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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正常人都难免会产生类似的联想。
　　当然，介于对自身实力的信心，伊利丹并不觉得凯尔萨斯有胆量背叛自己。
　　更何况，最后一批恶魔猎手学徒再有半年左右就能完成训练，他相信凭借可以大幅度提高转化成功率的药剂，铸造一支真正的猎手大军肯定不成问题。
　　而当这支军队出现在阿古斯世界的时候，燃烧军团的末日就会如期而至。
　　整个黑暗神殿就像一个覆盖着巨大迷雾的地方，不少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根本没有意识到外域之王伊利丹·怒风脑海中的计划有多么疯狂，同样也没有意识到恼羞成怒的欺诈者基尔加丹已经开始了报复行动。
　　诅咒之地……
　　末日领主卡扎克正站在巨大的黑暗之门前，小心翼翼将一块不知名的碎片递给手下的恐惧魔王，一脸冷酷的吩咐道：“三天时间！给我重启黑暗之门！否则我不介意捏碎你的脑袋！”
　　“如您所愿，大人。我发誓，最多四十八小时，您和您的军队就能穿过黑暗之门前往外域。”恐惧魔王赶忙弯下腰信誓旦旦的给出保证。
　　“非常好！还等什么？快点行动起来！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叛徒等待我们去处决！”卡扎克丝毫没有理会对方讨好的模样，咆哮着大声催促。
　　在他庞大身躯的后面，密密麻麻站满了各种各样的恶魔，一直从黑暗之门排到腐烂之痕深处。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瞒不过联盟建立在北端的据点——守望堡。
　　确切的说，当卡扎克出现在黑暗之门附近的时候，法师们便第一时间通过监控魔法发现了这一异常。
　　紧跟着包括最高军事指挥官洛登森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紧急召集，与此同时城堡和周边防御工事也进入到战争状态。
　　作为亲身经历过第二次兽人战争的老兵，守望堡的部队可不是那些刚刚从普通人中征召的新兵，而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
　　他们每天都在与诅咒之地可怕的兽人、恶魔和受到污染的凶残野兽搏斗，战斗的本能早已深入每一个人的灵魂，哪怕闭着眼睛也能轻而易举打赢暴风城里那些所谓的“皇家守卫”。
　　盯着占卜水晶内传递回来的惊人画面，洛登森下意识攥紧拳头，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这些恶魔在做什么？”
　　“它们在试图重启黑暗之门，将军。”大法师萨斯拉南不加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对于任何一名得到肯瑞托议会承认的大法师来说，这种程度的能量波动都不是什么秘密。
　　“该死！黑暗之门不是被永久关闭了吗？”洛登森猛地抬起头大声质问。
　　大法师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抱歉，将军，我们对于黑暗之门的了解太少了，而且战争结束后各个王国都命令禁止过度去研究兽人邪恶的法术，所以我们之前提到的关闭仅仅是一种状态，两个世界的连接点很可能还隐藏在某个未被发现的角落。很显然，这些恶魔知道连接点，因此正试图透过强大的魔法力量将其扩大。”
　　“那么目的呢？他们打开黑暗之门的目的又是什么？继续让成千上万的兽人攻击我们？还是像海加尔山圣战一样，直接召唤出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洛登森急不可耐的继续追问。
　　要知道身为守望者的最高指挥官，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盯紧黑暗之门，一旦事态超出控制范围，马上便要向联盟高层进行汇报。
　　毋庸置疑，眼下这种可怕的情况明显达到了最高境界线，无论恶魔想要干什么，都一定不会是好事。
　　“以眼下的状况，我们实在无法得知恶魔究竟有什么目的。而且以守望堡的兵力，任何形式的试探都无异于自杀。将军，您现在需要马上动身前往暴风城和铁炉堡，把消息告诉联盟的国王们，告诉他们一场可怕的战争要降临了。”大法师表情凝重的建议道。
　　“可我们才跟安其拉的虫人打了一场大战！大部分精锐军队都在卡利姆多大陆！在无尽之海的另外一边！”洛登森抡起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发泄着内心之中的愤怒与恐惧。
　　他简直不敢想象，一旦成千上万的恶魔冲出诅咒之地、越过悲伤沼泽，直接对暴风王国的腹地发起攻击，那将会是怎样可怕的灾难，说不定会比兽人战争初期更令人绝望。
　　“别担心！据我所知魔法王国达拉然已经完成了基本重建工作，如果必要的话，肯瑞托议会会派出大量法师搭建传送门，先让一部分部队回来。更何况，恶魔的异动不仅仅是联盟的责任，相信部落也不会坐视不理。”萨斯拉南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唉——希望如此吧。准备一头狮鹫，半个小时后就让我的副官亲自走一趟。告诉他，如果半个月之内没有援兵，守望堡将会被蜂拥而至的恶魔大军夷为平地。”
　　说到最后，洛登森不由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暗自向自己的信仰——圣光祈祷。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除了祈祷，其他任何行动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第六百三十三章　克乌雷
　　战争！
　　是所有智慧生命行为当中最激烈，同时也是最具有破坏性的一种。
　　通常情况下，任何有理智的统治阶层，都不会在没有充分准备的前提下，轻易发起一场对外战争。
　　但有趣的是，这个在地球上被普遍遵守的定律，对艾泽拉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确切的说是从黑暗之门开启之后，这个仿佛被诅咒的世界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惨烈的战争，先是人类与兽人之间为了争夺生存空间爆发的连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七八年，东部大陆被破坏的满目疮痍。
　　可还没来得及等人们停下来喘口气，由巫妖王掀起的亡灵天灾又一次席卷人类最强大的王国——洛丹伦，数以百万计的臣民被杀死，转化成为亡灵大军中的一员。
　　高等精灵王国更是惨遭屠戮，引以为傲的太阳井也遭到污染。
　　最惨的是达拉然，先是遭到亡灵大军的突袭，随后又被阿克蒙德从里到外彻底摧毁，损失简直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只剩下一个若大残破的废墟。
　　带着浩浩荡荡的亡灵和恶魔大军，污染者一路攻城略地，轻轻松松打到世界之树下，最后暗夜精灵付出了永生作为代价，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如果你以为这就完了，那可是大错特错。
　　接下来，部落为了开拓生存空间，发动了对卡利姆多大陆原住民的战争，包括野猪人、半人马、鹰身女妖等智慧生命，都遭到了可怕的屠戮。
　　另外一边的联盟也没闲着，洛丹伦王国的残留贵族正积极组织起来，想要趁机收复失地，重新恢复昔日的辉煌，海军上将戴琳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兽人的仇恨，亲自率领舰队向部落的据点发起进攻，结果被亲生女儿活活坑死。
　　至于最近几年，部落和联盟更是摩擦不断，虽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役，但小股冲突始终没有断绝过，直到第二次流沙之战开启，这才握手言和重新形成统一战线。
　　更可怕的是，接下来他们将前往外域同伊利丹和燃烧军团进行惨烈厮杀，然后远征诺德森剿灭巫妖王，再然后还有大灾变与传说中的死亡之翼正面交锋。
　　总之，战争从未离开过这颗古老的星球。
　　张诚始终不明白，按照这种战争频发的速度，以及各种惨烈的死伤，究竟要多么庞大的人口基和生育成活率，才能确保文明不会因为战争的关系倒退，甚至是灭亡。
　　当然，艾泽拉斯原著居民的死活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此刻已然悄无声息离开黑暗神殿，来到纳格兰的奥舒古圣山内部，仰起头注视着面前散发出强烈光芒的奇特生物——纳鲁。
　　准确的说，是最早与德莱尼人先知维纶接触的纳鲁——克乌雷。
　　不过由于乘坐飞船坠毁的缘故，这个强大的生物眼下正处在一种重伤濒临死亡的状态。
　　“这是？！”希尔娜惊讶的仰起头，满脸都是震惊与敬畏。
　　透过恶魔猎手那独特的感知，她能清晰察觉到对方体内孕育的澎湃力量，而且这力量是如此的纯粹。
　　“一个重伤濒死的纳鲁。”说着，张诚主动上前一步，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你好，克乌雷，很高兴能认识你。”
　　“不！我一点都不好！而且你来了之后，我感觉就更不好了。”纳鲁身上闪烁着明亮光泽的物质不停旋转，表达着主人内心的不安。
　　“哦？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张诚抿起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因为你！我从你的内心之中感受到了黑暗、邪恶、冷酷和疯狂！毫无疑问，你是圣光的敌人，一个堕入黑暗的怪物。”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克乌雷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猛地黯淡下去，放预示着自己的未来与命运。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你居然能看穿我的伪装？告诉我，这是每一个纳鲁都拥有的能力么？它的原理是什么？探知思维？灵魂？还是某种侦测性法术？另外，你能解释一下纳鲁究竟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你们拥有近乎不朽的生命？即使死亡也仅仅是转换形态从虚空之中汲取能量，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复活？”
　　张诚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大笑着提出了无数的问题。
　　要知道在他的眼中，纳鲁可是一种研究价值仅次于泰坦的东西。
　　毕竟连基尔加丹、阿克蒙德、死亡之翼、上古之神这些无比强大的生命体都做不到死而复生，可对于纳鲁来说确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克乌雷似乎被激怒了，用一种充满威严的声音警告道：“凡人！停止你危险的举动！我保证，这样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亦或是对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好处。”
　　听到这种充满幼稚的言论，张诚忍不住笑着摆了摆手：“不，不，不，我想你搞错了一点，那就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在我看来，无论是燃烧军团也好，万神殿泰坦也罢，还是你们这些号称圣光使者的纳鲁，本质上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整个宇宙被虚空吞噬也无所谓。
　　因为光与暗、生命与死亡、创造与毁灭，本身就是一种既对立又互相依附的循环。
　　连广袤无垠的宇宙最终都有走向终点的一天，更何况是区区几颗星球和居住在星球上微不足道的生命与文明。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恐惧燃烧军团和来自扭曲时空的力量？
　　圣光、暗影、邪能、奥术、自然、死灵……
　　这一切魔法能量都是属于原始宇宙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它们永远消灭，哪怕是万神殿的泰坦也不行。
　　所以我的原则是，不管什么样的力量，本质上都是客观存在的，它们就像刀剑、盔甲没有善恶之分，而是取决于使用想要用它们来做什么。
　　另外，你觉得濒临死亡的自己，在我的面前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不！
　　你只是个俘虏！
　　一个即将被我研究的实验体！
　　哦，对了，我希望纳鲁的疼痛神经没那么敏感，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可能会经历一些比较粗暴的手段。
　　毕竟我实在是太好奇，你和你的同类为什么会诞生，又为什么能不断在两种极端的生命形态下不断转化……”


第六百三十四章　纳鲁的死亡（上）
　　毫无疑问，纳鲁是艾泽拉斯所在宇宙的高等生命体，全盛时期足以媲美像塞纳留斯这样的荒野半神，即使燃烧军团强大的恶魔领主遇到他们也要做好阵亡的准备。
　　但可惜的是，克乌雷眼下的状态别说是全盛时期，就连征程情况下十分之一的水平都不到，确切的说是处在一种濒临死亡的边缘。
　　即使没有人攻击他，用不了多久内核也会耗尽最后一丝圣光之力，转化成为黑暗纳鲁或者熵魔。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奋起反抗了，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生命形态，不会因为死亡导致对周边地区的环境与生物造成可怕破坏，他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对于眼前这个狂妄的人类根本无能为力。
　　唯有眼睁睁看着对方肆无忌惮做一切想做的事情，甚至包括使用暴力手段切下那闪烁着神圣光芒的躯体碎片。
　　短短几天时间，可怜的克乌雷便已经耗尽数百年从兽人萨满圣地池水中汲取的力量，象征扭曲徐虚空的暗影能量正在不断从核心位置向外泄露，只差最后一步就会变成与圣光截然相反的生命体。
　　就在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狂热探究欲望的张诚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毫不避讳的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太有意思了！你们纳鲁与其说是一种生命，倒不如说是一种有着独立思想的宇宙现象，外表炫目的躯壳仅仅是能量的存储装置和导体，真正的核心源自于光与暗剧烈冲突产生的奇点。只要奇点没有被消灭，纳鲁就永远不会真正死亡，我说的对吗？”
　　“凡人！你在踏入一个季度危险的领域！有些东西根本不是你应该知道和研究的！”克乌雷用充满疲惫和虚弱的声音再一次发出警告。
　　确切的说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他已经不知道发出了多少次警告和威胁，但却没有一次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效果。
　　因为按照某种严格意义上的划分，张诚早已不再是凡人。
　　在费伦大陆的时候，他疯狂杀戮被打落物质世界以圣者形态行走的诸神，夺去了大量的神力与神性，而且体内属于魔法地球造物主赐予的种子也开始生根发芽，渐渐延伸出强大的创造之力。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并不像很多神话传说中的半神或者英雄一样，去不断强化自己的躯体，使其变得越来越坚固、越来越难以被杀死。
　　恰恰相反，他选择强化的是自己生命最本质的东西——灵魂。
　　在他看来，身体仅仅是一种容器，一种灵魂的载体，就像衣服鞋袜一样，属于可以替换的部分。
　　但灵魂不同，灵魂承载着记忆、人格、思想和知识……
　　当一个生命体灵魂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就不再需要躯体，仅凭灵魂的力量就能做到干涉物质世界，就好像万神殿的泰坦们被萨格拉斯摧毁，可仅以灵魂状态存在的他们，仍旧可以做很多事情一样。
　　看着这个即将转化成黑暗纳鲁或者熵魔的奇特生物，张诚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抱歉，亲爱的克乌雷，好奇心和求知欲是人类的天性。尽管这种天性经常会造成极为可怕的灾难性后果，但却同样赋予了我们一种勇气，敢于挑战和窥探神明的力量的勇气。”
　　“不！你的动机根本不是出于勇气！而是贪婪！发自内心深处的贪婪！”克乌雷大声反驳道。
　　“呵呵，这有什么不同吗？每个智慧生物都是欲望的集合体。为了获取食物和生存空间，我们会毫不犹豫杀死其他生命，甚至将其屠杀殆尽。纳鲁虽然不需要食物，但每次死亡后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恐怕死在你们手上的生命并不比我少多少。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如何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像自己纯洁无瑕，代表了宇宙中至高无上的正义？”张诚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屑与讽刺。
　　纳鲁代表圣光？
　　代表正义？
　　恐怕只有被洗脑的圣骑士和圣光牧师们才会相信！
　　尽管他眼下还不太确定，纳鲁的诞生于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奇特的生命体有着不可告人的目标，而且所作所为也像极了用上古之神腐化星魂的虚空势力，只不过一个是光、一个是暗。
　　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指责，克乌雷身上的微弱的光又黯淡了一分，用略带悲伤的语气回答道：“你根本不懂这个宇宙隐藏了多少秘密！更不明白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为什么要明白？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研究你并不是想要弄清楚纳鲁存在对整个宇宙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想要找到你们可以被利用的方式。最后提一句，非常抱歉，这一次你可能没办法再实现死而复生的把戏了。因为我会将纳鲁最关键的部分奇点封印在你的核心内，用它来强化的至高权柄。”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张诚直接抬起手指射出一道刺眼的奥术能量。
　　下一秒……
　　轰！
　　克乌雷内核伸出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链接扭曲时空的入口。
　　大量暗影能量像潮水白，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短短几秒钟之内，兽人萨满心目中的圣山——沃舒古，完全被黑暗吞噬，连翠绿色的草地也遭到了扭曲和严重的破坏。
　　寂静！
　　寒冷！
　　黑暗！
　　死亡！
　　死去的纳鲁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在堕入另外一面之后，会变成多么可怕的东西。
　　但张诚丝毫没有被剧烈的能量冲击影响，自顾自上前两步，高高举起法杖大声吟唱咒语，通过魔法的力量将克乌雷牢牢固定在原地，一点一点撕裂他那轻薄的躯壳。
　　整个过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