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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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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垂眉眼,坦坦荡荡,声音却无端温柔。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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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陶恂做饭废材一个; 沈琛看着那半生不熟胡萝卜抽了抽嘴角; 最后还是沈琛接过了手。
  陶恂就只能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打下下手; 好歹没把房子烧了。
  其实挺不能想象沈琛做饭的样子的; 那样一个冷淡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做人做事都苛刻挑剔,动手切菜的手法却娴熟利落,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修长的胳膊,肌理分明; 骨架匀称,哪怕是动手做菜也丝毫没有尘烟味,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跟陶恂关个水都手忙脚乱完全不同。
  最后饭菜上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四菜一汤一荤一素,里面就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是陶公子做的; 其他的全部进了垃圾桶。
  碍于情面沈琛第一筷子动了那道西红柿炒鸡蛋,中规中矩没到黑暗料理的程度,顶多就是西红柿太老; 鸡蛋太腥,里面夹杂了一点蛋壳而已,不过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陶公子就不必苛求了。
  ——实话说,这如果放外面在沈公子面前也是进垃圾桶的; 他那样挑剔洁癖的人; 看见蛋壳的一瞬间恐怕就能冷脸。
  陶恂就忐忑的在餐桌旁边坐着; 等待结局。
  沈琛看着他许久,突然皱眉问了一句:“你高中是不是给我做给盒饭?”
  这话问的突兀,陶恂一瞬间怔住,然后恨不得拔腿就跑——为什么琛哥记性这么好?
  ——绝对的黑历史了。
  其实倒不怪沈琛记性好,而是这味道确实让人记忆深刻。
  沈琛高中风云人物,曾经俘获的少女芳心不知凡几,盒饭这种东西每天不间断的送,他没有吃其他人东西的习惯,绝大多数都是被陶少爷处理的结局。
  但他曾经也是吃过一盒的,陶公子眼巴巴瞅着他半天才给,说是他朋友代为转交,他那时候欠陶小少爷不少人情,所以破例吃了一次。
  。。。。。。从此更加坚定了不吃其他人送的东西的习惯。
  那盒盒饭是被陶恂亲手扔进垃圾桶的,一脸风轻云淡,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再后来陶小少爷突发奇想报过一段时间的烹饪课,可能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沈琛只记得他一手的创可贴 ,后来被他家老爹以考试不务正业为由逮回去骂了一顿才作罢。
  回忆戛然而止,沈琛端起旁边的水杯就着温水将鸡蛋咽下去,垂眸道:“还好。”
  于是陶恂就高高兴兴的自己夹了一筷子。
  “。。。。。。”
  他简直觉得自己委屈了沈琛。
  又莫名有点好笑,当初女同学给沈琛送,后来他也送,太难吃了,四年过去了,连沈琛自己都会做饭了,他做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难吃的要命,最后还是逼得琛哥亲自下厨。
  凭良心说话,沈琛真的是上的厨房下的厅堂,打得了群架管得了公司,哪怕什么都不做单单只是站在那儿都是一副赏心悦目只敢远观的名画。
  ——比起沈丛那个蠢货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所以怪不得那么多人盯着他,甚至能不要脸面追到公司里面来。
  “琛哥,你说你这么好的厨艺,以后得便宜谁啊?让你给人洗手作羹汤?”
  沈琛洗手的动作一顿,假装未曾听见某人略带酸气的口吻,沁凉的冷水划过骨骼,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他眸色微深,像是哂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
  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
  ——这货果然是没好好念书。
  他学着做饭其实算得上是生活所迫,当初在国外过的窘迫,又不熟悉外国饮食,不得已自己学着做些,而他向来又对自己要求严苛,做事力求尽善尽美,所以才能上得了台面。
  他本身排斥性很强,这些年其实也就做给陶恂尝过两次而已。
  手上的凉水用毛巾擦拭干净,刚刚做过饭后的厨房已经被一脸郁闷的青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水渍都看不见。
  做过饭的屋子飘散着些微的油烟味,被夏夜的风裹挟着吹散,却像是多了一丝烟火气。
  他一个人住着的时候所谓的家也就是个停驻的地方而已,换一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多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不同。
  他从不是眷念归宿的人,可有时候也会觉得兴许有人等待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他母亲等待的结局太过于凄惨,让他在余生都对所谓感情保持嘲讽和远离的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倒还算得平静,周语凝依然锲而不舍的围追堵截,但她本身境况也好不了多少,她不肯放弃沈琛,沈丛也并不放弃她,看着倒是好大一场戏。
  陶恂偶尔有时间还是研究一下怎么做菜,但他越来越忙,时间其实也不多,陶家的事多到他有些无法骤然承担。
  沈琛是在夜里收到消息的,那边是一个酒吧老板,压低声音跟他说:“沈少,您有时间过去一趟吗?陶少爷在这边恐怕有点麻烦。”
  自从前面打了一次那个渣男差点被讹后陶恂已经听话许多,现在已经连酒吧夜店都少去,再次接到这样的电话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冷静的下床穿上衣服,拿过了柜上的领带后利落答复:“好的,我会尽快赶来。”
  在去之前他一直以为是陶恂惹了事,毕竟前面多少次但凡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无一不是陶少爷又犯浑惹事,没人辖制得住的时候才迫不得已让他过去,但这一次却恰恰相反。
  陶恂没惹事,却偏偏有事惹上了他。
  他过去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酒吧夜店热闹的时候才刚刚开始,经理连忙过来亲自领着他过去,一脑门的汗,只差哭出来的表情。
  包厢外面歪歪斜斜的站了两个男人,不怎么拿正眼看人,看见他过来斜了一眼,懒懒的开口:“识趣点自己走,今天这间有人包下了。”
  沈琛未曾理会旁人乱吠,只对经理低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经理连忙陪了个笑,却也只敢站在外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敢偷偷提了一句:“沈少,今天新来的一位似乎有点身份,是个不太好惹的人物,陶少被堵在里边——”
  他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就开了,里面烟熏火燎的,呛人的烟味让他不自觉皱眉,里面吞云吐雾的人似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
  “沈二公子,久仰大名。”
  这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沙哑,又透着一股悦耳磁性,属于极动听的音调,沈琛站在原地没动,像是被什么盯在了原地。
  须臾,他抬起头看向包厢里面。
  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姿态放松,长腿交叠,白衬衫外搭了一件薄毛衣,跟那鲜明悦耳的声线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脸,一张平平无奇甚至于显得寡淡的脸。
  无数人会因他的声音惊艳,而后因为他的容貌失望,哪怕是再好的衣裳落在他身上都失去了原有的风华。
  平平无奇的五官只能说是端正,唇厚而宽,脸却偏于瘦削,突兀的骨相仔细看的时候会觉得奇怪,然而平时相见不过是淹没于人海,再不会看第二遍的寡淡平常的面貌,只有眉眼深处是一片深藏的暗沉。
  看见这张脸的时候,沈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所有冷静和准备全部突兀卡在了喉咙里。
  ——就像是被卡住了命运的咽喉,让他由灵魂深处生出一股寒意。
  ——恐怕没有任何人对上辈子直接杀死自己的人还能保持冷静。
  他性格再阴沉冷静,说到底只是一个人。
  一个拥有喜怒哀乐也会心怀恐惧与怨恨的人。
  更何况那是——楚瑜。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升起无与伦比的暴虐情绪,就像是恐惧噩梦多年,而今终于在摆脱的边缘徘徊,噩梦突然落进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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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楚瑜。
  这对于沈琛来说是刻进骨血里的名字; 除了陶恂外最刻骨铭心的名字,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陶恂是怎样死在深秋的码头; 而他是怎么在无尽的深海中彻底淹没。
  有那么一瞬间,沈琛真的有浑身血液都凉透了的窒息感。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哪怕心中惊涛骇浪波涛汹涌面上却仍然是波澜不惊; 这种伪装已经熟稔到快要长在他的脸上; 却还是被静坐的人稍稍看出端倪。
  楚瑜的目光并没有什么避讳,相反的,近乎打量的审视了沈琛一遍 ,那目光绝对算不上友善,却也并非恶意,只是漠然的,仿佛在看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的薄冷。
  而后才站起身来 ,露出一个松散的笑意:“来京都的之前就一直听着老爷子夸赞沈公子,早就想认识一下;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巧——沈公子如果瞧上这包间; 不如一起过来喝一杯?”
  这人五官并不出众,平平无奇到泯然众人,在沈琛深刻俊朗的面目间便显得略落下风; 然而周身的气质却并不输于沈琛。
  相反的,竟隐隐与沈琛有两分相似; 一样的锋芒极锐; 却又被收敛的极好; 只是比沈琛骨子里透出来两分凶气; 当然掩藏的极深,若是沈琛当真还是当初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绝计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他活过了两辈子才能探知到的危险,而这位却是实打实的二十出头就能掩藏的滴水不漏。
  因为是在酒吧里,并没有刻意卧手,只是端起酒杯稍稍示意 ,姿态闲适安逸,没有半分不妥。
  酒吧里灯光暗沉,沈琛心里千头万绪,其实也不过只是几步距离,却并没来得及走近,剩不到两步的时候有人从门另一侧过来,压低声音喊了一声:“琛哥——”
  仅穿着一件粉紫暗纹的衬衫,脚步匆忙的挡在他身前位置。
  陶恂对他们电光火石之间目光的交锋并不了解,他站在沙发另一侧,听见声音过来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已经偃旗息鼓。
  但他明确的知道他不喜欢那人看沈琛的目光。
  锐利的、刺探的、像是在巡视还是什么,然后像是发现猎物似的,那样近乎冒犯的目光,在高中之前他就习惯挡在沈琛前面,哪怕后来位置调换,遇见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
  楚瑜见此眉毛稍抬,拢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哪怕沈琛上辈子对楚瑜记得刻骨铭心,这辈子也是从未见过的,他演技一流,这时候就已经向前一步走到陶恂身边,貌似从未见过的模样皱了皱眉。
  “阿恂,这位是?”
  眉目薄冷,语气客气疏离,几乎寻不到任何错处,但也把亲疏远近拒人千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陶恂被那一声阿恂敲了一下,这称呼也就当初去陶家忽悠他爸妈的时候客气的叫过两回,后来大多都是一字一句的喊他陶恂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为个戏子争风吃醋罢了,也是我手底下的人不争气,不知道那是陶公子的人,惹了误会——沈公子可能不认识,这两天刚从临海过来,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
  这会儿方才伸出手来,手掌长而瘦,五指并拢的时候能清楚感觉到骨骼略微的突出和厚重的茧子,手臂有力,微微一握而放。
  “——楚瑜。”
  楚瑜,或许前面应该加一个刘字,楚瑜的出身跟沈琛一样并不怎么见得光,在从前几乎没有出现过,一直到沈辉意外而亡,刘家人丁单薄,剩下沈丛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后才被接了回去。
  听说在被接回刘家以前进过局子,具体来路虽不清楚,但因为养在外头,身上并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纵和清贵,反而多了一种——匪气。
  是了,匪气,所以后来在沿海一带接着刘家老势力乘风而起,手里勾结着的却不仅是明面上白道的生意,肮脏龌龊的东西也少不了。
  只这一个名字就够了,刘家和沈家连着一层姻亲关系,沈琛明面上也是刘思丽的儿子,或许认真算下来,哪怕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们也能勉强喊一声堂兄弟。
  他上辈子接触的那些脏手的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从这位手里漏出去的。
  楚瑜声音仍然淡然从容,气质一旦足够优秀便很容易弥补容貌的不足,只是锋利的声线仍然如刀。
  沈琛伸手微握,余光却往旁看了一眼,而后才发现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男人,包厢里灯光太暗,只能看得出来一个模糊的轮廓,五官的线条流畅俊秀,露出的半张脸很是养眼——身上搭着陶恂外套。
  陶恂心脏都快停跳半拍,险些暴起伤人,什么叫争风吃醋?
  楚瑜却并不等他说话,只是稍微颔首,声音很淡:“还不过来赔罪?”
  罪是赔了的,指使了一个人低头认错,沈琛笑了一声不敢,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即刻提了要走 ,楚瑜有两分诧异:“都这个时候了,沈公子不留下来玩会儿?今天晚上就当给个机会让我来赔个罪。”
  这是想打好关系的语气,如果按沈琛一贯的脾气也能坐下来敷衍一下,但这个人是楚瑜,所以还是免了。
  “公司里还有事,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带他回去,就不打扰楚少兴致了,下回再约。”
  青年笑容得体看不出来什么慌乱的神色,然而整个人都有种像是被火撩着衣摆,避之不及的姿态,楚瑜看的莫名,微微敛了一抹笑意。
  他目送着青年退出包厢,剪裁合体的西装将青年修长有力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哪怕只是看背影都隐隐透露着几分冷寂锋锐,像一柄刻意敛锋的刀。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略略低眉,作出思索的神态问身后的人:“海阳,我跟他见过?”
  身后刚刚还绷着脸道歉的人凑近了些许,闻言言露出点迷茫的神色,摸了摸脑袋,自己也不太确定:“不可能吧,咋们以前没来过京都。”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从孤儿院开始就跟着他的兄弟,他一个人记性不好就算了,不可能两个人都记不住,而且,那位沈二公子生了那么一副好皮囊,他应该是过目不忘才是。
  可刚刚那眼神分明就是见过的,而且恐怕不会是什么好印象,不然不会这样对他避之不及。
  ——哪怕掩饰的再好,还是逃不脱从小在底层爬起来,惯于察言观色的人的眼睛。
  让啊他隐隐觉得有趣。
  ——
  出去的时候经理连声给陶恂赔不是,陶公子是他大主顾,也是熟人,这次让人扣下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最后在这儿给陶恂沈琛各记了两瓶有年份红酒。
  这些事沈琛都懒得理会,陶恂也没那个心思理,老板知道陶恂这会儿大概心情不好,赔完不是亲自推门送了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一行三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沈琛走在前面,步子较平时要快上两分,陶恂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步往前,最后一位还攥着陶恂的衣裳,在沉闷的气氛下根本不敢说话。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沈琛感受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心跳,身体清晰的反映着脑海里的一切,记忆深刻到几乎一刀一刀刻进骨骼,有什么从身体深处叫嚣着远离,这是脑海深处的记忆。
  但哪怕如此他依然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以沈家和刘家的关系,他必定会再和楚瑜相见,但这一次来的太突然了,不是从沈家,而是来自陶恂。
  ——上辈子楚瑜也是从陶恂这里打开口子,但陶恂万事听他的,最后接手那些过火的东西,还是由他自己点的头。
  楚瑜虽然背靠刘家,但是确实是自己实打实走出来的,不仅仅是从商,更是黑白两道通吃,临海一片都是他手底下的,那时候他们这群二代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沾手过军火。
  而沈氏一系,军中哪里有靠得住的人?
  军火是暴利,但是没有深厚的背景就是在找死,他本以为他背靠沈家,后来才明白,没有任何人把他当成沈家的人,赶尽杀绝的时候毫不手软。
  ——不过是自寻死路,那时候他急着证明自己,被那些东西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前路如何。
  前世盘根错节,他自作聪明,却连死的时候都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无疑的,楚瑜绝不干净。
  楚瑜寻上他和陶恂,与当年年轻气盛的纨绔二代勾结着做下过足以致死的烂事,但后来东窗事发的时候死的只有他和陶恂,那位牵头的楚少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甚至为了摘清自己在最后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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