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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世界崩溃[快穿]-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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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出得去这里?”
  “我出不去,”方轻词把颜桐压进了灌木丛里; 又贴近了些,“你出去就行了。”
  “那棋盘寨——”
  “我知道你舍不得把你养了五年的宝贝送去给朝廷糟蹋,”方轻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但是反正这边快打起来了,让他们去边军感受一下也挺好的。人嘛,都是这个样子,自己没吃过亏,你说多少遍都不会信的,至于燕宁君……我保证,他一定会死。”
  颜桐扯开了他的手,“你怎么保证?”
  方轻词笑道:“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杀个人还不简单?”
  ——我们两个人。
  颜桐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平生第一次,在听到这么简单一句话之后,从骨髓深处浮起了丝丝缕缕的欢喜和轻叹。
  他望向方轻词,片刻之后,目光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行了。”方轻词轻轻嗤笑一声,后退一步,踩到了青石小道上,顺手把颜桐也拉了起来,“……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你那几个人。都说慈不掌兵,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颜桐原本整整齐齐束好的发丝和衣衫被灌木丛的枝桠勾得乱七八糟,只好一边匆匆埋头理着衣襟,一边小声辩解道:“……那这又不是非死不可。”
  方轻词道:“没有谁非死不可。”
  颜桐神色一怔。方轻词却在这时候看到后面的侍卫渐渐跟了上来,于是一把揽住颜桐肩头,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仍是一脸错愕之时,当着所有侍卫的面,俯身吻了下去——
  颜桐猛地挣开了他。
  方轻词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半是炫耀半是挑衅地看了众侍卫一眼。
  颜桐:“……”
  他见方轻词一脸嘚瑟,忍不住低声道:“你他妈不告诉所有人会死吗?”
  方轻词理所当然:“会。”
  颜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正想着怎么扳回一局,方轻词却又半拖半抱地揽着他向前走去,边走边道:“我知道你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合眼过,走,好好休息休息,先睡他妈的一觉再说……”
  …………
  颜桐是真累了——先是一天之内情绪大起大落数次,然后又跟方轻词床上床下地胡闹了一番,最后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他醒的时候,日已西斜。
  秋日的阳光极淡,连夕阳都没什么轰烈的颜色,只在墙上映下了一片柔光。
  颜桐簇着锦被半靠在枕上,放空思绪。
  然后没来由地,岁月静好几个字就蹦进了脑子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方轻词是对的,他信马由缰地想到,慈不掌兵——他在边关从军六年,执掌棋盘寨五年,没想到在遇到方轻词之后,又开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归根结底,在剥去所有建功立业的理想,和理想崩塌的绝望之后,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宁。
  原本他以为终他一生,这样的安宁都求而不得。
  他背负得太多,放不了手。
  然而方轻词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方轻词这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又疯又狠——颜桐忍不住放纵自己这般想着:如果,如果能有方轻词替他撑着,两个人,一辈子——
  那真是极好极好的。
  旋即他自嘲一笑。
  金河生死未卜,棋盘寨分崩离析,皇帝病危,淮党和辽党在西京斗得你死我活,萧王正勾结两辽边军密谋造反。
  ……他和方轻词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
  大约越是面对惨淡的局面,越是容易胡思乱想。
  颜桐收摄心神,翻身从床上坐起,正打算按往常的习惯随便找件衣服罩上,两个守在门外的侍女已经听到了动静,立刻进来服侍他穿衣。
  颜桐:“……”这待遇提升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不熟悉贵族的生活方式,因此虽然见这两个侍女身段窈窕容貌标致手脚利落,不像普通婢女,却没有多想。
  直到侍女为他取来一件绣工精细的华贵锦衣穿上,他才察觉不对。
  颜桐知道,自己既然住在萧王的庄园里,身边自然都是萧王的人,于是直接问那两个侍女道:“王爷晚上有什么事?”
  侍女正低头为他系着腰带,闻言答道:“青州的官爷们要为王爷接风洗尘,王爷特地交代过,要带着骆将军一起去。”
  颜桐心下微凛。
  他复职是萧王批示的,原本以萧王的地位,自己任命几个亲信官员再找皇帝批示也没什么——然而他是四品游击将军,不是“亲信官员”;他的任命也完全没过皇帝的手。
  换言之,萧王这个做法,等若是昭告整个青州:
  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反,而骆红眉会成为他手下大将。
  萧王贵为皇亲,在某些手段上却和山匪出奇地一致,都是交了投名状再入伙。
  …………
  颜桐正失神间,一个侍女已经替他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另一个侍女则推了一面镜子到他面前,仔细地为他绾起头发。
  他下意识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萧王为他准备的那身锦衣是深蓝的底色,肩头袖口等处用黑线绣着梅花祥云的纹饰,做工精细,不显山不露水的贵气,很符合萧王的一贯品味。
  镜中人腰身修束身姿挺拔,也不辱没了这身行头。
  这并非游击将军的官服,不知怎么,颜桐却没来由地想到——他要是真想把这身衣服脱下来,大概得鲜血淋漓地连着扯下他自己一层皮。
  萧王有备而来,一步一步把他逼上了唯一的那条路。
  可惜,这个“唯一”只是萧王自己的想法,他和方轻词对此持不同意见。
  颜桐借着侍女替他梳头的时间调整了一下情绪,确认自己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后,趁侍女不备,暗中往袖底藏了一根削尖的筷子。
  ——他睡醒之后,在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东西,想必是方轻词特地留的。
  骆红眉能从边境到青州、从边军将领到山贼头目地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死,归根结底赖以依仗的还是这身武功,却也因此养出来了点儿毛病:手边总得有件家伙才能安心。
  他一开始被方轻词捡回去的时候,满身是伤还要爬起来把刀抱到枕头底下。
  方轻词大概就是那时候看出来他这个毛病的。
  真是聪明得不像话。
  于是颜桐在随着萧王赴宴的途中,一路上都在摩挲袖底这根削尖的筷子,摩挲出了一种仿佛僧侣转动佛珠的仪式感来——至于具体是因为他的习惯,还是因为这筷子是方轻词留给他的,他自己也说不好。
  席间,他就坐在萧王身侧,原本属于武秉宗的位置。
  萧王这次出京虽然有几分贬黜的意思在里面,青州却不敢懈怠,有头有脸的官员基本都到了。颜桐甚至还认出了方桢,那个被他在轿子上钉了一个人头的青州司马——方桢身为淮党成员,在这种场合下自然是装作没看见他。
  何况方桢大概也不想见他。
  因为方轻词的关系,颜桐的注意力也不好总放在方家人身上。他正准备再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儿,萧王却仿佛突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神色温和,向着方桢说道:
  “方司马,令侄的医术,本王倒是很欣赏。”
  方桢行礼,回禀道:“那是他的福分。”
  他语意恭谨,神色却颇为警惕。
  萧王轻笑一声,目光有意无意地从颜桐身上扫过,“如今轻词先生住在本王府上,应该算是本王的福气才对。”
  然后他在方桢开口之前又道:
  “……不过轻词先生也是通达明彻之人,方先生,你以为呢?”
  …………
  所谓通达明彻,意思自然是——方轻词弃暗投明,抛弃祖传的淮党身份,转投了他萧王麾下。
  能坐在这儿的,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精(骆红眉除外),怎么会听不出来萧王的意思。
  如果连方轻词都跑到了萧王手下,那方家如何?青州淮党又如何?
  暗流涌动。
  颜桐觉得,自己大概是最后一个意识到萧王说了什么的人。
  他原以为萧王扣下方轻词只是为了挟制自己,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着棋在。而他从张先生那儿学到的那点权术,放在这些人面前,连看都不够看的。
  他对自己计划的信心立刻就少了一半。
  因为萧王用方轻词针对青州淮党,颜桐在两次向方桢递出暗号无果之后,放弃了这样的尝试——他和方轻词遇到萧王实在是太过突然,而方家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由方轻词的缘故,对他态度不怎么好,也是正常。
  深夜,席散,萧王、颜桐与众侍卫随从回府。
  ——方轻词那三十六个时辰里的第一天,便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萧王则一直在城外的庄园中。不断有青州官员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大多数只是来拜见一下萧王,少数则有幸与萧王多说了几句话。
  其间,颜桐一直站在萧王身边。
  他听着萧王与青州辽党官员安排一应事宜,只是不提自己的真正目的;也听到萧王拐弯抹角地暗示那些摇摆不定的,甚至没放弃拉拢几个淮党官员。
  颜桐每多听一句,就知道自己在这件事里卷得更深了一步,全身而退的机会也越来越小。
  而整个青州也将知道,他是萧王亲自提拔的心腹。
  直到傍晚,萧王优雅而舒展地坐在竹椅上,满楼的夕阳中对他说道:
  “骆将军,我剩下有件事给你。”
  颜桐接道:“两辽。”
  “正是,”萧王轻轻地笑了一笑,“骆将军从这里赶去两辽需要多久?”
  “一天多。”
  萧王深深地看着他:“回来呢?”
  颜桐知道萧王这是在问他把两辽的兵马带入青州需要多久,于是直接道:“如果只是几千人的精锐的话,最迟两天能到;如果要撤回全部边军,可能至少得十天往上——”
  萧王没有听他说完,“你现在去。”
  他说着站起身来,在小楼里踱了两步,神色却是沉静的,缓缓说道:“也别跟我说什么多少时间,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后天正午,我要在东宁城郊的赛马场看到两辽边军。”
  说到这儿,他站定脚步,一双优雅漂亮的桃花眼转向颜桐,眼角弧度挑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王和纪仁多少年的交情了,骆红眉,两辽到青州到底要多少时间,本王清楚得很。后天,午时,我如果没看到我要的东西……那就让我们试试,方神医能不能治好自己被砍掉的脑袋。”
  …………
  此时,距离沈定文发疯的时刻,还有十四个时辰。
  距离御医金口玉言断定的皇帝陛下死期,还有六天零五个时辰。


第108章 世家神医×山贼首领
  满室夕阳; 萧王却在夕阳中突然向颜桐说道:“走之前要再见他一面吗?”
  颜桐一怔; “你……”
  “我什么。”萧王转过头去; 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跟方轻词连刘侍卫都看得出来,本王能看不出来?”
  颜桐:“……”
  他想这事儿还真是奇妙,他和方轻词确定关系不过两天; 却好像全天下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能生死相托。
  ……不过也挺好的。
  或许是他不小心把这样的想法流露了出来; 萧王看着他的神色; 说道:“刘侍卫会和你一起去两辽——去不到两辽也行; 反正你们同行; 也有个照应。”
  颜桐再清楚不过,这个“照应”不过是监视自己来的,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杀死自己。
  他道:“如此多谢王爷了。”
  说完之后,他抬头看向萧王; “一天半; 除非是汗血宝马,否则不可能在东宁城和边境之间跑一个来回。王爷如此肯我能带着人回来……大概在皇帝遇刺的时候; 就已经通知到了边军吧?”
  萧王半边脸映在夕阳里; 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开口,却是道:“……你确定不要再见方轻词一面?他就在楼下。”
  颜桐看了他一眼; 缓缓退到窗边,然后猛地伸手一按窗棂,直接翻了出去; 顺着一层一层的屋脊跳到了地上,身手轻捷。
  只留下萧王一个人靠在斜阳里。
  许久之后,斜阳里的人影低低笑了一声。
  …………
  颜桐从萧王处出来时,方轻词正与几个侍卫站在湖边——他见颜桐突然从天而降地顺着屋檐跳了下来,神色明显一怔。
  颜桐却伸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紧跟着往前一窜。
  ——一声大响,水花四溅,两个人全稀里哗啦地掉进了湖里。
  众侍卫:“……”还他妈有这种操作?
  方轻词不怎么会水,猝不及防之下被颜桐直接推进了湖里,直接就呛了两大口水。他艰难地从湖面浮起脑袋,呸呸呸咳了几声,望向颜桐怒道:
  “你神经病啊?”
  颜桐也湿了个透,头发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水下的衣衫随着波纹飘拂,不时贴到他身上,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
  美色在前,方轻词的气立刻消了大半。
  颜桐却在这时向他游了过来——说是游也不确切,他更像是飘在水中,姿态轻盈,仿佛传说中御空而行的仙人。
  方轻词一失神间,颜桐已经游鱼般地滑到了他面前,仰起头噙住了他的唇,随后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身子一沉,把两个人都拉进了水底。
  方轻词:“……”太他妈刺激了。
  水下不能呼吸,因而彼此的触感显得格外真实。方轻词没料到颜桐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稳住阵脚之后,伸手环住颜桐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唇齿却缓缓地切进了他口里,一寸一寸地压榨着他仅剩的空气。
  他二人修习内功多年,气息自然较常人为长。
  片刻之后,还是颜桐先支撑不住地猛然浮出水面,深深吸气。
  方轻词跟着浮了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得意洋洋地向颜桐道:“怎么样?气息没我长吧?”
  颜桐没答话,只是瞪着他。
  方轻词正打算再调戏他一番,眼前却猛地一暗——
  颜桐冲过来把他按进了水里。
  天地良心,他水性不好。
  方轻词下意识就要往上浮,颜桐却从背后缠住了他,水妖一般拖着他往更深的地方沉去。
  紧接着,他听到了颜桐水底的传音。
  他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颜桐。颜桐却放开了他,缓缓向水面浮去,继而游向岸边。
  方轻词跟着浮了起来。
  他内力虽好,水性却不佳,等追到岸边的时候,颜桐早随着萧王的侍卫走了。徒有夕阳一地,斜斜地落湖边,斜得仿佛连时间都放空了。
  方轻词低下头,却见青石小道上留下了许些水渍。
  骆红眉留下的水渍。
  证明他曾经真真切切地来过。
  ……也曾经真真切切地,说过那三个字。
  …………
  庄园正门洞开。
  颜桐率着一队侍卫驾马而出,正是黄昏时分,这队人马便在黯淡的天色中逶迤向北而去,马蹄下扬起的尘土混在暮色中。
  萧王指名道姓要跟着他的刘侍卫,正是昨日的侍卫首领——那时候颜桐还疑惑为何这个侍卫首领办事利落,却似乎不太受宠。
  现在有了答案。
  何止受宠,能被派来这种差事,根本就是萧王最信任的心腹。
  萧王这人谋算深沉,走一步棋能埋下十几着后手,明面上抬出来的人不过是幌子,留在暗中的才是杀着——颜桐甚至敢保证,有刘侍卫在身边,他连对边军下令的机会都没有。
  可惜他也无意真把两辽边军带回来。
  黄昏时风大,北境尘土又多,颜桐为了避风,低伏在马背上,对身后落后半个马身的刘侍卫说道:“王爷是什么时候与边军联系上的?”
  他用上了内力,声音在风里传得很稳,却只有刘侍卫一人能听到。
  刘侍卫道:“王爷离京的时候便往两辽传书了。”
  ——也用上了内力。
  颜桐多多少少试了一下对方武功深浅,听到这个答案后,只是道:“王爷不怕提前走漏消息?”
  “纪将军过世后,两辽将领多有对朝廷不满。”刘侍卫道:“何况王爷一向与纪将军交好,即便纪将军已经不在了,也经常在朝中扶持两辽将领。”
  果然,在两辽之事上,萧王早有准备。
  颜桐沉默片刻后道:“按时间算的话,边军已经进青州境了吧?”
  ……他只希望燕宁君运气能好点儿,棋盘寨不要在这个时候跟边军撞上。
  刘侍卫颔首道:“正是。”
  颜桐又道:“那王爷希望我做什么?论资历,两辽多得是人比我深厚,兵法谋略更是——”
  刘侍卫突然截断了他,正色道:“纪将军生前是将你当做弟子培养的,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
  颜桐一怔。
  萧王在对他的利用之外,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出于他对纪仁思念的另眼相看。
  最后一线落日恰好沉入了天际。风沙猛地大了起来,颜桐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心里却突然想到——萧王与他提起纪仁和骕骦宝马时,语调里那种如有实质的、触手可及的悲伤。
  ……那大概是,萧王与纪仁曾经鲜衣怒马的年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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