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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已经有点失去控制的张诚来说，毁灭与杀戮就像毒瘾一样，时刻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同时每次弑神成功后，他都会将对方身体内汇聚神性、神力最多的血液或是器官移植到自己体内。
　　如此一来，随着不同阵营、不同属性的神力开始在体内融合交汇，他开始意识到什么是神性、什么又是神职。
　　后者顾名思义，就是神明必须要履行的职责。
　　比如说已经陨落的魔法女神密斯特拉，她最主要的职责就是维持魔网稳定，促进魔法技术的繁荣与扩散，让更多人都能享受到魔法带来的便利。
　　再比如说死亡之神米尔寇，他的职责是审判和保护死去的灵魂，然后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总之，每一个神，都拥有自己的职权范围，就仿佛政治体制中的官僚，各自负责自己的领域，在负责这些领域的同时，还会获得该领域的绝对统治权，以及相应的特殊神力。
　　假如没有神职，那么哪怕一个生物拥有神性和神力，他也不能够被称之为神，更不会得到诸神和神上之神的认可。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通过弑杀神明来成为神是不可能的。
　　否则动荡之年那么多死去神明的尸体，早就被想要封神的凡人哄抢一空。
　　希瑞克也用不着处心积虑夺取命运石板，交给神上之神艾欧换取死亡三神的全部神职与力量。
　　至于神性，则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通往超脱凡物通往不朽的钥匙。
　　张诚不知道应该怎样用语言形容这种东西，它某些时候像是一种对于世界和宇宙的认知，还有些时候像是人生感悟。
　　透过漫长生命积累的浩瀚知识，亦或是来自神明的直接赐予，反正某些智慧生命和神之子，会从无到有创造一种符合自身特性的能量。
　　而这种特殊能量就是神性！
　　它不是奥术、不是暗影、不是邪能、不是正能、不是负能，更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能量。
　　最重要的是，神性可以透过杀死拥有神性的神明、神之子和神性生物掠夺！
　　一旦神性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衍生出相应属性的神力。
　　正常来说掌握以上这两点，基本就是一个半只脚踏进万神殿的预备役神明，哪怕与正牌神比起来，也仅仅差了一个神职而已，理论上已经具备神的大部分特征。
　　毫无疑问，张诚眼下就出在这个状态。
　　由于掠夺了大量神性的关系，他原本熔岩般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刺眼的金色，不断向外散发着无尽的威严，甚至连瓦林德拉都不敢轻易抬头直视，一旦对上眼神，立刻便会被震慑在原地至少半分钟不能动弹。
　　……
　　叮叮当当！
　　距离路斯坎四十公里之外的地下矿井内，上千名灰矮人工匠正在把一块块融合了瓦雷利亚钢、秘银、精金、寒铁、魔化瑟银、奥金、源质锭等诸多魔法金属特性的金属甲片，一块一块镶嵌在黑龙沉重厚实的鳞片上。
　　借助微弱的光线可以清楚看到，这些甲片镶嵌着复杂的符文与宝石，每当一块甲片成功嵌入后，都会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等光芒消失后，这块甲片会与周围的甲片紧密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斑点缝隙。
　　“伟大的主人！您的盔甲最多再有十个小时就能彻底完工！届时整个世界都将在您的双翼下颤抖！”烁影迈步来到近前，小心翼翼的恭维道。
　　尽管他也曾经是一条不可一世的黑龙，但现在却半点不敢对眼前充满威严的同类露出半点不满。
　　原因很简单，借助神性的力量，张诚现如今已经膨胀到了一百三十米的长度，四肢坐地高度超过二十米，整个费伦大陆也找不出第二条体型比他更巨大的龙类，光凭体型就足以碾压大部分太古巨龙。
　　事实上，他的身体到眼下这种程度已经没有什么再成长的空间，简单来说就是定型了，否则也不会效仿死亡之翼，为自己覆盖上一层坚不可摧的合金魔法盔甲。
　　为了确保甲片的完整、各种防护能力，以及不影响施展法术，他差不多耗尽了自己的库存，甚至还亲自前往幽暗地域掠夺了两座地底侏儒的城镇，好不容易才凑齐了稀有的精金、宝石。
　　一旦完成，即使面对圣者形态的强大神力，他也敢保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注视着完全被华丽到极点盔甲覆盖的左前爪，张诚翘起嘴角回应道：“颤抖？不！我要的可不仅仅是颤抖！我要的是毁灭！看着吧，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等我完成整个计划之后，诸神将迎来他们的黄昏……”
　　“你似乎很敌视神明？”处于半生半死之间的银龙玛黛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不！我只是想看看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张诚裂开嘴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性的作用，他最近陷入疯狂的时间越来越多，冷静的时间越来越少，仿佛彻底失控了一样。
　　要知道眼下的疯狂和之前那种毫无理智的疯狂不同，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尝试一下，然后回味那种打破一切束缚带来的强烈刺激。
　　似乎神性将他脑海中潜在的渴望全部激发出来，不管是上古之神的低语，还是来自奈萨里奥之泪那痛苦绝望的情绪，统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遭到长期压抑的激情。
　　张诚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无法想象当自己的灵魂离开这具躯体后，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第四百九十八章　伊奥勒姆
　　北地一直有一个可怕的传说在极少数人中流传，那就是曾经创造耐瑟瑞尔文明辉煌时代的“半神”——伊奥勒姆并没有死去。
　　恰恰相反，他提前预知了灾难的降临，主动放弃自己的浮空城，来到一座叫做伊莱恩托的夺心魔城市，教授这些吃脑子的怪物学习奥术，并且创造了费伦大陆的第一批夺心魔巫妖。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满足，紧接着又创造出了世界上第一个主脑不死生物，并通过魔法仪式与其彻底融为一体，成为大名鼎鼎的“伊莱恩托贤者”。
　　尽管过了那么多年，可仍旧有人不断提起关于他的故事。
　　据说有的人为了从伊奥勒姆获取古老的秘密和知识，主动献出自己的心智片断，亦或是一种新发明的传奇魔法。
　　没有人知道他悠久的岁月中究竟变得有多聪明，更没有人知道他掌握了多少种魔法和心灵异能。
　　总之，几乎每个知道这件事情多人都认为，伊奥勒姆已经变成了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施法者，甚至比神明还要强大。
　　不过今天，一位陌生的访客打破了伊莱恩托的宁静。
　　那些服侍伊奥勒姆的古老巫妖和夺心魔幽魂，甚至没能造成哪怕一丁点的阻碍，就让对方闯入了位于最核心区域的脑池。
　　毫无疑问，闯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完成魔法盔甲镶嵌的张诚。
　　凭借巨龙与生俱来的优势，他直接略过空旷的城市上空，掀开屋顶来到了一个像是人类裸露大脑的地方。
　　只不过眼前的大脑被放大了无数倍，仿佛好几辆汽车并排放在一起，实在有点让人头皮发麻。
　　还没等他观察完周围的环境，一个低沉优雅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欢迎你，来自异世界的灵魂。知道吗，我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期待这次见面了。”
　　“您知道我？”张诚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当然！你以为我整天呆在这里一动不动，靠什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更何况你的出现强行扭转了一些人的命运，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预言系魔法？原来如此……”张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很快转化成人类形态，单手抚胸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非常高兴能够见到您，尊敬的伊莱恩托贤者，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施法者——伊奥勒姆阁下。”
　　“呵呵，你似乎对我充满了敬意？”巨大的脑池轻微颤抖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
　　“没错！无论是您那一长串令人望而生畏的经历和创造发明，还是现在成功融合了奥术与心灵异能的奇特状态，都足以让我表现出足够的谦卑。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而您刚好掌握着无数我渴望得到的知识。”张诚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表露了自己的来意。
　　要知道为了寻找这座被遗弃的夺心魔城市，他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甚至还跟地下世界的捕奴队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目的很简单，尽可能得到耐瑟瑞尔时代失传的魔法技艺，还有奥术和心灵异能融合的问题。
　　“我喜欢你的直接！不过相信你应该知道，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知识，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你确定自己有足够支付的代价吗？”说罢，伊奥勒姆发出一种奇怪的波动。
　　围绕在周围的夺心魔怨灵和巫妖察觉后，立刻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诚轻轻甩了甩长有倒刺的尾巴，自信满满的回答道：“请放心，我保证您看过这段记忆之后，立刻会对我提供的东西感兴趣。”
　　话音刚落！
　　他抬起前爪轻轻在脑袋上触碰了一下，然后将一团白光抛进脑池内。
　　瞬间！
　　一条触手腾空而起，接住了白色的光团。
　　下一秒……
　　伊奥勒姆看到了可怕到极点的上古之神，看到了星球孕育出的泰坦们对艾泽拉斯的改造，同样也看到了萨格拉斯是如何堕落，创造出毁灭无数世界的燃烧军团，以及艾瑞达人那高度发达的奥术文明。
　　永恒之井、上古之战、暗夜精灵与高等精灵的分裂，人类的崛起与魔法王国达拉然的建立，一直到巫妖王控制下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
　　毫无疑问，这是张诚结合上辈子记忆与艾泽拉斯现状创造出的一段幻象。
　　尽管有很多虚构的部分，可他却有把握吊起眼前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施法者的胃口。
　　因为他知道对于一名施法者而言，什么是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知识！
　　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与魔法体系！
　　作为一名不断在各个世界穿梭的旅行者，他从不介意分享知识，只要最终能为自己带来好处。
　　整整半个小时，等伊奥勒姆终于消化完白色光团的内容后，这才透过心灵连接赞叹道：“很惊人！非常惊人！告诉我，那些庞大复杂的知识体系，你究竟知道多少？”
　　“不多！到目前为止，我仅仅掌握了艾瑞达奥术文明的百分之三十，燃烧军团邪能与暗影知识的百分之五，魔法王国达拉然和高等精灵的知识的绝大部分，最后还有些关于生命进化和改造的经验。怎么样，您有兴趣做一些交换吗？”张诚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的试探道。
　　“非常乐意！但是介于公平起见，你最好列出一张清单，我也列出一张清单，然后各自选取我们最感兴趣的部分来讨价还价，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你觉得呢？”伊奥勒姆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要知道他已经活了太久太久，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可现在！
　　突然出现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与魔法体系，怎么能让他不动心。
　　如果不是张诚全身上下洋溢着神性的光芒，再加上那身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种技术的盔甲，伊奥勒姆会尝试着直接入侵大脑，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身为耐瑟瑞尔时代最伟大的奥术师，他对于神明敬畏基本为零，只是怕动手之后没能拿下眼前这条体型巨大的黑龙让对方逃走，以后再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知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交换
　　交换未知的知识是一项复杂庞大的工程，尤其在双方没有多少信任基础的前提下。
　　为了避免遭到欺骗，不管是张诚也好，还是伊奥勒姆也罢，刚开始的时候都十分小心，尽量不去接触那些代价高昂的核心知识和技术，而是选择从不太重要、但却能分辨出体系价值的小玩意入手。
　　整整十个小时过后，他们已经交换了数以百计的法术，以及许多魔法物品制造、卷轴抄录和炼金技巧。
　　最后张诚实在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没完没了的试探上，直接指了指清单最后几页说道：“我要密瑟拉之核和浮空城的全部创造技术！”
　　“哦？你想要制造自己的浮空城？”伊奥勒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不！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张诚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好奇，究竟什么样的魔法能够让一座山峰长期漂浮在半空，又是什么样的技术能确保源源不断从周围环境中汲取魔法能量。”
　　“呵呵，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想要获得浮空城资料的人，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要说，其实浮空城远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强大，尤其是密瑟拉之核，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能量输入状态，也就是魔网，它根本无法直接从狂躁的原始能量中汲取力量，否则当年灾难降临的时候也不会直接从天上掉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知识的代价非常昂贵。”伊奥勒姆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我已经决定了！请开价吧！”张诚显然没兴趣听这些，直截了当摆出了交易的架势。
　　原因很简单，作为古代耐瑟瑞尔文明最重要的基石，密瑟拉之核意味着不需要消耗太多精力就能恒定魔法效果，前提只要呆在密瑟拉之核影响半径范围之内。
　　没有任何一个施法者会不渴望得到这样的宝物。
　　更何况，制造浮空城的几个强大法术，一个能够瞬间削平一座山峰，两外两个则可以反转重力，让成千上万吨重的岩石块漂浮在天空中，即使作为大范围杀伤性法术威力也依旧相当可观。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伊奥勒姆无所谓的叹了口气，迅速扫过眼前的清单，紧跟着用触手在上边点了两下。“我要制造和控制邪能的方法，还有恶魔符文体系。”
　　张诚眯起眼睛稍微犹豫了片刻，很快点了点头：“没问题！让我们交换吧！”
　　话音刚落！
　　两人都从自己头脑中抽取相应的记忆碎片递给对方。
　　瞬间！
　　海量的知识直接透过心灵连接，源源不断传递到大脑皮层，随后又从大脑皮层存储进海马体，直到最终进入长期记忆区。
　　一时之间，海量的复杂生涩的知识，让张诚忍不住感到头昏脑胀。
　　幸亏他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神性生物，不然光凭这种强行往大脑灌注记忆的行为，就会引发脑溢血、甚至是脑死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两个小时……
　　总之等他完全理解这些生涩难懂的知识后，伊奥勒姆已经开始尝试着扭曲奥术能量，制造出大片绿色的邪能火焰。
　　虽然还无法完全控制，但无疑把这股强大而又邪恶的力量纳入了自己的掌控。
　　“你感觉怎么样？”大奥术师一边摆弄着刚刚获得的力量，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让我们继续吧。”张诚摇晃了一下有点发张的脑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个你想要的应该是制造不死主脑和与其融为一体的魔法了，对吗？”伊奥勒姆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对！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生物，智力都拥有一个上限，而且这个上限是由脑容量来决定的。只有能够无限增加体积的夺心魔主脑，才能摆脱限制。”张诚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给出肯定的答复。
　　事实上，他此行最大的两个目的，一个是获得浮空城全套建造技术，另外一个就是获得与夺心魔主脑融为一体的魔法仪式。
　　“我不明白！你已经是神性生物了，原则上只要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必然会获得神力的权柄，届时凡人的属性根本算不了什么，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多此一举呢？”
　　“我从不打算成为神明中的一员！掠夺神性也仅仅是为了弄明白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才能真正杀死他们。也许说起来您不会相信，就连我现在所拥有的这具巨龙身躯，都仅仅是一个暂时的躯壳，我完全不介意用它来做一些疯狂危险的实验。”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本人的身体并没有进入这个世界，对吧？”伊奥勒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试探道。
　　张诚裂开嘴笑着点了下头：“没错。所以我一点也不在乎死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顾忌。”
　　“非常有趣！能冒昧的问一句，你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某种魔法技术，还是什么意外情况？”
　　“是因为一张羊皮纸！总的来说，我更像是一个受到操控的傀儡，亦或是执行任务的佣兵。解释起来可能会有点复杂，但您看过这个之后应该就会明白……”
　　说罢，张诚不慌不忙将那张神奇的羊皮纸卷轴掏了出来。
　　也许是希望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施法者能破解羊皮纸背后的秘密，再不济也能给自己一点指引，所以他才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
　　不过当羊皮纸卷轴出现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