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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个小妖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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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二挠了挠打结的长发,“是他学得我,又不是我逼着他学。”
  北淳之懒得和他多说,不顾少年的挣扎将他从地上抱起,等迈步出了牢房,他对着里面的人道:“往日朕是不想管你,如今你不想出狱,朕便让你奉旨出狱。”
  泽二:“……”
  北淳之又走了几步,黎白蹬着脚挣扎了两下。
  北淳之一手拍着他的腿,“安静点。”
  黎白瞬间安静,老实的待着,就是伸手指了指身后:“我徒儿呢。”
  北淳之回头望去,头又有些疼了。
  那个黑乎乎坐在墙边的小人儿,还真看不出是小四喜。
  元裘赶紧弯身将脏小孩抱起,“奴才抱着四喜小少爷。”
  就这样,一行人再次回了皇宫,北淳之直接拎着一大一小去洗漱,洗得一池子的水都浑浊,这两师徒才从脏兮兮的模样变得白白净净。
  黎白嗅了嗅徒儿,香喷喷的特别好闻。
  小四喜也抬起胳膊闻了闻,大大的眼睛放亮,好好闻呀,闻着就想吃了,舔了舔下唇,又凑到师父边上嗅嗅。
  哇,更好闻!
  北淳之看着两个,有些啼笑皆非,正当要说些什么时,秋方子匆匆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阻拦不住的元裘。
  “陛下,奴才该死。”元裘一脸乏白,居然没能拦下跑进来的人。
  秋方子甩了甩袖子,“迂腐,能遇到将你陛下救治好的神医,哪用得着这么多规矩。”
  说着,眼睛紧紧盯着坐在一旁逗孩子的少年,“请问阁下师从哪门?”
  如此年轻应该还是当师父的更厉害。
  哪知,黎白摇头:“没师父。”
  秋方子着急问道:“那你的医术是何人所教?”
  医术?黎白歪头,他好像没啥医术,除了一开始还是狐狸的时候,仙人给他疗伤,偷学了两手,剩下的都是这些年受伤,自己给自己治病摸索出来的。
  用对了药,自然治得好。
  用错了药,头晕呕血昏迷是常用的事。
  “你能否引荐一番?”秋方子小心翼翼的问着,他这辈子唯一遇到没症的病人就是北淳之,本以为世上无人能治,可哪里知道北淳之外出一趟,必死的征兆居然痊愈了。
  他着急的又加了一句:“只要能让我见见那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黎白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什么都行?”
  秋方子点头。
  黎白立马伸手一指,“那你让他把我儿子还给我!”
  秋方子朝着北淳之厉眼一望,难不成这人居然绑了人家孩子?
  北淳之反手指着自己腹部,“神医你曾说过,朕肚子里什么都没。”
  “……”
  等着一番解释,秋方子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无奈的道:“小友,我敢保证圣上肚子里什么都没。”
  关于这点,他很笃定,不管是把脉还是瞧诊,绝对没一点多余的东西在圣上体内。
  黎白面露嫌弃,本以为遇到个神医,可哪里知道这么点事都看不出来,根本就不厉害呀。
  他走到大骗子身边,伸手要去触碰,北淳之身体一紧,强忍着要躲开的意识。
  手指指腹就这么戳在了北淳之的腹部上,用灵气催动着里面的种子。
  而就在这时,平坦的腹部突然鼓了鼓。
  “!!!!”身为当事人的北淳之眼睛睁大,他真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
  “!!!!!”秋方子更是愕然,瞪大着眼,“你你你你……真有了?!”


第28章 (修改)
  黎白此时一脸的得意。
  瞧瞧,他就说有吧。
  秋方子来不及求问,伸手便去把脉,不过几息,他脸上皱成一团:“不对啊,这根本不是喜脉。”
  北淳之忍了忍,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咬着牙道:“朕要是喜脉那才有鬼。”
  秋方子讪讪一笑,可小眼神忍不住落在没了反应的腹部,他眼神向上瞟:“这不是胎动么。”
  北淳之深吸两口气,忍住不将此人千刀万剐。
  “才不是,那是我儿子!”黎白宣告主权,他儿子怎么可能是大骗子的儿子呢。
  秋方子凑过来,不嫌事大的小声道:“这不是父母两人么,你既然是父,那你的子嗣自然少了个……”娘。
  当然,最后一个字他还是不敢说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黎白懂了,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了想,想了又想。
  他猛地拍了拍手掌,“我就说儿子怎么一直没反应,原来是少了个娘啊!”
  难怪他等了大几十年都没等到儿子出生,不论人还是妖,都会是父母两人所生,难怪他儿子一直生不出来,就是少了个娘。
  黎白将视线落在一脸黑沉的大骗子身上,眉头微微拧紧,略带嫌弃的道:“可我不想让他当儿子的娘。”
  “朕也不想当!”北淳之气得咬牙,娘什么娘,他是男人!
  不过,气急之后手心又有些痒,忍不住想落在腹部上,如果…如果真要是黎白的…
  呸,不管是什么他绝对都不要生!
  “你不是神医么,那你能不能替我将儿子拿出来?”黎白带着期望的问道。
  秋方子微微沉鸣,随即摇了摇头。
  如果能诊出,他或许还能试试,只是他如今什么都看不出来,就算真将圣上的肚子给剥开,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
  更何况,他也不敢剥。
  黎白落寞的叹气,带着埋怨的嘟哝:“你要是让我吸出来,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北淳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咳咳咳咳。”秋方子觉得此时他不该待在这里讨人嫌,毕竟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调他可不好掺和。
  最后,身为事外人的秋方子不是第一个离开,而是黎白一手抱着徒儿,直接飞走了。
  倒不是被气跑的,而是他居然将银狐给忘记在牢房。
  等他急匆匆的闯入牢房,看守的人还当是来劫狱,好在莫兮君属下认出来人,并将银狐的下落告知后,才解除危机。
  原来黎白被带走后,去捉老鼠的银狐回来,找不到主人急得到处乱窜,最后还是泽二将银狐给带走。
  黎白不知道泽二去了哪,只能想回府中问问人。
  黎小叔是一直守在大门,见到来人提着的心才放下,他后怕的道:“你说说你,怎么能到处乱跑,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人,真要出事他们好歹能给你扛扛。”
  “没人能比我厉害。”黎白单手做了个手势,特得意。
  黎小叔望着他就是叹气,他倒是不担忧谁来找黎白麻烦,那绝对是被打出去,他担忧的是有人诓骗黎白,保准一诓一个准。
  黎白对于这点是万分自信,便不愿再多提,而是问道:“你知道泽二么?”
  “你怎么认识他?”黎小叔疑惑,他待在府上等消息,还不知道黎白之前被关的事,只是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湖上有节目,咱们去游湖吧?”
  “游湖?”黎白不是太喜欢,不过想想小叔之前说的,教给徒儿就得从吃喝玩乐开始,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去吧。”
  如此,黎小叔总算将黎白拐…不对,是带到花船上。
  先前就说过,游湖有正经和不正经,现在带着个小四喜,那当然是前者,无非就是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正经得不行。
  剥了两颗花生塞进嘴里,黎白道:“你还没说呢,认识泽二么?”
  “认识,咱们京城谁不认识他。”黎小叔拿起酒壶给黎白倒了些,一边说道:“泽二原名不叫泽二,他姓司名泽,在家排二,是司家的二公子。”
  “然后呢?”黎白端起酒杯,搁在鼻前嗅了嗅,一股子酒香扑鼻忍不住浅抿一口,带着甜又有些辣,不算好喝也不难喝。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呢。”黎小叔已经有些微醺,他道:“司府和莫是私交,两府夫人同时有孕,双方有意便想着指腹为婚,哪想到两位夫人生得都是儿子,成婚是不能成,就只能结拜为兄弟了。”
  黎白脸上皱巴成一团,“这不是我想知道的。”
  他才不想知道谁和泽二结拜呢,他只想知道泽二的住址,好去接银狐。
  “这不是没说到么。”黎小叔带着醉意的一笑,“司府犯了重罪,全府流放边关留下的人唯有泽二,还多亏了大理寺卿莫兮君求得情,由此可见,两个异性兄弟关系不错,你想找泽二,去莫府总能找到。”
  黎白得到自己想要的,正要起身去找。
  黎小叔将人拉住,“别急啊,等会儿有花魁来献曲,你要看到保准喜欢。”
  “谁会喜欢?”
  黎白还未回应,一道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黎小叔听着熟悉的声音吓得立马醒酒,转身一跪重重磕了个响头,“草民拜见陛下。”
  黎白只是转头,好奇道:“你怎么来了?不是才分开么。”
  北淳之睨了他一眼,是才分开不错,可谁知道这家伙一分开直接来逛花船,是该好好责罚才行。
  “黎老爷,这地您熟,能否请您出去好好安排安排。”元裘低声说着。
  “好好好,草民这就去好好安排下。”黎小叔不傻,自然知道这是让他赶紧滚蛋的意思,反正圣上对黎白另眼相看,他还是赶紧滚得好。
  等船舱没了其他人,北淳之坐在桌前,端起黎白面前的酒杯微微一嗅,随即看着少年发红的脸颊,他蹙眉道:“醉了?”
  黎白没醉,他是妖怪根本喝不醉,只不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单手撑在桌面,身子向前探过去,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眼眸带着委屈,“你帮帮我好不好。”
  北淳之心中一怔,不管是要帮什么,他只有一个回复。
  “好。”
  黎白凑得更前,“当真?”
  “当真!”
  “那你将我儿子还给我好不好,我特想他。”黎白嘟起嘴,“除了仙人我就只有他了,你让我见见他行吗?”
  北淳之微微拧眉,他很想知道少年口中的仙人是谁,不过并未马上去问,而是道:“朕该如何做?”
  黎白又向前了一些,鼻尖都快触碰到鼻尖,“那你让我吸吸!”
  “……”北淳之喉间干涩带着些痒,他张了张嘴,想说很多很多的话,到最后却只吐出一个字。
  “好。”


第29章 
  两唇相触,彼此都是下意识的屏息着,都不敢深呼吸。
  四目相对,更是谁都没闭上眼。
  黎白没立马吸气,而是猛地倒退一步,他双手捧着特红润的脸颊,一脸疑惑的道:“怎么这么奇怪呀?”
  “咳。”北淳之清了清喉咙,他道:“我…朕没觉得什么奇怪。”
  对!一点都不奇怪,绝对不想承认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黎白又是大大深呼吸,他胡乱的比划着:“可刚才,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北淳之面无表情的摇头。
  黎白眉头蹙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干脆又凑了上前,在面前人的嘴唇上吧唧一下,然后又退开:“那现在呢?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北淳之抿了抿唇,耳廓已经通红,他还是摆了摆头,恬不知耻的道:“要不再试试?”
  黎白摆手,“算了,你没感觉,我找其他人试去。”
  “不准!”
  黎白撇嘴不语,其实他也不是很想找别人去试,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就是不想。
  北淳之突然伸出双手,直接捧着少年的脸颊,然后俯身过去。
  两唇再次相触,彼此都感觉到心悸,北淳之忍耐着,略带沙哑的开口:“吸。”
  黎白只觉得浑浑噩噩,当大骗子开口后,他下意识的就动了起来,北淳之眉头微拧,只觉得腹部有一股热量缓缓向上,随即而来的,就是陪伴他多年的燃烧感,有些疼。
  当种子出现在两人唇边,北淳之脸上乏白,实在没忍受住偏开了头,拿出帕子不住的咳嗽。
  虚弱、疼痛、浑身无力,与原先的他一模一样。
  北淳之将咯出血的帕子攥紧,不由苦笑一声,他现在是真相信在丰青山是黎白养了他十几日,不是生来就有的病被治愈,而是吞下黎白的至宝压制住怪病。
  “你没事吧?”黎白担忧问着。
  哪会没事,北淳之却摆了摆头,“老毛病。”
  黎白哪会信,明显一推就倒的孱弱样,真要没事那才怪呢,种子握在手心中,明明找回儿子了,为什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甚至……还觉得有些难受。
  北淳之忍着喉间的痒意,他张了张嘴,费力的道:“明日来上朝可好?”
  黎白低头闷声:“不去。”
  北淳之带着歉意:“之前的事是朕的错,如今已经办妥,不论京城就是整个王朝都知晓黎白是本朝的二品官员。”
  “不去。”黎白再次拒绝,他嘟哝着:“我多丢脸啊,才要不去。”
  摆个当官的架子,结果和犯人一起直接关在牢房中,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要在当官,肯定会被人嗤笑。
  一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的哼了声:“都怪你,我都不好意思去安老爷子那吃馄饨了。”
  还是免费的馄饨呢。
  北淳之闷笑,便也不在过多去劝,拳头抵在唇边又是轻咳几声,“罢了,这事暂且不提,朕先回宫,等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黎白伸手,牵住了大骗子的袖摆,摆明不想让这人离开。
  然而这次,北淳之似乎一点都不留念,只是面带着浅笑,将抓着他袖摆的手轻轻掰开,然后转身离去。
  不是他想走,而是不得走。
  只因再不走,他怕会直接昏倒在黎白面前,等出了花船,北淳之实在坚持不住,身子微微一斜好在旁边的元裘一把搀扶住。
  “陛下?”
  “回宫。”嘴里带着铁锈味,北淳之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一路回去,人都是在昏迷和清醒中反复。
  等到皇宫,秋方子立马被人叫唤到寝宫,见到躺倒床榻上的人,他大惊:“怎么弄成这般?”
  伸手把脉,脉象不似往常,反而大乱,明显死相。
  秋方子心中诧异,联想着圣上刚才去了何处寻何人,他猜测道:“可是因为黎白?”
  北淳之没开口,而是嘴角上浮,想到了在花船上的事。
  “难不成是你腹部里的物什?”秋方子再次猜测,圣上突然病愈本就奇怪,现在却又回到原先病态时,让他不得不猜测是圣上肚中那个奇怪的东西。
  这么想着,倒是不难接受,他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遇见过不少奇闻怪事,知晓这个世上有更多古怪的事。
  “神医,您可知晓两情之事。”北淳之不好奇到底是何治好了他,到现在还在回味着。
  “嘁。”秋方子冷哼一声,“就你这个身子谁知道还能再活几日,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北淳之苦笑,何尝不是。
  秋方子又道:“如真是黎白手中的灵物让你病愈,不如……”
  “不。”北淳之拒绝,他知道神医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愿意,能让黎白从山中出来,不远千里追到京城,那个东西必定是黎白最为宝贵的,哪怕能病愈他也不想夺过来。
  撑着身子起身,他勾起嘴角,带着冷意的道:“我以这幅残破的身子能活到现在,自然也能活下去。”
  “罢了,老夫懒得再劝你。”秋方子白了这人一眼,便下去煎药。
  元裘陪同一块,一共前往药房。
  天子身体孱弱,日日不能离药,便在宫中专门开辟出一间药房,前些日子本空置出来,没想着今日又得日日熬着汤药了。
  秋方子叮嘱几声,便离开。
  元裘几人带着熬制好的汤药回寝宫,正巧在一处长廊处碰到几位大人。
  为首的,便是元裘最不想见得那人。
  本想着行个礼离开,不想被人拦住。
  “元公公,能否与您聊聊?”
  元裘手中攥紧,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莫大人,奴才正赶着去伺候陛下。”
  “元公公,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莫开济笑言,细细看着,与莫兮君有那么几分的相似,想来就是同族。
  元裘叹气,他该拒绝,却不愿拒绝,与身边人说了些许话,便跟着莫开济去了旁边的一处小花园。
  元裘落后几步,视线落在前方人身上,思绪不由回忆了过往。
  他曾说过小四喜幸运,是因为他与小四喜一样,是被人送进宫中去了势,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在宫中的生活可想而知。
  小四喜幸运,遇到了黎白。
  而他同样幸运,因为十几岁那年,看着被欺负的皇子,心有不忍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了几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被欺负的更加厉害。
  在那段时间,唯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
  这人……
  就是面前的男子。
  元裘知道,这辈子最该忠诚的人,是当初一同走过来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而最该报答的人,只有莫开济。
  “元公公,前些日子我外出一趟,寻了些小玩意正想着送与你。”莫开济从袖兜中拿出一个小巧得鲁班,算不上多精致贵重,却也是很罕见。
  元裘垂眸看了眼,并未接过来,只是冷言道:“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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