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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江涵了解他妈，赶紧皱眉打破，“妈。”开玩笑，韩明珠迟早要进自家的户口本的，但绝对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对骨科可没有什么兴趣。
　　一顿饭吃下来，黄媛就和韩明珠敲定了九月去律所实习的事情，一个星期也不用去多了，只要没课的时候过去看看就行。
　　韩明珠心里感激，站起来就要帮黄媛收拾桌子。黄媛赶他，“你去和江涵看看安安去，这里阿姨一个人就行。乖乖的啊！”
　　韩明珠乖乖点头，就被江涵拉走了。
　　到了楼上卧室，韩明珠立马就猴到江涵身上了，江涵立马把人抱住，生怕他摔了。
　　韩明珠亲了他脸颊一下：“江涵，你好好啊！你家人也好好啊！”
　　江涵笑着看他，“那要不要和特别好的江涵一起出去玩儿一趟？”
　　韩明珠想了想，“不了吧，最近有一户人家想来收养元宝，我得私下打探一番。”
　　“元宝？那个你抱着才不哭的小胖子？”江涵有时候真的吃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醋。
　　韩明珠从江涵身上下来，点头说道：“那户人家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但是不知道具体到底行不行。我爸这段时间忙，这个重担我就必须要扛起来了！”
　　小模样还挺骄傲。
　　江涵反正要和韩明珠出去玩儿也是为了黏着他，于是立马报名：“我也要为元宝未来的幸福出一份力。”
　　韩明珠斜他，两个人又闹到一起去了。
　　没眼看！
　　次日一大早，江涵就开着车到韩明珠楼下接他了。两个人决定先去要收养元宝的那户丁姓人家的小区周围，找别的住户探探情况。
　　江涵把车开到他们小区之后，就和韩明珠朝小区的小花园里溜溜达达去了。白天小花园里都是晒太阳的老人，这些小老头小老太太可都是搞情报的一把好手。
　　韩明珠凭借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儿和甜的腻人的嘴，立马就打进了老人们的圈子里。
　　时机差不多了之后，韩明珠就提了一嘴姓丁的那户人家。
　　一个老奶奶立马说道：“嗨呀，那个小伙子好的呢！我好几次买菜回来，他看见了都会帮我提。”
　　“是不是那个高高瘦瘦戴眼镜儿的？”
　　“是他是他，他和他老婆感情好的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小孩，怪可惜的。”
　　“我听说是小丁有点问题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的，这么好的人家怎么就生不出孩子？”
　　韩明珠眼瞧着要跑题了，立马拉回话题，再问道：“那他和他老婆人很好了？”
　　“好，大家都觉得不错呢。”
　　“是的，小丁真的不错。
　　“就是快点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小老太太小老头们七嘴八舌的，最后都要绕到生孩子上面去。韩明珠和江涵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和老人们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后，江涵问下一步去哪儿。
　　韩明珠掏出了手机的备忘录，“这个丁叔叔自己开了个面馆，我们悄咪咪地去吃面。”
　　江涵迟疑了一下，“你去不会被认出来吗？福利院里挂了你好多照片。”
　　韩明珠想了一下说道：“没事儿，就当是巧合过去的。”
　　江涵点头，就开车过去了。
　　两个人刚刚在店里坐下，就听到后厨里传来了摔碎碗的声音。
　　江涵和韩明珠回头，就看到丁叔叔正扶着一个人，神色关切地问道：“姐，你没事吧？”
　　林苑萍笑得比哭还难看，摇摇头，又悄悄抬眼看了看外面刚进来的两个男孩子。
　　这一看，就和韩明珠四目相对了。
　　韩明珠有些莫名，不知道为啥这个阿姨看起来魂不守舍的。他转头和江涵对视了一眼。
　　江涵让他转过头来，小声说道：“应该不关我们的事。”
　　韩明珠点点头，然后选了面之后让江涵去柜台点了。
　　点完面后，江涵回来说道：“刚刚那个摔碗的阿姨好像是老板娘的姐姐，过来帮忙的。她生过小孩儿，有照顾的经验。”
　　韩明珠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已经非常满意了，小声和江涵说道：“我感觉这个丁叔叔还不错。你看啊，有固定的工作，对老人也好，店面也很干净温馨。你觉得呢？”
　　江涵愣了一下，回神点头，“我也觉得不错。”
　　韩明珠煞有介事地在备忘录里打着字。
　　江涵回头看了看后厨窗口的林苑萍，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江涵：有一个奇怪的阿姨出现了，得把她按回去。
　　一个非常强烈的求生欲表演现场：
　　这里的君和不是传说中红圈所的那个君合哈！绝对不是！（拍胸脯）
　　我化用了一下！如果有小宝贝不舒服的话，我也能换个名字！


第34章　今天出柜
　　考察了丁叔叔一圈回来，韩明珠就立马给老韩说了考察结果。
　　老韩也挺满意，和韩明珠说道：“那户人家我看了，组成也不复杂。这回还专门把姐姐接过来了，好像是专门来照顾元宝的。”
　　韩明珠也很满意，“那爸你就看着啥时候把手续办好吧。”
　　老韩点头。
　　韩明珠回了房间之后，给江涵发了个消息，却没有等到秒回。有些奇怪，但是韩明珠也没多想。
　　他坐到位置上就开始看法考的一些内容了，虽然说黄阿姨说不怕丢人，但是韩明珠还是不想太给黄阿姨带来困扰的。
　　韩明珠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而另一边的江涵，回家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了黄媛书房找她。
　　黄媛正在看文件，看到儿子进自己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江涵不喜欢进她书房，上回进书房还是他十七岁那年要盘那家西餐厅的时候。
　　黄媛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问道：“儿子，怎么了？”
　　江涵严肃说道：“我需要查一下明珠的身世。”
　　黄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有家人找过来了？”
　　“暂时没有，”江涵想起了后厨里那个失神的女人，“但是我觉得可能有，我要先查一遍。”
　　黄媛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点头，“你去和你爸身边的六叔联系一下。”
　　江涵点头就准备出去。
　　黄媛突然叫住了江涵。
　　江涵疑惑转头，黄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珠，是个很好的孩子。”
　　江涵垂眸，“我知道。”
　　“你……”黄媛深呼吸一口气，“不要蛮干，有事儿和妈妈商量。”
　　江涵愣了一下，他几乎确定他妈已经知道了什么，却没有想到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江涵抬眸，冲黄媛点了点头，“谢谢妈。”
　　黄媛眼眶有些湿润，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江涵出去之后，黄媛长叹了一口气，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自打那天不小心看到了自家儿子和明珠亲吻的画面，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甚至想过要把江涵和韩明珠都带去看看心理医生。
　　但是，她在开口前一秒犹豫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家儿子原先是什么样子。
　　暴力、偏执、阴郁，一言不合就会打人砸东西。无论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她和老江在家，好像对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他不停地冲澡，不停地在健身房里捶打沙包，孤独地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枯萎——不让任何人接近。听曹师傅和陈阿姨讲，那孩子在省城的时候，特别喜欢爬到屋顶坐着，看星星一看就是半夜，两个照顾他的人都很担心他会不会从上面跳下来。
　　黄媛知道，那是长时间没有家人陪伴养成的性子，她和老江都要负责任。
　　初中因为打架差点儿闹出人命，年纪小被利用是一方面，而让黄媛想到更多的是，她害怕江涵日后成长成为一个丝毫温度都没有的人。
　　她能和老江把他扳回正道，他可能会成绩优秀，可能会多才多艺，可能会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场面，但同时，也一定不会有同理心，不会去可怜任何一个人。
　　可是当儿子口中出现了“明珠”的名字之后，有些事情就变了很多。他有了同理心，会考虑给陌生人帮忙，笑起来都有了温度。
　　她很开心，她也很喜欢明珠这样生机勃勃的小孩儿，但却没有想到最后两人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黄媛站起身，看着小花园里面正带着安安学走路的江涵，叹了口气后苦笑。
　　万事有因果。
　　明珠是个好孩子，她也要看牢了才行。
　　……
　　几天后，录取通知书来了，韩明珠把他的通知书和江涵的摆到一起，发了第一条朋友圈。
　　收获了无数点赞后，也收获了何求的“呕呕呕”。
　　韩明珠反正自己美滋滋的，才不管有些人酸唧唧。
　　黄媛也拿了韩明珠的图发了条朋友圈：我家两个优秀的儿子！
　　跟着老江也偷了图发了一条：再接再厉。
　　只有老韩，发了一组韩明珠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正中间放了一张韩明珠的录取通知书：我儿子太争气了！（大拇指大拇指）
　　韩明珠刷到黄媛和老江的朋友圈时候，只是冷静又高兴地点了个骄矜的赞。
　　刷到他爹的朋友圈的时候，立马评论：老韩！！你害我风评被害！！！
　　这会儿只要加了韩启国朋友圈的，都看到了市文科状元的光屁股照，以及状元本人在底下的抓狂。
　　韩启国乐得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家小明珠说这种私密照不能随便发，大家且看且珍惜！（龇牙笑龇牙笑）
　　韩明珠生无可恋地瘫到了江涵身上，举着手机无力道：“你看我爸！”
　　江涵忙着存照片，头都没抬，“嗯，太过分了。”
　　韩明珠把他扑倒：“过分你还存得这么起劲儿！还想设成屏保！”
　　江涵笑着把手机举高，“我给你我小时候的，互换互换！”
　　韩明珠这才放过了江涵，并且让他立马把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
　　江涵脸上带笑，去书房把他小时候的相册拿了过来。韩明珠立马举着手机相机冲过去了。
　　这一翻，韩明珠就知道为什么江涵有恃无恐了——他小时候的照片都好规矩的！
　　不是穿着小西装就是穿着小唐装，还有小时候在美国穿的水手服……就很可爱又端正！
　　和韩明珠光屁股玩泥巴的形象简直像两个极端。
　　韩明珠面无表情地转头看江涵，“你诈我！”
　　江涵无辜，“这就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光屁股！！”
　　江涵挑眉，“可能我从小时候就比较酷吧。”
　　两个人又闹作一团。
　　而因为妹妹要收养元宝，刚刚加了韩启国微信的林苑萍自然也看到了那条朋友圈。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躲进了妹妹家的厕所后，打开水龙头小声哭着。
　　她本来以为，她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办啊！
　　晚上，江涵把韩明珠留在了自家过夜。韩明珠本来想走的，还是黄媛过来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不准走，他才留下来。
　　韩明珠去浴室洗澡后，黄媛把江涵叫到了自己的书房，给了他一打文件。
　　“六叔那边顺着福利院查，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但是顺着林苑萍查，基本就能确定韩明珠是她的儿子了。如果还想确认，我可以安排一下DNA鉴定。”黄媛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看着像是给自己妹妹来帮忙，照顾小孩儿的。但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上下打鼓。”
　　江涵接过了文件，一目十行看起来。
　　十八年前，林苑萍自己大着肚子从外地回来。在家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医院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留下孩子在医院，自己一走了之。
　　医院也没办法，几个科室凑了点儿钱，把孩子养着。但是让孩子一直都在医院里面也不是办法，最后转交到了福利院，也就是韩启国手上。
　　而林苑萍在离开之后，也去了隔壁的X市，重新生活，嫁人生子。现在的儿子也已经高一了。
　　江涵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资料，“我不会让她见明珠的。”
　　黄媛张了张嘴，半晌后，还是劝道：“这说到底，还是要明珠自己做主。”
　　江涵没说话。
　　黄媛叹口气，“儿子，这件事情，你一定要问问明珠自己的意见，这是他的亲生母亲。”
　　江涵开始还是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会考虑的，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江涵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韩明珠刚好洗完澡出来。
　　一米七的韩明珠穿着快要一米九的江涵的睡衣，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了，衬得人小小的一只。韩明珠本身就白，这会儿洗完澡之后干脆都能反光了。整个人被装在深蓝色的睡衣里面，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江涵眼神暗了暗，就把人推到床上去了。
　　“诶诶诶！”韩明珠小声喊道：“门门门！”
　　江涵叹口气，起身去关门。转身回来的时候，韩明珠已经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了。
　　江涵失笑，“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韩明珠脸红扑扑的：“我在用行动向你表示我很害羞！”
　　江涵微微勾起嘴角，慢慢靠近韩明珠，“没事，把你手借我摸摸就行。”
　　韩明珠脸更红了，“……滚，滚呐！”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结果后来还是把手借出去了。
　　唉！就很那个！
　　一个多小时之后，江涵抱着自己怀里已经全身都红成小龙虾的明珠，轻轻亲吻着他的后颈。
　　韩明珠微微颤抖：“不，不要了。”
　　江涵轻笑，气息打在韩明珠后颈上，又引得人一阵颤抖。
　　江涵突然小声问道：“宝，你有没有想过你亲生父母的事情？”
　　这会儿韩明珠正被撩得头昏脑涨，江涵说话的声音都隐隐约约的，哪儿还有时间给他思考。他下意识地就说道：“原先想，现在不想了。”
　　“现在为什么不想了？”
　　韩明珠转过身子，搂住了江涵的脖子，“有你就好了。反正他们也不要我。”
　　江涵把人按进了怀里，“是，有我就好了。”
　　两个大男生靠在一起说一些没营养又甜腻腻的话。
　　江涵把韩明珠哄睡之后，就悄悄从床上起身，出了卧室到了小阳台上。
　　月色微凉，江涵站在阳台上，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着黑沉的天幕。
　　黄媛也刚刚哄睡了安安，看到儿子自己站在阳台上，给江涵倒了杯牛奶，就也出去了。
　　黄媛把牛奶递给了江涵，江涵愣了一下接过去了。
　　“明珠睡了？”
　　“睡了。”
　　黄媛看着自家儿子笑了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妈妈说说你和明珠的关系呢？”
　　江涵也笑了一声，“您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自己知道和我儿子告诉我是两个概念。”学法律的人，就是这么严谨。
　　江涵喝完了牛奶，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我会好好守着他的。”
　　黄媛靠在栏杆上，夜风吹过，她鬓角的发丝微微舞动，“涵儿，明珠是没有浮木而溺水的人，你要做浮木，你就要想好。若是有一天你离开了……”黄媛话没说尽，她知道江涵能明白。
　　江涵也确实明白，他看着夜空，幽幽说道：“妈，你搞错了。我也是溺水的人。”
　　黄媛顿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暂时别跟你爸说。”
　　江涵也轻笑，“好。”
　　从来不是什么一方拯救一方的爱情故事，只是互相取暖罢了。
　　至于那个缺席了明珠人生十八年的女人，现在想说回来就回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明珠不会知道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司法考试改革之后叫做法律资格从业考试，简称为法考，考试形式也从两天四卷换成了客观题和主观题两场。虽然咱们这个文的时间背景是架空，但是我还是尽量会让文中出现的一些法律法规和政策保持在最新。
　　特此注明一下~
　　一点点强烈的求生欲：
　　江涵的占有是有些偏执的。
　　对于他范围内能够掌控的一切，只要会对明珠产生一点点负面的影响，他就会想要掐灭。
　　这件事情上，江涵是坚决要做主的。
　　但是未来会不会有反转嘛……
　　（不能剧透诶嘿！）


第35章　今天报道
　　江涵处理林苑萍事情的结果就是，韩明珠直到上学都不知道林苑萍的存在，更别说想起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而林苑萍也因为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状况不得不留着遗憾回了X市——她另一个儿子在学校里面把腿摔断了。
　　九月前夕，韩明珠和江涵准备上学。韩启国也提前把福利院的事情安排好，意气风发地准备陪韩明珠一起进京！
　　按照老韩和小韩的想法，是要坐火车上北京的，感受一下南北方景色的交替之美。
　　但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被江涵掐灭了。
　　“先去房子里面把东西置办好，开学之后要军训，还得买点儿防护的东西。半个多月都在军训基地里面，条件不好。”江涵给韩明珠边收拾书边说到。
　　老韩和小韩站在门外，父子俩只好向现实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