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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男人都回来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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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周鹤岚没有拦他。
  季南白以为过几天周鹤岚那只玩意就会来找他了。
  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月,连只鬼影都没瞧见。
  季大少爷气急了,立刻提着他的小西装开始在上海滩的各大舞厅内挥洒怒气。
  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但周鹤岚却依旧没有出现。
  季南白这才觉得周鹤岚那只混蛋可能真的是玩腻他了。
  他季大少爷是这么容易吃亏的吗?当然不是!
  季南白趁着夜黑风高,爬进了周鹤岚的小洋楼。
  书房门口,副官一脸踌躇,“大帅,季少爷他……爬墙进来了。”
  周鹤岚面色平静,似乎已经料到。
  “嗯。”
  周鹤岚的小洋楼自然是戒备森严,季大少爷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他一路摸爬滚打,完全不知道脑袋顶上有多少把枪对着自个儿呢。
  季南白觉得自己顺利的出奇,这一路过来居然都没有碰到警卫。
  不过他没有多想,直接蹦跶上了二楼周鹤岚的书房。
  “周鹤岚!你给小爷说清楚!”
  季南白猛地一脚踹开门。
  周鹤岚端端正正坐在里面,抬眸朝季南白的方向看了一眼,复又垂下眼帘继续看文件。
  季南白走上前,抽开周鹤岚面前的文件。
  “喂,周鹤岚,我季南白,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季大少爷非常愤怒。
  周鹤岚双手交握抵在下颚,目光落到季南白那张蹭着污泥的小脸上。
  小少爷模样狼狈,黑发汗湿,粘在透着薄红的面颊上,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怒意,更衬得鲜活风情。
  周鹤岚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季南白的脑袋。
  一个强势而霸道的吻,带着季南白熟悉的味道将他完全包裹住。
  季南白企图反抗,但立刻就被镇压了。
  被男人熟悉的味道圈在怀里,季南白几乎都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季小少爷累得连根手指头都抬不动。
  他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等季南白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车上。
  “周鹤岚呢?”
  季南白猛地惊醒。
  司机侧头道:“大帅有事,吩咐我先送您回家。”
  季南白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周鹤岚居然用美男计诓他!
  他还居然他妈的中计了!
  季南白气呼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昨天晚上周鹤岚做的比平常都狠。
  就像是要将他的骨肉都啃下来。
  不然季南白也不会连被人搬上车都不知道。
  车子颠簸又缓慢。
  季南白浑身又酸又疼,脑袋又觉得浑噩起来。
  他靠在车上,闭着眼睛,想着等下次再找周鹤岚算账。
  就这样一觉睡醒,季南白又发现自己在别的地方了。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觉得自己身下晃晃悠悠的。
  季南白坐起来,观察四周。
  这是个他没见过的地方。
  难道他被绑架了?
  季南白立刻紧张起来。
  以前,季南白也曾经遭遇过绑架。不过因为季老板交了赎金,再加上那绑架的也是个新手,所以季南白才能平安回来。
  季南白面色微白,左右四顾,先是去开门,发现打不开,又去开窗户。
  他看到了一片海。
  海?怎么会是海?
  周围嘈杂声不断。
  季南白探出头去,发现这里居然是码头。
  他不是应该回家的吗?为什么会在码头?
  季南白又去开门,依旧打不过。外面被人锁死了。
  季南白用力捶门,外面没有人。
  他破口大骂,甚至拿椅子去砸,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季南白冷静下来,他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一眼。
  轮船开出去没多久。
  船速非常缓慢。
  季南白深吸一口气,爬出窗户,然后纵身往下一跃。
  深秋的天,海水冰凉刺骨。
  季南白艰难的游行。
  海水实在太凉。
  海潮又凶。
  季南白挣扎着游了一会儿就觉得体力不支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周鹤岚那只狗玩意的!
  幸好,周围有船家看到季南白,把他捞了上来。
  季南白浑身发抖地抱住自己,然后抢过船家手里的酒壶,猛地灌了好几口后,疾奔上岸。
  当周鹤岚看着赤着一双脚,湿漉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季南白时,面色震惊。
  这是季南白第一次看到周鹤岚脸上出现这种大变化的表情。
  季南白上前,一头扎进周鹤岚怀里,哆哆嗦嗦道:“喂,周鹤岚,我刚才被人绑架了,我从那艘游轮上跳下来……”
  男人伸手覆住他颤抖的身体,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我送你上去的。”
  季南白一怔,然后猛地推开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周鹤岚,你是把我送上船的?”
  周鹤岚面色沉静异常,他脱下外套,裹住季南白,然后伸手抚了抚他的脸,表情叹息又无奈。
  男人的手粗糙而温暖。
  季南白却又冷得开始发抖。
  周鹤岚抱住他,道:“小白,要开始打仗了。”
  他季南白是贪生怕死的人吗?
  是。
  季南白一把推开周鹤岚,怒道:“你怎么不早说,搞那么多幺蛾子!走,明天我们一起去法国。那可是小爷我的地盘,我罩着你。我再把我爹娘带上……”
  “小白。”
  周鹤岚伸手捧住季南白的脸,“你爹娘我已经安排他们走了。就在你刚刚跳下来的那条游轮上。”
  季南白突然十分冷静,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他盯着周鹤岚,“那你呢?”
  周鹤岚笑了,“我不走。我要留下。”


  ☆、第 63 章

  《乱世》最后的结局非常悲壮。
  季南白是被乱枪打死的。
  那么漂亮的一只小少爷。
  金玉华贵; 怕疼怕脏,最终却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倒在污泥地里; 甚至看不清模样。
  那一日; 季南白从游轮上跳下,赤脚站在小洋楼里; 选择和周鹤岚一起留下来。
  可这世道有多艰难; 人就有多艰难。
  敌人不只是外面的敌人; 还有里面的敌人。
  打仗了,到处都很乱。
  真正的乱世开始了。
  周鹤岚勇猛善用兵,一度成为众矢之的。
  各地联合欲置其于死地。
  外贼未初,内乱已到。
  周鹤岚被困南苑,前线战事紧急,他却迟迟不能脱困。
  是夜,季南白站在书房门口; 仰头看向窗外。
  书房里,周鹤岚正在跟他的副官说话。
  “准备一下; 明天突击。”
  副官不同意,厉声道:“您一出去; 就会死。南苑易守难攻,咱们再坚持一下就能等到援兵了!”
  “等不及了。”
  周鹤岚目光沉沉,看向副官的眼神带着阴狠和决绝。
  副官咬牙,转身出来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季南白; 连声招呼也没有,径直略过。
  季南白却喊住了他,“喂,有烟吗?”
  副官站定,掏出烟,扔给季南白。
  季南白叼着烟,纤细白皙的指尖夹着它,轻巧点燃。
  烟雾缭绕间,他那张原本精致白皙的脸竟意外透出几分绮丽颜色来。
  季南白跟着周鹤岚,东征北战近五年,如今也已经有二十三了。
  那张脸上褪去原本的青涩风情,透出一股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骨。
  副官一向是看不起这个小少爷的。
  他认为这位小少爷就是个拖累。
  他十分不明白周鹤岚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小少爷。
  “谢了。”
  季南白抽完烟,转身进了书房。
  季南白的身量从十九岁开始拔高。
  现在二十三岁,虽然身形单薄纤瘦,但乍然一看,居然跟周鹤岚不相上下。
  只是相比于周鹤岚浑身的悍匪霸气,他更显得优雅贵气一些。
  “又抽烟了?”
  季南白嘻嘻笑着坐到周鹤岚的桌子上,搭着一双大长腿歪头道:“被你闻出来了?”
  周鹤岚也露出一个笑。
  然后垂眸,继续擦着手里的枪。
  季南白顺着周鹤岚的目光盯住那把银色的枪。
  他突然伸手,覆住周鹤岚的手背,声音轻细道:“周鹤岚,我们做吧。”
  窗帘密密实实,外面寒风呼啸。
  他们热烈而缠绵,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对方。
  他们的爱,悲情而壮烈。
  在这乱世之中,沉沉浮浮,终将收场。
  季南白趴在周鹤岚身上,数着他身上的伤口。
  “这是有一次,你为了救我,被枪擦伤的。”
  季南白的手抚过周鹤岚的肩头,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那是被子弹飞过留下来的。
  那个时候,男人的肩头血流不止。
  季南白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他以为周鹤岚要死了。
  他跪在他身边,几乎将他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不过幸好,周鹤岚没有死,还活着。
  直到现在,周鹤岚还喜欢拿这件事调侃他。
  说他那个时候哭得连脸都肿了,眼睛也跟核桃似得,足足三天才消肿。
  被子弹擦伤而已,就算是中弹,周鹤岚这么硬的命,也不会死。
  季南白气得打了一拳周鹤岚,然后把脸埋在周鹤岚脖颈处,轻轻的蹭,语调轻柔又细腻,“你的身上,背着数十万条命啊。”
  周鹤岚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他,双眸漆黑,面色沉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季南白道:“我都听到了,你明天要突围?”
  “嗯。”
  “我们喝杯酒吧,预祝你成功?”
  季南白爬起来。
  他没有穿衣服,就那么大剌剌的赤着脚去找酒。
  宽肩窄腰,肌肤白细。
  黑发的头发有些长了,贴在柔软的脖颈,弯腰时露出美好的腰线。
  季南白找回来一瓶红酒。
  “嗯,年份还可以。”
  季南白自顾自的说完,给周鹤岚和他都倒了一杯,正准备递给周鹤岚,却突然被周鹤岚抬手按住了手,“明天,我先走,副官会带你从另外一个方向走。”
  季南白似乎很熟悉这种模式,点头道:“好啊,我等你来找我。”
  “嗯。”
  见季南白如此乖巧听话,周鹤岚点头,然后仰头喝下了那杯红酒。
  季南白却拿着手里的红酒没动,他垂着眉眼,看向周鹤岚,神色非常平静,甚至平静的过了头。
  “怎么了?”周鹤岚突然心口一跳。
  他觉得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季南白放下手里的红酒,伸手捧住周鹤岚的脸,“喂,周鹤岚,如果我死了,你要负责帮我照顾我爹娘,好不好?”
  周鹤岚拿着手里的红酒杯,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伸手死死攥住季南白的手腕。
  但是已经晚了。
  季南白微笑着亲了一下周鹤岚,然后帮他将汗湿的黑发拨开,露出那张俊美的脸。
  “周鹤岚,我爱你。”
  周鹤岚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大帅,大帅……”
  周鹤岚猛地被外面的枪声惊醒。
  他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副官,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怀表。
  “季少爷说让我八点准时叫您。”
  桌子是一瓶倾倒的红酒。
  衣架上,周鹤岚的军装不见了。
  “人呢?人呢?”周鹤岚跳起来,撞开副官。
  “季少爷他,他穿着大帅您的衣服,坐上车走了。”副官支支吾吾。
  昨天晚上,季南白找到他的时候,副官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是没有。
  那个他那么看不起的季南白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笑着说,“你要帮我好好保护他。”
  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只怀表,递给他,说,“我的怀表很准的。五年了,它都没有坏。”
  周鹤岚站在窗前,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视线被树木遮挡。
  从前,这些树保护了他,现在,这些树变成了阻碍。
  隔着生死,犹如忘川。
  周鹤岚低头,看到副官递过来的那只怀表。
  周鹤岚突然一把拽住怀表,然后转身,疯了似得要冲出去。
  “大帅,已经来不及了。”
  副官死死抱住周鹤岚。
  男人暴戾而疯狂,双眸赤红,几乎崩溃。
  “大帅!季少爷说,他一条命,换您一条命,换一个太平天下,很值得!他说,只有您,才能救这个国家!”
  副官声嘶力竭的吼。
  周鹤岚突然怔住,他听着外面的枪声,颓然的坐下来。
  “他,最怕疼了。”
  周鹤岚颤抖着手,捧住手里的怀表。
  这个连杀数人,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的男人,现在却拿着一块怀表,颤抖不已。
  “大帅……”副官哽咽了。
  周鹤岚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站起来,声音沙哑道:“走。”
  “大帅?”
  “我们走!”
  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季南白带着周鹤岚的大半士兵,从后门出去。
  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早已蜂拥而至。
  这是一场血战。
  不可能生还。
  季南白现在就是一个枪靶子。
  他好怕疼啊。
  可是疼的久了,就不觉得了。
  他要坚持半个小时。
  给周鹤岚撤退的时间。
  雨很大,风很大,子弹很疼。
  季南白倒下了。
  周围似乎都寂静了。
  季南白想,周鹤岚一定能逃出去的。
  “卡。杀青了。”
  王陶奎说完,片场一片寂静。
  大家都红了眼眶。
  女孩子哭得泣不成声,抱成一团。
  男人们也在默默流泪。
  那是最悲情的年代,也是最悲壮的时代。
  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悲情结局。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相遇。
  既已相遇,便是生死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很悲,所以放在了戏中戏。
  幸好苏骄白和顾金坞在一起啦。

  ☆、第 64 章

  《乱世》终于拍完了。
  王陶奎在杀青宴上又是喝得酩酊大醉。
  苏骄白被他拽着; 没办法,硬是喝了好几杯。
  “我来替他吧。”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端走了苏骄白手里的酒杯。
  苏骄白转头; 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顾金坞。
  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裤; 站在他身后,就像是一座坚实的堡垒。
  顾金坞端着手里的红酒杯; 仰头尽数喝下。
  喉结滚动; 面容俊美; 在昏暗灯光下带着摄人的诱惑。
  苏骄白没忍住,暗暗咽了咽喉咙。
  男人突然垂眸,朝苏骄白一笑。
  另外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勾住了苏骄白的小手指,轻轻往外拉了拉。
  苏骄白一愣,然后会意。
  大家醉得一塌糊涂。
  苏骄白和顾金坞半路偷溜了出去。
  “我们去哪啊?”
  天气越来越冷。
  苏骄白怕冷的不行。
  一出饭店,就裹得跟只球一样。
  顾金替苏骄白把口罩戴上; 又帮他把围巾整理好。贴心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去我家吧,近。”
  苏骄白还没去过顾金坞家。
  他点头; 笑道:“好啊。”
  顾金坞家确实很近,居然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面对苏骄白的吃惊神色; 顾金坞道:“平时不常住,不过会有阿姨定期打扫。”
  屋子很大,很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常住的,但很干净。
  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连干净衣服都有。
  “冷吗?我把地暖打开。”
  顾金坞把地暖打开了。
  苏骄白等了一会儿,然后赤脚踩上去,一脸震惊。
  居然在南方装地暖,这是土豪吧!
  苏骄白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厚衣服都脱了。然后穿着单薄的衬衫贴上去,呈大字型横躺,一脸羡慕的乱蹭。
  顾金坞站在门口,看着苏骄白,脸上带着酒色。
  苏骄白感受完了地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身后是皎皎明月。
  他看着顾金坞,突然道:“顾老师,我是不是还欠你一支舞?”
  顾金坞神色微怔,然后双眸一暗,点头道:“嗯。”
  苏骄白道:“那我给你跳一支舞吧。就当作是,迟来的生日礼物。”
  地暖很舒服。
  苏骄白活动了一下筋骨,单薄身体渐渐舒展开。
  灯色很淡。
  男人柔软又纤细。
  他一身白衣黑裤,黑发微长,贴着面颊脖颈,姿态渐渐肆意张扬开来,带着独属于古典舞的优雅韵味,飘逸优美如白鹤。
  没有音乐,只有舞。
  月色如雾,隔断了喧嚣尘世。
  顾金坞望着苏骄白,仿佛回到了那一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跳舞。
  那么美,那么鲜活。
  就那么一支舞,便跳进了他心里。
  男人的身影在灯色中忽明忽暗。
  白鹤可搏鹰。
  苏骄白的动作突然凌厉起来。
  由柔到刚,只在一瞬之间。
  他飞跃而起,犹如真正的白鹤展翅,带着淋漓尽致的酣畅。
  最后一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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