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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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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太上道君说,殿下乃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座下首辅东斗星君降世,他在梦中教给了奴婢一套法术,只消在龙榻前作法。将殿下一魂三魄暂借与圣上,可助圣上迎来东方青灵始老天君真身临世,抵御灾厄。”
  众人听着我这番云山雾绕之言,一时没了话语。
  唯独公子看着我,目光平静。
  “你这说的借,却是如何借?”宁寿县主首先开口,疑惑地看着我,“如你所言,我父王将那一魂三魄借与圣上,他会如何?”
  我说:“人有三魂六魄,殿下借出了一魂三魄,不过沉睡不醒,于性命无妨碍。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借东斗星君之力,降于圣上之身,以拨乱反正,消除人世灾厄。待得祸患解除,那一魂三魄自会归位,豫章王可醒转无恙,圣上亦当恢复康健。”
  宁寿县主神色不定,正要开口再说,豫章王打断道:“待圣上恢复之后,又当如何?如今宫城外一片混战,岂知他们会听天子号令?”
  我说:“皇后和梁王手下的军士,虽各拥其主,但最终仍是圣上的人,圣上亲自出面,无人敢不降。尤其是梁王,他如今最是进退两难,而他既然名义上是奉诏讨逆,圣上康复主事,正好可给他解围,他是乐得归顺。我等须得认真对付的,乃是秦王。而有豫章国兵马和北军、内卫的京师之众,就算秦王有反骨,也不敢公然胡作非为。”
  宁寿县主狐疑道:“如今整个内宫都在我等手中,若只是让秦王收兵,何不以圣上名义下诏?”
  我说:“且不论圣上玉玺在皇后手中,就算我等可以圣上名义下诏,秦王千里奔波而来,岂会为一纸诏书吓退?他只要声称那是矫诏,豫章王挟持天子,便大可以清君侧之名攻入宫城,那时,倒是县主与豫章王要坐实谋反之名。”
  宁寿县主面色一白,不再言语。
  “秦王确实不是傻子,”这时,公子忽而开口道,“还有庞氏,秦王和梁王都是奉诏讨逆,在圣前有台阶可下,庞氏却无。若他们发起疯来死守慎思宫,而秦王以此为由不撤兵,如何是好?”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那暗渠。如果要杜绝给秦王留下借口的后患,这边便要出手去解决慎思宫中的庞氏。
  “庞氏不须理会。”我说,“秦王大军压境,庞氏党羽如今自然已是人人自危各谋退路。若是庞氏不肯降,只须以圣上名义对慎思宫中的兵马下令,拿获庞氏要犯等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不出一个时辰,慎思宫中的人便会将他们人头送出来。”
  众人看着我,已经有了了然之色。
  “圣上这边又当如何?”公子问道,“要让秦王退兵,总须得圣上亲自出面。”
  我颔首,问:“从前圣上在宫中接见藩王,阵仗最大如何?”
  公子道:“自是在太极殿上与百官朝会。”说活,他看着我,神色疑惑,“你是说……”
  “正是。”我说,“秦王与梁王平叛护驾,如今大功告成,自当顺水推舟,召集百官,以朝会昭彰天下。”
  “可现下非初一十五,并无例行朝会。”桓瓖道,“若要破例,总须得派谒者往各处官署传诏。”
  “秦王和梁王就在宫城外,可派谒者前往宣召,而其余百官,一一传诏已是来不及。”我说,“每逢例行朝会之日,宫中的钟鼓楼定然会在丑时钟鼓齐鸣,以提醒臣工。从前圣上临机召集朝会,亦曾用过此法。如今距丑时还有半个时辰,即刻告知宫正去办,应当还来得及。”
  周围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妖怪。
  我瞥了瞥公子,见他也看着我,只是那神色似见怪不怪,目光灼灼。
  “这些,都是太上道君所示?”好一会,豫章王问道。
  我说:“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我以为霓生之言有理。”这时,公子开口道。
  我看去,只见他神色认真,对豫章王道:“以钟鼓鸣告,除了宣召朝会,亦可将圣上临朝主事之事昭告官宦百姓。如此一来,就算秦王有意封锁宫禁以隐瞒圣上康复之事,亦不可得逞。”
  豫章王没答话,好一会,深吸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你说的那法术,何时可施行?”
  我知道他说出这话,便是同意了。
  心中松了口气。
  “现下即可施行。”我笑了笑,道,“殿下不必担心,那仙术,奴婢在梦中已经研习熟稔,可保万无一失。”


第102章 真容(下)
  当潘寔和杜良被豫章王唤来; 告知方才商议之事,并命令潘寔去让人鸣钟鼓召集朝会,二人的神色也跟见了鬼一般。
  “可……圣上仍在卧病。”潘寔道。
  “圣上不久便会醒来。”豫章王道; 目光往我这边扫了扫。
  二人皆吃惊。
  不待他们再问; 豫章王正色道; “此事关乎朝纲大统; 若有疏失,我等皆位移。宫正宜速速去办,不可耽误。”
  潘寔虽很是不可置信; 但当前形势他亦是心知肚明,犹豫片刻; 终是答应下来; 匆匆走了出去。
  杜良的神色亦仍是犹疑不定,豫章王却不多言; 往皇帝寝宫而去。
  龙榻上; 皇帝仍在沉睡之中; 榻前除了蔡允元; 还有几个宫人守着。
  我说那太上道君的仙术乃是天机,且关乎皇帝和豫章王性命,施行之时,龙榻方圆十丈之内; 除了我、皇帝和豫章王; 不可有旁人。
  按照我的意思; 桓瓖动用了中郎职权; 将皇帝寝宫的侍卫都撤了下去,严令把守在门外,未经他允许,不得放任何人入内,就连潘寔、杜良和蔡允元亦然。
  蔡允元一脸愕然之色,趁着无人注意时,将我拉到一边。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压着声音,急急问道,“圣上仍在卧病,教我如何让他即刻康复?”
  我看着他:“太医不是有那药?给圣上服下了么?”
  蔡允元道:“服下是服下了,可再快也快不得一时。”
  我说:“这不必太医操心,继续照看这殿中便是。”
  说罢,我不再多言,走入皇帝的寝宫之内。
  豫章王看着皇帝的睡脸,面色沉沉。
  “父王,”宁寿县主忍不住道,“父王果真要去试那法术?还是再等一等,圣上或许会醒来。”
  “来不及了,方才秦王又派人来传话,说再不打开宫门迎接他那勤王之师,便是谋逆。”豫章王神色平静,“此乃唯一之法,我等世受君禄,自当鞠躬尽瘁,便是效死,亦乃本分。”
  宁寿县主欲言又止,神色担忧,但终于没有再说话。
  我见得事情皆已俱备,对众人道:“此殿中不可有旁人,请诸位往殿外等候。”
  桓瓖无异议,自往外间而去;蔡允元看我一眼,亦跟随其后。宁寿县主却是不动,望着豫章王。
  “去吧。” 豫章王温声道。
  宁寿县主应了声,片刻,瞥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转头,却见公子仍站在我身旁。
  “果真不须我帮你?”他低低问道。
  心仿佛被什么触了一下,柔软起来。
  这些人之中,只有他对我那些神神叨叨之事从不在乎,就算他和别人一样,稍后只会看到一个结果,恐怕即刻也会明白这不是什么仙术。但就算我公然诓骗别人,他也不拆穿,对我要做的事全然给予信任。
  他就算有疑惑,也没有不刨根问底地揪着不放,只问我,果真不用帮忙么?
  莫名的,我对自己仍然秉持能瞒则瞒的态度,竟有了些愧疚。
  “不必。”心中一横,我微笑,轻声道,“公子在殿外等候便是。”
  公子看着我,应了一声,没再多言,转身走开。
  待得周围无了闲人,我将内殿的门闩上。而后,从皇帝榻旁的壶中倒出一碗清水。
  我双手捧着,走到龙榻前,装模作样地像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少顷,我站起来,将水捧到豫章王跟前。
  “仙人示下,殿下服此灵水,可神游太虚,不久则作法引魂。”我肃然道。
  豫章王果然是敬神之人,虽神色间仍有疑虑,却仍将碗双手接过,未几,一饮而尽。
  “仙人将至。”我说,“殿下在圣前面南朝北端坐,闭目以待,心诚则灵。”
  豫章王依言坐下,闭上眼睛,未几,头忽而一歪,倒了下去。
  我走过去,扶着他躺平,又拍拍他的脸,的确是睡着了,放下心来。
  说实话,定下这计策之时,我很是犹豫了一会。
  毕竟这易容之术是个秘密,我一向宁可麻烦些,往别处想办法遮掩枝节,也从不将它示之于人。
  如今这般作为,乃是实在没有了办法。如今秦王就在城外,要对付他,我只能牺牲一些秘密。
  我确实小看了秦王,早知道他会反将一军把我逼到这份上,我会往别处想些蠢笨的办法来代替这看似精明的下策。
  而为今之计,我也只有尽力补救,装神弄鬼以图遮掩。
  此术,最要紧的部分乃是施行的过程。只要无人看到,就算他们再怀疑,也最多不过搞得跟秦王那般猜来猜去神经兮兮。
  其中,也包括公子。
  想到他,我心中长叹一口气。
  他自然不会信我的鬼话,这些人里面,想得最深的,大概也会是他。将来万一他全知道了今日的底细,忆起我的作为,可会觉得我是个不坦诚的人?
  你诓骗他的又不止这一件,只怕他将来知道你诓了他母亲三百金子,要将你从头讨厌到脚,你还在乎这一件两件做甚。一个声音道。
  这倒是。
  我瘪了瘪嘴角,不再多想,专心眼前之事。
  皇帝榻前安静得很,地上的丝毯据说一尺须得千两丝才能织成,踩上去,全无声音。
  我朝四周那些极尽豪奢的用物看了看,一边为不能偷出去卖而可惜,一边拿出小刀来,将皇帝和豫章王面上的胡须通通剃得干净。
  二人都睡得如死人一般,任凭我捣鼓,也不见动一下。
  待得将他们的面上都清理干净了,我将旁边小案上的空碗取来,从怀中拿出一包胶粉,在碗中以水调和。未几,胶粉在碗中成了细腻的糊状,我取出来,分别涂到皇帝和豫章王的面上。
  室中甚是安静,没多久,外面隐隐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钟鼓之声。
  我知道那是潘寔成事了,而留给我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于是愈加专心。待得胶皮都干透成型,我揭下来,又分别湿些水,覆在皇帝和豫章王的面上。
  许是关系不算太远的原因,豫章王和皇帝的面型有几分相似。这省了我许多功夫,只在一些细微之处作修饰。待得那面型模仿无误,我又将往细处再作修饰。皇帝的眉毛和胡须都比豫章王稀疏,仅在唇边有一圈。我取来二人刚刮下的胡子,细细附在各自唇上,再将假眉毛也贴上,又以妆粉再画,没多久,榻上和榻下的人已经全然似互换了一般。
  那胶皮触感极好,轻薄柔软,像一层真肉。豫章王自然能感觉到面上多了一层身外之物,但除此之外,言语谈笑皆无障碍。
  我将物什都收拾好,而后,拿出一只小瓶子,打开瓶口,在豫章王的鼻子下停放片刻。
  豫章王突然惊醒,看着我,面上皆警觉之色。
  他似乎感觉到了面上的不适,伸手去碰,我忙道;“殿下切不可触碰,以免走样。”
  豫章王的手停住,神色疑惑。
  我给他取来一枚铜镜,他接过,倏而睁大了眼睛。
  少顷,他又看向龙榻,面上的神色愈发不可置信。
  他瞪向我:“孤……”
  “殿下说错了。”我打断,微笑纠正,“当说‘朕’才对。”
  朝会在卯时。
  寅时一刻,大殿窗户的厚绢上仍闪动着外面灯笼摇曳的残光。我走出殿门前,将门闩打开。
  公子等人仍侯在殿外,见得我出现,即刻围了上来。
  “圣上何在?”潘寔问,“果真康复了?”
  “正是。”我满面欣慰之色,“幸不辱命。”
  众人的神色皆是一振,惊奇不已,不待我再说,纷纷涌入殿中。
  内殿里,幔帐低垂。
  只见榻上,皇帝身着寝衣端坐。
  而龙榻不远处的软榻上,豫章王和衣而卧,身上盖着褥子,一动不动,睡得沉沉。
  听到响动,皇帝抬起了眼睛。
  “陛……陛下……”杜良睁大了眼睛,满面不可置信,声音里满是激动。
  “众卿来了。”皇帝面容神情皆是平和,看着众人,莞尔道,“闻知众卿忠心护驾,朕躬甚慰。”
  那声音略微发哑,语气声调却是平常模样。
  众人面上皆露出大喜过望之色,倏而激动地山呼万岁,在龙榻前跪作一片。
  “豫章王全力护驾,忠心可嘉。”豫章王神色庄严,缓缓道,“自朕卧病,天下混沌,万民危难。朕奉天命临世,尔等亦当尽心辅佐,慎之勉之。”
  宁寿县主跟随众人再拜,起来时,不时地望向软榻上躺着的假豫章王,满面惊疑。


第103章 觐见(上)
  宫外的形势; 在众人面圣之后,有了很大的转机。
  在我装神弄鬼的这些时辰里,宫外不曾发生任何冲突之事。
  潘寔向豫章王禀报时时候; 他奉命派出谒者; 往庞氏、梁王、秦王的营中宣读皇帝谕令; 命众人不得再生事。而谒者方才回禀; 秦王尚无消息。不过各方兵马得了圣上谕令,皆不再动干戈,梁王已同百官一道侯在了宫城外。
  我知道所谓的不动干戈; 其实不是皇帝诏令使然,而是秦王之功。在五万大军面前; 无论是梁王还是庞氏; 都不会傻到继续打下去。
  在突如其来的重围之中,原本气焰嚣张的双方倏而都成了笼中的雀鸟; 为了应对变数; 迅速结束混战; 各自据守。庞氏占据了慎思宫内; 梁王占据了慎思宫外,而秦王占据了整个雒阳城。庞氏和梁王一边派出使者往秦王处打探用意,一边把张牙舞爪的斗殴变成骂街,互相指责对方是反贼。
  三方之中; 秦王兵马最多; 全无慌乱。
  他没有理会庞氏和梁王的争斗; 除了派兵将慎思宫内外人马围困; 并无回应,却将重兵布置在了皇宫面前。
  豫章王同样不是傻子。
  我那番装神弄鬼的言语,对于他而言,不过只能是将他诓到这殿里,给他下药,让他乖乖地和皇帝一道被我易容。
  而就算再迟钝的人,也不能忽视面上的附着之物,当豫章王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即刻就会明白过来我的把戏。
  “这便是你说的那法术?”最初的震惊过后,他转向我,惊怒不已。
  我说:“正是。如奴婢所言,如今外人看上去,正是圣上康复,而殿下为圣上辅弼,沉睡不醒。”
  豫章王冷笑:“如此说来,孤便是那来救世的东方青灵始老天君真身?”
  “正是。”我说,。
  “你好大的胆子!”豫章王沉声道,“此乃欺君僭越的死罪!一旦被人知晓,我等皆身首异处!”
  “只要殿下与奴婢守口如瓶,便不会有人知晓。”我说,“就算是圣上,醒来之后也只道那是天神显灵,在他无知无觉时救了他一命。而殿下尽心辅佐,拼死护卫,又何过之有?”
  豫章王盯着我,一时没有了言语。
  “为何选孤?”好一会,他的神色镇定了些,问道。
  “殿下与圣上自少时便相伴,情同手足。对圣上音容举止,殿下当是甚为熟悉,”我说,“且殿下身量与圣上相仿,由殿下来扮,最是稳妥。”说罢,我与他对视,毫不避讳,“如今情势,殿下亦知晓,唯有破釜沉舟冒险一搏。殿下可想想外面的秦王,若圣上不可出面,只怕一旦逼宫,连太后也只好倒向那边。到得那时,殿下当如何?王后、世子、县主又当如何?殿下如今也什么都不做,才是死罪。”
  豫章王目光定定,好一会,深吸一口气。
  他面上的怒气消弭,恢复沉静,少顷,却不由地看了看榻上的皇帝:“可若是圣上突然醒来……”
  “必不如此。”我说,“殿下放心便是。”
  豫章王确实是个果断的人。
  剩余的时辰里,他不再有二话,动手与皇帝互换了衣服。
  至于声音,自然也是至关重要。
  皇帝身体一向不好,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也不像豫章王那样厚实有中气。不过如今,这正好可利用。我给豫章王服了一味哑药,此物用多可教人顷刻失语,而若是只服用些微,则可让人声音发沙,像得了风寒那样走样。豫章王对皇帝说话的声音果然甚为熟悉,稍加练习则已得了要领,而配上那发飘的嗓音,恍然已经有了七八分模样。而皇帝大病新愈,就算是听上去与往日有些不同,亦可说得过去。
  如我所料,当他出现在众人之前,就算是杜良这样的贴身侍从也全无疑色。
  所有人之中,只有公子最为镇定。
  他虽与众人一道行礼,面上却并无激动之色。当那疑惑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看向别处。
  豫章王毕竟是在假扮,为防万一,按照计议,他未说几句就咳起来,作仍病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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