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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替你妹的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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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小腹猛然遭到重击,剧烈的疼痛如洪水般涌现,苏怀瑾狠狠摔在墙角,痛得一下子蜷缩起来,那一拳丝毫没有留情面,苏若瑜常年在江湖上走,武艺着实不俗,虽然这拳头里面没有带上那些江湖人神乎其技的“内力”,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何况苏怀瑾的身体状况本就算不上好,他吃痛地捂着痉挛的腹部,骤然便吐出一口血,肺部涌进的湿冷空气使他止不住干咳起来,顷刻间几乎感觉不到身在何处。
  “你不能……”苏怀瑾惊恐地仰头看着又露出一副标准变态表情的弟弟,拼命忍痛向后缩,可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让人退无可退。
  “哥哥可真不乖……”苏若瑜好整以暇地逼近,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我不能什么,是不能殴打朝廷命官吗?还是不能构陷兄长,不能滥杀无辜,不能欺君罔上,不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天牢里?”
  “……你真的做了这些事。”苏怀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盯着一向有些任性但还尚算乖巧的弟弟,不敢相信这些诛心之言是从那如此熟悉的嘴里说出来的,“你难道真的联合安王,意图谋反?”
  “哈哈哈哈哈……”苏若瑜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偏执而疯狂,“哥哥……苏怀瑾!你脑子里除了忠君爱国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那皇帝优柔寡断,行事毫无章法,到底哪里值得你倾心效忠!”
  “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苏若瑜猛地收住笑,漂亮的凤眼中席卷出狂怒,“他凭什么……凭什么你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他的身上,凭什么他那样对你,还能得到你所有的关心和殚精竭虑就凭他投了个好胎?!”
  这话说得……苏怀瑾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而且这话的重点放得着实奇怪。
  旁边听着的周澜都皱起了眉头:“静渊……”
  “闭嘴,”苏若瑜转眼瞥他,眼神如同刀锋一般凌厉,“凭你也配叫出这两个字?”


第6章 浮生悔一梦(6)
  周澜被他当头一呛,一张俊脸都气得扭曲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若瑜,我都为你……”
  “你为我?”苏若瑜不屑地冷笑一声,阴森森道,“周子卿,你还以为谁都像我哥一样傻的吗,闭嘴在那儿安生待着,你想清楚,今天除了你,可没别人知道我来过这儿。”
  周澜面色铁青,他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对方话里威胁的含义——苏若瑜的武功不是他能比得了的,今天他们来这儿是为了解决苏怀瑾,可若是苏若瑜将自己一块儿“解决”了,也不会有人查到他的头上。
  好个苏静渊,他还以为这次对方总要有所感动,没想到……
  苏怀瑾来回看了看弟弟和安王,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是了……周澜当年去赈灾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若瑜出门游历的当口儿,西北游侠遍地,他们会在那里相遇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苏若瑜注意到他的眼神,没再理会脸色难看的安王,用一种不甚在意的口气解释道:“你想的大致没错,当年我在北地斩杀了宁王府那个作威作福的小崽子,可把老匹夫气得够呛,那时周澜也在,他对我们两个人一定印象深刻。”
  宁王其实不算多老,他是先帝的大皇子,刚好比安王又大了七岁,如今也还未至不惑,但单论年纪,也确实足以给苏若瑜当爹了。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怀瑾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伤口,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他觉得自己肋骨约莫是断了,至少也裂了一根,然而这种疼痛在眼下忽然变得无足轻重,毕竟他连自己是否能再活过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怎么有把握。
  周澜是处心积虑地要让他给年少轻狂的苏若瑜顶罪——当然,这法子的最终目的绝不只是择出来苏若瑜,若所料不错,周澜定是打着借此机会示弱,并在之后抓住宁王把柄的主意。
  所以他们两个,无关庇护,倒像是处于一种奇妙的合作关系。
  只是苏若瑜……苏怀瑾有些犹豫,他反倒拿不准这位血亲到底在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苏若瑜从不是怕事的人,更绝不可能从五年前就筹谋着要用亲哥哥当挡箭牌,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决定帮助安王的呢,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只瞧瞧方才连表字都不让人家叫的德行,这个可能就完全能排除了。
  “痛吗?”苏若瑜温柔地笑了笑,蹲下身来把手掌放到他的侧腹,完全忽视了些许微弱的抵抗,“我也不想的……哥哥,不要再试图从我面前逃走了。”
  苏怀瑾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们两个今天来这儿……”
  “放心,不会很痛的,”苏若瑜细心地将他额上一缕从整齐发髻中散落出的乌发别到耳后,动作和语气都好像是在对着深爱的情人一般——或者也的确是,“哥哥,这些年我走过大江南北,认识许多人,见过许多事,我发现,若想让你永远都不离开我,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不……”苏怀瑾只觉得满腔不可置信,苏若瑜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饶是他再迟钝也不会听不出对方的意思,可不仅性别相同,他们还是兄弟啊……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你的影子。”苏若瑜展开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娘——哦,是我们娘,她在爹面前倒总是一副温顺柔弱的样子,私底下,呵……”
  他意味深长道:“你看看我的样子,也大致能够明白了。”
  “静渊……”
  “静水流深,未知其渊,哥哥取的表字,倒真是很适合我,”苏若瑜眨眨眼,“十二岁那年我才终于摆脱那个老妖女,然后见到了你——简直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心醉。”
  “不不不,我并没有嫉妒的意思,我爱你——”
  “苏若瑜!”苏怀瑾惊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为什么不,”苏若瑜静静地看着他,“与你朝夕相处而不许动心——太苛求了,我恨不得你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可是……!”
  他猛然间显得愤怒起来,握在苏怀瑾肩上的手指也收紧了:“可为什么你心里总有那么多东西,那些百姓到底与你何干?小皇帝又何德何能让你呕心沥血?还有父亲,他苏则何曾关心过你……天地君亲师,这些人、这些人……”
  苏怀瑾吃痛地甩脱了他:“荒唐,我是你哥哥!”
  “荒唐吗?”苏若瑜轻叹着前倾,呼出的气息拍打在他脸上,甚是灼热,“也许吧……但我早就万劫不复了。”
  他一口咬上苏怀瑾的脖颈,尖利的牙齿瞬间刺破了皮肤,细细的血线流淌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后面的周澜被惊吓地打了一个嗝儿,但显然没人会在意他。
  苏怀瑾极为剧烈地反抗起来,饶是苏若瑜有内力傍身,一时竟也无法像方才那样轻易制住他,但力量的绝对差距让这爆发式的垂死挣扎也如同蚍蜉撼树,高烧和接二连三的折磨消磨掉了苏怀瑾绝大多数的力气,他很快脱力软在了弟弟的怀里。
  身上一些较重的伤口在动作间裂开了,有鲜明的血色透过洁白的里衣渗出来,束发的发带也散开来,乌黑柔顺的发丝散落一肩,苏怀瑾重重喘息着,浑身被汗打湿得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薄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精致漂亮的曲线。
  他的头无力地后仰着,鼻梁挺秀,在颊侧渲染出淡淡的阴影,修长的脖颈线条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垂死的天鹅。
  苏若瑜的呼吸有些粗重起来。
  他并未着意控制自己,苏怀瑾的下唇刚刚被咬破了,苏若瑜用食指擦过那些血迹,重重揉按几下,用指尖拨开紧合的牙齿,在对方微微怔忡还未会意之时,凑上去狠狠吸吮啮咬起来。
  苏怀瑾脑中一炸,又想开始挣动,可力气完全消失的躯体并不是单靠意志便能够驱动的,他的后脑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甚至连稍微闭合唇齿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大张着任由索取,甚至连舌头都被玩|弄得不堪躲避,无法吞咽的津液自口角流下,带着血色划出道道痕迹。
  “你还指望着苏则或永宁来救你吗?”苏若瑜良久才放过了他,冷笑着反手点晕了身后怔愣住的安王,伸手粗暴地扯裂了哥哥身上松垮的衣衫,“你知道吗……早在你‘纠缠’周澜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就宣布与你父子关系一刀两断。”
  “至于大长公主,她现在自身难保——方才她没说究竟为什么要匆匆离去吧?你难道还不明白,若不是出了大事,她怎么能放心让你跟这姓周的牲口独处一室?”
  “够……够了!”
  苏怀瑾的眸子已然完全失去了温度,墨黑的双瞳明澈却不见底。
  苏若瑜对上他的眼睛,突然竟愣了一下,随即却露出更狂怒的神色:“你又这样看我——” 他怒极扬手,狠狠冲着面前人颊侧扇过去。
  苏怀瑾被扇得头一偏,鲜血顿时顺着破裂的唇角淌下来,他一阵头晕眼花,只感到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捏得生疼,头被抬了起来,视野中却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分明。
  一只灼热的手触到了他光|裸的胸口上,那陌生的触感让苏怀瑾一阵作呕,他难以忍受地一张口,只感觉一股带有铁锈味的咸腥液体从喉中喷涌而出。
  不……不要……!
  时间在骤然间静止。
  这并不是在极短愤怒和痛苦之下产生的错觉,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形容,而是时间真的静止了。
  苏怀瑾意识到这件事,是因为苏若瑜忽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并不是身体僵直的那种停下,而是连同他的呼吸、力道,以及一切证明生命存在的依据,这些统统都不见了。
  他第一时间手脚并用地从那个定格了姿势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那并不太容易,虽然苏若瑜已经不再会随着他的动作而调整力度,但被凝固住的力道却并没有削减。
  苏怀瑾翻滚到湿冷的地面上,喉中的血沫和冷意令他止不住呛咳。
  他全身都在颤抖,恶心的感觉从胸口泛上来,造成条件反射的干呕……他几乎错觉自己快要死了。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背上。
  “你还好吗?”
  “……什么?”
  所有痛苦的感觉都奇迹般在一瞬间消失,温暖的力气以惊人的速度重新充满四肢百骸,那种感觉太过舒适玄妙,以至于他完全回不过神来。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阴冷逼仄的牢房,还是仅仅从头顶上小小的铁窗透出难得的光线,苏怀瑾猛然站起来,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唯一变化的是,一直只有他们三个人存在的牢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全身萦绕着淡淡白光的男人——刚才那个把手搭在他背上的、出声问话的男人。
  他的身形修长,面孔却模糊不清,但只要看到他,心境便会奇迹般地平和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敬仰尊崇。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他会杀死你。”
  苏怀瑾眨眨眼,终于从过于超出想象的事件发展中稍稍找回自己的理智。
  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苏若瑜和安王都被禁锢在时间里,只有他和这个男人超脱其外。
  “我知道,”他苦笑着抬手行了一礼,“不知阁下……?”
  男人轻轻笑了:“面吾之大神通仍不卑不亢、临奇耻大辱尚能不骄不躁,果然不错。”
  苏怀瑾静静听着,他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插口的余地,若不是这个人,他马上便可能遭受堪称生不如死的折磨,而若这人想对他做什么,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你的命格不该如此,”男人似乎是又观察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前日星盘扰乱,恶宿横出,倒带出不少祸事。”
  “……”
  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子,男人无奈一笑:“与你说这些作甚,我只与你说,今日自你身死,大周将陷入连年战火,江山易主,苍生倒逆,天地间冤魂哀鸣,终日不休。”
  随着他的诉说,那惨烈的一幕幕血色仿佛真的出现在了苏怀瑾面前:疆场上的浴血搏杀、马革裹尸,孤儿寡母泣血哀号,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饿殍遍地。
  幻境被猛然收回的时候,似乎过去的只是一瞬间,又似乎时间已过经年。
  “这一切……”苏怀瑾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死死地盯住那男人的眼睛,“是因为我?”
  “不——”男人叹息一声,“你也不过是逆乱之间牺牲的棋子,但纵观全局……只有你拥有拨转乾坤的能力。”
  “一切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愿意为之付出足够的代价吗?”
  苏怀瑾只觉口干舌燥,方才看到的真实一切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刚才纠结于的那些仇怨忽然变得如此淡薄,几乎要从他的意识中消失。
  在听到问话的一瞬间,他便斩钉截铁答道,“我愿意。”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男人有一种特殊的信任感,仿佛知道他定不会让自己去做什么违背本心之事,也根本不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男人为他的毫不犹豫的果决顿了顿,随即郑重开口道:“时间……是上神最珍贵的馈赠——这次星盘扰乱改写了不少人的命格,你要穿梭于他们的人生当中,拨乱反正,以此换取时间回溯的机会。”
  “你要想好,背负那么多人的人生,那么多真实而沉重的记忆,你很可能会在其中迷失了自己。”
  “我不在乎,”苏怀瑾微微一笑,“我情愿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即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第7章 番外:苏若瑜
  身体并周身的时间都被凝固住之后,苏若瑜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在第一时间感到有些惊慌,然而随即,一种更加激烈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感到苏怀瑾在第一时间用尽全力远离了自己,而他不要说阻止,就连动动眼珠都做不到。
  为什么呢……他明明那么爱他,这世上不会有人拥有像他一样深沉的爱了,他怎么就能那么铁石心肠,从始至终都对自己不假辞色,甚至避之惟恐不及呢?
  这种无力的感觉……
  他看着那个凭空出现在牢房里的全身清淡白光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仇恨。
  他恨这个人,这种恨几乎源自于灵魂,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涌出来,刺得他指尖都在发疼。
  而且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会将他最在意的珍宝夺走……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一点,却根本不知这种预感从何而来,就像他总觉得已经和这人斗争许久,却必须理智地承认,他在之前的人生当中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苏若瑜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比如说,他确信自己在襁褓中开始就有了清晰的意识和记忆,他记得自己和哥哥被并排放在床上,那个名义上是他们母亲的女人总是不见人影,他就只能躺在那儿,看着身边另一个正常的小团子每天从酣睡到憋红了脸,并因为饥饿和难受像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啜泣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愤怒——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不会感觉到和另一个婴儿同样的痛苦,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情愿对那些痛苦以身相代。
  苏怀瑾很早慧——对于正常的人类孩童来说,在苏若瑜的记忆中,这个在他眼中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生命从懂事开始就总在试图“保护”他,不管是那些纯澈而傻兮兮的笑,还是在摔倒之后只顾着给他拍土,甚至无师自通地对着他的伤口鼓着腮帮子吹气,一脸认真的模样,对那样一个幼崽来说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尽管通常他们之所以会摔倒,也都是因为对方那双小短腿倒腾不过来,反倒牵连了他。
  苏若瑜本来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相处下去的:在一个与世隔绝却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只要他愿意,就总能在跟着哥哥出去玩的时候让他找到适合果腹的野果野菜——没错,他后来知道了应该对那个漂亮的团子称呼哥哥——他们会这样一起长大,他一点都不介意扮演一个依赖哥哥的小跟屁虫,享受着对方稚拙而努力的关心,并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暗自得意。
  可人这种生物,似乎总没办法轻易求得圆满。
  他还记得那兵荒马乱的一年,他们被那个女人并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到了充满污浊喧嚣的京城,那里有一间看上去比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好些的房子,还有一群各自心怀鬼胎的下人,手脚既不勤快,能力也有限得可怜。
  算了,反正他也不需要这些人伺候。
  苏若瑜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能忍了,他能够忍受待在那些灵魂全是恶心颜色的人类中间,能够忍受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对他们指手画脚,也能让那个女人自以为将他们捏在掌心,私下里做些对他来说其实无关痛痒的所谓惩罚。
  这些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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