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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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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吟; 正待再说; 一个仆人从府里匆匆走出来,对公子行了礼,道:“公子,表公子先前派人送了信来,让小人见到公子就将信呈上。”说罢,将一封信送到公子面前。
  公子即取过,拆了封,将信纸取出来看。未几,神色倏而沉下。
  “这信是何时送来的?”他问那仆人。
  仆人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公子颔首,让他退下。
  “怎么了?”我忙问。
  “皇太孙也不见了。”公子皱眉道。
  我愣了愣。
  “信中还说了什么?”我问。
  “逸之和少傅正在找,可全然无头绪。”公子道,“逸之让我若有了消息,就到范少傅那别院去找他。”
  我沉吟,道:“不必。公子可派人往那别院送信,让表公子和范少傅去纠集兵马,往慎思宫营救皇太孙和太子妃。”
  公子惊诧不已:“你是说,他们在慎思宫?”
  我颔首:“太子妃昨日失踪,当就是去了慎思宫。”
  “为何?”
  “报仇。”
  公子目光定了定,更加惊诧:“凭她一人如何复仇?”
  我苦笑:“不知。”
  “那皇太孙呢?”公子又问。
  “只怕是知母莫过子。”我说罢,不再废话,道,“公子与我先去慎思宫。在那信中,公子务必教表公子抓紧,可直接由那暗渠进入慎思宫之中迎驾。”
  公子大约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颔首,却道:“可逸之和范少傅已被撤职,就算去了东宫,也调不得兵马。去宫中禀报圣上,定然要费些周章,要解释因由,只怕赶不上。”
  我问:“圣上对庞氏如何处置?”
  公子道:“圣上清醒之后,即廷尉施和往慎思宫传诏招降,令皇后、平原王及庞氏等人入宫面圣。”
  我看着他:“而后呢?”
  “而后,圣上便去见秦王了。”公子道,“并无慎思宫消息。”
  “公子以为,皇后等人可果真会出降?”
  “不会。”公子道,“便是秦王,也是在亲眼见过圣上之后方才妥协,而慎思宫自昨夜被围,隔绝于外界,只怕皇后与庞氏等人就算见到诏书也不会信。就算他们最终会出降,也必然要待到确信之后。”停了停,他淡淡道,“恐怕我母亲他们,不会容得如此。”
  这是实话。
  我说:“表公子和范少傅须得尽快才是,否则若有他人先一步发觉太子妃与皇太孙,难保被先行下手。至于兵马,东宫与皇宫皆难以寄望,而廷尉施和虽在慎思宫外,其与长公主有牵连,亦须得回避。”
  公子明白我的意思,道:“那何处兵马合适?”
  我说:“京兆府。”
  公子讶然:“京兆府?”他皱了皱眉,“可那赵绾先前放秦王入城,他当是秦王的人。”
  我说:“赵绾有太后诏令,放秦王入城说得过去。且此时秦王这边出了岔子,赵绾必是在寻求自保之机,若能立个大功,乃是善莫大焉。他与范少傅算得旧识,范少傅和表公子去找他,乃是帮了他大忙,他定然全力相助。”
  公子露出了然之色,道:“如此一来,那暗渠之事便要公之于众,将来我等亦须得解释如何知晓了那暗渠。”
  我说:“公子和表公子都可在太学查阅古籍,且公子也曾往将作大匠府查阅文书,说是偶然所得并不为过。”
  公子应了声,不再耽搁,回到府中去写信。
  借着公子在写信的工夫,我到后院去了一趟。
  那石榴树搭在墙头的枝条上,挂着一根不起眼的布料,随着北风瑟瑟招摇。
  我往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回到书房里。
  如今情势不同以往,范景道那别院也已经无所谓保密。公子将青玄找来,将那宅院的去处告知他,将他务必将信送到范景道或者沈冲的手上。
  青玄这两日倒是过得好,外面翻天覆地,公子将他找来的时候,他仍睡眼惺忪。听了公子的吩咐,他不敢怠慢,即刻拿着信走了出去。
  “你留下。”要走的时候,公子却道,“去慎思宫人多不便,我去便可。”
  我想,公子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不过干了两趟偷鸡摸狗,就想把我撇开了。
  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道:“公子知道入宫之后如何去找太子妃么?”
  公子道:“她既是去寻仇,自然往庞氏的去处找便是。”
  “庞氏这么多人,慎思宫也大,公子如何找?”
  公子终于无语,看着我:“你知晓?”
  我说:“我自然知晓,不过公子须得带我去。”
  公子:“……”
  他皱了皱眉,少顷,终是没有再反对,却看着我,严肃道:“那慎思宫中不比皇宫,随时会生乱,到时你须得跟在我身后,不可乱走。”
  我何时乱走过……心底腹诽着,我却不禁微笑,道:“知晓了。”
  议定之后,我和公子亦不再耽搁,即动身往慎思宫。可惜共骑太过招摇,也不便行动。公子与我一人一骑,挑着少人的街道,往慎思宫而去。
  自秦王来到,慎思宫外短暂的混战便已经停了下来。而梁王被秦王拘捕之后,梁王部下的人马也已经投降,如今只剩下慎思宫中的庞氏凭着城墙据守不出。
  秦王并没有把慎思宫放在眼里。虽然他仍分兵围在慎思宫外,以强装正在平乱,但那不过甚小一部,而大部分兵马都调往了宫城外围。
  如今皇帝令秦王退兵,秦王倒也没有拖延。我和公子来到慎思宫外的时候,一部北军军士由廷尉施和领着,正与秦王的人交接。
  不过这些人也不过集中在城门外,那暗渠入口之处,虽有巡逻军士不时路过,但仍有间隙可乘。
  我和公子躲在近处的墙根底下,待得一队军士刚刚走过去,便借着灌木和高草的掩护,钻入城墙下。
  那入口的木板上,上次出来时掩盖上的浮土和乱草几乎不见,一看即知有人动过。幸好有周围的高草阻挡,外人若是不走过来查看,亦无从发现。
  公子不多言,将木板启开,我迅速入内,未几,公子也跟着下了来,将木板盖上。
  按照计议,为了防止引人注目,上次出来的时候,皇太孙、沈冲、公子、桓瓖身上的侍卫衣袍都脱了下来,放在这地窖里。如今再下来,墙角倒还是堆着些,我拿起来看了看,却见只有两身。不用想也知道,其余两身是太子妃和皇太孙用去了。
  我和公子各不言语,将衣袍拿起来穿上。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地上查看。上次出来的时候,我将用剩的蜡烛扔在了地上,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进来再找一找,那蜡烛已经不见。
  “怎么了?”公子穿好了衣袍,见我犹豫,问道。
  我说:“我忘了带蜡烛。”
  公子却道:“无妨。”说罢,拉住我的手,便往里面走。
  我一窘,毫无预备的,热气又冲上了头顶。
  这暗渠只能容人躬身通过,公子这般拉着我,走得着实辛苦。我走了一段,忍不住道:“公子还是放开手,这般不好走。”
  公子却道:“此处无以照明,我若不拉着,你走岔了怎好。”
  我心想,就这么一条道如何走岔……但我没再出声。
  他的手很是温暖,虽然有些薄茧,不算很柔软,触感却很好。那手掌比我要大上许多,能够全然将我的手裹在中间。
  我的心一边跳着,一边想着一个严肃的问题,三年前,我明明与他也差不得许多,为何他长得这般快……
  再行走一段,前方出现了一些光,未几愈发明亮。
  公子和我走到那铁箅下,仔细听了听。外面时而有些声音经过,却似不是往这里。
  “先出去。”公子低低道。
  我颔首。
  公子伸手,将铁箅小心举起放到一旁,未几,直起腰探头看了看,似乎觉得无妨了,转过头来。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正当他要伸手,我将他止住:“等等。”
  公子一讶。
  我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盒,里面盛的都是描眉用的黛墨。取出些,沿着公子那俊俏的眉毛各涂上粗黑的一道。
  公子:“……”
  我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刚才在桓府备好的白布条,上面涂了大块的朱砂颜料,似血一般。我将它缠在公子的额头上,几乎挡去一只眼睛。最后,我将剩下的黛墨在他脸上再抹了抹,看上去像是因为打斗伤得颇为凄惨。等到那张名扬四海的俊美面庞被毁得差不多了,我终于停下来。
  “这般难看,别人不会觉得有异?”公子对我这般举动已经习惯,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说:“公子放心好了,待得出去,比公子难看的多的是。”
  公子不再多说,伸手过来抱住我的腰,没多久,将我递出了地面。我忙撑住,像上次一样钻出去。回头再看,公子也轻松地出了来,待得站稳,即刻将铁箅放回去。
  侍卫的衣袍在我身上有些宽大,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时,我将袖子卷了卷,又将方才从桓府带出来的短刀拿出来,系在腰上。
  “那尺素呢?”公子忽而问道。
  我一愣,忽而想起来,它还在□□里。
  心思转了转,若我将此事告诉了公子,他大概会去向秦王要。而以我对秦王人品的了解,他大概不会错过在公子面前阴阳怪气说三道四的机会。
  秦王想得美。
  我说:“我方才放在房中了。”
  公子皱眉:“那剑最好防身,怎放在房中?”
  我一脸镇定地笑了笑:“割鸡焉用牛刀,公子放心好了,用不着尺素,我也可无恙。”


第109章 复生(上)
  正说着话; 假山外面忽而传来些嘈杂的声音。
  我和公子连忙噤声; 躲在山石背后向外窥觑; 只见是好些慎思宫的宫卫跑过去,数一数; 足有十几个。
  “……快!快!”有人在喊叫; 看着甚是匆忙,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待得他们过去; 公子道:“去看看。”说着,正要离开; 我将他拉住。
  “公子须得等等。”我说,“他们臂上,都缠了一根白布条。”
  公子讶然。
  我想了想; 将衣袖里的一块素绢帕拿出来,撕成两半。公子即明白过来,见我给他系上; 接过另一半; 也我系上。
  待得走出花园到,果然; 这宫中已是有了乱象。
  哭喊声和吵闹声不绝于耳,路过一处宫室时,那宫门大开,里面的前庭散落着好些物什; 竟还有几具宫人的尸首。宫道上; 到处是军士。有的是慎思宫的宫卫; 有的则是北军服色,一看便知是当初跟着皇后和庞氏逃进这宫中的。
  这些人的手臂上无一例外缠着摆布,成群结队,似乎正往四处宫室中搜捕什么人。我们走过时,被不少人打量过,但看到臂上的布条,他们并无人来为难。还有人看到公子头上的布条,笑嘻嘻地调侃两句。
  不远处的另一处宫室里,有宫人正被人扯着头发拖出来,声音凄惨。
  我和公子对视一眼,不多看,加快脚步。
  经过一处路口时,人骤然变得多起来,只见许多军士聚集在此处,将一辆车驾围在正中,神情激昂。待得我的目光落在那车驾顶上时,吃了一惊。
  只见几根长矛立着,上面挑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血肉模糊,只能勉强看得出脸。
  其中一颗,正是鲁京。
  “……中宫及庞氏谋逆,天下共讨!”一个慎思宫的将官站在马车上,竭力地大声道,“这些逆贼不但作威作福欺压我等兄弟,还挟持我等为共犯!如今圣上发诏,归顺朝廷者,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拿获要犯还有封赏!拿获中宫及平原王者,赏关内侯!得庞圭、庞宽、庞逢首级着,赏钱十万!得庞氏余党首级者,赏钱一万!”
  士卒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不少人即朝四方奔走。
  “我等往何处?”公子低声问道。
  我没回答,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群人。
  他们穿着北军的服色,不像别人那样神色狂热,正匆匆离开。其中一人的面容,方才在我面前一闪而过,不须细看我也能认出来。
  “去找太子妃和皇太孙。”片刻,我道。
  “他们在何处?”公子低低问。
  “皇后在何处他们就在何处。”我说。
  公子想了想,目光微亮:“宝楼?”
  其实不用特别打听,跟着那些奔跑的军士,也能够知道宝楼就是庞氏退守之处。
  这慎思宫虽然宫墙坚固,宫内却并许多可据守之处。如今宫中大乱,若要暂时栖身,理想的去处,唯有宝楼。
  那里四面宫室围绕,有高墙阻隔,站在高台上也可向下放箭。且宝楼中藏有诸多重器宝物,那些乱军既然打着归顺朝廷的主意,则必然投鼠忌器,不敢火攻。
  当我和公子赶到宝楼时,果然,只见四周围满了人。时不时有箭矢从上方射下,有人到底,却更是惹得群情激愤。宝楼前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首,似是刚刚发生过激战,而宝楼厚实的宫门正紧闭着,已经有十余人抬来了一根横木,正合力撞击。
  傻子也知道,就算这宫门再坚固,那也不过是一时。连慎思宫的壁垒也挡不住大祸,想依赖宝楼来抵挡不过痴人说梦。而如公子先前所言,就算庞氏果真有了降意,只怕长公主等人也不会肯。
  我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军士中那些怂恿煽动的人,包括方才那杀了鲁京的将官,一口一个赏赐,却绝口不提纳降。而围攻宝楼的军士皆为赏赐而激励,就算是皇后和平原王,想活着出宝楼只怕也是不易。
  “霓生,”公子的声音有些着急,“我看不到他二人。”
  我看着四周的人,亦有些着急。我与公子在人群中挨个看,无论身高还是面容,皆无太子妃与皇太孙近似模样之人。而人群拥挤,不时又涌来了人,找了好一会,不但不曾寻到,我与公子还险些走散。
  心中愈发觉得不妥。
  太子妃要潜回雒阳寻仇,必是等今晨城门开了之后,才得以入内。而那时,秦王已经镇压了乱象,那个时候,太子妃若是只想看皇后和庞氏的下场,等着便是,又何必亲自再到慎思宫来?反过来说,她既然来此,定然是只想亲自动手……
  我朝旁边一个士卒问道:“这位弟兄,敢问皇后他们躲入那宝楼之中多久了?”
  “刚刚退进去!”那士卒忿忿道,“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说着,骂了几句脏话。
  我说:“皇后也在么?”
  “在,怎不在?我亲眼所见,穿得浑身金灿灿的,似唯恐别人不知她是皇后……”
  我心中已明了,牵着公子便走。
  “怎么?”公子讶然道。
  我低低道:“他们恐怕不在此处。”
  “你怎知?”
  我没有回答,道:“这须得赌一把。”
  “赌什么?”公子问。
  我说:“这宝楼如今情势,攻破不过旦夕,不必太子妃出手,里面的人也难保命。太子妃就算报仇心切,也知晓留在此处不但无益,且人多眼杂,一旦被认出更是麻烦。”
  公子神色一振:“你是说,太子妃已经离去?”
  我道:“公子若是太子妃,如何亲手向皇后寻仇?”
  公子想了想,道:“自是潜到皇后身边。”
  我说:“可皇后身边守卫严密,太子妃一介弱女子,只怕难以成事。可还有摆脱守卫之法?”
  公子沉吟,道:“唯有用计引走,出其所必趋,攻其所必救。”
  我说:“当前情势,何为皇后必趋?”
  公子继续思索,片刻,道:“自是生路。”说着,他突然看向我,目光一亮。
  但须臾之后,他又狐疑。
  “可就算她有此意,又不可露面,如何引诱得皇后?”
  我说:“故而我等须得赌一把。”
  慎思宫中,庞氏党羽被困在宝楼的消息早已传开,满心期望着倒庞氏的军士们大多都涌向了宝楼。而那些被怀疑藏了庞党的宫室也早已经被搜刮殆尽,不过幸好这些人惧怕事后清算,倒是无人敢趁乱打劫,而侥幸逃过劫难的宫人们也不敢四处乱跑,都躲到了那些不会被人盯上的宫室之中,闭门不出。
  花园这样的地方,虽占据着慎思宫的一角,却无屋舍可藏身,没有人会傻到来这里避难。故而所以我和公子越往回走,人越少。不过搜庞氏叛党的军士倒不会这么想,我和公子来到花园里的时候,正遇上一队军士出来。
  公子神色微微一变,我则大方地冲他们抱了抱拳,道:“弟兄们辛苦,不知这园中可有可疑之人?”
  “一个也无。”带头的人往地上吐一口唾沫,“还以为会有余党躲在此处,晦气。”
  我笑道:“听说余党都在宝楼,弟兄们何不上宝楼去?”
  “宝楼四周人山人海,里头的人就算全揪出来,也不够一人分一个指头,能有什么功劳?”旁人道,
  其余人都附和。
  领头那人看我们一眼:“你二人来此做甚?”
  “内急了,刚好路过此处。”公子道。
  那人看着公子:“你这头何时伤的?”
  “正是宝楼前伤的,上面的人扔石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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