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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诸天-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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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欣赏眼前充斥着混乱、恐慌和绝望的一幕，卢克抿起嘴角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看到了吗，亲爱的兄弟，这就是达伦特人。一个建立在绝对力量、丰富知识和傲慢性格之上的文明。也许他们平日里表现得不可一世，可以一旦早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表现其实跟其他文明并没有什么两样。”
“区别？你想要有什么样的区别？别忘了，远征军虽然也算是达伦特人中的精锐力量，可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位于金字塔的下层。无论在何种社会制度中，位于底层的民众永远是最愚蠢，最容易被动摇和控制的群体。在我看来，文明真正的载体其实只是位于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精英。唯有他们的行为、思想与觉悟，才能决定一个文明的上限和下限。”男孩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毫无疑问，即使是源自于同一个精神与意识的兄弟，两人也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产生了认知，以及价值观的分歧。
身为接受达伦特高等教育的男孩，明显更认同上层精英才是一个文明真正的本质。
至于那些生活在底层的普通民众，充其量知识供精英们使用消耗的炮灰或工具，不管死伤多少，只要精英们还在，整个文明很快便能重新恢复如初，甚至是变得更强大。
反过来，要是一个文明的精英阶层统统死光，那么整个文明也就距离消失不远了。
无论还剩下多么庞大的人口规模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因为整个文明最终会因为缺乏精英们的远见、管理与规划，最终一点点陷入混乱、崩溃、乃至彻底灭亡。
“不！我的看法刚好跟你相反。文明是一种抽象的概念，一种融合了知识、技术、文化、思想和复杂情感的统称。很多时候，被你视作毫无意义的底层民众，恰恰是后半部分最重要的载体。如果上层与下层割裂的太过厉害，那么这个文明就会变得极度脆弱。即使现在掌握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也经受不住任何一次失败。真正成熟优秀的文明，应该是可以在多次灾难性失败后浴火重生。”卢克毫不示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得不说，他们俩站在一片废墟中央，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惨叫与哀嚎，然后还一本正经的讨论各自对文明这个空泛词汇的本质，实在是充满了讽刺。
但更有趣的是，影子卫队的成员明明就在附近，可是却任由巨大的黏土生命肆无忌惮破坏、杀戮、毁灭营地内的一切。
这种状况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规模庞大的远征军死伤过半，无数人绝望的等待高层站出来对抗这个强大的怪物时，影子卫队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下登场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们一出场就凭借对创世之柱神文的熟悉，轻而易举将黏土傀儡死死限制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动弹不得。
紧跟着，首领大摇大摆走到两个男孩的面前，用愤怒的语气咆哮道：“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在这里撒野？”
“哈哈！怎么，那些自诩守护者的议员们都躲起来了吗？居然让几个被历史遗忘的老家伙出来丢人现眼。”男孩故意装作不认识对方，冷笑着讽刺道。
“守护达伦特文明并不仅仅是议会的责任！而是我们每一个达伦特人的责任。更何况，你以为我们就只有议会一个强大的施法者团体吗？不！影子卫队才是成千上万年以来，躲在阴影中默默付出一切的最终守护者。”
说着，首领整个身体释放出一团黑色、宛如墨汁一样的浓稠物质。
眨眼功夫，便将周围数百米之内笼罩起来。
当整个巨大的球体完全闭合后，他才褪去伪装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啊！你们终于来了！知道吗？我这些天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我们计划成功的这一天。”
“能够与您这样野心勃勃的强者合作，是我们的荣幸。”男孩也一改刚才讽刺的语气，弯下腰略微欠了欠身。
恐怕外面的远征军永远不会知道，刚才还针锋相对的敌人，实际上是一伙的。
“那么……你们做好准备了么？”首领毫不废话的直奔主题。
男孩与卢克对视了一眼，马上轻轻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们，而是我。我的兄弟不会跟你回去，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更重要的事情？这可跟我们之前谈好的不一样！”影子卫队的首领下意识皱起眉头。
作为一个借助某种力量存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他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不受控制的突然变化。
要知道将两个男孩全部带回去，跟只带一个回去，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功绩。
“抱歉，这关系到我们俩的未来，没办法仔细说明。但是请放心，你可以把所有的损失和死亡都算在我的头上。相信有了我这个罪魁祸首，议会无论找什么借口，都必须赋予你一定的权利，不然他们根本没办法对外面那些死伤惨重的远征军交代……”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演员
影子卫队的首领盯着男孩那双黑色的眼睛，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开口试探道：“为什么是一个？这颗跟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因为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活着，被那些永不满足的野心和欲望驱使。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但却并不是全部。”
尽管男孩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内容却一点也无法让人感到安心。
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破坏力，所以无论他在策划什么，都绝不会有人掉以轻心。
“如果我一定要把你们俩全部都留下呢？”影子卫队的首领压低声音发出威胁。
男孩笑着摊了摊手回应道：“那我就只能对外面那些可怜的远征军说抱歉了。最多一分钟，他们全部都会死。也许你和你的手下可以留下我们俩中的一个，但代价就是要为这次灾难性的后果负责。试想一下，一旦远征军全部覆灭，你们还有什么资本去跟议会讨价还价，更不用提夺取那件神秘的魔法物品。”
威胁，从来都是建立在双方不对等的前提条件下才有可能成立。
现在，是影子卫队需要他，而他并不一定需要影子卫队，即使威胁也应该由他来威胁对方。
首领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最后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看来我好像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是么？”
“没错！作为回报，我们会配合你演好这出戏，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对心里活动有着非同一般理解的男孩，并没有选择得寸进尺，反倒是抛出了一个诱饵。
他明白，在这群被压抑了长达数千年的老家伙心底，没有什么是比重新夺回权利和自由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然一天没有摧毁那个魔法装置，他们就要被迫服从议会的命令，不管这些命令有多么荒唐、危险，亦或是致命。
“好吧，就按你说的来。”首领尽管脸上有些难看，可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笼罩在头顶、脚下的黑色不明物质迅速朝中心区域收缩。
等快要触碰到里边人的瞬间，猛然间向四周炸裂开。
砰！
一声闷响过后，那些黑色的不明物质宛如雨点般四散飞溅。
凡是触碰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被吞噬、瓦解、融合……
最终，一个巨大的黑色池塘凭空出现在脚下。
咕嘟咕嘟咕嘟……
大量气泡从下面往上冒，每一个气泡都携带者惊人的能量。
当它们互相碰撞到一起之后，立刻变回引发恐怖的空间坍塌，将周围的一切都陷进去。
“我说过，你们跑不掉的。”
影子卫队的首领再一次进入“影帝”模式，专心致志扮演起那个力挽狂来的“英雄”。
他身边另外几个家伙也没闲着，开始对站在一旁的卢克发起进攻。
一时之间，双方各种或是华丽、或是诡异、或是惊悚的技巧层出不穷，但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具有威胁的。
甚至那些险象环生的状况，都是在双方保持默契的前提下演的一出戏。
只不过这出戏演的是如此逼真、生动，再加上营地内其他人刚刚经历过异常空前的浩劫，所以根本没有谁看得出来。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一个没有把观众内心期待和渴望揣摩透的演员，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完美的演员。
很不幸！
无论两个男孩，还是影子卫队的成员，都是不折不扣的顶级演员，再加上他们所使用的力量都是那根石柱上的符号，普通达伦特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或许有些接触到力量本质的家伙，可以勉强从这些符号中感觉到一丝丝莫名其妙的熟悉，甚至是共鸣。
但这些共鸣实在太微弱了，根本引发不了血脉中隐藏的东西。
“够了！是时候让这一切落下帷幕。没有谁可以在辉煌伟大的达伦特文明面前放肆！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影子卫队的首领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突然停止一切攻击动作，整个人开始缓慢沉入直径左右两百多米的黑色池塘。
先是双脚，紧跟着是双腿，腰部，上半身，最后连脑袋也不例外。
等他的身体完全消失后，原本不听往外冒的气泡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安静。
下一秒……
轰！
一道巨浪腾空而起，直接将男孩牢牢包裹起来。
越是挣扎，这些粘稠的黑色物质包裹的就越紧，最后一点一点缩小范围，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封印。
“该死！别管我！快跑！”
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挣脱，男孩立刻转过身冲自己的兄弟大声呼喊。
“挺住！我会想办法回来救你的。”
卢克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飞快摆脱另外几个影子卫队成员的纠缠，径直冲到黏土生命旁边，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摆脱了束缚，然后直接在地面上开了一个大洞逃之夭夭。
不过首领似乎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反倒是一脸冷笑的问已经成为俘虏的男孩：“相信以你的聪明程度，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吧？”
“非常可惜，你恐怕什么都不能对我做。因为我手上，有一份议会签署的赦免声明。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了什么，按照古老的传统和法律都是无罪的。”男孩咧开嘴露出了充满讽刺的笑容。
“什么？！赦免！议会怎么可能会给你这样穷凶极恶的罪犯发放赦免许可！”首领“震惊”的大声咆哮。
从那张脸上浮现出的表情，任何人都不会想象到，其实这份赦免声明正是他从议长手上要来的。
可现在，这份声明却成为了用来打击议会威望的工具。
甚至一小部分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的达伦特人，体内开始觉醒最原始的血脉力量。
大量黑色的物质迅速从这些人的毛孔中往外流，最终缓慢的汇聚到一起……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煽动
噗通！
噗通！
噗通！
伴随着强烈的心脏跳动，每一个毛孔流出黑色不明物质的达伦特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自己连接到了一个强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生命体。
只不过这个生命似乎成处于某种休眠期和沉睡状态，不管怎样试图去唤醒，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是介于达伦特人对能量与生俱来的敏感程度，他们能明显察觉到这股不属于任何已知魔法类别的力量，正在缓缓流向那个强大的生命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名战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盯着自己已经完全被黑色物质包裹起来的双手。
毫无疑问，他是因为天赋不足，所以当初才放弃了成为社会地位更高的施法者。
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另外一种天赋，而且远远超过周围其他人。
“这是力量！存在于我们每一个达伦特人血脉中的原始力量。在遥远神权的时代，是它驱散了野蛮和愚昧，为我们带来了第一次文明的曙光。同样也是它，帮助我们击败一个又一个敌人，成为母星上无可争议的统治者。但遗憾的是，由于那场与神明之间的战争，议会认为这力量是危险的，所以全面禁止了它。”一名影子卫队的成员有选择性的解释道。
“禁止？！该死！为什么要禁止？”战士立刻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光是他，许多“被迫”成为战士的远征军成员都开始咬牙切齿的发泄内心深处的强烈不满。
毕竟像这种毁掉别人前途的事情，无论换成是谁都会愤怒或者发疯。
要知道施法者和非施法者，在达伦特等级鲜明的社会等级中，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尤其是永远冲锋在第一线的战士，始终都是用来消耗和牺牲的炮灰，每次发动战争，伤亡了都是施法者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
相反，施法者不仅可以享受到各种各样的特权，在战斗中往往也会加以重点保护。
除非情报与判断出现重大失误，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大量施法者阵亡的状况。
事实上，在远征军内部，施法者与战士之间的矛盾已经相当尖锐了，有些时候战士甚至会为了给施法者争取撤退的时间而选择留下来执行自杀任务。
只不过在强大传统的惯性下，大部分人将这种矛盾错误的视作一种嫉妒，一种没天赋人对有天赋人的嫉妒。
可现在……
一种古老的力量却打破了本来明确的阶级界限！
原来魔法并不是达伦特人唯一可以获得的力量，还有一种能够与之匹敌，甚至更胜一筹。
就像哲学家们经常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从来不是残酷的剥削与压迫，反倒是名为“希望”的动荡之源。
因为希望会打破现有的秩序，让每一个原本心甘情愿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民众意识到，原来他们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位于金字塔形统治结构的根基出现了动摇，那么上层结构的坍塌也就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
毋庸置疑，影子卫队在这场阴谋中，选择了那些长期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底层，而不是既得利益团体的施法者。
毕竟前者拥有足够的理由和动力去对抗议会，可后者已经获得了一切，没有必要冒着断送美好未来的危险去得罪整个文明的最高权力机构。
甚至为了更进一步挑动远征军敏感到极点的神经，影子卫队的首领还从男孩身上搜出了那块议长亲自授权的黑色石板，并将里边的赦免声名当众展示出来。
在这种一环接一环的凶猛打击下，别说是一群早就产生了不满情绪和厌战情绪的家伙，就是一个普通达伦特人也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议会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已经无法再带领整个文明继续前进。
“同胞们！战友们！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铁一般的证据。这次，议会的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制约和监督他们的权利，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上演。”影子卫队的首领义正辞严的大声呼吁道。
尤其是那些已经觉醒暗影力量的战士，更是得到了他的重点照顾。
在他的眼中，这些拥有同样力量的人，才是真正意义的自己人。哪怕是为了保住力量，都必然要跟议会发生激烈的摩擦。
至于这种重新开始普及暗影力量的做法，会不会唤醒那位沉睡了成千上万年的神明，他一点也不在乎。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影子卫队的处境已经惨到不能再惨了，即使重新回到神权的时代，他们过得也要比现在更好。
“没错！议会的权利必须得到限制！”
“他们才是真正的背叛者！我支持影子卫队站出来监督议会！”
“还有议长！签署了赦免声明的他必须交出权利下台！”
……
一时之间，整个废墟般的营地上空，到处都能听到包含着愤怒与不满的呼喊声。
欣赏着那一张张或是怒火中烧，或是悲愤的面孔，首领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明白，计划进行到这一步，议会必然要做出相应的妥协，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
除非议长彻底发疯，将整个远征军远全部杀死在这颗星球上。
当然，这样的概率小到忽略不计。
即使议长真的发疯了，那些议员们也会联手阻止他的疯狂行为。
人口，尤其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精英，不管在任何一个文明中都是非常宝贵的。
要是这支远征军全部死光，议会不仅要面对母星上愤怒的民众，还要放弃无数颗已经占领并开始掠夺资源的世界。
“恭喜，看来你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男孩抬起头，盯着对方那双几乎被野心和欲望填满的眼睛。
“啊！这还要感谢你的配合。别担心，等议会那些家伙回来，我就把你想要的那部分东西交给你……”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妥协
毫无疑问，影子卫队对于远征军的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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