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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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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莺忙去开了门。
  郭老大进来看到我,笑呵呵地拱手施礼:“在下方才见夫人车马停在了外面,便知道夫人回来了,特来拜访。”说罢,他让阿泰上前,将手中的两盒海产奉上。
  “昨夜若非夫人出手,犬子几乎闯下大祸。”郭老大道,“区区薄礼,聊表谢意,还望夫人不弃。”
  “不过举手之劳,郭老大客气作甚。”我亦笑,不客气地让小莺接了礼品,请众人坐下。
  郭老大三四十岁,比郭维的年纪要大上许多。他的身形虽不高,但颇为干练,一双眼睛精光四现,见了客人永远带三分笑,说话和气。我与郭老大打的交道不如郭维多,但毕竟他和郭维是一家人,不算陌生。
  小莺将煮好的茶端上来,阿泰瞅着她,唇角抿了抿。
  “我今晨回到家中之时,才听二弟说起此事。”寒暄一番之后,郭老大感慨道,“在下惭愧,险些给夫人招惹了麻烦,左思右想,着实过意不去,正想到城中登门道谢,不想夫人却来了。”
  我微笑,拿起杯子,抿一口茶。
  其实我之所以来此,除了此乃原先计议,亦是为了见一见郭老大。如今他主动上门,倒也省了我一番气力。
  “昨夜能过关,其实也并非妾一人之力。”我说,“幸好虞公子路过敝馆,路见不平,那张县尉才不曾纠缠许久。”
  郭老大颔首,正待说话,郭维在一旁忽而道:“那不见得。”
  众人皆讶然。
  只见他悠哉地喝着茶:“昨日夫人妙计,他什么也不曾搜到。就算虞衍不曾出面,他也自会无趣离开。”
  这话大致不错,但我并不打算赞同。
  “那可未必。”我不紧不慢道,“有一事,我昨日甚想问老三,不过不得空闲。”
  “哦?”郭维道,“何事?”
  我没有答话,转头吩咐小莺,让她和阿冉去附近的乡里中买些酒食来。小莺应一声,把茶放下,转身走开,去叫阿冉。
  待他们二人出了门,我看向郭维,道:“这海盐县中,最大的私盐商是谁?”
  郭维愣了愣,片刻,一笑:“最大的是谁,夫人莫非不知?”
  我自然知道。那侯钜之所以着急,乃是因为他名下占了海盐县私盐生意的大头。
  “那么第二呢?”我又问。
  郭家兄弟二人的目光皆定了定,片刻,郭老大笑了笑,道:“不知夫人何有此问?”
  “郭老大莫着急,我还有第三问。”说罢,我看着郭维,“今晨老三和阿泰早早离开了万安馆,不知一路上可曾受人为难?”
  兄弟二人相觑一眼,阿泰却“哼”一声,怒道:“何止为难。我与二叔才出了万安馆,就被士卒拦下搜身,几乎将鞋底都翻了,出城之时又被搜了一遍,那张郅手下的人似乎还想来拿我二人。幸好二叔机智,趁着一堆骡马进城,带我趁乱钻了出去……”
  他话没说完,郭老大咳了一声,将他的话打断。
  “夫人,”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敛起,道,“若有话,但说无妨。”
  我说:“昨夜那张县尉气势汹汹而来,像是定要将老三和阿泰拿住。司盐校尉就要到海盐巡察,县长急于脱身,定然要找推脱替死之人。二位可想一想,就算昨夜安然过去,他们也不过是看在虞公子的面上放了万安馆一马,对府上可未必。只怕诸位在此不可久留,须寻一个稳妥之地暂避才是。”
  郭老大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看着他。
  方才我说这话,郭老大不会不清楚。事实上,我看他们三人穿戴得齐整,腰上还别了酒囊,一副要上路的样子。想来出了这院子之后,他们便要上路,往别处躲上一阵子。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郭老大终于笑了一声,叹道,“如夫人所言,我等亦是此想。”
  我说:“不知诸位要去多久?”
  郭老大道:“自是躲过了风头就回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夫人笑甚。”郭维在一旁道。
  我说:“我笑诸位想得太妙。”
  “怎讲?”郭老大神色不动。
  我说:“若我不曾记错,府上与县府之间的恩怨,可并非张郅欠了点赌债这般简单。余姚那边的盐商,从前收的是县长那边的私盐,如今皆转而跟府上要货,郭老大以为,县长会乐意?郭老大在海盐行商多年,县长为人,当是深知。他既然要拿府上开刀,定然一不做二不休,难道事过之后,诸位再回海盐县来,他就会大度放过?”
  周围一阵安静,只余远处沙滩上海浪不紧不慢的声音。
  “啪”一声,郭维将手中茶杯叩在案上,冷着脸道,“夫人所言有理!兄长,我早说过那侯钜不会轻易放过我等!上次我等从舟山回来之时,遇到海盗打劫之事,兄长忘了?那些人与县长早有勾结,谁人不知,若非我等船好跑得快,早已经被剁了喂鱼!那奸人打的什么主意,如今连倪夫人都看出来了,兄长还顾虑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住口!”郭老大突然出声断喝。
  郭维瞪着他,面色涨红,却没有再出声。
  郭老大没有理他,转而看向我。
  他的面上倏而恢复了和气之色,却是目光炯炯。
  “想来夫人还有高见,不曾说完。”他说。
  我莞尔:“算不得高见。不过有个一劳永逸之法,简便又稳妥,想来诸位用得到。”


第130章 暗箭(下)
  小莺和阿冉提着酒食回来的时候, 郭老大三人已经离开了。
  “怎就走了?”小莺望了望海滩那边,有些失望之色, “我还买了许多回来。”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方才阿泰跟着离开的时候, 也是这般神色, 东张西望的。
  “买多了有甚要紧。”我说, “他们不吃,我们自己吃了便是。”说罢, 我让阿冉将酒食都放到庖厨里。
  乡下的日子甚是悠闲,没有客舍中的琐事打扰,我每日或是看书,或是到海边逛,午睡一场,睁眼已经到了黄昏。客舍那边, 老钱每日派人来禀报, 无甚大事。不过他告诉我, 虞衍到万安馆中去了两次, 一次是路过用个便饭,一次则来意不明,进去后见我不在, 什么也不曾说, 转身走了。
  我听着, 心里有些无语。
  幸好我走得及时, 这虞衍大约为所欲为惯了, 不知避嫌为何物。
  海盐这样的小城,有一点什么什么便会传得处处皆知,那晚的事,八成早已经传开。若被人看到我与虞衍会面,只怕风言风语要再也压不住。
  而郭家兄弟自从那日来过之后,我再也不曾看到他们。倒是他们离开后不久,阿冉跑来说有不少官兵去了郭老大家中,像是要拿人,但人都不在。那些官兵似乎很不甘心,于是咋咋呼呼地又往四处的乡人渔户家中搜,闹得鸡飞狗跳又打伤了几个人之后,扬长而去。
  “夫人,”小莺一脸惊惶,“他们这般岂不成了逃犯,还能回来么?”
  我说:“官府说他们是逃犯便是逃犯?放心好了,定然能回来。”
  两日之后,我终于得到了老钱传来的消息,司盐校尉要来了。他说万安馆的客商里,有人看到了司盐校尉的车马仪仗出了嘉兴,往海盐而来。
  带话的仆人有些疑惑,道:“嘉兴到海盐有水道,乘舟快两倍不止,这校尉怎走陆路?”
  我笑了笑:“那谁知晓。”
  其实我自己就知晓。沈钦此人我虽未见过,但其人事迹,我在桓府中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他和沈延差不多,也是个喜欢排场的人。皇帝登基之后,沈氏得势,沈钦虽一直在老家看守祖产,却也过得跟半个诸侯一样。就算是从田庄去一趟城里,他也要仆婢成群前呼后拥,唯恐别人不知。他如今一下做了大官,自然也要有大官瘾。嘉兴到海盐这一路上,有不少乡邑,若走水路只怕全要错过,对沈钦而言乃是得不偿失。
  故而此事,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就在于沈钦。
  他怎么看也不是个秉公执法专治贪官的清廉之人,可看他一路过来的这些传闻,所到之处皆督查得力,大有扫尽天下不平之势。
  这着实让我感到十分有意思。唯一能解释的,便是朝廷果真缺钱了。东南盐政乃是朝廷岁入大项,从此处下手乃最是便捷有效。高祖的分封之制,至今给朝廷留下的后患已是日益明显,拆东墙补西墙,恐怕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当然,这并不是我需要关心的。
  我关心的,是郭家兄弟动手的事。
  果然,仅仅过了一日,老钱派人来告诉了我一件大事。司盐校尉在来海盐的途中,遇到了土匪袭扰,“袭扰?”我露出诧异之色,问,“那司盐校尉可伤着了?”
  “不曾,”仆人道,“那司盐校尉带了许多扈从,未曾受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到了海盐县城之后,他也不才能够住进县长为他腾出来的官署,而是住到了客舍里去。”
  “哦?”我问,“客舍?哪间客舍?”
  “聚贤居啊。”仆人八卦得兴起,“夫人,那杨申跟司盐校尉还真是远房亲戚。司盐校尉还未到城中,杨申便跟着县长县尉他们迎出了二十里外。”
  我想了想,又问:“那司盐校尉的随从很多么?有多少?”
  仆人道:“那可不少,我等去看热闹的时候,只见那路上走得黑鸦鸦一片,总有百余人,个个穿得威风,精神抖擞,啧啧……果然是京城里来的。先前那些土匪也真是,见得这般阵仗还要打劫,也不知怎么想的。”
  我心里打着主意,笑笑,没有多言。
  第二日,我告诉小莺和阿冉,我夜里梦到了亡夫,要到绿水庵去闭门清修两日,为亡夫祈福。
  绿水庵在海盐城外,是方圆百里的最大的比丘尼寺院。里面有专供各路信女们清修的客舍,幽静安逸,五十钱便可包下一处小院上一日,且还有三餐斋饭可供。
  每逢我有事要离开海盐的时候,我就告诉众人我要到绿水寺去清修,借此离开。故而这个地方我去过几次,二人皆无异议,午后,待我收拾了行囊之后,阿冉驾着马车送我过去。
  管客舍的比丘尼与我已经是熟识,我一向大方,每次都给六十钱一晚,条件是莫来打扰,这次也不例外。这寺院名气不小,来清修的人自也怀着五花八门的目的,那比丘尼见多识广,是个通透的人,只要有钱万事好说,从不问七问八。她笑眯眯地收了钱,将我引到一处小院里,念一声佛,然后为我关上门。
  小莺和阿冉都已经离开,我身旁终于再也没了旁人。
  我走到屋里,首先将随身的包袱打开,取出一套粗布衣裳换上,而后,又取出易容之物。没多久,我照着镜子,只见里面的人已经是一个肤色暗黄其貌不扬的乡下中年妇人的模样。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又走到天光下照了照,修饰一二,觉得无碍了,放下心来。
  天色不早。我将院门闩上,而后,翻墙出去。
  海盐是个小地方,并不似雒阳那样就算乡下也道路纵横,车马往来不绝。幸好绿水寺离县城并不远,我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望见了城墙,在关门之前进了城。
  聚贤居和和万安馆,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我进了城之后,径自往西而去。
  看得出来,今日大概是杨申人生中最威风的时候。我还未走到聚贤居,才到街口,就被军士拦了下来。那些人穿着北军的服色,让我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时隔三年,如今在这里遇到,着实让我有些恍然之感,心中则更加觉得我先前猜测无误。这沈钦一个司盐校尉,皇帝却动用了北军给他护卫,想来他要干的事的确不会讨喜。
  “这位将官,”我好言好语地说,“妾的舅父杨五,家宅就在这条街上。妾今日从乡中来看他,还请将官放行。”
  那军士道:“我等奉命把守此处,不可放行,你绕道往别处过去。”
  我唯唯诺诺,只得走开。
  聚贤居周围的守卫甚是严密,我转了一圈,无论正门偏门,都有军士把守,严得好似看守犯人一般。自从我离开雒阳,还未遇过这样的阵仗。我无法,只得往别处磨了磨时辰,待得天色暗下来之后,在聚贤居围墙外寻一处无人的地方,翻墙入内。
  杨申这客舍,地方比万安馆要大,仆人也更多。对于他这样吝啬的人来说,买来的奴婢能使唤压榨一辈子,比花钱请人要更划得来,故而他馆中的人也大多是奴婢,甚少闲杂之人。
  这于我并无妨碍,因为我这身打扮,就是照着聚贤居的人化妆的。如今天色已黑,杨申那吝啬鬼,连司盐校尉这样的大人物来,也不舍得多点几个灯笼将馆舍照亮些,我即便走在廊下也无人看得清面容。
  不过因得沈钦来到,杨申将客舍里的客人都清走了,如今整个客舍都是司盐校尉一行人。沈钦就住在聚贤居最好的一处院子里,当然,守卫比客舍外面还严。我看到几个仆婢拿着食盒要送进去,还未到院门就被拦了下来。有人走出来,将每人手上的食盒都查验一遍,然后自行拿了进去。而后,我还看到杨申满面讨好之色,想入内求见,但卫士没有理会,他一脸无趣,讪讪地走了。
  这场面着实让我感到舒服,我觉得既然来了,不若干正事前先进去打探打探。沈钦毕竟算得半个故人,去看看他长得如何模样也好。
  我打定了主意,转身寻了一处僻静的空客舍,趁着四下无人闪身进去。
  出来之前,我照例在里面穿了一层便于行走的玄衣。脱下外面的衣裳,我团起来藏好,又用一块玄色巾帕遮住脸,收拾妥当之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那些军士虽然把守甚严,但也并非没有破绽。院子一角的墙外有一棵大树,枝叶茂密,夜色的遮蔽下,可为屏障。
  我潜到树下,顺着树干攀上墙头,轻松翻下。
  这些军士虽作出如临大敌之态,但显然没有人觉得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之中,仍然能有人钻进来,故而他们守卫之重都在前方,小院的后面却无人来看。我藏身在一丛花木后面,等了一会,觉得无碍了,悄然走出去。
  客舍的小院,屋舍不会多。沈钦毫无疑问就在主室里,窗户上透着光,还隐约可听得有人说话。
  我靠近一扇窗户,那里半开着,里面的说话声可听得清晰。
  “……这海盐果真是个小地方。”只听一个满是抱怨的声音道,“看看这些菜色,不是鱼就是虾蟹,连山珍也没有。”
  我借着灯光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中年人穿着常服坐在案前,正用箸挑着食盒里的菜,似乎不太高兴。他面庞肥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态。那眉眼与沈延有些相似之处,想来就是沈钦。
  这时,门上忽而传来轻叩,有人道,“君侯。”
  沈钦应了声,门打开,是个属吏打扮的人。我怕被发觉,重新缩回窗边,只竖起耳朵细听。
  “君侯,”那人道,“查问的人回来了。昨日那些匪徒落下的刀,正是出自海盐县府。”
  沈钦听到这话,登时怒起。
  “好个侯钜!竟敢谋害朝廷大臣!”他似乎拍案而起,碗筷震得一响,“这是谋逆犯上!”
  我听着这话,放下心来。郭家兄弟的这场佯袭干得不错,如我所言,该留下的都留下了,没有被逮着。
  “君侯息怒。”这时,一个声音倏而响起,不紧不慢,“此事还须再细查,君侯须沉住气。”
  我震惊不已。
  并非因为说话的人就挨着窗口坐着,离我很近,而是那声音熟悉非常。
  “还有甚可查?”沈钦道,“物证确凿,我今夜就将侯钜捉来,看他认是不认!”
  “虽有物证,却无人证。且不说那些匪徒行迹可疑,便真是侯钜做下,其动机何在?”
  “自是畏罪。”沈钦“哼”一声,“这侯钜果然如传闻所言,手上不干不净,如今唯恐我将其治罪,先下毒手。”
  “便是如此,君侯也须找出凭据。”
  “哦?”沈钦似乎听出了味来,声音缓下,“子泉有何良策?”


第131章 寒食(上)
  我有些心神恍惚。
  我没有想到; 在这个地方会碰到桓瓖。
  心中又是惊诧又是狐疑。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
  念头出来,我立刻觉得不可能。这三年来; 我一直小心翼翼,连曹叔和曹麟他们都没有能够找到我; 更不要提别人。至于公子,他如果要找我; 那么他定然会亲自来,而不是借桓瓖之手。
  我心中不定,原本想来看看沈钦便去干正事,如今那事跟桓瓖比起来; 却是无足轻重了。我只得继续待在窗下; 摒心静气地听下去。
  桓瓖道:“侯钜在海盐经营多年; 积累甚巨。凡有业者,必有账册记录出入,侯钜必也不例外。”
  “账册?”沈钦叹口气; 道,“这侯钜当真奸猾; 别处的污吏,我等未到之时已得密报,顺藤摸瓜一查便有。这侯钜却是小心,至今不曾露一点马脚。只怕我等要找他的账册也是艰难; 总不能无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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