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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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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生……”大长公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颤颤巍巍,“我等去往何处?”
  我说:“公主与太后且坐稳,将帘子遮好,不可出来!”
  大长公主毕竟惜命,忙将车帏捂好。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只是混在嘈杂的车轮声中,我只能听出两匹。
  我索性不再驱赶,待得他们接近,放开缰绳。
  马虽是牲畜,但夜里视力极好。对于给太后拉车的马而言,宫中纵横平直的道路它们毫不陌生,不必有人驾驭亦是无妨。
  马车的鞭尾甚长,足够结成一个圈。我打好了结,紧贴着鸾车的前壁,摒心静气以待。未几,一骑追上来,那人刚刚露头,我便将鞭子一甩出去。
  他猝不及防,急忙用手去扯。我岂可给他机会,借力将他用力拽过来,一手将短刀挥向他的脖颈。
  马跑得太快,车轮的声音将那人的声音盖了去。
  “霓生……可是有人追上来了?”大长公主又在车中问道。
  “公主放心,奴婢将他抛下了。”我一边答道,一边用车帏将短刀上的血擦干净。
  还有一骑在后面,我尽力平复着心绪。可惜鞭子跟着方才那人丢失了,接下来,我只得靠手上的短刀。
  可待得那人靠近,我再分辨马蹄声,却是不止一匹。我细听,默默数着,一……二!
  心骤然提起,我咒骂一声,连忙拿起鞭子,催马疾驰。可已经晚了,那些马蹄声越来越近。
  我只得拿起短刀,待得那人露头时,给他突然一击。
  但此人显然得了前者的教训,颇为警觉。他没有给我突袭的机会,不急着贴近,先隔着些空隙追上,待看清了我,方才靠近,挥出刀。
  我不住地躲闪着,那人几下皆落了空。
  少顷,他终于怒起,索性站起,从马背上直扑下来,挥刀直取我面门。
  我心底冷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闪身躲开他的刀锋,突然勒住缰绳。那人站立未稳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可惜他倒也手快,一把抓住车壁,竟是没有跌落下去。不过这般动静甚大,吓到了里面的太后和大长公主,我听到她们惊呼了一声。
  我不给他站稳之机,即刻挥刀反击。此人虽气力甚大,技巧却是平平。他挡住我的刀,想将我反压,但我岂会让他得逞,趁他贴近时,下盘无所防护,抬起膝盖,给他裆下狠狠一顶。
  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就算夜里光照微弱,我也能感受到他翻滚上头的热气。
  正当我想再来一下,忽而闻得一声大吼:“霓生!”
  我讶然,只见公子不知何时撵了上来,蓦地出现在那人身后。他也一跃跳上了马车,将那人拽开,但驭者的位子实在狭小,二人缠斗着,未几,一道翻落下地。
  “公子!”我急忙爬起来,将马车拉住。
  “出了何事?”大长公主在车厢内惊惶地问道。
  我不多言,不待马车停稳,跳下车,朝公子跑去。
  待我看清,只见二人打斗已经结束。那人瘫在地上,胸口被刀贯穿。而公子立在一旁,喘着气。
  “公子!”我跑上跟前去,未及说话,公子却已经一把拉住我。
  “你如何?可曾受伤?”他急急问道。
  我愣了愣,摇摇头。
  公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公子如何?”我问道,将他打量,“那人可伤了你?”
  “不曾。”公子说。
  我不相信,方才他们打斗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那贼人用刀捅了公子的腹部。可当我仔细瞅向那里,却发现完好,只是环锁铠上有一些刀刺留下的痕迹。
  “不必看。”公子拿开我的手,一脸傲气,“区区贼人,岂能伤得了我?”
  我不理他,再将别处打量。只见他虽因为滚打,身上脏了些,但确实没有伤口;而他的脸昂着,上面虽沾着些泥,却毫不影响他一副洋洋自得之态。
  心终于放下来,我看着他,不禁露出笑意。
  公子张张口,正要说话,这时,忽而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我的心倏而又提起,忙张望而去。却见来人点着灯笼,身上的装束并非刺客,而是不远处宫室里出来的卫士。
  公子即刻道:“跟在我后面。”说罢,拿着刀,走到鸾车边上。
  “来者何人?”他问道。
  当前一人阿道:“我乃皇后宫中大长秋宋渌!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宫禁?”
  公子露出讶色,往四下里看了看,似乎这才发现一番追逐,竟是来到了皇后宫前。
  “我乃万寿亭侯桓皙。”公子朗声道,“方才太后及大长公主在宫中遇袭,我护送车驾至此,尔等速速去告知殿中将军前来护卫太后及大长公主!”
  “太后及大长公主?”宋渌吃一惊,忙看向鸾车。这时,我将车帏开启,大长公主搀着太后,从车上下来。
  二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方才那番颠簸追逐,想来她们许多年都不曾遇到过。
  宋渌看到她们,忙领着众人行礼,伏拜一地。
  大长公主面上仍有些苍白之色,却强自镇定。
  “今夜宫中风云多变,我随太后移驾至此,未知皇后何在?”她说。
  宋渌忙道:“禀太后及大长公主,皇后就在宫中。”
  他话音才落,只见宫门敞开,仪仗俨然。皇后从宫门内走出来,望见太后和大长公主,忙趋至跟前,伏拜而礼:“妾万死,不知太后竟遇歹人行刺,护驾来迟,伏惟太后降罪!”
  太后已是疲惫,看着她,道:“罢了,不过虚惊一场。殿中将军何在?速速令人在内宫中搜寻刺客,万不可再生事。”
  皇后忙道:“妾方才闻知时,亦即刻遣人将殿中诸卫召来。只是因太子之事,只怕一时难以□□。”
  “太子之事?”太后与大长公主相视一眼,紧问,“太子出了何事?”
  皇后忽而露出大恸之色,哭泣不已。
  “太后,公主……”她涕泪涟涟,以袖捂面,“妾方才得知,太子在司马门前薨了!”
  *****
  大长公主不愧是在宫禁中混迹多年的人,太子的下场,与她估计的一点不差。
  虽然皇后哭得我见犹怜,太后与大长公主亦各自垂泪,周围内侍宫人无不悲痛听叹息,然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最震惊的却是公子。
  他将太后与大长公主送往太极宫之后,没有停歇,即刻骑马去了司马门。
  荀谅和太子攻打之时,想来也用了火攻,司马门上的殿阁上冒着烟,已经烧毁了大半。
  没有了荀尚和太子,内宫的战事便一下消弭了。公子赶到的时候,只见城门洞开着,将官指挥着北军的兵士清理大战留下的残砖碎瓦和残肢断体,到处是难闻的味道。
  出乎意料,我看到了桓瓖。
  他骑在马上,看着来往的士卒搬运各种死状的尸首,用一块绢帕捂着鼻子,一脸嫌恶。
  见公子来到,他露出讶色。
  “你这是去了何处?”他打量着公子,笑笑,“我不曾见你去了庆成殿,也不曾闻得你来了司马门,怎好像也与人恶斗了一番?”
  公子不与他废话,沉声问:“太子薨了?”
  桓瓖示意他看看城门边上一片被俘的叛军,不无讽刺:“太子若是未薨,他们怎还有性命在此?你是不知,太子疯了一般,竟令他们不得胜便自尽。”
  公子没有接话,却问:“太子何在?”
  “就在那边,你要看?”
  公子颔首。
  桓瓖不多言,引着他往太子的停尸之处走去。
  司马门内的一处厢房里,点着灯。那尸首横陈在一张榻上,身上覆着一张素帛。
  桓瓖与守灵的卫士打了招呼,公子走进去,片刻,将素帛揭开一角。
  太子的脸惨白,紧闭着眼睛,血色尽失,早已看不出来往日飞扬跋扈的模样。
  公子注视了一会,又看向他的身上。
  “腹部中箭。”桓瓖道,“就在半个时辰前,被人发觉时,已经没了气。而后,东宫之兵与荀谅叛军自溃,荀谅被乱军所杀,死得难看多了。”
  公子道:“可知太子是如何薨的?”
  桓瓖道:“审问过他的亲随,只说是中了箭,何处飞来的却不知道。不过激战时,谢蕴确曾令军士放箭。”
  公子沉吟,道:“如此说来,便是无人知晓了。”
  桓瓖颔首:“正是。”
  公子没再说话。没有动手之前,他和沈冲自然都以为太子最多被软禁或废黜,而不是今夜就身死宫城。
  他沉默片刻,将素帛盖好,向太子端正地行了礼,走出厢房外。
  “你还未说你方才去了何处。”桓瓖跟在后面道。
  公子也不隐瞒,将太后遇袭之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桓瓖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代以惊诧,眉头锁起。
  “何处来的贼人,你可知晓?”他问。
  公子摇头:“此事都交与了殿中将军,而后,我就将太后和母亲送去了太极宫。”
  桓瓖微微颔首,道:“今夜宫中多事,守卫最严的便是太极宫,未查明之前,确是去太极宫最为安稳。”
  公子正待再说,城头上忽而传来些斥责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人身着铠甲立在司马门城头,望之威风凛凛,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铠甲上油光锃亮的色泽。
  待看清那人的脸,我和公子都吃了一惊。
  “那是平原王?”公子问桓瓖。
  “正是。”桓瓖唇角弯了弯,“如何?你可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精神?”


第44章 刺客(下)
  城头上的确是平原王。
  据桓瓖说; 太子下令攻打司马门之后,平原王率兵来阻止。而太子暴毙后; 也是平原王将荀谅击溃,俘获了大批降兵。
  我随着公子走上城楼时,平原王正在训斥手下将官。
  “……司马门乃同往内宫重地门户,怎么敷衍了事?令北军再增派一千人过来,今夜这些碎石烂瓦; 定要清理干净。”他说。
  将官唯唯应下,不久,退去。
  “元初?”平原王看到公子,露出笑意; “听说你刚刚为太后救驾,立了大功。”
  公子道:“不过职责,何言立功。”说罢,他看着平原王,“太后遇袭之事,殿下这么快便听说了?”
  平原王一笑; 道:“宫中之事,何时传得慢过?我稍后便领兵入内宫; 搜捕那些贼人; 为太后压惊。”
  公子颔首。
  二人说着话时,一名将官走来; 问平原王如何处理东宫的降兵。
  “格杀勿论。”平原王冷冷道。
  将官有些犹豫之色; 道:“禀殿下; 这些人亦出身北军,派在东宫充为宫卫。太子乃储君,他们跟随太子,亦不过听命行事。”
  平原王面无表情:“既是太子侍从,便该在太子倒行逆施时加以劝谏,助纣为虐,岂有无辜?”
  将官见他这般说话,只得唯唯应下。
  公子看着平原王,未几,告退而去。
  “子泉。”走下城楼时,他忽而问道,“你方才说,太子还未薨时,平原王已到来?”
  “正是。”桓瓖道。
  公子微微颔首,没有言语。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现在无心与他探讨。望望天空,月亮已经过了半天,我估摸着时辰,与曹叔约定的时限就在不远。
  现在宫中的事已经平定,我不必再担忧公子的性命之虞,便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我心思转了转,轻哼一声,捂了捂肚子。
  “怎么了?”公子回头,问道。
  “无事,”我皱皱眉,“大约是着了凉,有些肠胃不适,过得片刻就好。”
  公子道:“你那日就说要去寻药,还未好?”
  我小声道:“那时是好了,不过反反复复……”
  公子看着我,片刻,道:“霓生,你回府去吧。”
  犹豫了一下:“那……公子呢?”
  “宫城已无事,我稍后便到太极宫去。”公子道。
  我望着公子,仍皱着眉头,似在忍耐不适,又露出不舍之态。
  “去吧,今夜你也累了,回府与家中报一声平安,好好歇息。”公子的声音和缓。
  我心里一喜,表面平静,乖乖应下。
  “我让内侍派人送你。”公子道。
  我忙道:“不必,回宫还要许久,我骑马回去便是。”说罢,我向公子和桓瓖一礼,转身而去。
  *****
  公子的腰牌,果然甚为好使。
  内宫中的事虽不出司马门,但这么大的动静,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必是出了大乱子。故而外宫的关卡比往常更严,但当我亮出腰牌,那些人最多问问来历,无人敢阻拦。
  我一路沿着宫道驰出,未多时,便出了皇城。
  宫城中的事,虽仍未波及出雒阳城内,但许多人亦被惊扰。
  我骑马路过各处街道时,只见许多人家灯火明亮。一些贵族高门自有家人部曲执刀拿棒守在宅子外面,而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人家,也大门紧闭,只在墙头探着脑袋,往宫城的方向翘首张望。
  雒阳城中仍然戒严,但街上看不到一个巡逻的军士。在谋划中,诸城门校尉要么策反,要么捕杀,如今看来,行事顺利。
  荀府就在皇城之外,按计议,此处归梁王收拾。荀尚在宫中被拘之后,梁王的儿子东夷校尉司马祥即率兵围住了荀府,不许一人进出。
  我下了马,往荀府门前窥觑。只见人影绰绰,军士举着火把,将府内府外照得通明。荀府内也有府兵,大门紧闭,与府外的兵马对峙。有人在墙内高声大骂,说荀尚是辅弼太子的重臣,是太傅,对皇帝忠心耿耿,诛杀他的皇后、谢氏、梁王等人都是乱臣贼子云云。
  听那声音,却是荀凱。
  我擦了把汗,知道梁王还未动手,自己来得不算迟。
  挨着荀府后园的门附近,有一处巷子,可以藏人。我避开军士的眼线,赶到巷子里的时候,曹叔和曹麟都等候在了这里。
  微弱的月光堪堪照进半边巷子,我望去,出乎意料,除了曹叔和曹麟二人,还有好些人也在,一眼看去,足有三十余人。
  我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霓生,你去了何处?”曹麟看到我,如释重负,“我以为你出了何事,险些要去寻你。”
  我说:“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故而来迟。”
  曹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些都是自家人,你放心,那些书必可安然到手。”
  我颔首。
  按照我的提议,这些人都是京兆府士卒的装扮,曹麟和另两个人是什长,而曹叔则是府吏。曹叔的长相本就有一股书卷之气,一番装扮之后,更是官威十足,毫无破绽。
  曹麟将一套士卒的衣服递给我,我当即换上,虽身量大些,但把多余的袖子卷起,也无甚妨碍。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在脸上做了些功夫。曹麟黏上了络腮胡子,我则是加了小胡子和粗眉,看上去皆与原貌大相径庭。
  京兆府乃为保全雒阳治安而设,荀府内乱起来时,无论哪边占了上风,京兆府来人皆再合理不过。京兆尹赵绾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只要太后这边成压倒之势,他会毫不犹豫地投诚过来。不过现在形势未明,他自是装聋作哑无所动作,所以,我们动作快些,便不会遇到京兆府的真兵。
  荀凱一向高傲,又有功勋加身,我以为这样的人,必是有几分血性,在听到荀尚被杀的事之后,绝望之下,会率着府兵出来殊死一搏。
  然而他只是骂,费了许久,仍毫无动作。
  我和曹叔父子到前门查看,曹麟皱皱眉,道:“这荀府中的人倒是忍得,只是这般下去倒像是要服软,乱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曹叔道:“必不至如此。”
  话才出口无多时,突然,领兵的司马祥突然大叫一声倒地,众人看去,却见是他肩上中了一箭。
  我吃了一惊,看向曹叔,他淡淡一笑,似乎早已知晓。
  一时间,众人哗然,群情激愤。府外的军士动起手来,抬来一根房梁,朝大门撞去。
  事情已经如愿生变,我们也不再等待,返回了后院附近的巷子。
  司马祥手下的军士吵吵嚷嚷,四处奔走,堵在各处门外的人已经得了信,也动起手来。
  没多久,那处小门被撞开,军士们叫喊着,冲了进去。
  “走!”曹叔说罢,整了整衣冠,也领着众人走过去。
  守在门外的军士看见我们,神色紧张地拿起兵器,喝令我们止步。
  曹叔却是毫无畏惧,上前高声道:“我乃京兆府司马李振!奉赵府尹之命,前来助东夷校尉捉拿荀党!”说罢,亮出腰牌。
  我心想,曹叔不愧跟了祖父许多年,偷鸡摸狗的本事学得比我更胜一筹。我只提议去偷京兆府库中的士卒衣服,不料他连府吏的腰牌都偷了。
  军士们见得腰牌,又得知是来帮忙的,神色即缓和下来,收起兵器,行礼道:“原来是李司马,多有得罪,校尉就在府中,司马请进!”
  曹叔颔首,领着众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此门直通后园,附近并无什么人居住,军士大多都奔向了前院拿人,相比那边腾起的火光和传来的呼喝尖叫,这边甚为平静。
  我知道路怎么走,进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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