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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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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幽州上表,司马曜又是一阵苦笑。
  亏他以为能利用桓容,甚至想着用完一脚踢开,顺势接手幽州,当真是瞎了眼,脑袋被石头砸,异想天开!
  日前氐贼寇梁州,刺使杨亮不敌,汉中之地危在旦夕。朝中不及发兵,桓容率几千州兵驰援,解城下之围,更一路追敌,连下武都、仇池两地,将氐秦刺使杨安的首级送往长安。
  朝中获悉此事,表面称颂皇朝国运,背地都在议论,桓容像极了二十年前的桓大司马。
  桓温,桓容,桓氏!
  司马曜不甘心。
  可不甘又能怎样?
  郗愔官居丞相,王太后临朝摄政,满朝文武不是郗愔党羽就是士族高门出身,郗超等更是桓氏在朝堂耳目。
  更闹心的是,司马道子同他离心,坚持不受琅琊王封号,更不愿列朝,每次见面都是一句话:请归封地。
  掰着指头算一算,兄弟姊妹中,唯一活得自在的,大概只有长姊新安。
  桓济身在姑孰,她却带人去了盱眙,理由光明正大,代替夫主侍奉嫡母。
  实情却是,她抵达盱眙之后,并未入住刺使府,而是另外购置宅院,每逢十日过府请安,余下时间尽在府内宴饮,要么就出城赏景、入坊市游玩,日子过得无比自在。
  有小道流言,新安郡公主仿效前朝馆陶大长公主,在府内养有面首。
  事关司马氏和桓氏脸面,流言未经证实,就很快被压了下来。但是,司马曜却信了七分,更是无比的羡慕。
  堂堂国君,过得还不如一个郡公主自在,别提多难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太大,伤害更大。
  听到的消息越多,司马曜就越感到难受,心被撕开一条大口,哗哗向外淌血。
  这且不算,王太后以天子未元服之名,将他从王府带入宫的美人通通移入偏殿,顺带将自幼伺候他的宦者保母全部替换。
  看着大长乐得意的样子,司马曜咬碎大牙,也不敢如先时一般,狠狠踹上一脚。至于往长乐宫说理,更是想都别想。
  现如今,朝廷掌于权臣士族,台城尽握于王太后。
  司马曜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皮子低下,别说实现雄心壮志,稍有不对,能不能保住皇位性命都很难说。
  或许司马道子早看穿这点,故而,他再不奢望改封琅琊王,甚至从心底里抗拒。
  桓容请发四州兵的上表送到建康,司马道子直接入宫请见,执意要归封地。话里话间表示,他一定要去封地。司马曜没理由不准。
  “如阿兄再不点头,我便去求见太后,请太后评理!”
  此言已经算是威胁。
  司马曜气得握拳,终究无奈,唯有点头答应。目送司马道子难言喜意,一刻都不愿多留,像是生怕司马曜反悔,离宫后就打点行装,连仪仗都没摆,坐着马车,带上护卫健仆,急匆匆离开建康。
  司马道子受封东海王,封地本在东阳,同新安郡公主的封地毗邻。借口同司马道福交恶,司马道子几次同司马曜“纠缠”,成功将封地改成临海郡。
  临海地处偏僻,比不上东阳郡繁华,但有水路之便,能停泊海船,遇海商行过,税收绝对不少。
  再则,东阳、临海与会稽都在扬州,就地理位置而言,临海相距会稽更远。
  司马道子是司马曜的同母兄弟,虽没有改封琅琊王,但在司马曜没有皇子之前,他就是默认的皇位继承人。
  留在建康且罢,若是离开都城,封地绝不会在扬州之外。
  会稽是士族的大本营,桓豁遥领扬州牧,州内各郡太守却以会稽利益为先。在扬州之地,桓氏和士族的权利勉强算作五五开,更多时候,建康士族要压过桓氏一头。
  司马道子知道自己不能离开扬州,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动心思。
  不想被士族看死,自然是离会稽越远越好。挑来挑去,最终将目光定在临海。
  事实上,他更想选择永嘉郡。奈何那里是琅琊王氏的地盘,而王献之素来同桓容交好,司马道子不想自己找不自在,干脆退后半步,将封地选在临海郡。
  司马道子急匆匆离开都城,再没有回头。
  司马曜留在台城,更显得孤立无援。
  重阳会宴,舞乐充斥耳边,群臣奉酒,表情带着恭敬,言行举止半点不错,司马曜看到的只有讽刺,无尽的讽刺。
  宴会结束,群臣退出宫外,热闹散去,恰似繁华将至尽头,再不复得见。
  司马曜本想回后殿,却在殿前遇上等候的大长乐。后者传达太后之意,言北伐之事不可耽搁,明日朝会,请天子备好玺印。
  “旨意由谢侍中和王侍中拟就,官家落印即可。”不顾司马曜难看的脸色,大长乐继续道,“太后殿下言,官家登基两年,明岁该行元服,元服之后可成婚立后。”
  “太后真这么说?”司马曜不敢置信。
  “仆不敢妄言。”大长乐语气恭敬,实则暗含讥嘲,脸上像是罩着一张面具,自始至终仅有一个表情,“太后另有言,官家元服成婚,视为成人,可亲摄朝政。”
  话落,大长乐弯腰行礼,得司马曜许可,退出太极殿,往长乐宫回禀。
  元服,成婚,亲政?
  司马曜坐在内殿,呆呆的望着墙上灯影,不明白王太后为何突然提出这些。想了许久,脑中灵光一闪,不禁哈哈大笑。
  笑声中带着苦涩和无尽的自嘲。
  “发四州之兵,这哪里仅仅是发四州之兵!”
  桓氏的野心昭然若揭,之前尚有梁州不从其命,有杨亮扎在桓氏背后。
  现如今,梁、益、宁三州皆从其调令!再加上江州、荆州、豫州和幽州,还有新打下的武都郡和仇池郡,半个晋朝已入其手!
  上表建康不过是做个样子。
  朝廷不许,桓容就不会调兵?
  简直是笑话!
  “太后没看到吗?”
  不。
  司马曜摇摇头,王太后想必知道,甚至比他更清楚,可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舍弃天子,舍弃司马曜!
  “谢侍中,王侍中。”
  司马曜喃喃念着,不相信他都能看清的现实,这两人会看不清楚。他们本该同桓氏水火不容,本该继续站到司马氏一边,如何会改弦更张,助纣为虐?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笑声停了,殿中的灯火变得昏暗。
  宦者小心送上灯盏,乍见司马曜瘫坐在地,发髻散乱,口中喃喃念个不停,想到司马奕,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陛下?”
  司马曜没有反应。
  宦者放下三足灯,小心上前两步,正要再开口,司马曜猛地抬起头,表情狰狞,一把抓住宦者的衣襟,使得后者踉跄跪倒。
  随后,司马曜狠狠掐住宦者的脖颈,双手不断用力,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朕要杀了你,朕一定要杀了你!”
  宦者眼球上翻,发不出半点声音。为了活命,本能的用力拉拽司马曜的手腕。
  奈何司马曜生得高壮,十二岁的年纪,身材不下十五、六岁的少年,哪里是宦者能够拉开。
  很快,宦者挣扎的力气变小,双眼翻白,气息越来越微弱,直至再无半点声息。
  司马曜恶狠狠的喘着粗气,稍微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全无半分后悔和恐惧,竟感到扭曲一阵扭曲的兴奋和畅快。
  站起身,看着宦者渐渐冰冷的尸体,又狠狠的踢了两脚,旋即唤人入殿,道:“拖下去。”
  太极殿中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住长乐宫。
  听宦者禀报,王太后放下竹简,道:“送出宫葬了。官家那里另外派人,以后行事小心。”
  “诺!”
  胡淑仪拨亮灯火,看着摇曳在屏风上的暗影,低声道;“阿姊,重阳节后要起风了。”
  王太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风雨早至,不过是大些罢了。”
  “南康在信中怎么说?”胡淑仪坐回屏风前,关心的看向王太后,“淮南郡公当真答应,许太后和妾的族人到仇池为官?”
  “不只。”王太后示意大长乐守住殿门,道,“此次发四州之兵,意在打通西域之路。到时,打下北边的州郡,官缺定然不少。按照南康的意思,仇池不过是暂时安顿,如有真才实干,必能更进一步,说不得,你我两家都能借势而起!”
  胡淑仪攥紧衣袖,几乎控制不住指尖颤抖。
  “阿姊……这事真能成吗?”
  “成不成,我都赌这一回。”王太后沉声道。
  “如今朝廷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郗方回年事已高,如今权重,将来却不好说。他可没有桓朗子桓幼子这样的兄弟,也没桓敬道这样的儿子。”
  “太原王氏和陈郡谢氏早不是一条心,琅琊王氏欲重掌权柄,吴姓高门也在暗中谋划,朝廷表面不见如何,实则早已经暗潮涌动。长此以往,建康必要生乱。”
  胡淑仪脸色微白。
  “一旦乱起,你我未必能够保全性命。想要寻到一条生路,总要赌上一回。”王太后加重声音,“看看南康和新安,阿妹还不明白吗?”
  胡淑仪抿紧嘴唇,下定决心,道:“我听阿姊的。”
  “其实,先帝早做出决断。”王太后低声道。
  “先帝?”胡淑仪面露诧异。
  “官家登基以来,下诏皆用传国玉玺,天子金印未用一次。”王太后似在说给胡淑仪,又似在自言自语,“之前我不能确定,借清理太极殿,命人仔细搜寻,已有十成肯定,天子金印不在宫中。”
  “阿姊是说,官家丢了金印?”胡淑仪双目圆整,满脸震惊,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天子金印丢失,可是天大的事!
  “未必是丢。”王太后道,“先帝病重之时,新安突然离开建康,徐淑妃自请殉葬,再加上先帝的遗诏,一件件联系起来,阿妹还没有头绪?”
  胡淑仪没有出声,事实上,她已经吓得没法出声。
  “所以,我才说先帝早有决断,而你我今日所行,不过是为家族寻一条生路。”亦或是一条从龙通天之路。
  良久,胡淑仪终于压下震惊,找回失去的声音。
  “妾唯阿姊之命是从!”
  与此同时,谢府之中,谢安同谢玄也有一番长谈。
  两人谈话时,一封书信摆在榻上,内容并不长,末尾落有桓容私印,却让叔侄俩久久不能平静。
  “叔父,桓敬道此举何意?”
  “结盟。”谢安言简意赅,道,“顺势瓦解会稽侨姓。”
  谢玄眉心拧出川字,再看桓容书信,神情愈发严峻。
  “既如此,侄可代叔父写信回绝。”
  “为何要回绝?”谢安挑眉,神情淡然,和谢玄形成鲜明对比。
  “叔父?”谢玄面露不解,思量片刻,脑中灵光闪过,顿时了悟,“叔父之意,此对族中有利?”
  “然也不然。”谢安摇摇头,对谢玄道,“桓氏欲让扬州牧,我若接下,势必压过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有扬州在手,纵然是郗方回,对我也要顾忌三分。”
  谢玄颔首。
  “然而,我与桓氏之盟亦将现于世人。届时,陈郡谢氏将踏上一条荆棘之路,选对则通天路,更能荣耀百年。若是错了,我将粉碎碎骨,谢氏一族都将元气大伤。”
  “叔父,”谢玄迟疑片刻,开口道,“桓敬道有北上恢复中原之心。”
  “我知。”谢安垂下双目,看着已将冰冷的茶汤,道,“汉室存,则士族高门存。一旦华夏尽入胡贼之手,所谓世家传承、祖宗荣耀,不过是一场虚话。”
  看看留在北地的高门,如今都是什么境况?
  华夏不存,家何存焉!
  “桓敬道不是桓元子。”谢安端起漆盏,不顾茶汤已冷,仰头一饮而尽,“他有恢复中原、结束乱世之心,我意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之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究其根本,打天下和坐稳天下,完全是两回事。
  谢玄沉默片刻,开口道:“叔父,侄请率家将随军北伐。”
  “决定了?”
  “是!”
  “好。”谢安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尽早准备动身,朝堂之事无需挂心,一切自有我来安排。”
  “诺!”
  “明日朝会之后,无妨给王子敬送去拜帖。”
  谢安突然提起王献之,谢玄一时有些茫然。
  “你能想到之事,以王子敬之才,未必不会想到。”谢安笑道,“说不得,你二人还能结伴北上,路上倒也不会寂寞。”
  顿了顿,谢安仔细打量谢玄,看得对方不自在,才叹息道:“你有玉树之名,终不及王子敬之貌,实有几分遗憾。”
  谢玄:“……”
  容弟口中的“抽风”“不着调”,或许就是叔父这样?


第二百零六章 长安之行一
  朝会之后,王献之未在台城久留,急匆匆登上马车,打道回府。
  三月之前,郗道茂身怀有孕。这是长女夭折之后,相隔数年,夫妻俩再闻喜讯。
  王献之欣喜若狂,族中长辈也是松了口气。
  王献之身为琅琊王氏嫡支,同王彪之并立朝堂,今后有可能成为王氏族长,若是一直没有嫡子,对全族人来说都是个心病。
  东晋时期,士庶有别,嫡庶分明。
  如桓大司马压制嫡子,扶持庶子,实在是少之又少。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桓容身怀晋室血脉,如若不然,南郡公世子未必不会改封。
  琅琊王氏诗书传家,凡事从古礼、遵祖训。虽不至将庶子做奴仆对待,在继承人方面,始终不会乱了规矩。
  假如王献之没有嫡子,他的继承人不会首选庶子,而是亲兄弟的嫡子。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士族规矩如,千百年传承下来,绝不会轻易打破。
  王献之归心似箭,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回府内。偏偏有人“不识相”,半道将他截住。
  看着身着朝服,头戴进贤冠的谢玄,王献之实在没法摆出好脸色。
  “幼度何意?”王献之皱眉。
  “子敬莫要误会,玄实有要事相商。”
  谢玄本不想如此,奈何送出的拜帖皆如石沉大海,压根没有回音。
  叔父让他拜访王子敬,结伴北上,实有意借机缓和陈郡谢氏和琅琊王氏的关系。可惜王献之不给面子,突然生出左性,压根不打算理会谢玄。
  实在无奈,谢玄只能在朝会之后拦人,用最“粗暴”的办法达成目的。
  听完谢玄的解释,王献之总不好强行走人,折中一下,请谢玄过府,也好仔细听一听,对方究竟有何要事。
  两辆马车行过秦淮河北岸,车厢上的标志引来路边人的注意。
  贾秉坐在牛车上,令健仆减慢行速,看着王献之和谢玄一前一后擦身而过,不由得微微挑眉,片刻后道:“不必再去乌衣巷,去青溪里左卫将军府上。”
  “诺!”
  牛车掉头转往青溪里,贾秉合上车窗,靠在车壁,思量着今日所见,当下铺开绢布,写成一封短信,只能归家之后,立即放飞鹁鸽,将建康变化尽说于桓容。
  台城的反应不出预料,吴姓也不是问题,高平郗氏因郗方回而起,终有短板,就如当初的桓氏,不被顶级高门接纳。加上郗方回年事已高,高平郗氏实不足为据。
  “若是郗景兴在,怕不会如此简单。可惜啊。”贾秉摇摇头。
  郗愔和郗超反目,满朝皆知道。郗融固然有才,到底不及郗超。并且,他算是被赶鸭子上架,在郗愔入朝后镇守京口。如若不然,他怕是更乐于辞官让印,每日里清谈养生,远远躲开官场和兵权。
  “英雄末年,却无可托付之人。”
  想到这里,贾秉不免叹气,生出几分唏嘘。
  不提贾舍人前往青溪里,是如何游说左卫将军殷康,谢玄做客王府,被孤零零的丢在正室饮茶,身为主人的王献之,回府就跑得不见踪影。
  知晓事出何因,谢玄倒也不甚在意,一边饮着茶汤、享用糕点,一边欣赏屏风上的题字和墙上悬挂的诗画,倒有几分自得其乐。
  好在王献之并非不知礼之人,见过妻子,确定一切安好,立即来见谢玄,当面致歉。
  “幼度见谅。”
  “无妨。”谢玄笑道,“子敬之心,玄能理解。”
  聪明人谈话,说麻烦实在麻烦,说简单倒也简单。
  两人相交多年,对彼此都十分了解。谢玄的来意,王献之能猜出五六分。等他开口,五六分就变成了七八分。
  对方坦言告知,有缓和两家关系之意,王献之斟酌之后,打算接下这份善意。
  “子敬之意,我已明白。”王献之笑道,“实不相瞒,自敬道上表宣于朝中,我亦有意往北,然牵挂家中,一时未能拿定主意。”
  谢玄点点头。
  事情的确不巧。
  盼了多年,王献之才盼来这个孩子。
  如果就此离开,难免有所挂念。
  “既如此,子敬可暂做考量,如有决断,可遣人过府。”
  事情谈完,谢玄没有久留,很快告辞离开。王献之亲自将他送出门外,转身回到正室,坐在屏风前,看着已空的漆盏,默默陷入沉思。
  正摇摆不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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