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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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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问道:“如此,圣上何时可言语自如?”
  蔡允元为难道:“以此药往日药效所见,治愈偏瘫、恢复行走乃是效用最佳,可言语恢复则在其后,只怕……”
  这时,突然,那边又是一阵惊呼,随后传来忙乱之声。
  众人急忙赶去看,只见皇帝双目紧闭,昏迷了过去。
  “怎会如此?!”长公主又气又急,问蔡允元,“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蔡允元将皇帝查看了一遍,目光惶惶然,向长公主道:“圣上的高热未褪,仍在关口。”
  长公主神色不定。
  “何谓关口?”豫章王忙问。
  长公主看向他,神色缓下,道:“便是仍与先前一般,圣上正好转,然那药性太猛,以致有些反复,待得这烧热褪下,便无事了。”
  说罢,她看了看蔡允元。
  蔡允元并非愚钝之人,即刻明白过来,点头道:“正是,正是!”
  豫章王的神色松下一些,脸上却全无解脱之色。
  “圣上还要多久才能醒转?”他问。
  蔡允元道:“只怕最快也须得二三日。”
  众人面面相觑,豫章王又问了蔡允元几句,蔡允元皆恭敬地答了。
  “圣上会好转,公主切勿太过担心。”宁寿县主对南阳公主安慰道。
  南阳公主轻轻地应了一声,手捧着胸口,眼睛却瞥向公子。
  我亦瞅向公子,只见立在长公主身后,似无所觉,只看着龙榻上的皇帝,面色沉静。
  蔡允元方才说提到关口,在场的人之中,除了他和长公主,便只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那些试药的病例之中,关口的高烧乃是关键且危险。它常常要持续两三日,能一次挺过去的人,大抵可恢复;而有几人,先出现好转之兆,继而又昏厥,反复折腾之后,支撑不下去,最终一命呜呼。
  如今皇帝的模样,却正似那后者。故而长公主方才变色,已是感到事情不妙。
  豫章王是长公主用皇帝的病能治好的由头哄来的,为了稳住他,此事自是不能让他知道。只见长公主又说了一番宽慰的话,吩咐蔡允元和内侍宫人好好照看皇帝,对众人说皇帝须得静养,不宜打扰,纷纷离开了寝宫。
  “霓生,”走出殿门之时,公子忽而转头对我道,“今夜你切记跟在我身后,便向倒荀那时一般。”
  我愣了一下,虽然他每次都这么说,但这话进入耳中,心中仍涌起暖意。
  经过了慎思宫之事,我疑心公子对我身上的功夫有所察觉。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忘这样交代我,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
  “知晓了。”我轻声道,笑了笑。
  今夜这宫中人人注定不眠,豫章王去巡视宫门,公子和桓瓖也未闲着,随他同去。
  我则被长公主留下来,说是圣上还未好全,我作为辅弼,不可离开他榻前半步。虽然我舍不得离开公子,但我知道长公主必然是还有话说。公子也未阻拦,对我说外面寒冷,让我留在殿中,说罢,随豫章王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长公主不多废话,道:“如今之事,只怕圣上指望不大,为防万一,那权宜之计乃是势在必行。秦王已到了城外,无论梁王和皇后谁输谁赢,秦王都不会久等。那婚事,我也与昌邑侯商议过,只待诸事平定,便可与秦王议婚。”
  她这么说,我全然不觉意外。
  长公主是个精明的人。她虽一向看不上秦王,但定计以来,在秦王那边下的功夫,并不比皇帝这边少。她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当下,她见得势头不对,可即刻取舍。豫章王千里迢迢而来,方才还说得热络,她也可转头舍弃。
  “秦王何时动手?”我问。
  长公主道:“秦王派使者来说,雒阳乃天下首善,不忍见黎民逃散,一旦生乱,他便会率大军平定。想来是要等梁王先收拾了皇后,他再出面坐收渔利,少说也须得二三日。”
  这般分析不假,如果我是秦王,我也会挑这最舒服的方式。
  秦王此人,满肚子阴险心思,说起场面话来倒是冠冕堂皇。皇帝这兄妹几人,一个赛一个会演戏。
  我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梁王已经与皇后动手,那么秦王也在不远。”
  长公主叹口气:“正是。”
  我说:“不知董贵嫔何在,此事由她出面,当是最佳。”
  “董贵嫔就在太后宫中。”长公主道,“都安乡侯董禄、淮阴侯夫妇,还有贵妃和城阳王亦在。”
  我听着这串名字,心中明白到了此时,无论是桓氏还是沈氏,果然都已经为后路做好了准备,再想想秦王说的那些话,心底不禁有些欷殻А
  “你如何想?”长公主问道。
  我神色自若:“公主已有计议,自是按计议行事。”
  长公主颔首:“我亦是此想。”说罢,她走出去,令从人备车,往永寿宫而去。
  我没有跟去。
  虽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后路,但不到最后一刻,长公主显然也不打算放弃皇帝,令我仍在太极宫里给皇帝做那辅弼之事。
  打扰的人终于都走开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前殿,飞速计较起来。
  如果秦王不曾耀武扬威地将我诓去训话,我应该也会鼓励长公主放弃皇帝,并且还会给她再出些主意,让她在秦王面前更加讨好。
  不过如今形势变了,我也跟着改了主意。
  如秦王所言,他既然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这说明我那些计策虽然被他识破,但他也不能抗拒赌一把的诱惑。而他的底气,就在于他在太极宫的耳目所见。的确,看皇帝这病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中风会在一夜之间痊愈。一个不能主事的皇帝,便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如果我是秦王,无疑也会这般作想。
  故而我若不想让秦王那些威胁之言得逞,便须得反其道而行。
  他既然赌的是皇帝无法在他入宫前主事,那么我便只有强行用皇帝对付他这一条路可走。
  我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长公主。因为秦王这样的人,寻常把戏在他眼中,只怕难以障目。若想要瞒过他,唯有全心全力将全套做足了,而要将全套做足,最好的办法便是连做的人也蒙在鼓里。她那边做得越是好,我这边就越稳妥。
  所以,长公主放开手去笼络秦王,乃是我所乐见。


第99章 □□(上)
  我回到皇帝的寝殿之中; 才入内; 忽而看到南阳公主和广陵王正迎面走来; 身后跟着贴身服侍的宫人和内侍。
  南阳公主的面上有些忧虑之色,广陵王亦闷闷不乐,手与南阳公主牵着,往殿门外去。
  我对观赏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与宫人一起退到了旁边作恭送之态。
  但那身影才经过我面前; 忽而停住; 片刻; 我面前的丝毯上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珠履。
  “你是云霓生?”南阳公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眼; 只见她看着我,目光里满是好奇。
  “奴婢正是。”我道。
  “我见过你。”她说; “听说你总跟着元初表兄,是么?”
  我心底翻个白眼。
  “禀公主。”我不紧不慢地答道,“奴婢是公子的贴身侍从; 自当跟随公子。”
  南阳公主没说话; 似乎仍然在打量着我。
  “姊姊,回去吧。”这时,广陵王在她身旁嗔道,“我困了……”
  南阳公主应了一声,片刻; 对我道:“元初表兄今夜必是辛劳; 你替我传话与他; 让他多多注意身体。”
  鬼才传话。
  我心里想着; 答道:“奴婢遵命。”
  南阳公主不再多言,带着广陵王和众人离开。
  我瞥一眼她离去的方向,不再多想,自往殿内而去。
  皇帝的寝殿里,幔帐已经放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内侍、宫人和卫士都认得我,见我前来,没有阻拦。我却不是去看皇帝,往殿中瞅了瞅,只见蔡允元正坐在殿中一角的案前,定定的,并非在歇息,却是在发呆。
  我走过去,许是听到了动静,未几,他抬起眼来。
  “蔡太医。”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微微一笑,“太医有心事。”
  蔡允元看着我,露出些疑惑之色:“你是……”
  “我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婢,叫云霓生。”我说。
  许是听过我的名字,蔡允元露出了然之色:“便是那位可为人辅弼的侍婢?我方才还听宫正说,长公主让你到圣上跟前来,以图庇佑。”
  我笑了笑,道:“那些神神道道之事,不足为信,真正可辅弼圣上之人,乃是蔡太医才对。”
  蔡允元一愣,苦笑,没说话。
  “我知晓蔡太医所虑何事。”我低低道,“圣上的病,只怕是难了,对么?”
  蔡允元神色一变,忙看向周围。
  那些宫人和内侍要么守在皇帝面前,要么到外间去打盹,这里这有我和他两人。
  片刻,他的目光转向我,神色沉下:“你怎敢这般胡言。”说罢,起身便要走。
  我并未阻拦,淡淡道:“我知一法,可解太医危困,太医不想听么?”
  蔡允元顿住,未几,转头看我。
  他神色狐疑不定:“何法?”
  我不答,道:“右边偏殿无人,我在那里等太医。”说罢,起身而去。
  蔡允元没有让我久等,我回到偏殿里,才在案前坐下,门就被推开了。
  他走进来,盯着我,与我隔案对坐,一语不发。
  “太医来了。”我说。
  “你怎知圣上之事?”他仍捉着方才的疑虑不放。
  我说:“我看过蔡太医试药的手记,故而知晓。”
  这话出来,蔡允元的面色又是一变。好一会,道:“长公主给你的?”
  “不是她还有谁。”我说,“不过折损了这么许多人命,若仍换不来圣上安泰,只怕太医不但要失了那光宗耀祖的抱负,连身家性命也要搭进去。”
  蔡允元的神色倏而变得灰败。
  他闭了闭眼,嘴唇微微发抖:“我尽力了。”
  “太医并不曾尽力。”我断然道。
  他看着我,吃惊不已。
  “你何出此言?”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激动,压着声音道,“我自接手此事以来,几乎日日不眠,为圣上与长公主鞠躬尽瘁,若这般不算尽力,何为尽力?”
  我不为所动,道:“太医所谓尽力,不过劳神劳心,却不曾劳智。”
  蔡允元一愣。
  “何为劳智?”他问。
  “人皆有智,如太医般世家子弟,智力来源乃在于家学。太医安身立命,可倚仗者,亦是家学。”我说,“蔡氏世代为医官,毒物最精。太医先祖蔡敏,除研制了回风散之外,还另有一奇药,名半路仙。各路疑难杂症,辅以此药,可使药效加倍,蔡太医莫非不知?”
  蔡允元大惊。
  他看着我,好一会也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是何人?”他低低问。
  “我说得不对?”我不答反问。
  温和的灯烛光下,蔡允元神色踌躇不定。
  “确有此药。”他说,声音却有些结巴,“可……可那是□□……”
  我说:“莫非回风散不是□□?”
  “那不一样。”蔡允元道,“回风散乃以毒攻毒,其实尚算得是药;而半路仙则不然,那是真正的□□。其辅佐之理,似附骨吸髓,透支精气以助药效,其量少则无用,多则教人顷刻暴毙,就算是我先祖也不敢乱用。”
  我说:“是么?如此说来,太医从不曾用过此药。”
  蔡允元决然道:“自不曾用过。”
  我说:“那么当年那荀皇后得病,本已是渐渐康复,眼看就要大好,又是缘何突然暴毙?”
  室中倏而安静。
  蔡允元看着我,似乎要用眼神将我戳穿。
  我看着他,仍神色自若。
  “你……你到底……”他仿佛见了鬼,额头上竟泛着细密的汗水光泽,“我不知你此言何意。”
  “太医不必惊惶。”我说,“我不过去看了些太医署的档案,见当年荀皇后的病甚是有趣。她在病重中突然好转,却又在几日后突然去世。而医治她的人,正好是蔡太医。”
  蔡允元怔怔不语。
  “我知道不是你。”我的声音缓下些,“当年太医令胡珙对你甚为看重,曾有意作为他告老后的太医令继任,但因得此事,袁氏和荀氏皆震怒,若非胡太医力保,你差点丢了性命,而此事之后,那太医令之位也是无缘。蔡太医可知晓,当年那荀皇后明明好好的,怎突然去世了呢?”
  蔡允元抬起眼,盯着我:“你是说……”
  我笑了笑:“蔡太医定然也是怀疑了许久。荀皇后在宫中生活,除了蔡太医外,照料她的宫人多了去了,谁人都可在她的饭食和药物中做些手脚。据我所知,那时荀后已经失宠圣前,而最得圣上青睐的,乃是当年的庞贵妃。而荀后去世,袁氏倒台后不久,庞贵妃便被立为了中宫。我话说至此,太医当可明白,此事获利最大之人是谁。”
  蔡允元神色怅然,少顷,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说:“蔡太医既然知晓如何用那半路仙成事,何不再用一回。”
  蔡允元摇头:“当年医治荀后之时,我已是胆战心惊,后来出事,险些赔进去性命。如今医治的可是圣上,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
  我叹口气:“蔡太医以为说一声不敢,便可无事了么?”
  蔡允元皱眉:“你何意?”
  我说:“不管蔡太医用不用那药,如今医治圣上的既是蔡太医,圣上一旦驾崩,便是蔡太医之事。”
  蔡允元道:“长公主说过,不管圣上可救与否,她都不会为难与我。”
  “哦?”我说,“那么方才蔡太医为何忧虑不眠?”
  蔡允元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我说:“如今宫外之势,蔡太医亦知晓。皇后和梁王皆是虎狼之徒,无论谁得胜,必要来威胁太极宫。而圣上一旦故去,长公主便是孤家寡人,她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保得蔡太医?圣上暴毙,无论何人当权,为了安民立威,最好不过的办法便是揪一个弑君之徒。”
  看着他渐渐发白的脸色,我冷冷道:“这般罪名,可不是医死个不受宠的皇后便可解脱,只怕到得那时,蔡氏诛灭九族亦不足以清偿,太医可曾想过?”


第100章 □□(下)
  蔡允元离去的时候; 神色坚定。
  皇帝久病,太极宫中专门备有药室; 凡入药之物; 应有尽有; 蔡允元配置药方虽然须得些时候; 但应当不是难事。
  说动了他之后,剩下的事,我插不上手; 忽然变得无所事事。我想去找公子; 但这内宫十分大; 他随豫章王巡视; 也不知巡视到了何处。我权衡再三; 觉得太极宫这边更为紧要; 暂且不离开为好。
  于是,我坐回到软榻上; 想继续睡我的觉。
  但躺着; 一时却睡不着。
  心中将前后之事再度细细思考; 觉得没有什么错漏了; 才闭起眼睛。
  其实; 我说那些什么看过太医署档案之类的话,自然是鬼扯的。太医署中就算有档案; 也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去看; 且官署那些人; 总有写错个字就怕担责的毛病; 往往对重要的事记录得含混不清。但想知道宫中的秘辛,并非只能从纸面上知道。书页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李氏那样的人,从先帝时起就一直在宫中侍奉,消息灵通,就算跟随长公主嫁人也从并不妨碍她们知晓各路八卦,并且还十分的嘴碎。只要从他们嘴里多番打探,对比梳理,得到的消息,往往比纸面上的更多也更可靠。
  便如荀后那事,我当初也就是出于好奇,多问了问,不想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心思转着,千头万绪,蓦地,我又想到了秦王。
  那张烦人的脸似乎又飘荡在眼前,阴魂不散。
  有一件事我感到有些放不下。
  他白日里说话那般底气十足,似乎打算好了一切。那么,他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我想来想起,觉得他不至于太快,因为梁王和皇后还没打出胜负,他总要坐收渔利;但也不至于太慢,因为他要确保不让我医治皇帝的奸计得逞。
  心底有些疲惫。
  我这辈子最讨厌揣测他人心思,尤其是秦王这种阴阳怪气深不见底的人……
  那偏殿里仍是温暖,我想着事,不由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水杯还放在榻旁的案上,我起身喝水时,目光停留在面前的那张软榻上。
  那是公子方才睡的,仍摆在我的榻前。
  我盯着它,不由地起身,走过去,在那榻上坐下。被褥和隐枕上,似乎仍然存着些微的温暖。我凑近前,在他方才躺在的位置上躺下。
  柔软的褥面上,似乎还带着些淡淡的气味。我把脸埋在上面,深吸一口,只觉心砰砰撞着,仿佛做贼。
  他什么东西你不曾动过,连这衣服上的香气都是你调的,用得着这般忸忸怩怩……一个声音在心里道。
  可这么想着,我又不由地往门背上瞅去,看看那门闩是不是放好了。
  四周寂静,连风声和虫鸣都没有。
  我重新躺下来,不由地,又想到公子先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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