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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也要OOC[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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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乐了:“查什么课啊?”
老先生对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不满,严厉地道:“我们这是按照大胤那边的教学法子,四书之类都是要记诵的,听国师大人说你以前从未学过,基础比人家差,便要多努力些,知道吗”
桑意一听,之前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心里想的不自觉也说出口了:“原来只考背书,那太好了。”
他不熟悉平常人的私塾与书院,自然也不知道他自小被他师父要求背的那些东西,已经涵盖了许多人一生都未必接触过的海量。然而他不是为了学,只是为了训练记忆力,他师父要求他,所谓明察秋毫之末,也要见舆薪之广,要他不放过生活中的细节。十天之前的某一刻你在干什么事,你所在何处,那天窗台下插的是白梅还是红梅?梅有几支,最高的那一枝偏窗外还是偏室内?究竟是什么样子,你画给我。诸如此类的问题,桑意防不胜防,所谓背书,对他而言已经是学龄前的考察水平了。他本不是过目不忘之人,结果被硬生生地训练成了这样。
老先生有点耳背,朝他瞪过来:“你说什么?”
桑意急忙装乖:“我说大家都好厉害,背书真的太难了。”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师父谆谆教导:“是这样,笨鸟先飞,你便要比旁人更多些努力。”
秉承低调的原则,桑意就这样在书院里呆了下去,交答卷也中规中矩,是不是故意改错一些地方,使得他的成绩看起来位于中游略高一点的位置。上课时,旁人看他都在专心听课,实际上是在放空神游,阅读系统在他眼前打出来的武侠传奇;旁人看他在低头写字,实际上他在画王八,一只又一只,活灵活现还不带重样的。
没有人发现他,除了折兰。
最近服侍折兰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他身体不好,平常读书也是在特意为他建造的暖阁中,清净自在,从无纷扰,但是不知怎的,这位小殿下突发奇想要去人多一点的地方读书,说是看着旁人的样子方能知会自己的不足,执意去了一位比较年老的先生所在的偏院私塾,与那边几个五六品官员的孩子坐在一起。好在整个私塾中也并没有多少人,那些官家子弟也因为出身不高,所以言行谨慎,也对他十分恭敬。
折兰轻声问身边人:“为什么他也在这里?那个桑……意,他不是国师大人带来的徒弟么?”
他自然不知道,谢缘重来六次,自然知道他与桑意的嫌隙就是从书院开始的,两人共处一室,无论谢缘把对桑意的宠爱表现出来与否,折兰都会嫉恨心生,耿耿于怀,所以想要一开始就避免两个人的接触。只可惜谢缘算错了一步,桑意不过去,并不代表折兰不会找过来。
系统:【那个病恹恹的小子在看你呢。】
桑意秘术传音:“看我多英俊么?我觉得这一世我除了攻略谢缘以外还能有个目标,便是把这个小伙子也攻略了,你看上一世桑青不也是从我的情敌变成了我的宝贝徒弟弟了么?说起来……这么久没见桑青了,好想他啊。”
系统:【这位可不是什么小白兔,谢谢。】
折兰身边人回答道:“当初陛下听说他是大人照料的故人遗子之后,是准备让这位小桑公子享用皇子礼制,与三殿下一同读书的,只是国师大人自己说此子不成器,成日只好玩闹,也不好对他多做要求,希望将他挪到一个轻松自在的地方,也避免冲撞了二位殿下。”
“这样么。”折兰拥着手中的暖炉,像一个被塞在座椅上的病弱的瓷娃娃,他静静地看着桑意那边,轻声问道:“他……在干什么?好似并不在写功课。”
“回殿下,好像是在涂鸦呢。”
“涂鸦?国师哥哥这样费心地照顾他,让他有学上有书年,他竟然还不将这等恩情放在心上。”折兰咳嗽了几声,口吻陡然变得尖利起来,连他身边人都被吓了一跳。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尽量放松了语调,“让先生来,看看他在做些什么事。”
他声音压得低,没有惊动旁人。老先生过来问了情况之后,虽然不解,但还是一头雾水地去了桑意那儿,找他要他今日做的功课。
系统:【你的老师过来了。】
桑意秘术传音:“我知道了,哥,帮帮我,先把我画的小乌龟们藏起来,再随便从什么地方传一份作业给我。”
系统依言照办。
折兰坐在后头,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两人,见到桑意先是交了一沓工工整整的功课,而后又将桌肚里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一块咬了一半的荷叶糕,两本先生规定要温习的课本,还有一本字帖及备用的砚台与毛笔。
室内沉静,书本翻动的声音清清楚楚,老先生夸赞的声音也清楚:“想不到这么快,写得也很好,你今天可以提前回去了。”
桑意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来:“谢过先生,可是时辰尚早,我不想白费天光,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愿留下来继续温书,多学一些圣贤心肠。”
老先生欣慰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孺子可教也。”也把刚刚折兰闹出的那番动静抛到了九霄云外。
系统:【呕,真是做作的发言啊。】
桑意微微一笑:“我爱学习,么么哒。”
这天他仍然按照往常的时间,和其他学生一同下晚课。谢缘准时来接他,马车停在书院外的一株常青树下,天快暗了,过来迎接的人都打起了灯,折兰在他后面几步出来,忽而停下了脚步。周围暗淡、跳动的光芒中,桑意走在他前面几尺远的地方,被人流携裹着往外奔去,然而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一样,桑意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双眼被灯火映照得微微发亮,好看又清透。
桑意道:“回见。”
第52章 。你是我的小妖精
桑意上轿时; 听见谢缘问他:“在看什么?”
桑意道:“在看你的小殿下。”
“怎么?他还是找上你了?”谢缘伸手给他整理好衣襟,又摸摸他的头:“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桑意咕哝:“你知道他可能会欺负我吗?”
谢缘摸他头的手慢慢滑下,蹭过他长长的眼睫毛; 又在他鼻尖上捏了捏:“我知道; 我还知道你今天画了小乌龟; 瞒着先生没听课。”
桑意惊呆了:“啊?”
谢缘目光深不可测:“我也是能够知道一切的; 我派了一只隐形的小精灵跟在你身边; 替我报告你所有的事。”
桑意放下心来; 晓得谢缘怕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小孩的; 我才不信呐。”
“小朋友,你又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谢缘望着他笑,看得桑意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他的确是有借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躯卖乖讨巧之嫌,不得不说做起来还是挺舒爽并得心应手的,凭着他这一副好皮相,桑意去路边讨个水蹭个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学院中隔了几个堂子那么远的女学堂中; 也还有人跑来主动替他抄作业; 或是送上一些小点心。旁人到了这个年岁都是端着样子装稳重,独独他一人活得像六岁,幼齿得可以; 不仅不收敛; 反而沾沾自喜。桑意日子过得舒爽; 连价值观都快歪掉了; 一心想着靠脸吃饭; 卖萌撒娇讨好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到了不思进取的程度。
“还好城主暂时不记得。”他暗暗心想,“这样也太丢脸了,好在只有这一世,也不用解释太多。”
他在这边想东想西,自然也忽略了谢缘那满含深意的目光。
谢缘自从上次与桃花心对话之后,他们之间所谈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谢缘十分谨慎,他清楚世无白来的好处。桃花心是圣物,虽然依靠圣物自身的灵识与他对话这许多,明里暗里指引过他许多事情,但是谢缘始终揣着三分怀疑。
一是他自身修为尚未登顶,虽然他能对桃花心进行使用与催动,但那是建立在他被桃花心选择并信任的前提之下。桃花心对他而言是高阶的灵物,他无法对桃花心进行探知,自然也无法确定桃花心是否对他有所欺骗。
第二,桃花心是可以读心的,既然可以读心,那么桃花心自然也会知道他始终怀揣的的谨慎与怀疑,但它至今都未曾给谢缘一个合理并真诚的解释——为何帮他?有无所求?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谢缘主动拒绝了过度使用桃花心的权利,除了平日拿来与折兰治病以外,他仅仅采纳了桃花心唯一一条建议:那便是替他监控桑意左右。
“我知道你想探查他背后的神灵,我也想,所以你要学会争取时间。”清修时,桃花心对他如是说道。“你以为前五次失去他,是因为他要与你争夺我的缘故,但我并不是你们最大的矛盾。人心难测,唯有离心之时,才会有诸多下下策。误会矛盾、明嘲暗讽、挑拨离间,你毕竟不与他双生同心,所以这方面也要多做提防。”
谢缘道:“我知道。小桑这次是带着记忆来找我的,我喜欢他,他也有分寸。但这次与以前不同,我暂时还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为了攻略我而一直留在我身边,而非……受到外物外力的催动,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不要想让他从我身边离开。”
好似命运催动一般,这个世界赋予了他呼风唤雨的能力,却并未给他逆天改命的资本。他曾经以为关着桑意不让走、不让他接触任何人就能避免这一切,但他的小桃花还是走了,因为他渴望自由甚于情爱,就此与他两不相见;他曾以为排除了万难,在观星台炼成悬星引之后,终于可以回到桑意那里帮他救助他的故乡——悬星引,窥天之术,据说能够看到天地的边缘,这种法术要以桃花心持续不断地催动,一旦进行就无法终止,要等到特定的月食之刻方能完成。他让桑意等他最后一天,但桑意却等不起,听了折兰的离间之话后对他彻底失望,而自己身殒命没。
除了这一次之外。这是第六次,也是这一次开始,桃花心对他开口说话。此前桃花心都如死物一般任他驱使,唯独这一次桑意带着记忆过来之后,它开始与他谈论他的心上人,实在是太过巧合。
桑意背后困缚着他的不知名的神,与他手里能窥见人所思所想、几乎无所不能的桃花心,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并没有。
他不能不防,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小家伙而已,所以他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但这个小家伙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困境,他趴在他身边酣睡,暂且没有什么烦恼。
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回去后,他守着桑意睡了一觉,等桑意醒来之后开始啃羊排的时候,谢缘对他进行了敲打:“小殿下心思深沉,对你敌意很重,你在书院中切莫与他有太深的接触。”
桑意懒洋洋地道:“小朋友嘛,也就会往书桌上泼墨、丢毛虫之类,再或者找个人把我收拾一顿,没别的什么。”
谢缘正襟危坐:“不可大意,你自己不也是小朋友?你们这个年岁的寻常人家中的子弟已经要学着接手家事了,孩童未必没有成人心智。”
桑意提出了反驳:“除非是少时必须受荫,家长早辞世,这个年龄的大家都在考功名呢,大多数人及冠后主父都还未曾年老,还轮不上继承家业。我只听人说故事时听过十六岁扛起家业的事,据说那是一个叫江陵的地方,他们如今的城主就是非常年少时接任大权,很是辛苦。”
谢缘不动声色:“哦?是真的吗?大约是我记错了,我多年不问外事,对于平常人家中这些也不太了解。”
他看着桑意,隐藏起眼中慢慢涌出的那点笑意,果不其然,桑意执意不肯放过这个或许能让他想起来的话题,又接着道:“哎,我听人说那个城主真的是非常厉害,据说家中有好几十个主母姨娘,每个都想瓜分他的家产,他刚上任时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欺负他年纪小,想把他们家拆散了,可是他硬是一个人闯了过来,在他接任城主后的头一次家宴上收服了各方势力,别人也再不敢给他摆鸿门宴。那段时间他很累的,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但是回去后还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在明明白白地问:“你想起来了没有?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啊?”所思所想,展露无遗。
谢缘眼里的笑意露出了一点来:“哦?那此人还不错。”
桑意趁热打铁,边吃着炙羊肉边道:“对啊!他很不错的!他对下属也很好,从来不让我……我是说他的随从和军师为难,做的决策也十分正确,看样子他其实并不是很需要军师的,因为他自己的决定通常也与军师参谋出来的差不离,甚而更好一些;养兵千日,养成了座下一堆领死军饷的将士,说到底还是他太优秀了。”
谢缘看着他吃,微微一笑,伸手帮他把羊肉里面的碎骨头剔出来,自己另外倒了杯茶,淡声道:“未必,上位者通常也有不与人言的苦处,唯有亲近者知晓,纵然如此优秀,总还是会有不合意之时与难解之事。与你讲故事的那个人,没有提过这些吗?比方说你觉得他的军师并没有帮到他什么,但实际上他可能不自知。他的军主平日里如何待他呢?”
桑意伸手抓羊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着谢缘,而后认真思索了一下:“就……每天让军师倒倒茶,磨会儿墨,犯懒的时候叫军师帮忙批一些文书或者拟呈上的奏折,好像也没有别的不同。”
谢缘循循善诱:“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因为习惯了,换你说的,他刚上任时如何要求他的军师来着?那时他的军师应当已经来到他身边了罢。”
桑意认真回忆着:“那段时间……我——我是说那个军师,年纪还小,按规矩也不能跟他一起出门,只能在家中研习读书。那位城主很累,一连几天见不到人,偶尔回来也不怎么说话,一回来就推掉家中给他准备的饭菜,要拉着军师出去吃小摊面馆,而后再一起回家睡觉。”
桑意努力想了半天,又补充了一句:“再就是……偶尔得闲了也不肯出去玩,最大的爱好是……躺床上让军师给他念故事书?”
谢缘咳嗽了一声:“要我看,那位军主十分重视他的这个小军师,故而少有的闲暇时间都要同他在一起。人累的时候总是不愿意应付其他人的,他愿意这样亲近那位军师,想必一是没有把他当外人,而是……很有些喜欢的。”
桑意挠挠头:“啊,应当确实是喜欢的,很照顾他的。”
谢缘伸手揉了揉眉心,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桑意一双无辜的眼睛,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桑意瞧着他还是对前尘往事没有印象的样子,也泄气了,开始专心啃羊排。谢缘看了他半晌,片刻后,忽而鬼使神差地道:“你一会儿也……像你说的那个军师一样,给我念念书罢。”
桑意抬起头:“啊?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写功课,先生让我们抄三大篇长赋。抄不完便要去院子里罚站。”
谢缘道:“我帮你抄。”
桑意瞪大眼睛:“这就是你教育小朋友的方法吗?您这样堂堂一位尊贵的国师,竟然主动撺掇我不写功课!实在……嗯,不是一个好和尚!”
谢缘低声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早便歪掉了,也不差这一刻。我帮你写,你给我念故事听,怎么样?”
桑意严肃地看了他半晌,而后严肃地点了点头:“好,你可别把我卖了,而且三篇都要一口气抄完,要工工整整,最好学得像我的字一点,先生他可是认得我字迹的。”
谢缘答应道:“好。”而后对他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进房间来。平常谢缘早睡早起,桑意因为贪玩,总是在他之后歇下。这时候差不多也是谢缘要睡下的时候,桑意没觉得他要听睡前故事有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拿了本最新发现的悬疑本子过去。
谢缘宽衣上床,半眯着眼睛躺在榻上,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过来:“近一点,声音小些就好,念着也不费力。”
桑意“哦”了一声,跟着爬上榻,盘腿安安静静地给他念,念一段就往谢缘那边瞟一眼,看他睡着没有,打算自己跑路。结果每次他以为谢缘已经睡着的时候,刚一停顿,谢缘就会敏锐地睁开眼睛,问他:“然后呢?”
桑意便只能接着给他念这个“然后”,没过多久,谢缘还没睡着,他自己倒是撑不住了,强打着精神迷糊说了句:“我想喝水,好渴啊。”
谢缘轻声道:“那你歇会儿,我去给你倒点乳酪喝?”
“那个越喝越渴,我想喝茶。”
谢缘越过他翻身下床,摸了摸他的头:“大晚上的就别喝茶了,我给你端一点热水来。”
桑意道:“嗯……”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谢缘倒完水回来,发觉桑意彻底睡着了,呼吸绵长,歪头倒在床头,睡得直哼哼。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用非常轻的声音唤了一声:“小桑。”见桑意还是没醒,他便将手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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