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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上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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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样，左霁心里急了。
“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
“来时太奔波了。”在旁照看的卢绘说：“十几天的路程七天就走完了。”
“而且他之前奔波回京太劳累，然后又被你所伤，之后还没好全吧，你又再出事，你失踪了，他想寻你，又走不开，朝堂那边又尽是烦心事，这么多事加起来，他吃不进喝不下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你的消息，又急急奔波至此……”
齐洛说来，叹一口气：“铁人都扛不住啊。”
左霁听来，挺愧疚。
他刚才还想着仲晟会骗他之类什么的。
却忽略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份真心实意。
他摸上了仲晟的额头，心里很是担心。
怕高烧会烧坏脑子，他对墨佳：“我们把他送到李熹的老师张贤那可好？”
墨佳的眉头微微一拢。
他眼神颇为复杂，看仲晟一眼。
想罢，说：“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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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为什么这么害怕？
急急忙忙把仲晟送到张老那里，见到白马焱的那一刻，左霁才意识到自己送错了。
他没想到都这么久了，白马焱一行居然还留在这。
他对武昱的生死一点都不关心，所以之前也未曾问过李熹关于张老这边的事。
现在撞了个照面，白马焱看到他们送来的是仲晟，挺是惊讶，左霁瞒不来，只得不理他，先让人把仲晟送进去。
他刚要跟进去，白马焱一把拉住他。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
“你最好随我一同去求张贤医治他，不然他烧坏了脑子或是死在这，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左霁回头说来，随张老的徒弟颜瞳往张老所在的药居去。
白马焱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末了，看还留在这的墨佳一眼，只得也跟了去。
张老并不想接仲晟这个病号。
他就连武昱这个病号也不愿意接。
可是现在不但不得不接下武昱这个烫手山芋，还惹来了仲晟这个大麻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末了，走出去的时候，低声负气，对半跪在那低声下气求他的左霁说：“你真是个害人精。”
左霁和白马焱听来都微怔。
但，他们知道，这事成了。
左霁明白他的难处，心里其实也很是烦乱。
所以也没怨气，起身随张老走了去。
白马焱在想之前仆人对他报告的事。
他暗叹一口气，转身踱出药居，看到墨佳在等他，些微意外。
“为什么要送过来？”白马焱对他。
“是他要送过来。”墨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左霁。
其实墨佳并不赞同这个做法。
但左霁是主，墨佳是仆，没有理由不配合。
白马焱对他这一说法并不买账。
“你又不是不知道内里的事，如果他病死了，对谁都好，你偏偏让事情复杂化。”
白马焱直接，对墨佳：“现在他送到这来，治好了还能顺便进个孝道，还真是谢谢你了。”
白马焱说完就走了。
墨佳依旧在那，眉头皱得老紧，却没半点办法。
他不知道，左霁又折回来了。
左霁原本是想到要问白马焱关于武昱的事，想说能不能不让仲晟和武昱知道对方在这里，却不想，竟听来了这么一段对话。
他现在明了自己为什么总觉得白马焱和墨佳有点像了。
原来根本就是一家人嘛。
他由此联想到更多，不露声色，走开了。
张老到底是个有扎实本事的名医。
经过他的施针诊治，仲晟没有再抽搐。
药汤熬好之后，卢绘和齐洛配合，撬开仲晟的嘴，成功灌他服下，高烧渐渐退却，看他睡得安稳，左霁的心也慢慢地放下来了。
白马焱一直都在。
左霁瞥他一眼，心里有盘算，便对卢绘叮嘱，让他守好仲晟，借口去茅房，起身往外走。
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眼睛时刻都在他身上的墨佳。
墨佳后来也出来了。
后来跟着他，看他偷偷潜进了武昱的房间，眉头一皱，也跟了来。
左霁进来，一直站在床边观察着。
他刚才趁着熬药的时候向颜瞳打探，听说武昱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想探个真假，便过来看看。
床上的老人沉静异常。
他这么瞧着，像睡着了，摸着下巴想了想，瞥旁边一眼，嘴角坏坏一提，走去拿起桌上的烛台，来到床前蹲下，倾倒烛台，想要往武昱手背上滴蜡，不想烛台被墨佳一个箭步上来夺了去。
“你干什么？”墨佳满脸的不可思议，瞪着他，责备：“你想全家抄斩吗？”
“切！”
左霁不屑，翻了个白眼，想要抢回烛台，却被墨佳拿远了去。
左霁眉头一皱。
末了，很有意见瞪他一眼，说：“你回缘苑吧。”
左霁这么说，墨佳有些不理解。
“那你呢？”
“我当然是留在这照顾仲晟啊。”
左霁赶他：“反正你别留在这就对了。”
“为什么？”墨佳不明白。
不明白左霁为什么赶他。
左霁也没打算瞒，而是反问他：“左世成忽然发难，你被擒，我着急逃走，并未向你留过只字片语，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峄城的？”
墨佳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不明显，但左霁觉得自己猜对了。
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了白马焱，所以，是白马焱想办法通知的墨佳吧？
他们一行人多，还有伤病同行，又在张老这作过停留，墨佳只是一人独自赶路，比较方便，所以甚至比他们还要早这么一点点到达峄城。
“你回去吧，不要留在这里，我不想防着白马焱之余，还要想办法防着你。”
墨佳听出来了。
左霁是偷听到了白马焱和他之间的对话。
“我们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就更不应该这样！”左霁忽然很激动。
他气愤：“你明知道我不想要这些东西！什么储君之位，什么认祖归宗，我只想过个小康日子，富裕之余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而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猜着谁会害我、我得防谁！”
“可圣上才是你生身父亲，崇妃娘娘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谁说不能改变？谁说无法改变？”左霁反驳：“左世成抱仲晟进宫换下我的那一刻不就变了吗？”
“你知道吗？这根本就是天意！”左霁手往武昱一指：“老天爷一开始就已经选好了，仲晟就是为继承而生的，这个秘密如果我们所有人都不说的话，他能知道？”
墨佳不想听他这些歪理。
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实不会随个人意愿改变。
他对左霁道：“我不会走，也不会对仲晟出手，你在哪我就在哪，别想着赶我。”
说罢，墨佳出去了。
左霁郁闷。
末了，越看武昱越觉得他讨人厌。
左霁气呼呼的，很想教训他一下，以此泄愤。
他眈着他，很想给他两巴掌，可一想，打太大力会留下指印，被人抓包，于是，微微躬身，凑前到床来，一手撑床，一手扬起，想给他两小耳光，却不想这只手刚要招呼上去，撑在床边的那只手忽然被武昱抓住，心顿是一悬。
几乎是同时，房门开了。
白马焱和颜瞳一同进来，看到也霎是一愣。
“有反应！”颜瞳顿是惊喜，立马就奔出去大叫张老。
很快，人就全跑进来了。
左霁被挤到了一边。
他惶惶退了一步，脸上难掩心惊，末了，发现白马焱正盯着他，压下慌张，问：“怎么？”
“为什么这么害怕？”
害怕？
他干笑，难掩心事，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再待在这里。
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白马焱疑惑皱眉，目送他，末了，和墨佳的目光对上。
墨佳刚到门前就看左霁慌张走去，瞅白马焱一眼，追左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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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好男色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左霁很慌乱，一直往前走，嘴里不断地在念叨。
墨佳追过来，看他如此失魂落魄，一把把他拉过。
他很紧张，抓上墨佳：“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他一定是听到了……我们好像害了仲晟，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你别这么慌张，也许他只是恰巧醒了。”
“什么恰巧？这世界哪来这么多恰巧？”左霁爆发，甩开他：“他分明是装昏迷，是我们没设防才把仲晟给坑了！”
“你冷静一点！”
墨佳斥喝他。
末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墨佳逼他正视自己，压低声音：“你刚才不还说天意么？这或许就是天意呢？”
“你生就是帝王家的人，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不应该么？”
“什么应该？”左霁挣脱他的钳制，激动得很，坦白：“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左霁好吧！”
什么？
墨佳着实一愣。
“你说什么？”
“酌醉不是说吗？真正的左霁早就已经死了，我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假货啊！”
左霁抓上墨佳，着急：“借尸还魂你懂吧？我不是他啊，那个人……那个人为了保住仲晟早就死了，而我，我占了他的躯壳，我不但占了他的躯壳，占了仲晟对他的好，我刚才还害他白死了……这么说，你懂吧？”
泪光一直在左霁的眼眶里打转。
负罪感几乎完全把他淹没。
墨佳没想到自己得知的竟是这么一个真相，心里无比震惊，以致于，连话都说不出来。
末了，他看左霁这么难过，一把把他按进了怀里。
这忽来的亲近让左霁微微一怔。
墨佳这么做明显是因为看他眼眶红红，一时冲动。
一看左霁抬眸盯着他，顿时又觉得自己犯傻，尴尬得很。
“我……”
他找不到借口为自己此举解释，卡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没办法，只好道：“别哭了。”
“现在情况还不算坏，我们先看看，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墨佳安慰他道：“就算我们没有办法，左世成不会没有，仲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让他死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左霁心情太差，吸吸鼻子，张开双臂，向墨佳讨要安慰。
墨佳没想到他会这样，着实愣了一把。
“怎么的？刚才好好的，现在又嫌弃我了？”
左霁的声音气愤之余又很可怜。
简直是最委屈的投诉。
墨佳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
墨佳很有一种送自己进虎口的感觉，无奈地让他随便抱抱。
左霁个子不小，有一米八。
可墨佳更高，足有一米九。
两人的身高差正好的，左霁老实不客气，把脸埋他身上蹭蹭，墨佳定定地站着，没敢动，任凭他这样，耳朵一下又红透了。
看左霁跟个树熊似的巴着他不愿放开，他越想越不对劲，眉一蹙，刚想问他是真难过呢还是骗他的，不想，忽闻脚步声，猛地转头，见是白马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把左霁从他身上“拆”下来了。
承受着白马焱的打量目光，墨佳没好气，尴尬解释：“他身体不适，借着我靠靠。”
“对，我头晕。”
左霁接茬倒是接得顺。
末了，问白马焱：“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说不清楚，可是并没有醒。”
左霁和墨佳听闻，面面相觑。
“可是他刚才抓我手啊。”
白马焱点头：“颜瞳也看见了，可是张老刚才帮他诊察，发现他没任何反应啊。”
听他这么说，左霁有种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
脸上有了笑容，他看看白马焱，再看看墨佳，末了，说：“你们慢慢聊。”
左霁丢下这句，赶紧往仲晟房间的方向回去了。
白马焱冷眼目送，末了，对墨佳：“你们俩……”
“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好男色。”
“可没说喜欢我啊。”
“他刚才抱着你。”
“那只是他头晕，我让他倚倚。”
“真的吗？”
看他一直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墨佳的心火起来了。
他语气不善，皱着眉头，不耐道：“不然呢？”
“仲晟会找你麻烦。”
“谢你的提醒。”墨佳没好气：“他现在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估计没空理我。”
“那李熹呢？”
这话一出，李府里，李熹忽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李老夫人的声音传出，问：“是冷么？”
“不是，孩儿没事。”
他们的饭早就吃完了。
李老夫人说头疼的毛病犯了，所以为尽孝心，李熹只好继续陪伴在侧。
人虽是在这里，但他心心念念的到底是左霁。
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都被李老夫人看在了眼里，李老夫人心里不悦，但并不戳破。
倒是李熹，看李老夫人的头疼一直没有缓和，要老仆去请大夫，老奴看了李老夫人一眼，点头往外走，听李老夫人：“不用去了。”
这话令老仆微怔。
他回头，见李老夫人对李熹：“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李熹看她这样，有些困惑。
可是一想，又立刻意识到，顿是心惊。
他眉一竖，问：“您做了什么？”
“三爷……”
老仆想要圆场，可被李老夫人起手制止了。
“我让憩枫苑那边送信，要左家来接人，今天，他们到了。”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李老夫人冷笑，说：“为了保住你那一房的香火。”
李熹心惶不已，立马起身就走，被老仆阻拦，火大一把把老仆推跌在了一边。
“没用的。”
李老夫人的话让他脚步一刹。
他回头。
李老夫人起身：“你一出门，来的人就进了沁南轩。”
“来的什么人？”
“是……”老仆爬起来，听李熹紧张，答：“是大皇子派来的人。”
一听说是仲晟的人，李熹眉头缓了一缓。
可是一想，随即而来的，是怨怒。
他瞪李老夫人一眼，着急走了。
老仆还想拦，被李老夫人喝止了。
“由他去吧，反正已经追不着了。不像话，不像话……”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负气不已，抱怨：“简直是鬼迷了心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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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在哪
李熹赶回沁南轩，扑了个空。
召来仆人问，听说曾有仆人被左霁使唤出去，从缘苑带回墨佳，不由得很是意外。
“墨佳？”
“是，来的人说主子病了，很急，但是左公子对他说，如果墨爷不来，他哪都不去。”
李熹一想，马上又往缘苑赶。
现在，正是夜阑人静的时候。
可是，峄城这出名的一片地儿，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正是最兴。
这里总弥漫着一股迷人摄魄的独特脂粉香气。
面街的阁楼上，娇俏的姑娘们挥舞着手帕，品着最贵的酒，撒着光灿灿的金叶子，醉生梦死，又唱又跳。
繁华的灯火令月黯然失色。
文人雅客不止。
商人富豪不缺。
娇笑声，大笑声，靡靡。
李熹越听，心情越发地差。
待马车停，仆人报，他迫不及待下车，抬头看一眼这招牌，急急踱了进去。
现在正是酌醉忙的时候。
台上是需他打点的表演。
台下，他忙着使唤小倌招呼客人。
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忽然被李熹扯到了一边，猛地愣了一把，听：“借一步说话。”
刚说完，酌醉就从他手里挣脱了去，李熹一怔，末了，上前：“我只是想知道左霁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很忙很忙啊。”
找来了，找来了。
酌醉赶紧走避，不想，李熹还是跟了上来。
“我的人说墨佳是从你这带去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假意要去添酒赶紧跑，却不想，李熹眉一竖，一把把他拉出了人堆推到了柜台边。
酌醉遂不防地，一个踉跄，撞上了柜台，痛得他一下就炸毛了。
他的手“啪”地往柜台上一拍，正要翻脸，看李熹一脸凶气，眼珠子一转，大局为重，立马泄了杀气，怂了回来。
“诶，你个李熹！”他龇牙抱肘，抱怨：“你是有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阿霁在我这了？”
“为什么墨佳会在你这？”
“阿霁塞我这的啊，说是路边野生的，遇到就摘了带我这来了。”
“那他俩现在人呢？”
“我怎么知道。”酌醉无辜：“不是你的人让带去了吗？”
“左霁现在可能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酌醉慢悠悠摇摇头。
李熹看他的态度，知道问他是没用的了。
可他刚走，又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酌醉松了一口气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李熹一想，不对啊。
酌醉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是个为了左霁愿意拒绝三千两黄金的人。
现在他说左霁不见了，还有可能有危险，为什么酌醉完全不急？
李熹气得不得了。
他出了缘苑，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外的仆人见他这么生气，甚是不安，问马车里的他：“三爷，我们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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