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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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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行:“我和张一回跟着……不方便吧。”
  我一想也是,沈致湘和杨璐正你来我往得火热呢,我和严行跟着算什么事儿……
  “没事啊!”沈致湘贼兮兮地笑了,“其实……哎……”
  我:“啊?”
  “就,我准备……表白呢,”沈致湘面带羞红,“光我和璐璐有点尴尬,你们俩跟着,我觉得是不是稍微好一点?”
  严行认真地说:“是的,如果她拒绝了你,起码你俩不会太尴尬。”
  沈致湘:“大哥你别这样……”
  于是,我、严行、沈致湘和杨璐,一起去了南锣鼓巷。
  南锣鼓巷,沈致湘和杨璐都去过了。我没去过,严行也许去过了,但他说自己没去过。
  假期的南锣鼓巷人满为患——这地方,或许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沈致湘和杨璐走在一起,我和严行走在一起,挤着挤着就走散了。没一会儿沈致湘给我打电话,说他和杨璐在排队买烤鱿鱼。
  “他俩在排队,一会儿再会和,”我问严行,“你想吃什么吗?”
  其实我有点失望,南锣鼓巷不就是条人很多的步行街么……我不知道严行是不是真的没来过,如果他是不想让我花钱才提议来这里的,那实在委屈他了。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食物的味道,炸鸡排的油香,烤肉串的孜然香,棉花糖的焦甜……我暗想好在过来之前在学校吃了早饭。
  “不饿,”严行说,“先逛逛吧。”
  几乎是人推着人往前走,我怕和严行走丢了,便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严行任我抓着,也不说话,跟着我的步伐缓缓移动。
  眼前、耳边,都是沸反盈天,我和严行却忽然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两个人贴紧了,羽绒服蹭着羽绒服。
  拐进人稍少些的小巷子,我松开手。
  严行的手就一直揣在兜里,他踢了踢地上的落叶,说:“人真多。”
  “嗯。”
  “好像也没什么特色的小吃啊。”
  “……啊,是。”
  “张一回,”严行突然拔高了声音,清清亮亮地问,“你想谈恋爱吗?”
  我后背一麻,心想完了,又来了,他——他不是说了我是他朋友吗?他不是说了他那天晚上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吗?
  “还、还行吧,”我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也不能强求……”
  “哦,我就是看沈致湘要谈恋爱了,”严行笑着说,“突然想起你是不是也想谈。”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严行讨论恋爱不恋爱的问题,总觉得别扭,也说不清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和严行讨论任何和女孩儿有关的事情,都很别扭。也许是因为上次苏纹的事吧。
  我和严行继续往前走,好在严行没再说话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在茅盾故居前停下,我说:“累了吗?那儿有椅子,累了咱们就坐会儿。”
  严行走过去,坐下。我也坐下,和严行隔着大概一巴掌寛的距离。冬天的太阳暖融融地落在身上,我看见严行在阳光中闭上了眼。
  远处传来悠长回旋的乐曲声,是古筝,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
  一曲毕,沈致湘还没给我打电话。
  我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严行:“你几号回家?”
  可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严行家的情况那么复杂——他爸去世了,他妈在国外,那个舅舅也和他不怎么亲的样子,他去哪儿呢?
  “不知道,”严行语气如常,“再看看吧……家里也没人。”
  “噢。”我看着严行的手指,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绞在一起。严行就这么坐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我只要伸手,就可以捏捏他的手指,我知道他不会躲。
  我为什么会想这些。
  “严行,你小时候……跟谁长大的?”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严行,胡乱地问。
  “自己,”严行看看我,继续说,“家里没人管我,那天你也听见了。”
  我连忙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说话没过脑子。
  “没事啊,”严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柔,“这些事告诉你,没关系的。”
  我就接不上话了。
  好在这时手机响起来,沈致湘问:“你们在哪?”
  “茅盾故居这儿。”
  “啊,行,我俩马上过来啊。”
  十来分钟之后沈致湘和杨璐过来了,两个人已经牵住手,我心想沈致湘这进展很快啊。
  杨璐手里拿着一串烤鱿鱼,边走边吃。沈致湘手里攥着一把烤肉串,食指上还勾着一只塑料袋晃呀晃的,里面装了杯奶茶。
  “你俩尝尝,”沈致湘把烤肉串分给我和严行,“排了好久。”
  杨璐冲我和严行笑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她一直和沈致湘牵着手,没有放开。
  我们四个往后海走,路上经过一家咖啡馆,严行去买了四杯卡布奇诺,咖啡馆是英文名字,我认不出来,但门口坐了好几桌老外。那卡布奇诺盛在厚实精致的纸杯里,味道很香。
  这下只有我还没掏钱请客,我的目光逡巡在街边,烤红薯?太便宜了。关东煮?可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稻香村倒是可以,虽然我没吃过,但这么有名的点心总不会难吃——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一回。”严行忽然小声叫我。
  “怎么了?”
  “嗯……你吃过山药豆吗?”他盯着不远处的糖葫芦小摊,目不转睛。
  “呃,吃过。”
  “……好吃吗?”
  “还行吧,挺甜的。”
  我心里疑惑,严行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不会没吃过吧?哎——严行没吃过?
  “你想吃吗?”我问严行,“我去买。”
  “嗯,”严行扭头问杨璐和沈致湘,“你们吃糖葫芦吗?”
  “我还没喝完呐。”杨璐笑着举高手里的卡布基诺。
  沈致湘:“我要吃那个外面裹花生的!”
  我买来三串糖葫芦,一串裹了花生碎的,给沈致湘。一串山药豆的,给严行。还有一串中间夹豆沙的,是我的。
  严行嚼了几口山药豆,含含糊糊地说:“好吃啊。”
  目光又往我的手上瞟:“张一回,你的好吃吗?”
  “……你要尝尝吗?”
  严行便低下头,就着我的手,咬下一颗山楂。糖葫芦是刚做出来的,在竹签上串得很紧,严行咬下那颗山楂的时候,连带我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像是喂食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猫科动物把脸埋进我的手心,吃掉了我手里的食物。猫科动物很乖,吃完还用鼓鼓的腮帮子在我手心蹭了一下。
  我停住脚步,身后的沈致湘问我:“你怎么了?”
  严行也看向我,脸颊还是鼓着的,目光疑惑。
  “没事……以为腿抽筋了。”我说。
  “啊?”沈致湘开玩笑,“你没事吧?娇躯抱恙了?”
  “我……没事,走吧。”
  我继续往前走,但没再和严行并肩,而是跟在了沈致湘和杨璐的身后。
  越过沈致湘的肩膀,我看见严行乌黑的后脑勺,和挺拔而削瘦的肩背。
  我的腿没事。
  我……硬了。


第22章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幸好是冬天。
  幸好是冬天,穿得足够厚,以至于哪怕我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像只被蒸得半熟的螃蟹,也不会,太明显。
  其实这种事儿也许每个男人都经历过吧——也许——反正就是忽然有了反应,也许是正在上课,也许是正在吃饭,没什么原因。
  初中生物课讲到生殖系统那一章的时候,生物老师说,男同学们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
  这是正常的——吗?
  我不敢看严行,只好低着头走路,这条路的地砖是淡黄色的,真丑啊。我的运动鞋是黑色的,鞋带已经起了毛边儿,这双鞋是我高二时买的,也可能是高一,我记不清了。给老妈买羽绒服,什么时候去买呢?年前商场里的衣服都贵,如果年后去买肯定便宜不少,但新衣服,不就要过年走亲访友时穿出来,图个喜气么?其实我还想给老爸买件棉袄,他前年买那件棉袄也太老气了……
  “一回,”严行突然走到我身边,“干什么呢?”
  “啊?”我被他吓得一哆嗦,“我在走路呢。”
  严行笑了笑:“我知道。”
  高中的时候学校给我们订英语周报,我记得我在周报上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如何判断人有没有说谎。其中一条是,如果你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对方用十分完整的句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在说谎。
  比如说,严行问,一回,干什么呢?
  张一回回答,我在走路呢。
  如果张一回没有心虚,那么他大概率会回答,没干啥啊。
  张一回啊,你在走路,没单腿跳也没躺着,这条街上的人都看得出来。
  就算你想说自己在走路,也不必完完整整地说“我在走路呢”,放在平时你只会说“走路”。
  “咱中午吃啥啊?”沈致湘扭头问我和严行。
  严行:“我都可以。”
  “我也……你们想吃点北京特色的不?”我快步赶上去,和沈致湘并肩。
  “行啊,都有啥啊?”沈致湘问。
  “卤煮什么的……”严行被我留在身后,我不敢回头。
  “卤煮我吃过一次,呃,我估计璐璐吃不习惯,”沈致湘说,“还有别的吗?”
  我想了想,说:“铜锅涮肉?”
  “璐璐你想吃吗?”沈致湘温柔地问杨璐。
  杨璐点头:“行呀。”
  “我知道一家,”我说,“就是离这儿有点远。”
  杨璐轻轻“诶”了一声,然后扭头问严行:“你想吃铜锅涮肉吗?”
  我尴尬地噤声。
  我忘了问严行。
  不,我本来就是想避开他,才来和沈致湘商量中午吃什么的。
  严行是什么表情?他会难过吗?会用那种委屈巴巴的目光看着我吗?
  “我都行。”严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OK,”杨璐笑着问我,“你说的那家店在哪?”
  “坐二号线能过去……”
  杨璐裹了裹围巾:“那还好吧,反正坐地铁也方便。”
  沈致湘:“嗯,咱们一会儿逛逛后海,就过去吧。”
  我说:“好啊。”
  于是我们继续向后海走去,杨璐和沈致湘在聊各自专业的期末考试,我时不时插一句,和他们一起吐槽学院安排的奇葩考试时间。
  严行跟在我们身后,默不作声。
  其实那就是一家很普通的涮肉馆,只不过名字叫“老北京涮肉”,我去过两次,都是同学聚会的时候跟着去的。同学聚会,一群人乱哄哄地喝酒吹牛逼,菜到底好不好吃,并没有人在意。
  我承认我是没话找话,我没法面对严行——谁知道我会不会再起反应?对着一个比我还高的男人的脸起反应?我是有病吗。
  虽然,他是严行。
  但是,这不对。
  杨璐真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儿,她或许注意到了我和严行之间的异样——或者至少她发现严行落单了。于是她放慢脚步,等着严行走过来,笑眯眯地对严行说:“严行,你是哪里人啊?”
  严行沉默了两秒,问:“怎么了?”
  杨璐显然没想到严行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有些结巴地说:“啊?我就、就问一下……”
  严行“噢”一声,说:“我是西安人。”
  “西安啊,”杨璐把头发别在耳后,笑了一下,“西成铁路现在在修了,过几年成都去西安应该很方便啦。”
  “是吗……”严行低低地说,“那很好啊。”
  我在心里疑惑,严行家不是商洛的么……为什么要说是西安?可转念一想,大概户口页上的只是个出生地,严行家那么有钱,迁居到西安也有可能。
  “我很想去西安啊,”杨璐笑着说,“听说那边的牛羊肉都做得很好吃,回民多嘛。”
  严行点头:“嗯。”
  这天聊得,也太敷衍了吧。
  我不知道严行是不是生气了,毕竟我只见过一次他生气,还是在电话里。严行对我好像总是温柔的,温柔得让我不知所措。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老妈。
  我走远几步,接起电话。
  “一回啊,还在学校呢?”
  “……嗯。”
  “什么时候回来啊?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我心头一动,猛地拔高声音,“好,我现在就回来。”
  如我所料,老妈没听出我话里的不对劲,挺高兴地说:“好嘞,正好今天我休班!你几点到家?”
  “一个小时以后吧。”
  “哎,行,我现在去买菜,你路上慢点儿,啊!”
  “嗯,好。”
  我挂掉电话。二十秒不到的时间,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怎么了?”沈致湘问,“你要回家?”
  我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和杨璐:“嗯,太对不起了,我妈叫我赶紧回去……家里来了个亲戚,好多年没见了,想见见我。”
  “啊,那你快回去吧,没事儿!”沈致湘憨笑,“反正咱以后有的是时间出来玩嘛!”
  杨璐也附和道:“是呀,你赶紧回家吧。”
  我掏出手机:“我把那个涮肉馆的地址发给你们啊……”
  我回家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老妈在厨房做菜,老爸在客厅看电视。
  “你东西呢?”老妈见了我,惊讶地问,“落地铁上了?!”
  我摇头:“没带……我过两天再回学校拿,不着急。”
  “嗨,你这孩子,也不嫌麻烦,”老爸招呼我,“柜子里有沙琪玛,你先垫垫肚子,你妈一会儿就做好饭了。”
  “没事儿,我不饿。”我走到老爸身后,为他捏肩膀。他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坐在轮椅上,坐久了,颈椎就不太好。
  “学校的课难不难?”老爸问。
  “不难,”我笑,“认真学都能学会,反正我这是商科,又不是物理数学什么的。”
  “那就好,嘿,我前天还碰着老赵他儿子了,那个德性哟。”
  “什么德性?”
  “染一红毛,大冬天,露着小腿,”老爸边说边摇头,“这孩子一不上学,就变化太大了,流里流气的,哎。”
  “嗯……”我想起严行,冬天露着脚腕,要是老爸见了,大概也会摇头吧?
  “我当时就想,还是我儿子好!听话,懂事儿,靠谱。”
  “你这是王婆卖瓜哪?”老妈笑着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了盘青椒肉丝。
  这就是我家,像很多个平凡的家庭一样,没什么钱,但一家人和和睦睦。
  我爸妈,都是很普通的人,没上过大学,也可以说没见过世面。在他们眼里,染个红毛,就是出格。
  但他们都很善良,温和地对待我,尽自己所能地抚养我。我不想伤害他们。
  如果,我说如果,我和严行搞了——同性恋——这个词我只是想一想都感到芒刺在背。
  那我能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么?不,别说能不能,就说敢不敢,我敢么?
  我站在老爸身后,看着他过分细瘦的腿,他腿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了,此外,他的身体还有大大小小的毛病……我是真不敢说,我怕我说出来,他还顾不上骂我,就先被我气死了。
  如果我和严行在一起了,我可以确定,我永远不敢让他们知道。
  让严行跟着我一起躲躲藏藏做贼心虚?没必要。这太难了。
  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别发生。
  对,我已经看出来了——我早看出来了,严行喜欢我。什么喝醉了酒胡说八道,他怎么不去向沈致湘胡说八道?
  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不对。
  也不行。


第23章 
  晚上,我给沈致湘发QQ消息,问他们铜锅涮肉怎么样。
  沈致湘回复,后来严行不想吃涮肉,请他和杨璐去吃烤鸭了。
  我只得讪讪地说,哦,好啊,下次有空我带你和杨璐去。
  在家躺了两天,严行没有联系过我。
  那天上午落荒而逃时我甚至不敢看严行的表情——严行大概会觉得莫名其妙吧?我和他一起走着走着,突然就不理他了。我真的不想这样。
  又过一天,沈致湘在我们三个的寝室群里说:“开学给你们带酱肉!”
  我问他:“你要回家了?”
  “嗯,今天下午走。”
  “路上小心啊。”我说。
  “没问题,放心吧。”
  沈致湘要走了,那严行……他还在寝室吗?
  思来想去,我还是忍不住给沈致湘私发了消息:“寝室还有人不?我回去拿东西。”
  沈致湘回:“没人,严行前天就走了,你没带钥匙?”
  “嗯,忘带了,我找宿管要吧。”
  “好嘞。”
  我几乎有些唾弃自己,为了圆一个谎,就要撒一个接一个的谎。我当然带钥匙了,我之所以问这些,无非是想知道,严行走没走。
  我不想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碰上他。说什么呢?说那天我硬了所以我逃跑了,严行,我没有认识过你就好了。
  严行走了,我便可以放心回去收拾东西。当天下午我就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
  放了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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