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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囚+番外 by: 迷迭伯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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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徐医生真小气耶,不然你要怎么还给高同学?」
徐轸原回头望着仍然飘着细雪的窗外「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第三章
或许是高逸闵离去时的回盼,温润里蕴含一抹深刻的静寂,那双无暇的黑瞳染上失落的色彩,像凋零的雪花,脆弱到彷佛随时跟着微风飘散。
总有股无法忽视的在意,悄悄地在心里埋下芽根,让一向实事求是的徐轸原,毫无根据地直觉着,那里,下雪,少年,顶楼。
当他走到医疗大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黄。原本还纷落的点点白丁,融化成稀薄的残雪,天台上一片空旷。
没有人在吗?
徐轸原试探性地往隔开的围墙走去,就在不远处,有个身影蹲在角落边,像是听到了走动的声响,弓起的肩膀微微的摇晃一下。
「高翊闵……?」他不确定地问
少年闻声抬头,在搜寻到徐轸原的刹那,明显的闪动着欣喜之色「医生!」他艰难地起身,双腿因麻痹而有些不稳地向前倾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想起之前断然否决的话,徐轸原态度强拗地道「你把围巾忘在那边了,我只是送来还你而已。」
「啊!好像是呢」
高逸闵冻僵的脸上沾着些许的碎雪,即使嘴唇冷得发紫,即使男人说不是因他而来的,少年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高兴,笑盈盈地看着徐轸原。
流动在他眼里的清澈像是纯晶质的黑曜石,那样深邃灿烂。这对经年接触重症患者的徐轸原来说,无疑是种陌生的感受。
好像能将他的腐朽的心灵,污浊的血液净化,徐轸原全身的细胞忽然骚动了起来,称不上是厌恶,无法言喻的一股焦躁却越来越强烈。
「医生?」
回过神,徐轸原发觉手里的围巾都抓皱了,慢半拍才道「围巾还你吧」
「谢谢」
手指与手指相碰,传来异常灼热的体温,徐轸原立即扣住少年的手腕,伸出掌心往他的前额一探「好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头晕晕的……全身有点发冷」
「你该不会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吧?」
少年垂下眼睑,不敢吭声。
凑近身子仔细一看,徐轸原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满布冷汗,一副随时便会倒下的虚弱模样,零下五度的大冷天,还抱着病体待在冰天雪地里,徐轸原怀疑少年不是头壳坏了,就是急着想早点为生命画下休止符。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谁准你又跑到这里的!」男人严厉地斥道
「对不……」
充满歉意的语句断在未完整的结尾里,下一秒,少年神智恍惚地往前倾倒,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干涸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他无力的瘫在徐轸原的胸前,慢慢地闭上了眼,任由黑暗遮蔽了视野。
等高逸闵意识清醒时,已经处在弥漫着消毒药水的病房内,白色的布幔将病床阻隔了起来,静谧的空间里,他看到徐轸原背对着床,抬头检视着点滴的剂量。
「头好晕……」少年沙哑地低喃
「你应该高兴才对,能住进医院不正是你所期待的?」虽然徐轸原整张脸看上去是面无表情的,但不难听出男人平静的语气中隐含了愠怒之意。
「抱歉给医生添麻烦了……」
强忍着情绪不发作,徐轸原紧皱眉头,以严峻的口吻道「以后请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要再一个人跑到那种没人看见的地方,如果下午我没想到要拿围巾去还你,现在你不就还昏倒在天台上!」
「我知道了……医生,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担心?似乎是太言过其实的词汇,徐轸原心里不免感到好气又好笑「我不是担心你,因为你是我的病患,我有责任看好你的安危,只是这样。」
「以后我会乖乖听医生的嘱咐的」遭受责备的少年乖顺无比的低下头
见到高逸闵有反省的意思,徐轸原的怒气才消了大半,幸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少年只是染上风寒而感冒,休养几日就会康复。
床铺前的帷幔唰地一声被掀开,负责此区病房的护士小雯走了进来。
「徐医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好」他转身对少年叮咛「你的烧还没退,等一下把药吃了,就早点休息吧」
徐轸原跟着小雯走出病房,另一个身材肥臾的护士从护理站探出头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男人「这是高逸闵的住院同意书」
「他的家长刚刚来了?」
「是的,但签完名,交代一些细节就马上走了,高先生还吩咐说要让高逸闵转进贵宾专属病房,还要我们帮忙好好照顾他儿子」
「传说中的贵宾病房?你是说住一天要一千五的那一间吗?」小雯讶异地问
徐轸原没记错的话,位于十五楼A栋的私人病房通常必须保留给身分非常特殊的人使用,里面的设备与礼遇也是一般百姓望尘莫及的。
「是啊,高逸闵是东联集团的独生子,就连我们这间医院也在他们高家的旗下。不过有那么多钱也没用,儿子都要住院了,也没看到谁去探望一眼。」
「那孩子真是可怜啊……」胖护士叹气
言谈间,让徐轸原联想到相似的个案,肺动派闭锁的男童小光。他也是自从住院后,就不见家人踪影,即使医院多次联系,小光的父母也是以忙于工作为名义,拒绝探访。
「医生……」虚弱的嗓音突然插进他们的对话之中。
少年手持点滴袋,一手撑在墙上走出门外,两个护士连忙停住了嘴,若无其事的回到护理站内,埋首在工作里头。
徐轸原靠了过去「我不是交代你要好好休息」
「抱歉……我只是下床上个厕所,顺便看医生还在不在。」
「没事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走。」徐轸原只得搀扶着少年回房「还是你找我有事?」
少年抬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然后才嗫嚅地问「那个……我想问医生,你明天会来看我吗?」
「上午跟下午的时段都要巡房,所以应该都会看得到吧」
明明是既定的安排,少年却像是听到允诺似的露出开心不已的神情。
「你只是想问这个?」徐轸原感到奇怪地问
「嗯,是啊」
那股蛰伏于徐轸原体内深处的躁动,又开始受到蛊惑而激起排斥的震荡,看着少年纯真的笑容,男人才明白,原来他远比自认为的焦虑,要来得更接近于惶恐的感觉……
第四章
澄色的夕阳将从走廊连绵到尽头的素白,染上晕红。接连几天雪的午后,单调的十五层楼病房,有种隔离尘世喧哗的宁静,分外空荡。
当高逸闵的发烧症状稍逐渐好转以后,医院便诚意十足地,立即安排贵宾病房让少年入住,过去几年间,除了高权在握的政商名流与企业人士,能负担得起昂贵的住院费而住进附设的VIP病房以外,其馀时候,A栋十五楼向来是乏人问津的。
而高逸闵确实也不是普通的十七岁少年。
面对着如此重要的贵宾,院长自然不敢怠慢,一大早便把徐轸原叫了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要男人负起将高逸闽医治好的责任,纵然徐轸原心里一点也不情愿。患者能够选择契合病理状况的医生,但做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徐轸原自然没挑的情份。
走在漫长的走道上,男人拿起资料夹比对房号后,抬起手背,敲了敲门。
「高逸闵,我是徐轸原医师。」
长达两分钟的沉默,房间内一片寂然,当徐轸原想再度出声探问的时候,门的另一头传出少年温和的嗓音「医生请进。」
「好。」一想到即将面对少年,徐轸原推开门扉的动作变得沉重起来,隔了几秒,又或者在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后,他才掩门而入。
倒映在眼帘里,少年半跪着身子面向窗,握着手中的十字架低头咏诵,阖上眼,浓密的睫毛微颤着,高翊闵表情宁静而虔诚。
「我要向你陈明我的罪,不隐瞒我的恶。请你赦免我的罪,原谅我的过错,恳求你开导我面对人生的苦难能坦然面对。求你与我同在,恳求你让我黑暗的腐土里能得到一丝光明的救赎……」
从口中流泻出最后几句祷告,少年缓缓起身,而后抬头朝着男人笑「不好意思让医生久等了。」
摇摇头,徐轸原虽然不懂信仰,但那一刻肃穆的画面确实令他感到灵魂撼动着「你是在祷告?」
掩去神色地垂下眼「嗯,刚刚我做的是忏悔词,每天早晚都要念一遍的」
「忏悔?」
身为东联集团下一任接班人,徐轸原看得出高逸闽拥有不俗的谈吐和举止得宜的教养。据闻,那全是从小就与外界隔离之下训练出来的,每个生活细节都要符合领导者风范的缘故。
而像高逸闵这种在父母羽翼下呵护成长的小孩,凡事要求行为严谨恪守礼规,他能犯下什么过错,需要藉由忏悔而告解?
指尖摸着床沿,高翊闵一步步地走到男人面前,他偏着头朝徐轸原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忏悔的意义何在,医生,你觉得你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闻言,徐轸原严肃地抿起唇,像是被触犯到禁忌的底线,脸色暗了几分「我不知道……」
「是啊,没有人能准确地评论一个人一生所做的是非好坏,所以我的忏悔词既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请求上帝原谅过程中的抒发。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其实蕴含的意义却是无止尽的。」
少年说着难解的话,清亮的双眼里埋藏了许多深奥,宛若夜空里浩瀚的星辰,神秘又渺远。轻轻触碰,就会稍闪而逝。
徐轸原从来都不相信神灵的存在,如果这世界有神,为什么总是无辜的人在受苦受难?如果有神,为什么总是善良的人饱受病痛折磨?失去上帝庇护的子民,难道就得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吗?
「我相信徐医生是个好人,相信曾经被你救过的人都觉得医生是很伟大的」
「是吗……」
高逸闽吐出的话语,温柔的像是一阵微风轻拂,徐轸原感到自己的心渐渐地吹皱了、偏离了、乱了,所有的感觉都溶化成一股叹息,他看见自己冷静的一张脸,随着雾气浸沐,再也不清晰。
只有他身上依旧是一袭枷锁似的白衣。
第五章
沉重地埋首掌心内,徐轸原喃喃自语着,眼神困顿。将办公桌的第二节抽屉拉开,男人拿起年代久远的音乐盒,抽出夹层内的照片。“叮铃……叮……”松了发条的音乐盒,有气无力地奏出短暂的声响,然后缓缓静止。徐轸原用微颤的指尖摸着相片里的男孩,像是害怕,又像是忍住痛楚似的压抑着。
曾经犯下的罪孽如果能消除,那么现在开始诚心忏悔,会不会为时已晚?
「小原,你食言了,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男孩哀哑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盘旋,他不忍听,也无法回想当年那个人扭曲着五官,痛苦的神情。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地位,当徐轸原披上白袍的那一刻起,连同过去也跟着遗忘跟掩埋,过了许多年以后,他终究学会了医生最不能熟稔的残酷和麻木。
「真难得,徐医生竟然在偷懒」一道调侃的声音突地插进徐轸原的沉吟里,面貌俊朗的男人倚着门,嘴角轻挑地勾起「门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
「杜医生,你不敲门的坏习惯还是没改。」徐轸原不悦地眯起细眼,信手将照片塞在资料夹下,态度镇定地看着他走到桌前。
「学长的古板性格也一样没变,还是那么讲究」杜子豪不改潇洒地回嘴,随便拿了张椅子,就在徐轸原的面前翘起长腿坐着。
「身为医务人员,杜医生请你谨言慎行」指着杜子豪胸前的显眼口红印,徐轸原露出嫌恶的眼神,恨不得拿消毒药水杀他个整身细菌。
杜子豪不在意地笑了笑,反而把凌乱的领口拉得更开「这可是男人荣耀的标记耶。」
「无聊。有事就快说,我还要忙!」神色一敛地说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学长还真是无情……」杜子豪摸着胸口,佯装伤心地,接着趁徐轸原分神的瞬间,迅速地抽走放在资料夹下的相片「什么东西那么神秘啊?」
「杜子豪!」徐轸原脸如铁色的喝道
「看一下又不会怎样……」男人饶富兴味地端详着「这是以前的学长吗,好清纯。这个勾着你手的男生是谁呀?」
徐轸原眉头紧蹙「我哥哥……」
「不会吧,我认识你那么久从来不知道你有哥哥,他跟你一样是医生吗?」
「不,他已经过世十几年了」
「啊,抱歉。」看着照片中笑容灿烂的少年,杜子豪忆起,从进东区医院当实习医生直到现在能与徐轸原比肩齐坐的这几年岁月里,他似乎未曾见过男人如此开怀笑过。
徐轸原鲜少提及家人的事,也因此杜子豪对他的私人领域是一无所知「不过学长年轻的时候真可爱,跟现在紧绷绷的感觉差好多!」
「关你什么事。」徐轸原起身将照片抢回来「没事就别吵我,滚出去!」
「别那么扫兴,我可是奉院长大人的旨意,来关切你一下的。」
闻言,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院长很关心你的病患高逸闵的案子,毕竟那也算是不能轻忽的大人物,他要你多照顾他,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院长和高式企业相交甚笃的关系早已有所耳闻,徐轸原不以为意的说「高逸闵的状况都有专属的护士回报给我,请你转告院长不用操心。」
「是这样吗?我听A区大楼的小柔说你好像很少去高少爷的病房?」
徐轸原没好气地道「你应该去当侦探,不应该当医生」
「我还听D6病房的小如说那个高少爷为了想看你,偷偷跑到这栋综合医疗大楼来找你,结果被你不留情的轰走」
「你应该去当狗仔队才对……」
「我才觉得奇怪……平常你再怎么冷漠也不至于绝情到这种地步」杜子豪优雅地俯身向前,唇角吊诡地往上扬「不过我好像知道原因了……与其说是你在逃避什么,到不如说是在害怕什么?」
带着敏锐的眼神朝他凝来,徐轸原偏过头去,闪避他窥探人心的目光「之后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如果能这样,那我在院长大人那边也好交代。」恢复先前漫不经心的模样,站起身来,杜子豪转身握开门把离去。
紧扳着手里的钢笔,徐轸原的指腹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闭上双眼,试图挥散脑海里杜子豪方才那番意有所指的话。
“与其说是你在逃避什么,到不如说是在害怕些什么“
害怕?杜子豪竟然说他在害怕?那种轻浮纨絝,不思检点的男人又了解他什么?啪地一声,承受不住猛力的钢笔,从手上滑落,一路滚至墙角。
「刚刚杜医生来过啦,他惹你生气了吗?」李小冉抱着厚厚的文件,掩门而入,放在桌上后,他弯腰捡起钢笔。
「什么事也没有」徐轸原淡淡地说
由初出茅庐到如今与心脏科医师共事的资深经验,徐轸原即使态度冷淡,李小冉也能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些微的情绪变化。
「这可不行喔,徐医师。你一生气,额头上的皱纹会增加好几条耶!当一个人皱眉难过的时候,会牵动脸上七十多条神经。但是微笑的时候只会牵动三条,要是每天都让七十多条神经劳动的话,可是会加速老化的!」李小冉说得振振有辞。
「你从哪边听说的?」
「我上次看的偶像剧这样说的啊!男主角为了讨女主角欢心,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一番说词的呢,徐医师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呀?」
「没有。」只是照本宣科的台词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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