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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寒冬_德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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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个敏感粘人的恋人,这对我来说并不是负担,而是努力寻找新世界的动力。
我在很久以前就跟我爸说过,迟早我要离他远远的。
那时候我妈刚去世,我刚知道他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他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爱他的女人,欺骗、伪装,我其实并不确定南南他妈妈是不是最后一个。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我没有精力去顾及那些,我跟南南已经自顾不暇。
当初的一个人离开变成现在的“私奔”,我要做的也比以前更多。
上了大学,这里的生活跟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校园生活丰富但无法引起我的兴趣,我只想用最短的时间做到最好,然后底气十足地对南南说:“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南南是个小笨蛋,我想让他轻松地活着。
我们每个星期都会通电话,约好了在周末的某一个时刻,确定家里没有其他人。
到了那时候,南南会把客厅的无线电话拿到卧室去,我们在电话里说些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亲昵话,或者,下流的话。
我很想他。
一开始还好,但时间久了,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恨不得跑到他身边。
脱掉他身上的所有衣物,让他一丝不挂地在我怀里喘息。
当初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到现在成了奢侈。
但这种奢侈也生出了一些新的刺激。
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说些让他害羞的话,甚至有那么几回,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自己动手解决欲望。
他很害羞,会说不要,但是当我说“南南,我想要你”的时候,他会沉吟一下,然后十分配合地说:“哥,你进来吧。”
当我闭上眼睛,好像产生了一个新的视角。
我似乎高悬于天,低头就能看见另一个我在跟南南做爱。
我们在他狭窄的小床上翻云覆雨,赤裸着身体的我们像是床上的舞者,淋漓而下的汗水是我们的观众和掌声。
我喜欢听他在电话里传来的呻吟,压抑的带着些许娇羞,一如从前那颗青涩可口的果子,永远都让我生津。
明明隔着上千公里,我却好像能抚摸到他,能亲吻到他,我那根无比渴望他的分身似乎真真切切地插在他的身体里正在跟他交合。
我说:“南南,你夹得太紧了。”
他会突然喘息得很厉害,然后说:“那哥喜欢吗?”
喜欢。
他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不仅仅是我欲望的投射,更是我爱情的投射。
我的爱情根本就是朝着他在生长,否则为什么在我们彼此还没见过的时候,他已经来了我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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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走了之后,夏天也随着结束了。
我踩着落叶去上学的时候,小北说:“以后你要考到他那里吗?”
当时我脚尖刚点上一枚叶子,听见他的话,收回脚,弯腰把那枯黄的叶子捡起来拿在手里把玩。
“是想,”我说,“但考不上。”
哥成绩好,考得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太差劲了,一只愚蠢的笨鸟,飞不到大洋彼岸。
“也不一定,”小北安慰我,“一年呢,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什么都有可能改变吗?
但是爱应该不会吧。
我总是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下坠,可是偶尔半夜醒来,看到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床,会觉得我已经在深渊了,还能往哪儿坠呢?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哥听的时候,哥说:“首先,你并没有在深渊之下,我知道你被什么困扰着,但这不重要。”
不重要吗?
我在跟自己的哥哥相爱。
“其次,”他又接着说,“无论你站在哪儿,你要是下坠,我就在下面接着你,你要是想往上爬,我就推你上去。”
哥对我说:“你的性格让你没办法藐视家庭和伦常,但是我可以,只要你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所有的坏事都由我来做。”
其实我很讨厌自己这种瞻前顾后的性格,像是雨天里黏在鞋子上的泥,让人厌烦。
我也想活得恣意一点,不顾别人,只追求自己想要的。
但是每天看见爸妈看见小北,我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石,哪位神仙都无法一掌将其劈开。
可我还是信了他们的话——哥跟小北。
在最后的、哥不在我身边的这一年里,我拼尽了全力去学习,唯一的目标就是考到哥的那座城市去。
人大概最了解的就是自己,哪怕装出一副乖巧优秀的模样,也深知自己内心里究竟是几斤几两。
但值得开心的是,我从以前的漫无目的,到现在至少知道自己想要朝着哪个方向走了,我模模糊糊的人生不再作为小北的陪衬,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念想。
小北帮了我很多,我的弟弟像是我的老师,甚至在我成绩有了进步之后得意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让我管他叫一声师父。
我每天在身上喷着柏林寒冬的香水,想念着我的柏林,然后为了跟我的柏林相见做着努力。
在这样的生活里,相隔上千公里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我在变好,虽然身高生长缓慢,可我依旧在努力成长。
我会熬夜学习,然后在家人们都睡了之后,躲去洗手间想着哥自慰。
那之后,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像是雪天突然冒出来的阳光一样,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闪闪发亮,像钻石一样。
冬天到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趴在窗边看雪。
这些日子我睡到了哥的床上,每天晚上不着寸缕地用他的被子裹着自己,就像是他在拥抱我。
我还是贪图这些,贪图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欲望。
这大概就是我的本性了,有时候我想,可能我转世之前是一条蛇,因为我忘了在哪里看到过,说蛇是世界上性最淫的生物。
我本来不是这样,可遇见哥之后,像是本性被唤醒,整个人都恨不得彻底依附于他,让我的皮肉融进他的皮肉,让我的骨血变成他的骨血。
让我变成他,或者他的一半分给我。
就像雌雄同体,我想成为他不可分割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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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南南突然跟我讨论起一个问题,让我始料未及。
他问我:“哥,你说什么是扭曲的心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说:“我觉得我在变坏。”
从我离开的时候起就每天都在担心南南,他过于敏感的性格让他总是想很多,然而,他并不拥有消化、抵御那些心思的能力。
其实,他的“反常”早就见了端倪,当我们第一次在浴室做爱,他青涩腼腆却又放荡淫乱地主动把最私密的地方展示给我、奉献给我的时候,那种状态已经逐渐显露。
如果说真的有人一个身体里同时掌管着天使和魔鬼,那南南一定是。
只不过,他的小魔鬼并不会对人作恶,做多就是折磨他自己。
然而这样我也受不了,我见不得他过得辛苦。
我笑着问他:“说说吧,你怎么变坏了?”
他就只是笑,隔着电话对着我撒娇,却不肯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但他的笑也绝非之前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勾着我的三魂七魄,勾得我口干舌燥欲火燎原了身体的每一处。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变坏了。
可这样的他,跟我梦里的那个人越来越像了。
最近我经常会想起梦里的那个人,让我觉得困惑的是,这几次想起来,那张脸经常会重新变得模糊。
原本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南南,可突然之间这样的转变令我不安。
但这种不安并没有持续太久,当那个面目模糊的人伏在我身上抚摸我、在我耳边喘息的时候,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他。
我的那个不停挣扎着的小恶魔。
恶魔的尾巴尖在我最敏感的部位刮挠,勾住我的分身,问我爱不爱他,要不要他。
小恶魔看起来狠戾邪恶,但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全身在微微颤抖。
当我醒过来,再去回味那个梦,我甚至觉得那是南南寄来的信,告诉我他的不安。
他总是不安,似乎任何一点事都能让他感到不安。
也或者,他的不安并非毫无来由。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难保没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祈祷不要,无论如何不应该让南南一个人去面对任何棘手的事。
他只会自责,然后深陷自责,当然,如果自责之后他愿意躲回我的怀里让我拥抱安慰倒是好的,我只是怕,我离他遥远,当我回去,他已经被拉回了人间,而我还双脚浸泡在黑色的冥河,只能在地狱仰望他的生活。
我打电话给他,对他说:“南南,锁好门,脱掉衣服,我们做爱。”
我对他说:“叫得大点声,别叫我的名字,叫我哥。”
他说他在变坏,我又何尝不是。
这种感情一旦开始,谁也别想先回去。
一起在地狱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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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如果我跟哥的事被爸妈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反应?
说教?打骂?
伤心失望?痛不欲生?
然后像是将树连根拔起一样,斩断我们的关系,或者,赶我们出门?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算了。
我偶尔会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众叛亲离,至少哥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小北也会。
我们这一生,仔细算来也不过就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我为什么不能放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可是后来我又说服了自己。
世界是需要规则的,一切规则的制定都有它的道理。
我就是在这样不断的自我拉扯中,在堆叠起来的练习题中,在周末再无他人的家里跟哥的远距离恋爱中,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以前总觉得每一天都很难熬,哥不在我身边,一分一秒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
但当分离成为了习惯,思念被奋力向上走的欲望取代了。
我前所未有地努力学习,小北说:“你这还真是化思念为学习的动力。”
大概是吧,我总觉得每做完一道题,我就离哥更近了一步。
这么看来,早恋未必全都是负面影响,当我们爱上了一个对的人,是可以逼着自己加速成长的。
这些日子过得平淡到还不如一碗白开水,唯一的调味就是偶尔跟哥打着电话做爱。
一开始我会觉得不尽兴,总觉得哥没有进来,少了些什么。
但时间久了,慢慢体会出了这其中的韵味。
那是另外一种刺激,精神上的刺激大于感官刺激。
我开始学着享受,就像学着享受学习一样。
秋天过去,又是冬天,我们到这里整整一年了。
有时候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我的人生倾覆了,倾覆之后又被哥打捞起来,重新开始航行。
一切都好像不对,但一切又都似乎没什么不对。
我充满矛盾地活着,一会儿谴责自己,一会儿又觉得我无罪可考。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但好在,冬天来了之后,一切都有盼头了。
我数着日子等着哥放寒假回来,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见面。
我要和他牵手,和他接吻,晚上睡在他身边,偷偷跟他躲起来做爱。
我像个贪婪的小鬼,死命地缠着他,除非我魂飞魄散,否则他永远都不能跟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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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半年,其实不过四个多月。
我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正巧赶上这儿下大雪。
我突然想起去年南南他们来时也是雪天,漫天大雪迎接了我的心上人。
一下火车,冷风呼呼地袭击了我,我一刻都不能等,朝着出站口跑去。
外面,南南在等我。
我没让其他人来接我,因为我知道,南南一定会来,而且我们的第一站并不是家里。
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火车站永远都拥挤且喧嚣,但是,我也永远可以在人群里一眼看见我心心念念着的人。
我们在寒风里拥抱,像是这个地方再寻常不过的老友重逢。
这种戏码,大家见怪不怪,唯独我们知道,我们俩才不是什么老友。
我们去开了房,迫不及待地赤裸相拥。
好几个月没做过,南南又变得羞涩又紧绷,他又变回了我的青苹果,酸酸甜甜,格外诱人。
我们在旅馆的床上,冰凉的床铺让我们浑身颤栗。
南南抱着我,撒娇似的不停地叫我“哥”。
我像从前那样,一边亲吻他一边抚慰他,然后慢慢进入他。
他也像从前那样,一边迎合我的亲吻,一边接受我的抚慰,然后让紧紧包裹我。
我们太久没见,所有的思念就跟外面连绵不绝的雪一样,片刻不停。
他跟我说他很冷,那我就把他抱得更紧。
他说他热,他在流汗,那我就让他更热些。
旅馆廉价的小床被我们摇得吱嘎作响,跟床一起发出声音的,还有南南那我好久没有这样毫无阻隔地听见过的呻吟。
我的梦里人,我欲望的投射,爱情的承载。
我说不清为什么非要是他,但换做是别人,我大概没法如此疯狂。
我一直叫他南南,我们已经习惯了。
我深知在很多时候他都在努力忘掉自己跟我是亲兄弟的这件事,但我突然想作恶。
我加快抽插的速度,让他连呻吟都变了调。
这个过程中,他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射了出来。
之后的他,几乎任我摆布,而我那邪恶的念头也开始疯长,终于在欲望到达顶点,一切喷涌而出的时候,我紧紧地把他箍在怀里,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叫了他一声:“弟,你太棒了。”
我是故意的,故意提醒他我们违背伦常的关系。
他怔了一下,然后趴在我怀里哭,一边哭一边咬住我的肩膀,在我明明已经射了之后却不肯松懈,继续骑在我身上扭动起了腰肢。
我突然认识到一个问题,当我们走在一起,至少我们灵魂的一半已经疯癫。
我说:“乖,让哥给你擦擦眼泪,然后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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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回来后我送给了他一个礼物,是自从他走开始,我每天都在写的日记。
这本日记写满了我的偏执和狂热,所有“变坏”的证据都在里面,像是一滩泥沼,陷下去就没命了。
我渴望让哥看见这样的我,像是被黑藤缠绕着,然后逐渐被同化,总有一天我变成了黑藤的根。
是不是人的灵魂深处都有作恶作怪的念头呢?只不过绝大部分时候压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且善良。
我写自己扭曲的欲望,比如,如果可能,我想变成哥的手,哥的脚,时时刻刻感受来自他心脏的血。
再比如,如果可能,我想死在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骨他的血他血液中的氧气。
这些写下来的字我甚至不敢自己回头去看,它们太阴森恐怖,像是不见星光的深林。
可是,这些字又确确实实是我想他的时候写下的,字斟句酌,情真意切。
哥说:“之前不是说过,再也不做危险的事吗?”
那次我们写着秘密对话的本子差点被妈发现之后,我跟哥就约定过,不再留下任何文字上的证据。
可是……
我告诉他:“我受不了。”
我坐过去,靠着他:“我怕等你回来就忘了怎么说。”
我很害怕遗忘,忘掉当时的那些情绪,我想毫无保留地把那些喷涌而出的感情交到哥的手里,让他知道,我有多想他。
外面的雪总是不停,我们坐在卧室的窗边,屋子里很暖,哥的手也很暖。
我说:“还有半年我就能去找你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
“但是万一……”
“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哥说,“等你来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这个春节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二个春节,零点之后,外面放起了烟花。
一家人都在客厅,我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卧室找东西。
哥跟着我站起来,说帮我。
爸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小北叫住,我和哥溜回了房间。
进门,反锁。
我们甚至连灯都来不及开就抱在一起接吻。
外面在夜空炸开的烟花把屋子里晃得明明灭灭,在这样的明灭中,我们唇齿相贴,交换着呼吸。
哥在我耳边说:“新年快乐。”
我贪婪地仰头索吻,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我甚至想立刻让他进入我。
新年的时候,应该跟所爱之人做爱,在他的甜言蜜语和温柔顶撞中开始接下来的人生。
哥问我:“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如果让你选,你想去哪里?”
他问得认真,我回答得郑重其事。
我的手指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我只想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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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私奔,究竟可以去哪里。
我问过南南很多次,让他选的话,他想去什么地方。
可是这孩子大概真的是个死心眼儿,每次的回答都一样,都是我心里。
这个回答很甜蜜,但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快就会变成我们俩的秘密。
春节过后不久我就开学了,其实按照规定,我应该提前几天回去,但实在舍不得南南,愣是拖到了最后。
回到学校,我的计划继续执行。
很多时候生活让人很疲惫,但这样的疲惫却是传说中“甜蜜的负担”。
许程之前问过我:“你后悔过吗?”
他的意思是,如果当初没有跟南南真的在一起,现在或许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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