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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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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多谢公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会,嗫嚅道。
  公子看着我,目光温和。
  “是我该多谢你。”
  我讶然:“为何?”
  “昨日不是你去救的我?”
  我一愣,想起昨日那事,忽而警觉起来。
  “公子哪里话。”我说,“我不过是放心不下,赶去查看,也未帮上什么忙。”
  公子唇角弯了弯,却不说下去。片刻,转开头,又去拿那水碗:“还渴么?你烧了一整夜,多饮些水。”说着,他将汤匙舀起,又喂了我几口。
  我乖乖地喝着,觉得生病真好。
  要是他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坐在我的榻前服侍我就好了……
  “公子今日不上朝?”我问道。
  “不上。”公子道。
  我讶然:“为何?”
  “昨日那事还未查清,侍中另各人且留在家中。”说着,公子一脸无所谓,“就算无侍中言语,出了那般大事,我也自当请个收惊假。”
  收惊假……我发现公子如今果然有些不同了,不仅不把规矩放眼里,还理直气壮的。
  这时,我的肚子里忽而发出了一声咕噜,在安静的屋子里,甚为清晰。
  公子一愣。
  我望着他,讪讪:“公子,我饿了。”
  昨日自从得知公子那险境,我又是劫人又是骑马又是打斗,没有片刻停歇过,到了后来,一昏了之,水米未进。如今苏醒,的确是饿得慌。
  仆人送来的肉贰嗪图秆〔耍乙谎宦洌ㄍㄏ铝硕恰
  待得腹中终于有了饱胀感,我停下来,擦了擦嘴。
  公子一直坐在旁边看我吃,问:“饱了?”
  我点点头。
  他微笑,让仆人将食器收下去。
  “可有十分想吃的?我让人去做。”他说。
  我想起了那梦,心里生起希翼。
  “想吃蟹。”我说。
  公子一愣,似忍俊不禁。
  “你梦里可是一直惦记着蟹?”他问。
  我讶然:“公子怎知?”
  “你方才未醒之时,嘴里总嘀咕甚膏啊黄的,我那时不解其意。”他意味深长,“现在知晓了。”
  我窘然。
  不想我竟然还说梦话。下意识地,我连忙回忆我还梦到了什么,想来想起,只记得一样。
  公子……
  我看着他,觉得我的头又晕了一下,大约是又发起了烧。
  公子却全无异色,道:“蟹乃寒凉之物,你正在生病,不可食用,待得病愈再吃不迟。”
  我讪讪然,乖乖答应下来。
  用了膳之后,我恢复了不少精神,连烧热也退了下去。
  公子见我好了些,唤来两个侍婢帮我洗漱,自离开了。
  我以为公子大约会去歇息或者去书房,不料,待我梳洗完毕,换了身衣服,他又走了回来。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软榻上翻了起来。
  “公子不去歇息?”我问道。
  公子却道:“我昨夜也睡了一阵,不累。”不仅如此,他还像个太医一样,要我回榻上躺着
  “你这病就是因受凉而起,如今还未大好,当多多歇息才是。”他说。
  我没有反驳,乖乖地坐回榻上。
  室中一时安静,只有公子轻轻翻书的声音。
  我坐在榻上无所事事,忽而有些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同是心怀鬼胎,在沈冲面前,遇到这般情境,我至少能做到应对自如。我会寻些由头跟他说话,再时不时蓄意**,沈冲是个温和的人,就算我说了傻话,他也是笑笑,用他广博的学问与我谈天说地,甚为舒心。
  但在公子面前,我发现我做不到。说来奇怪,从前我盯着他,或者他盯着我,我都觉得平常得很,从不会心跳失衡。而现在,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就像仰头去看太阳,不仅过不得片刻就会移开目光,脸上还会发烫。且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虚,仿佛害怕被他窥见心事一般,那些不正经的小点子一个也使不出来。
  就像现在。
  我觉得这安静着实比吵闹更让人坐立不安,过了会,开口道:“公子昨日是径自回了桓府么?”
  “嗯?”公子抬眼,看了看我,“你想回沈府?”
  “不是。”我忙道,想了想,觉得这真不是个好问题,岔话又问,“昨日那事,可有人去查问了?”
  “京兆府正在查,廷尉也派了人。”公子将书放下,道,“只是一时无解。”
  “公子一行可是恰巧遇上了那些贼人?”我问。
  公子道:“应当也不能算是恰巧。”
  “怎讲?”
  “我等从辟雍出来,行至景明寺桥时,那些贼人突然冲杀出来。”公子道,“我等一行虽有侍从,但带有兵器,能打斗的不多。若非那时恰好京兆府的人马来到,只怕我等要遭殃。”
  我了然。
  其实,那时我也十分没有底,那计策乃是匆匆而定,唯恐晚了一步。
  幸好公子命格硬朗,没有让那些人得逞。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现在想起来,我仍感到背后起了一阵冷汗,暗自松一口气。
  “不过有一事,我觉得甚为有趣。”公子忽而道。
  “哦?”我问,“何事?”
  “我曾向京兆府的人询问,他们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来谋害我等,你猜他们如何说?”
  “如何说?”
  “他们说,他们并不知晓此事。”公子道,“他们那时乃是去追击两个匪徒。”
  这些本不是秘密,策划之时,我就知道如果事成,以公子的性情,定然将一切追问到底。
  “是么?”我一脸讶色,“甚匪徒?”
  “他们说那两人穿着京兆府士卒的衣服,看模样,正是上次到荀尚府中劫走金子的人。”公子道,“昨日,京兆府尹赵绾刚刚在西明门附近巡视归来,将要登车之际,那两人突然出现,将府尹劫持,而后驾车逃窜出城。但在途中,据说是因为追兵追得紧,二人将府尹放了,却骑上了拉车的马逃遁而去。追兵虽一路追赶,但还是失了二人踪迹,却不巧在景明寺桥遇上了那刺杀之事。”
  我露出惊诧之色,以袖掩口:“如此说来,公子得救乃是天意。”
  公子不置可否,却道:“此事诸多关节,颇令人玩味。尤其是其中一处,甚为奇特。”
  我问:“何处?”
  “那两个匪徒在劫持府尹之时,竟不止一次告知周围人他们要去景明寺桥。”公子看着我,“你不觉得这样的匪徒实在太笨?”
  我皱起眉头作思考状,片刻,叹口气:“如此说来,那些偷袭公子一行的人,与那两个匪徒乃是一伙。”
  公子:“……”
  我看他神色无语,讶然:“我说得不对?”
  “不能算不对。”公子意味深长,“京兆府亦是这般以为。”
  我看着他,道:“莫非公子不这么想?”
  他说:“先不提那二人为何如此愚蠢,竟引着追兵去攻打同伙,便说那荀府失金之事。从那作案的路数来看,贼人身为谨慎,行事偏巧取而非豪夺,且唯利是图。这样的人,为何要派出许多人来对散骑省下手?杀了我等,对他们有何好处?”
  这想法倒是犀利,我心里称赞一声,道:“如此说来,便是散骑省诸人丧命对谁有好处,谁便是真凶。”
  “正是。”公子道。
  我问:“以公子之见,这会是谁?”
  公子目光深远,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没有回答。
  “霓生,”片刻,他却道,“你还不曾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终究还是又问了出来。
  “我说了。”我眨眨眼,“我昨日占卜,算得公子有个凶卦,放心不下,便去找公子。”
  “是么。”公子道,“你为何不告知家中,却只身前往?”
  我无奈道:“公子,我一介奴婢,就算说了,所凭之物不过是个卦象,谁人信我?且家中主人都不在,府中亦无人可派遣救兵。”
  这话显然周全,公子想了想,没有寻出错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信了,他看着我,目光深深,“如此说来,又是那算卦?”
  “公子,”我严肃道,“我自是做过借算卦劝诫他人之事,但我会些奇术亦是不假,公子怎总不信我?”
  公子:“……”
  我觉得沈冲说得不错,公子在我的历练下,的确有了好脾气。
  就算是对我的满口鬼扯心有疑惑,公子也只有在上次倒荀之前发过一次火。
  在我近乎无赖的咬死嘴硬面前,他没有再追问,与我聊起了别的事。
  正当说着话,忽然,青玄从半掩的门外走了进来。
  “公子,”他禀道,“表公子来了。”
  我讶然,看向公子,他亦露出讶色,未几,目光投过来。
  这时,只听外面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沈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出乎我意料,他今日身上穿的是太子冼马的官服,竟像是要去官署。
  我正要从榻上起来见礼,沈冲道:“霓生,你躺着便是,不必劳动。”
  我笑笑:“表公子,我已经好了许多,不妨事。”
  沈冲将我看了看,许是觉得我神色无碍,莞尔:“如此便好。”
  公子看着他,道:“你怎来了?”
  “我今晨才听闻了昨日之事,便赶来看看你。方才进了府中,又闻得仆人说起霓生。”沈冲说着,不解道,“霓生昨日不是在我府中,怎又倒在了景明寺桥?”
  我哂然,瞥了瞥公子。
  公子神色如常,道:“她昨日算了一卦,知晓我有凶险,便追了去。”
  “哦?”沈冲神色更为不解,“那为何不告知我,让我报官遣人?”
  我心叹一声,原以为对付公子一个已经足够,不想还要加上沈冲。
  我说:“表公子有所不知,我那时是在去桓府半途卜的卦,回去告知表公子已是不及。且那卦象有些似是而非,我不敢妄言,便只好亲自去看。”
  “半途?”沈冲问,“你为何要在半途卜卦?”
  我说:“昨日我行走在路上,忽见西北一阵怪风吹来折断了树梢,心知必有异象,故而当场卜问。”说罢,我忍不住偷眼瞅向公子。
  只见他嘴角微微抿着,眼睛看着别处。
  “如此。”沈冲若有所思,微微颔首,片刻,对公子笑了笑,“你过去总说霓生装神弄鬼,如今她一连言中数次,我看你还是把那话收回才是。”
  公子亦笑了笑,不置可否,却将他身上打量:“你要去东宫?”
  沈冲道:“正是。我从今日起,便回东宫去。”
  公子讶然:“何时定下的事?先前不曾听你说。”
  “就在今晨。”沈冲道,说着,神色严肃下来,“元初,吉褒升任了太子詹事,今日已往东宫赴任。”
  公子一愣,诧异不已。
  “吉褒?”他说,“他不是中书舍人么?”
  “正是。”沈冲道,“据说是梁王举荐,中宫很快便准许了。”
  公子皱起眉。
  “吉褒曾做过国子监祭酒,其人你我皆知晓。虽出身经学世家,但为人奸猾,爱好钻营,非正直之人。”他说,“见他任为太子詹事,别人亦无异议么?”
  沈冲摇头:“有异议又如何?温侍中及东平王皆反对此事,然并无妨碍。”
  公子沉吟:“如此,中宫力荐此人,只怕用意不浅。”
  沈冲道:“正是因此,我要到皇太孙身边去,以作应对。”
  公子看着沈冲,道:“你这般着急,舅父他们愿意。”
  “我父亲母亲一早入了宫,他们还不知晓。”
  公子:“……”
  沈冲道:“元初,此事已不可再等。且昨日你遇袭那事,在我看来,那些刺客当是冲着温侍中而去。”
  公子目光一动:“你亦这般想?”
  沈冲苦笑:“如今情势,已由不得人装聋作哑。”
  公子微微颔首,片刻,又问:“太子妃那边如何?”
  沈冲道:“我昨日才遣人去打听过,太子妃安好,从前毒物所致症状皆已不见。”
  “如此。”公子道,却瞥了我一眼,似别有意蕴。
  沈冲还要去东宫,没有多停留,又与公子交谈几句之后,便告辞而去。
  可他还未走出房门,似想起一事,回头看了看公子。
  “你那事,还是再想想为好。”他意味深长,“长公主也是为了你好。”
  我听着,愣了愣,不知所以。
  再看向公子,只见他神色清冷,道:“我知晓。”
  沈冲没有再多言,转身而去。
  看着沈冲离去的身影,公子的目光定了好一会,才转头回榻上。
  我对沈冲说的那句话疑惑不已,问公子:“表公子方才说的是何事?什么为了公子好?”
  “无事。”公子淡淡地说着,坐到榻上,忽而转头看我,“霓生,你若皇后对皇太孙动手,我等如何应对。”
  方才沈冲提起那些事的时候,我就知道公子必有此问。
  我也在榻上坐下,道:“皇后行事虽狠厉,却算计缜密。若一意应对,只怕疲于奔波,且防不胜防。”
  公子看着我:“哦?”
  我说:“如今皇后与皇太孙之势,乃是一个在暗处,一个在明处。江夏郡公一系被诛灭之后,皇太孙可谓势单力薄,而东宫如今除了那吉褒,早已到处是皇后的人。皇太孙身处其中,无异于身处虎穴。若表公子强求护他避险,只怕会比他遇刺那夜更为凶险。”
  公子面露疑色。
  “你是说,什么也不做?”
  我摇头:“自是要做,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为何?”
  “当皇后开始动手,转暗为明,便是时机。”我说,“公子与其担心皇太子处境,不若猜测猜测,皇后会如何下手。”
  公子看着我,眉梢微微扬起。
  “你考我?”
  我眨眨眼,反问道:“公子不是说要我教你?”
  公子淡淡一笑。
  他想了想,神色认真,道:“皇后并非卤莽之人,她的目的乃是要立平原王,故而她必定不会单纯将皇太孙杀掉,否则她早已下手。”
  公子不愧是跟宫里那些人一家出来的,对于勾心斗角之事,一点就通,孺子可教。
  我颔首:“还有呢?”
  “若要行废立之事,则须得服天下人,故而必有诛心之计。”
  我说:“若公子是皇后,如何诛心?”
  公子的目光深远:“自是要安个罪名。古往今来的宫闱之变,最好用的罪名便是谋反。”说着,他的眉间微微蹙起,“可皇太孙才十一岁,又无外戚支撑,如何谋反。”说罢,他嘲讽一笑,“这确是大碍,若皇太孙在宫变那日丧命,倒可省去这许多麻烦。”
  我亦笑了笑。
  公子看着我:“霓生,你如何想?”
  我说:“我与公子所想一样。”
  公子露出些自得之色,片刻,又严肃起来:“皇太孙若留在东宫,只怕连逸之亦受连累,不若我明日去见太后禀明要害,让她将皇太孙接入永寿宫。”
  我摇头:“就算皇太孙去了永寿宫,只怕亦躲不过暗箭。倒是若连太后一道牵扯,更是麻烦。”
  公子目光一动:“以你之见,皇后将如何行事?”
  我眨眨眼:“不知。”
  公子:“……”
  我说:“公子,我方才说了,只可按兵不动,以待时机。”
  公子看着我,意味深长:“当真?”
  “自是当真。”我叹口气,“公子若非要知晓,我便去卜问卜问,不过此乃天机,只恐不易窥得踪迹……”
  “罢了。”公子转开头道,“那些诓人的把戏,不看也罢。”
  我讪讪。
  公子毕竟熬了夜,沈冲走后不久,也歇息去了。
  青玄给我送了些吃的来,我一直记挂着那事,问青玄:“公子近来可是与长公主争吵过?”
  “是争吵过。”青玄说着,却奇怪地看我,“你不知么?”
  “知道什么?”
  青玄道:“就是你去淮阴侯府的那日,长公主想撮合公子与南阳公主的婚事,公子推拒了。”
  我一愣。
  “我等都知晓,”青玄道,“那日公子才下朝回来,长公主和主公让他去了堂上,公子听了只是不肯,而后便怒气冲冲地去了淮阴侯府。”
  我目瞪口呆。
  忽然想了起来,那日公子突然要去淮阴侯府住,桓瓖还打趣他,说他必也是跟家里闹翻了。
  不想,竟是被他言中……
  “那……”我狐疑地看着青玄,“这婚事……”
  “我也不知。”青玄叹口气,道,“公子也是,南阳公主有甚不好,雒阳多少人做梦都的不来。”
  我看着青玄,心跳忽而空了一下。


第79章 盛怒
  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 我就一直在想; 长公主什么时候会将与南阳公主定婚之事告知公子。
  但第二日; 我就去了淮阴侯府。
  其实我一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 那毕竟对我而言一点也不愉快。并且天杀的; 我的理智告诉我; 公子娶南阳公主是对的。
  青玄走后,我仰头躺在褥子上,望着房梁发愣。
  我知道此事对于公子而言; 乃是有利无弊。但知道是一回事,道理是一回事,而心底的思绪,则又是另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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