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檀郎-第1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伍祥,就你最是啰嗦!”这时,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我听出来,这是马韬的心腹,户曹何密。
  何密道:“尔等每日缩在这田庄之中,知道甚天下大事!如今朝廷皇帝都没了,将来谁人做皇帝也不一定。临淮王乃高祖之后,论起辈分,雒阳哪个王也不如他!如今钟离县得他庇护,乃是莫大的福分……”
  听他在外头高声地胡说八道一通,我明白过来。
  马韬这贼人,站边倒是站得快。雒阳事情才出,他就投了临淮王。只怕此事并非临机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临淮王必是早料得朝中的变故,先走了一步棋,兵不血刃取了钟离县。
  ——自古以来,江淮凡有大乱,无不先争淮南。远的不说,便说与钟离县相邻的临淮国,临淮王八千兵马,一旦成割据之势,必先取钟离,再取淮南……
  那夜在渡口,秦王说的话倏而又在心头浮起,我不禁捏了一把汗。
  老狐狸,竟是被他说中了。也不知是猜中的,还是事先得了风声……
  “临淮王来了此地?”公子低声道。
  我颔首:“听口气,当是如此。”
  公子皱起眉来。
  这个临淮王,我没有在雒阳见过他,但是听说过他的名声。并且我还知道,公子很不喜欢他。


第254章 临淮(下)
  如何密所言,临淮王是高祖直系后裔, 跟文皇帝算是族兄弟。在徐州的一干诸侯国里面, 临淮国最为富有, 号称南会稽, 北临淮。不过临淮王比会稽王懂事,从不到朝中谋求官职,朝廷但是要钱要物,临淮国必恭恭敬敬地奉上, 从不像别的诸侯王那样阳奉阴违, 蓄意拖欠。故而朝廷也从不对临淮王加以为难, 两相宽心。
  不过临淮王之所以出名,并非因为他有钱, 而是好色, 尤好男风。相传临淮国的后宫中有男宠无数,王后还因此闹上过沈太后面前, 哭求公道。
  至于公子,我听说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 临淮王曾经进京,与公子见过一面。那以后, 临淮王对公子惊为天人, 特地在王府开设雅集, 并往桓府呈上贵重厚礼,请公子到他的王府中赴宴。不想公子对临淮王送上的珍玩财帛看也不看,冷冷地拒绝了。
  我曾好奇其中因由, 向公子问起。但公子谈到临淮王,一脸厌恶,不欲多言。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
  世间浮糜之风由来已久,长相漂亮的男子,贵人们总喜欢意淫些断袖之事,其中也包括公子。故而公子历来最讨厌这些,但凡有此爱好之人,他一向不与往来。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这时,伍祥在外头答道,“只是临淮王要一下将青壮男丁都带走,不禀过主人,也是不妥,我看……”
  “呸!你莫非欺我不知!你那主人远在益州,三年都不曾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何密骂道,“尔等莫非想拖延抗命!”
  “小人不敢!”伍祥忙道。
  “谅尔等也不敢!”何密道,“大王和县长都说了,战事在即,今日之内,所有青壮男丁都须得随我等到营中去!违者连坐!”
  说罢,即令士卒将田庄中的所有男丁都先抓来,若有一人逃走,全庄男女老少都入狱。
  外面登时乱了起来。
  我的心揪起,见公子要出去,忙将他拉住。
  “何密其人最是贪财。”我低声道,“我去使个法子给他塞钱,将此事缓一缓。”
  公子摇头:“何密旁边有临淮王的人,只怕你镇不住他们。且如今马韬初投临淮王,何密跟着出来征兵,必是存了邀功之心,钱他会大约会收,事却未必会办。”
  我忙道:“你欲如何?”
  公子将我的手按了按:“我自有主张。霓生,你可带了你那迷药?”
  迷药?我不解其意,点点头。
  “能药倒二三十人么?”
  我一愣。
  公子领着程亮和褚义气势汹汹地走出去的时候,何密和那些士卒正耀武扬威地驱赶着聚集的乡人,还要到大宅里来搜人。
  见得公子,他们怔了一下。那些将官和士卒大约是因为公子丰神俊美的外表,而何密则不一样,三年前,他见过公子。
  “何户曹。”公子走到他面前,目光清凌凌地朝周围扫一眼,“这是做甚。”
  何密显然已经认出了公子,面上嚣张的神色全无,变作狐疑。他愣了一会,忙上前来行礼,有些结巴:“桓……桓都督?”
  公子仍看着他,冷着脸:“马县长何在?”
  周围的人都露出疑惑之色,何密的脸色更是好看,变了几变。
  “马县长就在城中!”何密换上一张讨好的脸,上前向公子一拜,“桓都督恕罪,小人不知桓都督在此,多有冒昧!我等今日来此,乃是奉了县长命令来征兵的,方才喧闹了些,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说罢,他转头对旁人道:“快把这些乡人都解了!”
  那个领兵的将官满面不明之色,何密向他猛使着眼色,那将官看看他,又看看公子,未几,吩咐手下依言行事。
  公子却不打算放过,看着那将官,意味深长:“你方才说,这些兵马都是临淮王麾下?”
  何密面色僵了僵,干笑一声:“正是。”
  我知道公子问出这话,乃是要将这些人拿捏拿捏。不过掰扯下去迟早翻脸,于事无益。这便须得我来出场了。
  于是,我不紧不慢地从门后走出来,道:“临淮王与大长公主本是同宗,如此说来,亦是与都督一家人。”
  何密看到我,又是一怔。
  我也看着他,笑盈盈一礼:“何户曹,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何密如遇救星,忙笑着还礼:“小人无恙,女君别来无恙。”
  我和气道:“都督一向对我家祖父景仰不已,近日路过此地,特来扫墓,不想今日遇到了何户曹。”说罢,我向公子道:“都督与户曹亦是旧识,今日难得相逢,不若便到舍中叙一叙旧。那些祭祀的酒肉还有许多,我看何户曹一行这些弟兄甚是辛苦,不若便到堂上共食,也好叙旧。”
  公子看看我,露出考虑之色。
  何密忙笑着拱手:“那如何使得,我等皆卑微之人,岂可与都督同堂共宴,女君莫折煞我等!”
  公子瞥了瞥他,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哦?如此说来,户曹是要嫌弃我这酒宴了?”
  何密一愣,又忙道:“小人不敢!”
  公子不理会他,转头对伍祥吩咐道:“今日我便在宅中宴请何户曹,尔等去准备准备。”
  伍祥和一众乡人皆怔忡不已,少顷,唯唯答应下来。
  公子不再多言,径自往堂上而去。
  何密则与那将官面面相觑,似左右为难。
  我微笑道:“何户曹,都督一片心意,还请户曹莫琦。”
  何密脸上堆笑:“不敢,不敢。”说罢,他对那将官点点头,整了整衣冠,亦一道往宅中而去。
  祭祀剩下的酒肉什么的,当然是假的。不过这两日,田庄中不少人宰杀了禽畜,有现成的肉。酒也有不少,都是各家自酿的。
  没多久,酒肉都备好,香喷喷的,由乡人们端着呈到堂上去。
  公子一改先前在宅前之态,变得颇是随和,在堂上,与何密谈起了钟离县的风物之事。何密本事惯于阿谀奉承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般攀谈的时机,似个老鸨一般,谄媚地请公子再留两日,公子想要看什么玩什么,他定当伺候,包公子满意。
  “只怕不可。”公子叹口气,道,“中原之事,户曹亦知晓,我此番本想出来游玩,如之奈何。”
  何密亦遗憾道:“也是,都督日理万机,为天下呕心沥血,小人实景仰万分。”
  公子看着他,微笑,端起案上的酒。
  “这田宅,多亏了县长和户曹照拂,这杯酒,便由我敬户曹。”他说。
  何密受惊若宠,忙也举杯:“此乃小人分内之事,都督折煞小人!”
  公子又向其余人道:“我见了临淮王,须唤一声舅父。既有甥舅之情,诸位将士亦非外人,可惜今日不曾见临淮王,这酒便先敬诸位,回去之后,还望替我向临淮王致意。”
  那些人已经知道了公子的来头,岂敢不从。我在公子后面冷眼睨着,包括那将官在内,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举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不远处,程亮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假装为公子添酒,捧着酒壶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堂上,无人遗漏。”走出堂外,程亮对我低声道。
  我颔首。
  这时,伍祥也匆匆走了来,一头大汗:“女君,所有人都知会了,今日便可启程。”
  “甚好。”我说。
  今日何密搅出来的这一出,其实是好事。如公子所言,这些乡人们过惯了闲适的日子,我突然冒出来说天下将要大乱,让他们放弃家园田土去益州避难,他们就算从了我,心中也必然多少有些犹豫不情愿的。今日之事,来得正好,一下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何密和那些兵马凶神恶煞的,嘴上说是征兵,其实是来抢人充军。十六岁到五十岁,所有能干活的男丁都在其中,一旦由着他们得逞,便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两害相权,每个人都会想快点逃离此地。
  “只是有件事,甚是麻烦。”伍祥接着道,“畜力还少了些,牛马都不多。就算各家只带细软,只怕走也走不快。”
  我冷笑:“这有何难。今日来的这些人都是骑卒,有二三十匹马,都带上。”
  伍祥面色一变:“可那些马都是……”
  “管他是谁的,既然敢来田庄,那就是我的。”我说,“莫怕,你现在就让人将那些马迁走,分给各家,速去速回。”
  伍祥无奈一笑,应下,转身走开。
  我看着他的身影,亦不禁微微皱眉。其实,最要紧的事不是什么畜力,而是护卫。
  事情突变,曹叔的人还未来到,我这一百几十人要上路去益州,就算得以顺利地走出钟离县,前面的道路也难保不出什么事,无人护卫,当真麻烦。
  沉吟片刻,我将褚义唤来。
  “你可知晓何处能找到夏侯衷的人?”我问。
  褚义讶然,颔首:“豫州我熟,只要到了豫州地界,定然可找到。”
  我随即与他走到书房里,修书一封,交给他。
  “见到夏侯衷的人,你便报曹贤的名字,将这封信给他们。”褚义接过,看着我,一脸疑惑,忍不住人,“女君要向夏侯衷借兵?”
  “借不借未必能成,不过你按我说的做,他们不会伤你。”我说,“现在便出发,带上浆食,越快越好。”
  褚义应下,随即转身而去。
  回到堂上,这里已经一片安静,我走进去,只见何密和那些将官士卒都已经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公子仍坐在上首,手上拿着一瓶加了药的酒,闻了闻,悠然一笑:“这就是你说的逍遥丹?果真好用。”


第255章 夜奔(上)
  事情紧急,商议之下, 众人决定深夜之后再动身。
  在堂上喝酒的时候, 公子曾颇为体贴地问过何密, 这般强留他用膳, 可会耽误他回去覆命。
  何密道,他们领命分头往各乡征兵,时限是两日。两日之内,须得交上壮丁五百人, 中途回不回去无妨。
  公子莞尔, 道, 原来如此。
  我想,这马韬果然投奔得彻底, 连县长的脸面都不要了, 也不知临淮王许了他什么好处。
  虽然马韬和临淮王未必敢得罪公子,但公子如今不曾带来兵马, 自然不敢托大。是为防夜长梦多,公子仍然决定不让他们知晓为上。
  酒水里的逍遥单下的足, 那些人在堂上睡到第二日天黑也不会醒。时辰到了之后,伍祥过来说, 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都集合到了路口。公子颔首, 将一封信留在案上,骑上马,往宅外而去。
  祖父的书都从密室中搬了出来, 两辆马车才装下。我和程亮各驾一辆,跟在公子后面。
  时辰已近子夜,附近的乡邑中都已经没有了灯光。一百几十余人拖家带口走在路上,阵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交代了尽量莫出声,但牛车和马车的轮子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声音颇为响亮。偶尔有小童哭起来,在暗夜中,尤其明显。
  虽然每家都分到了畜力,但大多用来拉车驮运,乡人们仍是步行。
  公子令众人莫理会许多,点起火把,莫停下。
  三个时辰之后,眼见着就要走出了钟离县地界,众人的心都渐渐安了下来。
  “霓生,”公子策马走到我身旁,道,“有一事我甚放心不下。”
  “何事?”我问。
  “我担忧马韬和临淮王会拿老宅泄愤。”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考虑这件事,无奈一笑:“那也无法。就算不曾出今日之事,一旦生乱,屋宅也免不得要受毁坏。且我祖父也说过,人比区区物什要紧,不可舍重取轻。”
  公子“嗯”一声,眉间却未松下。
  我看着他,道:“你在宅中留书,可就是与临淮王和马韬解释此事?”
  “正是。”公子道。
  我知道公子行事一贯光明磊落,且此番虽然来硬的,却也不必与临淮王撕破脸,留书也是个交代。
  “马韬虽投了临淮王,倒不至于敢惹你。”我说,“听闻跟临淮王是个喜好风雅之人,且到底与你是亲戚,此事他即便触怒,当不会如此气急败坏。”
  “他?”公子冷笑,“未必。”
  “哦?”我好奇道,“怎讲?”
  正当说着话,突然,我听到后方隐隐传来一阵异响,似是马蹄声。
  公子显然也听到了,一惊,朝后方望去。
  不待我二人询问,已经有人匆匆上前来禀报:“公子,女君,后方有兵马追来了!”
  公子面色沉下,对我说:“你在此处。”说罢,即策马向后方而去。
  我自然不会乖乖这般等着,让阿桐来替我驾车,我骑上他的马,也朝后方奔去。
  黑夜中,只见一彪人马飞驰,举着烛火,跑得甚快,没多久,就到了近前。
  一眼看去,那些兵马影影绰绰,足有二百多人。中间却簇拥着一辆珠光宝气的鸾车,显得十分打眼。
  当先一骑拍马上前,向公子行礼,高声道:“钟离县县长马韬,拜见桓都督。”
  公子冷眼看着他:“县长连夜来此,未知何事。”
  马韬没有回答,却看向旁边的鸾车。两个内侍将鸾车的锦帷拉开,露出里面端坐的人来。
  火光下,只见那人大约四十多岁,身形健壮,保养得甚好,面白有须,望之颇是端正。他穿着一身裘袍,金冠宝鞍,看上去颇为贵气。
  不用人介绍,我也能猜到这个浑身好似长着钱一般的人就是临淮王。
  “元初。”只见他看着公子,露出笑容,声音颇有中气,不紧不慢,“多年不见,元初别来无恙。既来了此地,怎也不知会孤一声,半夜上路,走得这般着急?”
  说话的时候,临淮王左右的兵马已经一拥上前,将路上的乡人都包围起来。乡人们登时一阵惊恐,好些小童被吓得大哭。
  公子看着他,镇定地在马上行个礼:“未知大王在此,外甥有礼。外甥有要事在身,欲他日再登门拜见大王。”
  临淮王笑了笑:“多年未见,何须他日。今夜月色甚好,孤带来了美酒,欲与元初共品,未知元初意下如何?”说罢,他招了招手,后面却出现了许多内侍,从马车上搬下锦帐丝毯案几灯具酒食等物。
  我讶然。
  本以为临淮王这般追过来,是为了那壮丁之事,不想他一字未问,只谈饮酒。
  再看向公子,只见他仍冷着脸,神色全无变化。
  “便如大王之意。”片刻,他答道。说罢,他看我一眼,似乎要我留下莫动,而后,下马去。
  “元初旁边这位,可就云霓生。”临淮王却忽而道。
  我一愣,公子亦定了定。
  “正是。”我正好不想留下,随即答道。
  “孤亦闻云霓生声名久矣,既是元初随侍之人,何不同往。”
  知道得倒是挺多。
  看着临淮王,我越来越有预感此事不简单,笑了笑:“大王有邀,岂敢不从。”说罢,亦从马上下来。
  这临淮王确实是个财大气粗的讲究人。
  这般大半夜,他跑出来追人,还不忘带上十余车的用物。内侍们想来是做惯了,手脚颇是利落。他们在附近的野地里立起帷帐,铺上厚厚的丝毯,又摆上几只取暖的炭盆,仿佛寻常在外狩猎行乐一般。
  所有用物,皆镶金饰银,就算是周围的锦帷也都皆是华美,在火光中流光溢彩,透着诡异。
  伍祥等一众乡人留在原地,大约从未见过这般排场,皆目瞪口呆。
  一名内侍客气地将公子身上的佩剑收走。公子神色淡然,将剑交给他,自在席上坐下。
  这席间也给我设了座,就在公子旁边,对面是马韬,上首则是临淮王。
  酒很快温好,几个男子走进来,各执酒壶,将每人面前的金杯满上。
  我抬眼看了看,只见他们大约十几二十岁的年纪,皆长相秀美,面施朱粉,身着锦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