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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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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讶然:“转机?”
  秦王却不多说,望了望外头的夜色,莞尔道:“今日与元初相聚,孤甚欣慰,时辰不早,孤就此告辞。”说罢,他从席上起身。
  公子亦起身,向秦王行礼,而后,亲自送秦王出去。
  我见状,亦不再久留,看外头庭院无人,赶紧溜走。
  回到屋子里,不久之后,公子也回来了。
  果然,他迫不及待地将秦王刚才在堂上说的话告诉我。
  我随着他在榻上坐下来,一边听着他说,一边给他盛上茶。
  公子说了一会,停下来喝一口茶解渴,忽而看着我:“你方才一直在这室中?”
  我也瞅着他,面不改色:“当然是。你教我定要留在此处,我便留在了此处。”
  公子道:“那我说这么许多,你怎全然无吃惊之色?”
  我不以为然:“秦王又不是神仙,他的想法有甚难猜。”
  公子抬眉,来了兴致:“哦?你猜猜他还说了什么。”
  有甚好猜,小儿一般……我腹诽着,心底却是一阵甜。因为我知道,他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这样。
  我想了想,故意道:“秦王说了他为何回京?”
  “不曾说。”公子摇头,“不过他提起了你。”
  “哦?”我问,“他说了我何事?”
  公子道:“他猜到了你祖父就是楚国的云先生。”
  我露出讶色:“真的?他如何说?”
  “未曾说细说,大约只是从二者都姓云生出些猜错。”公子说着,停了停,道,“他还说起一事,我甚是不解。”
  “何事?”我问。
  “秦王说当今之世,须得手中有兵。还说我那邺城都督虽辞了,但兴许不久会有转机。”公子眉头微微皱起,“霓生,以你之见,秦王可是预备着做何事?”
  我知道他心里所想,摇头:“不会。就算秦王有篡位野心,也不必亲自动手。京城里的这些人 ,哪个是安分的,还不如等一等,待闹起来些,秦王再领兵戡乱岂不美哉?三年前先帝病重,秦王受大长公主数次邀请,保证内应,方才领兵至此。如今秦王还未去辽东,兵权尚未回到手上,他更不会轻举妄动。至于他对你说的那什么转机……”我停了停,道,“我虽也想不出那是何意,但此言不假。你也曾说过,要在朝中立足,不可无兵马。这些年,你虽数次将兵出征,但皆临时委任,归朝后仍是文官。若非先帝遇刺,你留任邺城都督乃是甚好。”
  公子颔首:“我亦是此想。”
  二人说了一会话,见天色不早,各自去洗漱,准备歇息。
  说实话,我一直蠢蠢欲动。
  先前我与公子半途被秦王搅局,教我十分恼火,仿佛一只饿极的猫盯上了一盘烧肉,正要下爪去顺走一块,却眼睁睁地看着肉被人端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坐在镜前梳着头发,一边盯着镜子里的人一边盘算着,等会躺到了榻上,我务必要拿出俾睨天下的气势来,公子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你在做甚?”正想着,公子的声音忽而在身后响起。
  我一愣,回头看去,忽而觉得心头窒了一下。
  公子刚刚在浴房里冲洗了回来,身上穿着单衣,如从前一般,松松垮垮的,露出喉结下的一片胸膛,结实而细腻。
  脸热了一下。
  别那么没出息。心里骂道。
  我若无其事,一边转回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自是在梳头。”
  公子的声音啼笑皆非:“怎梳得这般狠,你与头发有甚仇?”
  他说着,却在我旁边坐下、
  “我来。”他说着,从我手中接过梳子。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有些发怔。
  只见公子轻轻将一把头发握在手中,从发尾开始,一段一段地梳开。那力道十分柔和,发丝时而牵扯,并不疼,只有丝丝的麻痒。
  痒到了心底。
  我看着镜子,只见里面的女子端端坐着,大约是铜镜有些日子没有磨光的原因,镜面带着一层氤氲之色,只能看清女子面上顾盼的双眸和淡淡的红晕。而她身旁挨着的男子,身形挺拔而颀长,衣衫松垮,侧脸俊美而风流,却甚是认真……
  喉咙忽而干干的,我想起一些小书里流传的诗。
  什么一夜春帐暖,什么郎君懒画眉……
  似乎发觉了我的注视,公子抬眼过来,目光在镜中正正相遇。
  心莫名地跳将起来,仿佛我是个惠风那样每日只敢在心里对他想入非非的女子,突然有一天,得了机会坐到了他的旁边。
  “在想何事?”公子笑了笑,问道。
  声音低低,仿佛指尖触在了我的耳垂。
  我也笑了笑。
  “元初,”我轻声道,“我困了。”
  “就好了。”他将我最后的一把头发梳匀,放开。
  他起身,我却不动。
  “你……你抱我过去。”我望着他,话才出口,却紧张得有些结巴。
  我暗自地深吸着气,让自己看上去从容镇定。
  公子看着我,双眸映着烛光,微微闪动。片刻,那唇边漾起笑意,他俯身过来。
  他的臂力很足,我被打横抱起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一根羽毛,轻盈地腾空转了半圈。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起来,心满意足。
  他将我在榻上放下,我却仍不放手,将他拉着一道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沐浴后的气息,甚为清新。我觉得我从未想现在这样热烈大胆过,凭着一股冲动,吻着他的嘴唇,他的面颊,而后,往下移到他的喉结上。
  公子呼吸急促,低低地唤着我:“霓生……”
  我只觉这声音犹如天籁,仿佛受到鼓舞,继续往下。
  但还没有到他的锁骨,他的手扳着我的肩头,将我分开。
  “霓生……”公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迷离,低沉得诱人。他转过头去,似深吸了一口气,少顷,重新转过来看着我,目光仍灼热,“你再乱动,我便只好睡书房去。”
  我:“……”
  此人当真死犟。
  事到如今,乃关系重大,不能再拖,须得好好掰扯。
  于是,我放开手,索性坐了起来。
  “元初,”我也深吸口气,看着他,“我有话与你说。”


第190章 夜谈(下)
  他注视着我。
  “你喜欢我么?”我问。
  公子目光闪闪,立即道:“喜欢。”
  “喜欢我何处?”
  “全都喜欢。”
  我不满:“何谓全?”
  他眉头动了动; 似在考虑用词; 道:“从头到足; 由内而外。”
  我觉得日后须得鼓励公子写情诗; 他奉承我的功力和他咏志抒怀的功力; 显然就像桓瓖和沈冲在学问上的区别。
  不过这不重要。
  我拉过他的手; 将语气放软:“如此,那与我在一起,你喜欢么?”
  “自是喜欢。”
  “那么我与你亲吻拥抱,你也喜欢么?”
  公子的面上似乎终于绷不住; 血色重又涨起。
  “喜欢。”他目光深邃; “霓生; 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以为,你没那么喜欢我。”
  公子愣了愣。
  我叹口气:“你说你要六礼皆备,堂堂正正; 方可与我在一起。可如今; 你还不曾行六礼就与我共宿一室; 传到别人耳中; 我便是那不守妇道的堕落女子; 失了清白; 从此为世人唾弃。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在世人眼中; 你我算私奔; 便不可明媒正娶了。”
  “怎么会?”公子道; “除了青玄和柏隆,无人知晓你我之事。就算是海盐那些人,他们也不知你我身份。将来你我各自了却了眼下之事,自可堂堂正正在一起。”
  其实知晓你我之事的人不止他们,还要加上一个黄遨。我心想。
  “哦?”我继续道,“如此说来,只要无人知晓,我等做什么便无妨了?”
  公子似乎觉察了我的想法,眉间动了动:“你何意?”
  我将唇角抿了抿,说:“故而我觉得你并不那么喜欢我。既无人可指摘你我,我二人便可不理会那诸多规矩。可你总挂着礼法,在你眼中,岂非礼法比我更重。”
  公子看着我,少顷,无奈一笑。
  烛光里,那锐气而精致的眉眼因为带着笑意而变得舒展,光影落在唇边,柔和而迷人。
  “你笑甚?”我问。
  “霓生,”公子缓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样想。我若以礼法为先,便全然不会去找你,你我亦不会有今日。”
  他这么说就好办了,我心中一喜,公子却补充道:“我不敢逾越夫妻之事,乃是怕你我还未准备好。”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生几个儿女。”
  我:“……”
  蓦地,我觉得脸上好像被人放了火。
  公子真是出息了。
  我只想到了如何把他啃下来,而他竟然已经想到了生几个孩子。
  “什么生几个儿女……”我连说话都带起了结巴,嗫嚅道。
  “夫妻自然就要生儿育女。”公子道,“我父母成婚后不到一年,我长兄就出世了。霓生,你我还成婚,你也尚不可光明正大用回原来名姓,难道要让孩子也背上名分之事?”
  我无语。
  他居然连父母当年如何行事都打听清楚了,想得果真不少。
  “这……”我哂然,“不会的。”
  “怎不会。”公子似笑非笑,“霓生,你是信不过你还是信不过我?”
  这声音低低的,莫名的让人觉得撩拨。
  我努力抛开杂念,与他就事论事:“在医书上看过一味汤药,乃寻常药材配成,喝下之后可保不会怀孕。”
  公子皱了皱眉:“吃药?那不就是娼家用的无子汤?这类药用则伤身,不可胡来。”
  我终于忍不住,瞪起眼:“你怎会知道这么许多?你去过?”
  “不曾。”公子道,“都是听子泉说的,听多了便知晓了。”
  桓瓖那成事不足的东西,到底在公子面前说了多少乌七八糟的事。我心里恨道,等我得了闲,一定要把这浪荡子绑起来抽鞭子。
  我想说名分不名分的无甚紧要,反正他想和我一道去过归隐田园或浪迹天涯的日子,谁会在乎孩子原本是怎么回事?
  可当我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公子道:“不仅是名分之事。霓生,我如今尚不可全然脱身,你我便说不定何时又要分开。若你有了身孕,我便不可照顾你。市井乡间的平民小户尚可安定相伴抚育儿女,莫非你我还不如他们?”
  这话说出来,我无言以对。
  跟公子这般深谋远虑比起来,我骨子里大约真的是个只想始乱终弃的女流氓。
  大约是看我不说话,公子道:“霓生……”
  “知道了。”我深吸口气,惆怅道。
  公子看着我:“不恼了?”
  “有甚可恼。”我说。
  公子颔首:“那么轮到我了。”
  我一愣:“轮到何事?”
  “问话。”公子道,“霓生,你喜欢我么?”
  我:“……”
  “问这个做甚。”我窘然。
  “你问了我,我便不可问你?”公子抓着我的手,“你喜欢我么?”
  “嗯……”我哂了哂,只觉说出来甚是不自在,“喜欢。”
  公子却不满意:“怎这般犹豫。”
  我忙果断些:“喜欢。”
  “喜欢我何处?”
  我无语。
  “从头到足,由内二外。”
  “不可学我说。”
  我只得认真地想了想,道:“喜欢你的脸。”
  公子瞪起眼睛,我忙补充道:“我还未说完,手足身体,修为品性,无一不喜欢。”说罢,我哄道,“我自是更喜欢你那内心,才华横溢,知识渊博,否则我怎会有你那么多书法?”
  “莫不是要拿去卖。”公子道。
  此人确实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在记仇方面一点不差。
  “自然不是。”我说,“你那些书法,我都在柜中收得好好的,你不是都看到了。”
  公子唇角弯了弯,终于露出笑意。
  “天色不早,歇息吧。”他抚抚我的头发,道。
  我应一声,摆好枕头,在榻上躺下。
  公子给我将薄被盖上,却站起身来。
  我讶然:“你去何处?”
  “去睡书房。”公子道,“方才你不是说共宿一室清白全无么?”
  我:“……”
  “去他的清白。”我扯着他的袖子,“不许去。”
  公子瞥着我:“真的?”
  “真的。”
  他笑了笑,俯身过来,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
  少顷,他将榻旁的灯吹灭,从先前一般,伸手来,隔着被子将我搂着。
  “睡吧。”身后,他抚了抚我的头发,在我耳畔轻声道,“后日便要启程,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我应一声,虽然遗憾,还是闭上了眼睛。
  明天的确还有事要做,不仅有他的,还有我的。
  张弥之那边还欠些火候,在离开雒阳之前,我须得给他使一把劲。


第191章 机括(上)
  这一夜; 我连做了好几个梦; 忽悲忽喜。
  时而,我在海盐的小屋里; 到处翻我收的那些不正经的小书; 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说女子有意男子不从可有破解之法。但回头; 却发现公子站在身后; 手里拿着一本香闺十八术; 问我找的是不是这本。
  我大窘; 从他手里夺过来,支支吾吾地说这里面说的都是妇人私密之事,男子不能看。
  公子问我找什么; 我灵机一动; 说我在找我祖父留给我的那些无名书。
  公子说,那些书; 不是在淮南么?
  我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 的确在淮南。可惜淮南离海盐甚远,一时去不得。
  公子莞尔,说有甚去不得,他的封地就在淮南,府邸不曾修,库中的岁入也不曾清点; 不若就去淮南一趟。他还告诉我; 他不打算待仆人; 就我们二人,像寻常夫妇那般乘着马车回去
  我高兴极了,于是当真与公子两人共乘着马车上了路。
  车上别的没有,只有几百金子。
  瞬间,就到了老宅前。
  我雄心勃勃,打算把老宅翻修了,再将旁边的荒地开辟出来,按照公子喜欢的模样新修一处园子。转眼间,那园子就修好了,跟雒阳公子的宅子里一模一样。
  万事俱备,我雄心勃勃,羞怯地对公子说,元初我们生孩子吧。
  公子却看向我身后,笑了笑,说,你祖父还未答应。
  我一愣,转头,却见祖父不知何时来了。
  他注视着我,目光如记忆中睿智和蔼。
  我忽然觉得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忙上前去靠在他怀里,只觉鼻子酸酸的,依恋又委屈。
  我问他,他究竟去了何处,教我好找。
  祖父摸着我的头,说他去见故人了。又问我,这屋舍怎变了模样。
  我忽而想起公子的事,忙兴奋地告诉他,说我按照他的意思,找了个上门女婿。他不仅长相上佳,学富五车,还对祖父甚是敬重,祖父一定喜欢他。
  可当我拉着祖父去看公子,祖父却笑笑,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公子。
  我说是,我十分喜欢他。
  祖父说看着我,目光深远。
  “霓生,”他说,“就算通天知地,然世间之事,常不可为人掌控。我教你这许多,亦并非为了让你去掌控世事。”
  我一愣,问:“那是为何?”
  他躺在榻上,因重病而渐渐失去生气的脸瘦削苍白,声音却依旧温和。
  ——“为了让你掌控你自己。”
  我睁开眼,幔帐上透着轻柔的光。
  窗似乎没有关,外面似乎有许多鸟儿正在树上争抢果子,鸟鸣声高高低低,喧闹不已。
  大约还不曾睡够,我觉得头脑有些混沌,只有方才梦里祖父说的话仍然清晰。
  回想了一下,我不禁哂然。
  那是祖父临终前的情景。
  这些年,我时而会梦见他。他的音容笑貌,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曾忘记。只是近来,或许是因为黄遨提起了我的身世,我梦见祖父的次数更多一些。而昨夜,大约是公子提到了我回淮南的夙愿……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幔帐发怔。
  昨夜的事重新浮现起来,我不禁窘然,有些哭笑不得。
  有时,公子想的,的确比我多多了。
  昨夜他说的话重回耳畔,我那老脸又是一热。
  祖父曾说过,我对计谋之事颇有些悟性,胆子也大,常可破除藩篱,为他人所不可为。
  便如我与公子。
  仔细想来,我虽然对他垂涎不已,但对于将来之事,我其实想得甚少。比如,什么怀孕不怀孕的……
  这是为何?
  我不禁问自己,是因为我虽然跟他信誓旦旦,还从海盐追到了雒阳来,但我的心底其实从来不敢奢望他真的能跟我走到一起么?
  而公子,也知道要抛开一切并不容易,故而他先前告诉我,要我等他。
  当然,我不曾多想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我并不觉得这有多难。我一直谨记祖父的遗言,长久以来,我习惯于不假他人之手,解决自己所有的事。故而就算怀孕生子,公子不能在旁边陪着我也无妨。至于名分,我反正不图桓氏分毫,只要公子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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