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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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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献之伏案悲催,和已经启蒙的儿子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归家,本想和夫人一叙衷肠,温存些许。结果却好,夫人压根没这想法,开口彩灯闭口字画,夫君压根没心思搭理。
  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没有这笔字,连说几句话的待遇都不会有。
  “阿父。”王静之看着亲爹,俊秀的小脸满是同情,“阿母时常如此,习惯就好。”
  王献之:“……”
  “阿父难得归家,可能为儿讲一讲西域风光?”王静之大眼放光,眼睫毛呼扇呼扇,表情中满是期待。
  看着缩小版的自己,王献之终于笑了。
  反正严父的形象已经不剩多少,干脆更加放松,让王静之坐到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儿子,口中道:“此乃吐谷浑所铸,传为前代吐谷浑王所用。为父赠与你,待你学有所成,为父定当奏请天子,许你选官出仕。届时,你可亲眼一观西域风光。”
  能得大君礼物,王静之自然高兴。
  不过,小郎君怀疑的看向亲爹,大君是不是忘了,他尚不到外傅之年,何言选官出仕?这个时候说这些,是否太早了点?
  “不早。”王献之笑道,“古有甘罗十二为相,今有袁氏子峰元服拜爵。我知你同谢家郎君交好,诗书礼仪不相上下,何不在兵法谋略上分个高下?”
  王静之很是诧异。
  “阿父是说谢家几位兄长?”
  “自然。”王献之笑道。
  “……”王静之默然无语。
  大君果然记性不佳。
  谢家几位兄长中,最大的比他足足大了七岁!
  这能放在一起比吗?
  即使年少聪慧,智力相当,力气的差距如何弥补?
  总不能让他向书院里几个兵家子出身的郎君学习,懂事起就向往着胸口碎大石,双臂抡铁锤吧?
  那会死人的!
  不提王小郎君如何郁闷,也不提王献之立下拼儿子的志愿,随着彩灯由宫内传出宫外,建康逐渐兴起一股风潮,先是士族,随后是庶人,连定居城内的胡人都纷起仿效,争相在家中挂起几盏彩灯。
  知晓情况后,桓容十分怀疑,后世的灯会是否会提前出现。
  只不过,后世的灯会是在正月,如今却有往三、四月靠拢的痕迹。
  烦恼数日,桓容渐渐想通,历史的发展总有规矩,与其在这里闹心,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担心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即便发生也没关系。
  大不了直接下旨,在正月另办一场灯会。
  见识过灯会的热闹,知晓其中好处,无论士族高门还是寻常百姓,想必都会举双手赞成,不会出言反对。
  彩灯风潮从建康向外辐射,很快遍及附近各州,连临近的徐州和豫州都受到影响,出现一批专门制灯的匠人。
  青州和并州等地,因天灾连连又遇兵事,商人往来市货,多运送粮食、药材和布匹,类似彩灯一类的精巧货物极其少见。
  此番船队北上,挂出南地匠人静心制作的彩灯,自然引来不少关注。
  即便不是出自本意,但能做成几笔生意,开拓新的商品销路,对桓容来说绝对不亏,反而能大赚特赚。
  接下来数日,桓容和秦璟夜夜促膝长谈,张廉和贾秉郗超日日唇枪舌剑。
  唐公洛派人送来消息,如能保青州百姓平安,他愿臣服桓容,誓死效忠。
  “玄愔以为如何?”商定所有条目,确定彼此间的利益划分,桓容看向秦璟。
  “陛下宽宏,璟以为甚好。”
  两位大佬点头,负责谈判的张廉和贾秉等都是面露笑容,不见之前的风霜雪雨,彼此把臂言欢,无比的情真意切。
  不知晓内情的人看到,绝对会以为双方是挚交好友,说不定还有过命的交情。
  事情谈妥,秦璟收到夏侯岩送来的消息,心知不能久留,很快向桓容告辞离去。
  为送秦璟,桓容终于能走下商船,却没有太多的兴奋。
  站在码头上,目送秦璟一行走远,看着熙熙攘攘的坊市,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桓容深吸一口气,未做太久停留,转身回船。
  行动间,长袖被风鼓起,衣摆飒飒作响。
  苍鹰振翅而起,惊飞觅食的海鸟。
  惊涛拍岸,滚滚波涛中,两只海豚飞跃而起,溅起白色的浪花,眨眼消失无踪。
  桓容立在船头,双手握紧船舷。和刚来时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动作,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玄愔,保重。”
  海风席卷,带走他的声音,在晴空下不断飘远。
  秦璟似有所觉,猛地拉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响亮的嘶鸣。
  “殿下?”
  “无事。”
  伫立片刻,秦璟再次扬鞭。
  三百骑兵飞驰而去,身后只留烟尘滚滚。
  太元六年,七月
  秦璟率大军袭青州。沿途郡县得唐公洛密令,主动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至乐安郡,大军忽遇百姓阻路,为首者乃当地名宿,当面呈送血书,请秦璟代送长安。
  “仆等别无他求,只求官家能留唐公性命!”
  秦璟下令扎营,接下血书,并写成上表,命甲士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秦策接到表书,见秦璟为唐公洛求情,明指朝廷不公,暗示如执意要取唐公洛人头,则青、并、幽三州民心尽失。
  “荒谬!”
  秦策大怒,当殿掷出表书,连带血书一同落地。
  群臣屏息凝气,都没有出声。
  “传朕旨意,叛乱之人罪不容恕!令琅琊王即刻发兵……”
  不等秦策将话说完,殿外突起一阵喧哗,继而是隆隆的鼓声。
  本是晴空如洗,万里无云,没有任何预兆,刹那间黑暗降临。
  有殿前卫高声禀报:“天龙食日!”
  “什么?!”
  群臣大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秦策。
  官家刚要下旨,即有异象发生,莫非是上天示警?
  青州海港,众人见此天象,都是心生惊讶。
  市货的商人纷纷走避,凶汉们袒露上身,大力敲击盾牌,口中发出雄浑的喝声。
  桓容坐在船舱里,想到计划的每一个步骤,不由得心生诧异:算一算日子,秦璟的表书该送到长安。这个时候发生日食,莫非老天都在帮他?


第二百九十章 事成
  日食向来被视为大凶之兆。
  自汉末以来,近两百年间; 始终天灾人祸不断。
  太和五年天龙食日; 不久司马奕被废; 成为两晋历史上第一个被废的天子。
  同年,南北两地皆生大灾; 粮食歉收,朝廷赈济不及,使得盗匪四起; 饿殍遍野。无论建康、长安还是邺城; 日子都不好过。
  秦策登基以来; 北方几乎没有一年风调雨顺。
  旱灾蝗灾频发,粮食连年歉收乃至绝收; 鼓励开荒的政策成了摆设。哪怕有土地; 种不出粮食; 或是种后没有收成; 对百姓来说都是白搭。
  太元六年七月,时隔数年; 天龙食日又生; 民间流言纷起来。
  联系到今年来的天灾人祸; 秦策的名声再度一落千丈; 长安朝廷众人都未能幸免。秦璟秦玓等也被连带; 只是没等流言成风,已被长安和青州的消息压下,终不成气候。
  各种流言夹杂; 到最后,人们的关注点仍在秦策身上。
  朝廷文武心怀忐忑,实在是日食发生得时机太巧,难免会产生联想。
  时人信奉仙家神鬼,豪强官员亦不猛免俗。
  为自身安全考量,之前不敢出言之人,此时纷纷上奏,请秦策网开一面,饶唐公洛一条性命。同时,为洗刷天子无德、残暴之名,当严查唐氏全族被害、祠堂被焚之事。
  简言之,流言成风,不能视而不见。然堵不如殊,莫如承认之前过错,方能试着挽回民心。
  惨案已经发生,秦策身为一国天子,根本脱不开干系。想要挽救名声,只能将犯事的人推出去,使叛军的怒火有个发泄渠道。
  如此行事,可以光明正大推说,上天固然降下惩戒,却非全部针对天子,更多是警告几姓豪强,让愤怒的对象就此转移。
  上表之人越来越多,其中,有真心想救唐公洛一命的,也有浑水摸鱼随大流的。借机煽风点火,想要报私仇者同样不少。
  随着几方同时发力,长安朝廷形成一个声音:唐公洛不能杀!
  秦策每日上朝,不管愿不愿意,事情都要议上一回。
  大势之下,他想独断专行绝不可能。若强行下旨,命秦璟发兵青州,取唐公洛及从者人头,必会担上暴君之名,民心丧失殆尽。
  然而,让他就此松口,秦策又不甘心。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唐公洛起兵造反是事实。
  如果不加以惩处,是不是会意味着,只要情有可原,造反的人都不会脑袋搬家?
  再遇上野心之辈该怎么办?
  这对统治者来说是大忌!
  就在秦策犹豫不定时,一封书信送抵长安。
  看到信中内容,秦策满脸阴沉,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
  原来,朝廷犹豫期间,唐公洛已交出占据的城池,率心腹和部曲赶往长广郡。
  因做过乔装改扮,又有百姓掩护,平叛大军竟然没能发现。直到他公开露面,秦璟方才写成书信,身在长安的秦策才得到消息。
  无论其中真假,也不管秦璟是否刻意放人,总之,唐公洛带人离开,交出叛军驻守的所有城池,青州战火渐熄是无可否定的事实。
  唐公洛在长广郡公开露面,放出不忍百姓再遭兵祸,放弃起兵的消息。并且大张旗鼓让人给秦璟和长安送信,明言,如能放过三州百姓,他愿交出项上人头。
  此举传出,唐公洛英雄之名更盛。
  不等秦策做出表态,停靠在青州的船队派出人来,当面表示,如果唐公洛愿意,船队愿迎其往建康,并以钱粮赠长安及三州百姓。
  救人,赠粮。
  两件事看似毫无关系,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哪里是赠粮,分明是要用钱粮换唐公洛一条性命!
  桓祎亲自出面,更证明消息确实。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众人口中皆道:长安天子无道昏庸,南边的天子却爱惜良才,不惜出钱出粮救一名降将叛将,更不惜背负狡诈、趁人之危的名声。
  至于唐公洛起兵时打出“投建康”的旗号,直接被众人忽略。即便有人提起,也仅在小范围流传。
  三州乃至长安的百姓都以为桓容高义。
  相比之下,秦策岂止落了下成,简直是下下成。
  带兵平叛的秦璟,本当被一同指责,甚至首当其冲。
  偏在这时,雁门郡太守挺身而出,历数秦璟挥师南下的种种,并有并州和青州名宿耆老现身说法,言秦璟治军极严,大军过处秋毫无犯。遇断粮的村镇,更会以军粮赈济。
  雁门郡太守豁出去,压根不顾长安会是什么反应。
  青州、并州和幽州的官员和将领更是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无形中奉秦璟为君,反将秦策抛在一边。
  这么做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长安投鼠忌器,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敢秋后算账。
  三州之地,集合三州文武官员和百姓之力,绝不容小觑。
  叛乱虽然平息,隐患始终存在。一旦事有不对,烽火再燃亦非不可能。
  毕竟秦璟进兵时,各郡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部分还会做做样子,很多是直接开城投降。
  此举最大程度的保存了青壮兵源,保存了三州的根基和实力。
  朝廷想要算旧账,除非把三州文武撤换杀绝,对百姓强行镇压。这么做的结果,别说是秦策,换成谁都没法承受。
  事情发展到这里,秦策终于发现,从最开始,自己就一脚踩进坑里。自以为成竹在胸、智珠在握,实则是自作聪明,不知不觉落入陷阱,事情的发展早掌握在他人手中。
  到头来,自己完全是按照旁人的计划一步一步前行,直至落入坑底,再无爬出的可能。
  而这么做的,不单是南边的朝廷,还有自己的儿子!
  秦璟没有给秦策翻盘的机会,第三份表书很快送上,包括桓容提出的换人条件,逐一列在表书之后,没有半项遗漏。
  须知桓容要带走的不只是唐公洛,还有他手下的谋士部曲,包括后者的家人。这么大的动作,长安不可能不做计较。想要事情顺利,必须有秦策表态。
  事情发展到这里,基本上已成定局。
  唐公洛的人头铁定保住,追随他的谋士和部曲同样寻得生路。
  最后要看秦策是不是能拉下脸面,收下桓容送出的粮食和金银,得些实际好处。亦或是为争一口气,坚决不要,转而声情并茂的演上一出戏,设法挽回些名声。
  于秦策来说,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主动放下身段,下诏言明前事,处置谋害唐氏全族之人。并下旨赦免三州,召唐公洛回长安加以优恤,重新委以重任。
  不管今后是不是要架空,如今的面子必须要做!
  事实上,秦策的确这样做了。
  如醍醐灌顶,瞬间开窍,长安连下三道诏书,赦免唐公洛造反之罪,召他还朝。
  可惜的是,唐公洛曾为秦策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家人族人反不能保全,早对长安冷透了心,一心投向桓汉。无论秦策下几道旨意,始终不为所动。
  桓容知晓唐公洛之意,未做任何犹豫,下令收起码头上的坊市,请唐公洛一行登船,尽速南下返回建康。
  临行之前,不忘在码头卸下粮食,并广告众人,知青州百姓艰难,粮食尽分当地百姓。
  “这如何使得?”
  “老翁放心,粮谷非全部赠与,琅琊王派人送来数箱金银,俱充作粮款。除此之外,另有粮谷送去并、幽两地。”
  听闻此言,再看堆在码头上的粮食,众人的震撼无可言语。
  有此事在前,秦策挽救声望的举动变得微不足道。百姓口中称颂的俱是桓容和秦璟。
  青、并、幽三州联合起来,凡事听秦璟调遣。更有百姓言,若琅琊王登基为帝,不知该有多好。
  秦玦、秦玸和秦玒知晓事情发展,先后给秦璟送来书信,询问前因后果。
  身在平州的秦玓和驻守西河的秦玖父子也没落下,包括远在西海的秦才扇饲袄矗际茄是丨Z,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是否要尽速征召青壮,加紧防备长安。
  乍一看,兄弟几个的行动似乎有些没头没脑。
  但是,铺开舆图就能发现,秦氏兄弟目前掌控的州郡,可比慕容鲜卑立国时的版图。如今还要加上三韩之地,以及西海、白兰几块飞地,早有自立的资本。
  有钱有兵有民心,只要秦璟愿意,随时可以登高一呼,和长安分庭抗礼。
  “带信给阿兄,此事不急。”
  “告知阿弟,守好徐州和洛州,事不可急进。”
  秦璟的回信陆续送出,秦热私拥交匦牛藕吨嘤志醯盟闪丝谄
  “这才是阿弟。”
  如果秦璟真在这时自立,秦氏将从内部割裂,一场大战无法避免。北地陷入战火,遭殃的始终是百姓。
  秦玖将秦璟的书信递给儿子,询问道:“阿子可明白其中真意?”
  秦钺思索许久,方才开口道:“阿父胸怀天下百姓,实为盖世英雄。”
  秦玖顿时一阵心塞。
  阿弟不在,亲爹就在跟前,张口“阿父”闭口“阿父”,不心塞可能吗?
  “阿父?”秦钺看向秦玖,面带不解,表情很是无辜。
  “……无事。”
  秦玖摇摇头,苦水往肚子咽。压根没发现,儿子早向兄弟看齐,善于给人添堵,肚子非一般的黑。
  太元六年,九月
  朝廷船队由北归来,仅在盐渎停靠半日就继续南下,一路直抵广陵。
  广陵属郗融治下。
  得知船队出现在港口,郗融二话不说,不及备车驾,令健仆牵来骏马,直接脚踩马镫,飞身跃上马背。
  双手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直向港口飞驰而去。
  长袖衣摆翻飞,未见早年的仙风道骨,另有一种恣意潇洒。
  退回五年前,郗融绝非今天的样子。
  奈何有个下了狠心的亲爹,身边又有老仆为眼线,敢清谈嗑药不干正事,书信当即飞来。
  每每捧着郗愔的来信,郗融都是后颈生寒,凉气直往头顶冒。
  郗愔是当朝丞相,轻易不可离建康。郗融身为青州刺使,常年镇守京口,除年节及天子召唤,极少往建康。
  故而,父子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正因为见面的次数少,郗融才会手脚冰凉。
  大君从未言假,书信中说家法伺候,绝不会打半点折扣。因为使家法的机会无限减少,郗愔每次动手都是积蓄厚力,必让郗融记忆深刻。
  几次下来,郗融哪还敢清谈嗑药,生怕被亲爹听到风声,又来一顿家法伺候。
  想到官至中书令的郗超,郗融愈发感到羡慕。
  早知道,他也学着大兄叛逆,就算被亲爹各种看不顺眼,总能少挨几顿家法。
  不提郗融如何想,船队停靠港口,桓容一行走上码头,计划在广陵暂停两日。待河船备好,金银货物装载完毕,再沿水路而上,尽量赶在月底前返回建康。
  初到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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