”系统讽刺道：“你傻的，不用张口说，别人都能看出来。”
　　他一路看下来，可以说，白滚滚的演技为零。若是相处的不久，可能还会被他唬住。但话不用多，三句就行了，立刻原形毕露。
　　白滚滚：“……”
　　好在不管小孩到底信不信他胡扯的理由，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白滚滚来说就危机解除了。
　　他对系统道：“没想到你们这么人性化，人物ooc都没有关系。”
　　系统：“本来会重罚的，但是后来被罚的都没人愿意做任务了，所以……”　
　　白滚滚：“……”
　　系统：“人类可真是愚蠢啊。”
　　白滚滚：“……”不是影帝你怪我咯？
　　

　　第12章　白滚滚当将军啦（12）

　　而这边，秦歆默默想着。
　　你是谁？
　　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又缩回去。虽然他自小沉稳，智商极高。但这么荒谬的事情，他不敢确认，也不敢相信。
　　他宁愿相信叶昊是转性了。
　　不然要怎么解释，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会突然变化这么大呢？
　　秦歆将疑问压下去，换了另一个话题，“那个药，要怎么用？”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身体疗养好，只有身体恢复S级，才可以超越白滚滚。到那时，无论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都不用害怕。
　　“那个啊，林医生叫我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用。”白滚滚诚实道，停了半秒，他突然想到，刚刚小孩的举动，其实是想要和他闲聊吧？
　　反应过来之后，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卧槽，这么蠢，怪不得长这么大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一次。
　　白滚滚补救道：“可能，可能是用来泡澡的。”这么小一瓶，喝的话一口就没了。
　　秦歆掀了掀眼皮，“你之前说过，我腿好了之后会送我去学校？”
　　“对啊对啊，”白滚滚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不过还是要看身体恢复程度的，还要看林老怎么说。你知道的，他老人家……”白滚滚做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秦歆认真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记忆中。叶昊是很讨厌林老的，根本不会在意一个老头子的情绪。
　　差别真的，太大了。　　
　　药取回去之后，白滚滚第一时间就把林医生喊过来了。老人家看到白滚滚肩膀上的伤后，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老头子以前还觉得你和老叶一点都不像，老叶善良、热血，但现在看看，到底是父子，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怎么可能不像呢？”
　　白滚滚：“……”哦，苦肉计生效的对象错了。　
　　跟白滚滚猜测的一样，洛欧奥尼尔果然是用来泡澡的。林老爷子把几十种药剂加加减减，最后掺和在一起，制成了一种粘稠、散发着腥臭的药剂。
　　老爷子将药剂递给白滚滚，“每天一次，每次一滴，滴在温水里面，每天必须要泡满两个小时，持续半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要半年？”白滚滚有点嫌弃那个腥臭味，小心翼翼的捏在一个角上。
　　“养伤养伤，七分养三分治，半年一点都不久。”老爷子嘱咐道：“除了泡药，平常饮食也要注意，太过油腻的不行，重口味的也不行，越清淡越好，最好要多喝汤，促进药液吸收。”
　　“哦哦哦。”白滚滚一一记下。
　　“还有，刚开始的时候体内暗伤众多，药液浸透，肯定会疼。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忍住，否则就前功尽弃。咬着牙都不能放弃，听到了吗？”　后面一句是对秦歆说的。
　　秦歆点头：“谢谢医生。”
　　“喊什么医生？”老爷子笑道：“这这把年纪了，你喊我一声爷爷也不过分吧？”
　　秦歆多少有点别扭，他下意识看向白滚滚。
　　白滚滚也笑眯眯的看他，目光和缓。
　　秦歆顿了顿，喊：“多谢爷爷。”
　　“乖。”林医生眯着眼睛笑了，眼尾的褶皱聚到一起，像一条条蝌蚪。　
　　林老走后，白滚滚看出了秦歆眼里的跃跃欲试。这孩子即使对其他事物都不在意，但对于自己的身体能好起来，还是很期待的。
　　“行了，”白滚滚拍了怕他的脑袋，“我去帮你放水，你准备一下。”
　　叶昊注重享受，他的浴缸是能够躺下三个人，别问白滚滚为什么知道。
　　想到叶昊可能在这个浴缸里和各种各样的人做过这样那样的事，白滚滚就打消了用这个浴缸的念头。
　　他让花花找来了一个木桶，木桶泡澡对身体好，而且药性不容易挥发，热量也能保持的更久。
　　白滚滚将药剂滴入水中，原本只是凑近闻才能闻到的腥臭味，被滚烫的热水一蒸发。白滚滚怀疑自己来到了水产市场，还是那种不合格、全是死鱼的水产市场。
　　他捂着鼻子，看秦歆一脸淡定，就跟闻不到一样，更心疼小孩了。
　　木桶太高，秦歆没有力气跨进去。白滚滚就守在旁边等他脱完衣服，准备抱他进去。
　　他不走，秦歆也不动。
　　白滚滚愣愣道：“脱衣服啊，时间久了药性就挥发了。”
　　秦歆本来有些别扭，但看白滚滚神色坦然，眸光更是纯粹清澈，也别扭不起来了。
　　他知道叶昊比起女的，更喜欢男人的身体。但在这之前，叶昊从来没有对他表示过兴趣。
　　而且，这个人都说自己不行了……
　　秦歆把衣服脱了，白皙的背上全是疤痕。有一道疤特别长，一直从肩胛骨到尾椎骨，又深又宽，贯穿了整个背脊。
　　白滚滚不禁抚上那道疤，他的指尖微凉，秦歆倏地绷紧身体，不着痕迹的微微颤动。
　　白滚滚将他抱进药汤里，“林老说了，你身上的伤口多，到时候可能会很疼，到时候可千万要忍住。”
　　秦歆暂时还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得水暖暖的，很舒服。
　　“我知道的。”
　　白滚滚放下心，又说：“我出去给你煲汤，水凉了就按旁边那个按钮，花花会帮你安排的。我已经定时了，待会你听到声音响，才算满两个小时。”
　　秦歆低着头，这次没有回应。
　　白滚滚也没有在意，毕竟秦歆一直是这样，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沉默。
　　正是这种习以为常的想法，以至于让他没有发现秦歆的异常。
　　秦歆紧紧咬着下唇，硬生生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咬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嘴唇上流下了鲜血。
　　太疼了，是那种疼入骨髓，像密密麻麻的针在刺一样。不是一下两下，而是不间断的，拼命的，在刺。
　　此时的白滚滚在想，上次吃冰糖葫芦的时候小孩好像挺喜欢的，最后几根葡萄的都被他吃掉了。不过草莓的好像秦歆不爱吃，最后还留了一串给他。
　　要不先让人去买点糖葫芦好了，免得待会儿泡完澡小孩难受，这样还可以用糖葫芦哄一哄。
　　白滚滚想着，便出了浴室让家人的佣人跑出去买糖葫芦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白滚滚将买来的高价猪肚洗干净，切成片，调好料，开始炖汤。猪肚是个好东西，养胃。
　　用小火慢炖出来的猪肚，汤汁稠而不腻，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伴随着葱香散发出来的味道，白滚滚想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他来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也知道一些常识。之前可能是真的错怪诺黑星上那位厨师了，他的厨艺可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的食材。
　　由于资源匮乏，大多数人能吃到的都是合成品。而合成品的意思，就是你看着这是猪肉，它跑起来也是一只猪。但这只猪它不是通过母猪和公猪嘿咻嘿咻出来的，他是人工合成培养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步骤，白滚滚不太懂。但合成品这种东西，他是模拟天然食品而存在的。就算科技再发达，技术再好，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味道自然就不好。
　　想想真是可怜。
　　再想想真是幸运，幸好他有钱。
　　系统：“你还自己煲汤，叶昊可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你这样真的好吗？”
　　白滚滚：“不是说ooc也没关系吗？”
　　系统：“这不是你放飞自我的理由。”
　　白滚滚委屈：“可是这个世界的菜真的好难吃，我无心吃饭，日渐消瘦。这才来没多久，我就瘦了好几斤了！”
　　系统：“你没有身体。”
　　白滚滚：“我的灵魂日渐消瘦，我都无心任务了。”
　　系统最后乜了眼那锅散发着香味的汤，打了个简报给总部：“听说猪肚味的鸭脖也不错，建议尝试。”
　　白滚滚在等汤的时候，他派出去的佣人回来了，带回来几串冰糖葡萄。
　　离两个小时还有一段时间，白滚滚想了想，道：“我还是去看看秦歆吧，万一他疼得受不了，连按钮都按不动呢？”
　　“秦歆，”白滚滚很礼貌的敲了敲浴室的门，“你觉得怎么样？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人应声。
　　“我推门进来了哦？”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白滚滚觉得不对劲。
　　系统：“他晕倒了。”
　　“啊？”白滚滚连忙推门进去，“什么时候晕倒的啊？你怎么不告诉我！”
　　系统：“……”他刚刚跟总部讨论了一下怎么制作猪肚味的鸭脖。
　　秦歆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下巴周围全是鲜血。血顺着脖子流到水里，染红了一片。他的指甲缝里全是木屑，因为咬牙忍着疼痛，狠狠的掐着木桶。
　　其中一个指甲被他硬生生折断，手上也全是是血。背部的伤口在水里泡久了，伤口泛白，瘦骨嶙峋又遍布着伤痕，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