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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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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姓张这时候在外面看了一眼,确实是伤的很重,医生在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他只远远看了一眼 ,伤口有半指长,一张脸也都是青紫。
他心口跳了跳,暗骂一句果然是上面不知事的公子哥,下手没轻没重的,私怨整整就算了,非得把事儿弄大到台面上来,这万一弄死了人,他得头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合规矩吧,虽然确实伤的是重,但这是打架斗殴,看守所里面的另外三个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也知道这件事社会影响不好,我们得仔细调查。。。。。。”
祁律师嗤笑了一声:“调查?怎么调查?另外三个人有预谋的殴打我的当事人?你们还想按打架斗殴?这看守所里面怎么会有铁棍这种伤人的武器,您是不是也该仔细查查?这是否是你们的渎职?”
祁律师逼近一步,刚刚包扎的时候医生粗略看过,说是应该是铁棍类武器击打头部导致的伤口和骨裂,已经可以基本判定为重伤。
只要证据确凿,他就能打成正当防卫,如果愿意甚至能上升到滥用司法程序上面。
张队长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心里更怒,打就打了,哪个蠢货把武器弄进去的,这事儿搞大了上面公子哥肯定没事,他就得上去背锅。
而且陶家眼看着是要不行了,但这京城里哪儿说得清什么时候就起来了,再说毕竟是这家世底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祁律师给了一棒子,语气又温和下来了:“张队长,毕竟只是一个保外就医,其他事您尽管去查,到时候还有庭审,不急于一时。”
对面的人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看看里面看着就奄奄一息的青年,时而在心里考量上面那位的意思,最后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毕竟还是自己重要。
这么一耽搁,就已经快天亮了,拖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事来来回回的才算终于谈妥,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转院去了第七医院。
陶恂这才没再死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沈琛枯坐在阳台上,二楼的小阳台有编制的藤椅,他坐在外面 ,十指交叉着身前,目光有些木然的放空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冬夜寒风刺骨,他只披了一件外套,能看见露出的一截手臂,青筋凸起。
藤椅旁边放在两只手机,他在等着看是哪只先有消息,消息的来源不同,结局也是天差地别。
大概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其中一只才响起来,他伸出手去的时候才发现,手指已经在长时间的不活动和寒风中变得僵冷,骨节处是两只手互相用力下的淤痕。
“情况怎么样?”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一瞬阴沉,眼里有什么泄漏了一瞬又重归于平静,只是目光阴沉叫人心里发憷,半响才稍微好了一些,又交代一句继续盯着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敲打着藤椅,节奏从一开始的平稳到略微急促,青年微微闭着眼睛,他几乎能想到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但能提前想到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又是另一回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沈琛的手微微一顿,半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任何情绪,只是眼下还有一片熬的青黑的眼圈,一宿没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格外疲倦。
直到这时候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寒冷似的,他起身进屋,而外面天色已经微微泛白了。
——他在外面枯坐了一夜。
陶恂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可能是为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床帘拉的很紧,他膝盖受了些伤,但是不很严重,他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清醒一样的知道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了那间狭小的囚室。
他慢慢支撑着站起来,好在窗户离他的病床不是很远,他走过去拉开了床帘,手被包成了粽子,旧伤没有好全,后来又不间断的打架,确实加重了伤势。
窗外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懒洋洋的洒下来,应该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在一个星期之后首次看见这样暖和耀眼的阳光,刺的他微微闭目,眼角无意识的开始逐渐湿润。
“阿恂,你醒过来了。”陶夫人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儿子站在那里,可能是因为伤痛的缘故微微佝偻着身体,膝盖弯曲着,伸出去的手缠满了纱布。
窗外有风,她似乎能听见长风吹过了过于宽大的病服,里面瘦削的只剩下一个骨架。
陶恂回过头去,陶家人基本都在,陶器把他扶回病床上,陶知行最后才慢慢走过来,不过一个星期不见,他就像是苍老了许多,眉眼间都是加深的褶皱。
“醒了就好。。。。。。”陶知行终究还是不善言辞的,说完以后陶夫人眼泪就下来了,她最心疼这个小儿子,如今看着陶恂这幅样子,一直以来担惊受怕都落到了实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没事的,别哭,”陶恂最怕陶夫人哭,伸出手去想牵陶夫人的手,却没有成功,“我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他刻意去惹怒另外三个人,又怎么可能就这样出来?
他在里面实在太过于被动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对于陶家来说都是一样的,就连接受到的消息都是迟钝的,他一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琛哥订婚的事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陶家在外面周转不开,他就只能自己谋划着离开,气血上涌确实有,听见琛哥订婚的时候他想着就是死也要出来,但也绝不仅是琛哥。
——只有出来了才能有周旋的余地。
他伸着被包成粽子的手安抚的碰了碰陶夫人的手:“也不是很疼。。。。。。。”
最后陶夫人是被陶器扶出去的,这段时间恐怕对陶夫人的打击太大了,她出身书香门第,性子对外一直坚韧,对内却尤为脆弱,陶恂的事对她这个母亲显得格外残忍,他刚进去那段时间陶夫人一哭一宿,陶知行都不敢让她去探望陶恂,生怕她受不住。
病房里只剩下了陶知行和陶恂。
“爸,检查结果出来了吧——是什么结果?”
陶知行眼底深沉,伸手摸了摸陶恂的额头,把他略长的头发拨开,露出里面包扎过后的伤口:“脑震荡有出血,除了手有些严重,其他养养都是能好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会偶尔头疼和呕吐,是因为头上的伤,你别多想。”
陶恂动了动喉咙,直视着陶知行,声音略微法涩:“爸,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
如果只是这样,他昨天不会一直撑着不让其他医院检查,非得等回第七医院才让治伤。
“。。。。。。是药物成瘾。”
陶恂怔了怔,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没有。
比他预计的结果要好,幸好,至少没有沾那些东西——
他本来以为楚瑜会更阴毒一点,直接给他下药或者是——
到时候他恐怕是真的一辈子都洗不清了,得一辈子呆在里面出不来。
他在外面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他当初是胃穿孔手术,没养好就出来奔波,大半年的时间里用止疼药确实用的多,但平时只是觉得疼,一直到他进了看守所他才慢慢发现不对。
不,或许更早。。。。。。
琛哥回国那天,他可能就是在酒精作用下犯了病,所以跟疯了一样的,不顾一切失去理智,甚至感觉不到疼,他当时喝了酒,还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是酒精的问题,但其实根源根本不是酒精。
如果那天不是琛哥安抚着他,一直到后来。。。。。。他自己恐怕都不能预见到底会出什么事。
在看守所失去止疼药都时候他才发现问题,因为停药,他开始有腹泻,呕吐,失眠,感知迟钝,后来甚至是恶心,骨头疼痛,发冷发热,没有食欲,疯狂渴求药物,精神状态也不好,动不动就暴躁易怒想和人动手。。。。。。
他起初一直担心是更严重的方向,幸好不是。
“爸,家里怎么样了?”陶恂稍微撑起来了一点,靠在床头,一切都还没走到最难的一步,“我就是头还有点疼,我知道我现在名声毁了,把位置挂在我哥身上,我在医院里处理事情,总还能帮得上忙的。”
陶知行微微一怔,站起身来:“不用了,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好好养病,和祁律师整理好庭审的材料,这些事还有我呢。”
那是陶恂第一次看见陶知行笑的那么温和,温和的让他觉得有点恍惚到不真实。
陶家的状况着当时看起来分明已经稳定下来了,老爷子的病情趋于平稳,已经渐渐能清醒一段时间,他从看守所出来,陶知行稳定局面,烈火烹油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已经过去。
——他那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只在他进看守所十余天的时间里,陶家就已经彻底走上了末路,或者说,一切都太快了,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毫无防备。
——高楼大厦的坍塌仿佛只在一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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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三更!努力!( ??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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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
陶恂小时候跟在沈琛身后; 跟了十年光阴; 从年少无知的少年到成熟稳重的青年,一跟就是一辈子。
可能是习惯使然; 和沈琛走在一起的时候陶恂不自觉的会后退半步——沈琛不喜欢旁人的亲近。
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他们一起出去散步,陶恂跟着他身后,突然看见前面的人停下来; 青年回过头来,向他伸出一只手。
陶恂呼吸微微一窒——那既是身后和身边的距离; 也是他这一生走过最远的距离。
少年在黄昏里追逐的背影渐渐和如今紧握双手的背影交叠在一起; 陶恂莫名觉得眼眶发烫。
——曾走过漫漫长路; 跨越数年光阴和生死之间,来到你的面前。
陶恂读书一直不好,但那一瞬间他确实想过一个俗气的句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陶恂记得有一年冬天下大雪,他晚上加班; 出公司的时候看见沈琛在公司门外等着他,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被昏黄的灯光拉长了背影。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说:“阿恂; 过来。”
声音却是被格外温和,陶恂一下子就没抑制住自己的心动。
有些人哪怕只是单单站在那里都是最好的——
——
沈昌民很多年以来的不愿意见沈琛; 但他死后骨灰却指明交给了沈琛。
最后是沈琛亲自带着沈昌民的骨灰回的兴义; 他早年就在沈琛母亲的墓地旁买好了地方; 沈琛坐飞机的时候睡着了。
梦里他还很小; 小豆丁一个,沈昌民还年轻,母亲也还在,过年的时候给他包藏着硬币的饺子,沈昌民在旁边给她打下手,那双后来执笔生杀的手捏着并不规整的饺子皮。
他从厨房里跑出来扒拉着桌子,着急的喊:“爸!爸!水开啦!”
他还没有桌子高,小小的一个,声音很软,沈昌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往厨房跑,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白色的面粉沾到了他的头发上,桌子上是围好的一圈饺子。
沈昌民把他放在膝盖上,他靠在父亲怀里,母亲逗他说着话,说着新年的新衣裳和热乎乎的水饺,外面在放鞭炮,昭示着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谁从前没有万事如意的时候呢?只是后来物是人非,想起来就跟做梦似得,再对比后来的艰辛苦难就越发显得残酷了。
“爸——”
他在梦魇中无意识的低声呢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在九万米的高空,怀里是那个人的骨灰。
——那是他成年以后唯一一次叫他爸。
可惜他听不见了,沈琛微微阖眼,身边有人握住了他满是冷汗的掌心。
——那是一直在他身边的陶恂。
他像沈昌民,却终究不会是沈昌民,那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他从不是可以任由任何人揉捏的提线木偶,所以沈昌民选择了权势一生进退不得,他却能顺从着自己的心走。
——哪怕过程艰辛不尽人意,可至少结局尚可,沈琛回握住陶恂掌心,闭上了眼睛。
——幸好,上天曾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
每年过年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去陶家的,陶家人多,后来陶器一连给家里添了几个孩子,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
陶恂懒散惯了,每次回去都只想捞件衣裳就走,但总得被沈琛拉去超市,沈琛做事妥帖,并不计较什么价钱,品味也好,就连小孩子的喜好都能记得很清楚。
也不仅仅是贵的东西,甚至有时候会添置米面和酱油什么的,总得把车里都装的满满当当才罢休,每次买一大车陶恂都得在后面跟他说,公司暂时还没开超市。
过去的时候惊动一大家子人帮忙卸货,陶家老小本来就宠陶恂,连带着爱屋及乌,对沈琛也特别好,尤其是陶夫人,每次都得絮絮叨叨的说他:“不是说好不让你买这么多东西嘛,来就来了,买的都能吃到明年过年了。”
沈琛也就笑着,说一句应该的。
陶知行就觉得这孩子越看越喜欢,真是稳重又知收敛,关键还把陶恂放在心上。
他过去很多年过年其实都不怎么舒心,后来有个家了就觉得特别不容易,他性子是冷淡,但同样的爱屋及乌,对陶家也是一样的。
每年守岁都是陶恂陪着他一起过的,新年夜里温存几回后就老老实实的互相靠着窝在被窝里,等待着新年的钟声敲响。
——那是隐秘而安宁的幸福。
其实还是有很多人不认同他们的性向,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沈琛那边的亲戚早就断了个七七八八,陶家亲戚就是想找陶恂也有陶器挡着,所以过年也不用走什么亲戚,一直很自在。
他们俩工作都很忙,过年的时候会腾出时间来,偶尔去外面走走 ,例如少年时一起待过的海边别墅,又或者是其他地方,总得留着时间陪着对方腻歪在一起。
沈昌民一直不肯接受他们俩的事儿,他对沈琛有恨,对陶家也是,他虽然出事但也算不上落魄 ,年纪大一些后对仕途释然了,但一直期盼着沈琛能好好的结婚生子,有个稳定的家。
每年过年沈琛带着陶恂去见他的时候都不被欢迎,他就站在二楼看着沈琛,指望着什么时候沈琛能妥协生个孩子 ,让他不至于一辈子对不起他的妻。
他是个固执的老头子。
——他和刘思丽没离婚,却也已经好多年不见了,他提离婚,刘思丽不肯,虽然一直拖着,但分居两年多,其实也算离了。
沈琛一辈子没妥协,他最后还是偶尔放他们进来看看,那是在他年纪很大的时候了 ,已经认不清楚人了 ,有了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连对沈琛的恨都慢慢被岁月消磨殆尽,直到那时候他看着沈琛的目光才有些许慈祥,会握着他的手说:“你过的好就好了。”
沈琛低着头,半响回答:“您放心。”
真到了最后的时候,其实往年恩恩怨怨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
陶家一大家子人过年偶尔凑在一起打麻将,老爷子已经彻底退下来了,平时就在家养养老,陶知行也开始培养着陶恂,一切都很顺利平缓的过渡着。
沈琛手气一直不错,人又聪明,知道老爷子血压高也就一直给喂着点炮,从不去老爷子的胡,把老头子哄的高高兴兴。
陶恂手气就没好过,和陶器两个人一直输,基本上就没赢过,陶知行在旁边看的直摇头,他家这两个傻儿子,兄弟俩加一块儿都玩不过沈琛一个。
打完以后沈琛看着垂头丧气的某人,把钱大方全推给他,陶恂就非常不要脸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一口:“谢谢琛哥。”
旁边都是笑声,小孩子也知道起哄:“小叔又偷亲沈哥哥!”
这辈分乱的很,陶夫人在小家伙肉嘟嘟的脸上轻轻揪了揪,叫他要喊叔叔。
后来收了东西上楼以后就不仅仅是偷亲了,沈琛把人抵在门口,叹着气一样咬他的耳垂:“败家。”
可不是败家么,一晚上输了几十万出去,如果不是他都给赢了回来,今天晚上就该让他下不来床。
陶恂把腿抬起来圈住沈琛的腰,咬了咬他的喉结,压低声音笑:“琛哥,我错了——你罚我。”
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反倒跟期待被罚似的。
沈琛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后用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抱着他边亲吻边往房间里面去:“罚你——”
陶恂伸长脖颈,够着吻上他的眼睛,倒也不是真心疼这些钱,左右不过找个借口闹着玩。
两个人在一起后可能陶恂因为药物的关系,后来因着沈琛戒了,就越来越爱黏着沈琛,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似的黏一块儿,一开始还是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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