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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呢？”陆飞伸手在季川眼前摆了摆，“你眉毛都快连一块儿去了。”
　　“没什么，在想我白天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之前陆飞的某些表现，季川鬼使神差的没跟陆飞说实话，“我觉得和那个女老师有点儿像。”
　　说完，他指了指他们斜前方隔着好几排的那名女性教师，正是他们刚进校园里问他们是不是学生家长的那个。
　　“看到什么人？在哪儿看见的？”陆飞扯着脖子往那边看，被时间一头按了回去。
　　“别让她看见！”时间不满的对陆飞讲。
　　“白天桦树林里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盯着这边，我看了好影子，觉得和那个女老师很像。”这点没必要隐瞒，季川大方说了出来，让大家集思广益，“你们说她在看什么？看我们还是看旧校舍？还有她当她听到我们是校长找来的人时，为什么表情变得那样不自然？”
　　“陈老师不是说了，大家都误会我们是要代替他们职位的新老师，随意对我们并不友好，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身份，可能见了面会很尴尬？”时间重新开始转动的大脑试图分析。
　　“对啊，她还有可能是来确认我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考察团，毕竟关系到自己饭碗。毕竟敌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陆飞觉得时间说的有道理，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明白了。”季川听到这两个人的话之后顿时觉得恍然大悟，“我明白陈老师为什么撒谎了。”
　　“什么撒谎？明白了什么？”陆飞一脸懵逼，他们刚才有说陈老师吗？
　　“是一开始陈老师说的考察团和废校舍那边的事情吧。”时间倒是知道季川指的什么，但还是没明白陈老师为什么会撒谎。
　　“因为只有将所有老师放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么那些老师对我们做出什么样的怪异举动就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清楚了，就像副本一开始福尔慕斯对我做的那样。”季川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内心的推测说了出来，“我觉得那个女老师应该是在监视我们。”
　　“监视我们？”陆飞不明觉厉，“监视我们干什么？”
　　“监视我们会不会被吓得逃跑？她好第一时间通风报信？”季川想了想，随便说了一个可能性。
　　“可我们不是考察团的吗？跑了还怎么拆楼啊？”陆飞又问。
　　“我们对外的身份确实是考察团，可进入之后发生的事情不是让我们知道我们其实还有一层身份。可能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发现真实的事情后逃跑，又或者干脆就是监视我们发现真相的。”时间听明白了季川的意思，帮着解释道。
　　“不，或许，我们还有第三层身份。”季川突然开口，语气森然的得吓人。
　　“第三层？什么身份？”大概是受季川的情绪感染，陆飞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你们还记得回来的时候陈老师心情貌似很好吗？”季川说完之后看向陆飞和时间，发现两人虽然在想但仍旧一脸茫然也不打哑谜了，直接讲，“回来和去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情发生了改变。”
　　“什么事？”陆飞和时间异口同声。
　　“我们死了个人。”季川缓缓开口，“陈老师用山狮当借口，随便把我们应付了过去，然而实际上他其实发现了叭叭霸霸已经不见了。”
　　“可他为什么……”时间话说一半就闭嘴了，因为他觉得已经明白季川的意思了。
　　“什么为什么？哎呀你们倒是说啊！他为什么高兴？为什么不当回事？！”陆飞看起来急得不得了，要不是怕季川再怼他，估计已经扑过来了。
　　“这就牵扯到我们的第三重身份。”季川对着时间和陆飞一一看过去，语速缓慢的讲，“除了我们是谁之外的另一个问题是，我们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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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是谁12
　　时间和陆飞叫季川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未知才是人们恐惧的根源，阿飘小姐姐和四不像好歹还能看见个实体，可分析出来的可能性明显比起鬼怪来就吓人多了。
　　“总不能……我们也全是死人吧……”沉默了一会儿，陆飞底气不足的回了句。
　　“那可说不好。”季川想起臆想症那次的经历，心想虽然不至于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副本，但这种幻想的套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我看你拿了裂开的碟子和召唤碟仙的布，之后呢？”时间显然也认同这种游戏设定无限可能性的说法，不由开始想的多了，“我们明天是不是还有必要顺着陈老师的安排走？”
　　“之前我的本意是想明天直接问校长，但是显然如果我们刚才的推测是真的，就算问了校长他也未必能说实话，只能自己查。”季川叹了口气，瞄了眼苦杏仁，发现那人正和止戈聊着什么，于是只放了个注意力在那边然后继续讲，“明天能不能查别的，先看陈老师的态度。”
　　“如果他不同意，我们怎么查？”时间皱着眉头问。
　　老实说，季砚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为了一款游戏这样费心思，本以为都是小孩玩的，而跟着陆飞一起时候的游戏体验也差不多如此，直到他跟季川一起开始副本，才觉得这游戏的逻辑链细密的有些可怕。
　　这不是一款简单的A到B，B导致C的游戏，而是A可以分散出更多的BCD。。。从而排列组合出无限多种方式方法，当然每种方式方法最后得到的结果都不一样，也就没有一种完全固定的游戏模式。
　　每个副本既一个世界，玩家深处其中，遵守世界规则的同时，也在开创世界，真的是让他很意外了。
　　怪不得母亲一从游戏出来就让助理直接联系《灵撞》官方，这块领域确实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
　　“不同意，那就只能先死一死了。”季川说着说着突然笑了，随后站了起来，“在这里等我，我先找苦杏仁问点儿事。”
　　陆飞还想站起来跟着一起去，被时间拉住，说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
　　“砚哥，阿姨就算了，你什么时候和川儿坦白啊？”陆飞还不知道这俩人彼此之间的身份已经处于不言而喻的阶段，还关心的问呢。
　　“他已经知道是我了，还有，上次那位‘阿姨’他也知道了。”季砚苦笑了一下，知道了又怎么样，刚还不是又差点吵起来。
　　陆飞正在用吸管吸饮料里的珍珠，听到时间说差点呛到，“什么时候的事儿？！”
　　感情人家已经坦诚相见了，他还蒙在鼓里呢！！
　　“你还是当不知道，不然也挺尴尬的。”季砚想了想，决定还是让陆飞继续配合演下去，至少在说通季川之前，他们可能都得这么演着，到底还是用现有的身份自在一点儿。
　　陆飞还想问句为什么，就见季川已经回来了，脸上虽然笑着，但表情却有点儿微妙。
　　“你问什么去了？”被季川表情勾的，陆飞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苦杏仁白天都遭遇了什么。”季川说着坐了下来，又开始吸溜他的乌龙茶。
　　“哦，那他遇到什么了？”陆飞一听是这件事，顿时没了兴趣，随口问了就又开始吃珍珠。
　　“他说他总能听见有人喊他爸爸，喊了一天。”季川喝光了饮料之后回答。
　　“噗、咳咳、咳咳咳……”这下，陆飞真真正正的被抢到了。
　　这次没等陈老师带，他们三人直接回了后面的宿舍楼，整栋宿舍楼看起来住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住的那一层之外，只有七间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我觉着就算不换老师也得招点儿，师资力量薄弱啊。”陆飞坐到沙发上，感慨了句。
　　季川听了之后想了想那七盏灯，没有接陆飞的话，而是说，“睡吧，明天任务艰巨，趁着学生还没回来，我们得好快摸清底细。”
　　这话没毛病，懵逼了一天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他们可要趁势追击才行。
　　季川和季砚的房间在同一个方向，两人回屋前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季川就在耳边一众叮咚声里回了自己房间。
　　简单洗了一下，季川躺在床上将那本黑封书拿了出来。废校舍里一黑一白两位小姐姐的反常行为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他的书有变化。
　　季川先是看了看封面，没发现什么不一样，想了想，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是空白的没什么说的，但当他翻到第一页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变化。第一页上多出个红衣女子的画来，之前因为被倒着提起来，他都没发现这一变化。
　　画就跟真的似的，季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画里的红衣小姐姐用眼睛剜了他一眼，周身顿时一冷。
　　“我靠！”季川惊得手里的书都掉床上了，觉得真是见了鬼了。
　　他书里啥时候有画了？
　　惊疑不定的季川再次把书捡了起来，打开第一页看，发现红衣小姐姐怀里抱着的两个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红衣小姐姐正在哄，看季川看了过来又剜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神奇的GIF动态画片……
　　季川想了想，他升级之前最后一次召唤到的就是红衣小姐姐，是不是以后他再召唤到的生物书里都会记录，而且还能指定召唤对象了？
　　要真是这样，他还不横着走了！
　　想想这些季川还有点儿小兴奋，他看着图片跃跃欲试，想着是不是可以先召唤试试？反正现在他能使用两次技能，先用一次大概也没事？
　　想到就做，季川将书保持在红衣小姐姐那一页心里默默想着她憋足了劲开始召唤，结果预料中的情景没有出现，他屋子里依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你们出现到底有什么用呢……”季川低头，再次看向里面的动态画片，红衣小姐姐正在逗两个孩子玩，没工夫理他。
　　难道是提升威慑力吗？根据刚刚黑白两位阿飘发生的事情，季川觉得这种猜测不无可能。
　　想明白了有关黑封书的变化，季川终于忍不住倒头睡了。
　　这一晚陆飞并没有作妖，三个人一夜无话睡到天亮，并在见到陈老师的时候要求今天先不去废校舍，想找他要有关废校舍之前的旧资料。
　　“啊？你们地质勘察还需要旧资料呢？”陈老师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不太高兴的看着季川，“这事儿我没办法做主。”
　　“我们可以去找校长。”季川才不管陈老师那套虚与委蛇，直接点明自己意图，他倒要看看这个秘密的组成部分还有多少人。
　　“真不巧，校长出去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了吧，明天你们再找他吧。”陈老师眼里闪过阴狠，不过依旧笑着对他们讲，“几位再辛苦一天吧，等校长回来，我一定通知你们。”
　　对方笑着跟说话，你也没办法拒绝，季川他们只好再次进入废校舍，而这次陈老师走的时候，反手将大门上了锁。
　　山狮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第一个走第一个进，仿佛是在视察工作。福尔慕斯也是独行侠，昨天回去之后就一直没跟任何人有过交流，自然没注意到。苦杏仁和止戈两个人因为叭叭霸霸的死愁容满面，觉得人没得也太稀里糊涂了，为自己前景堪忧。
　　走在最后的季川和陆飞还有时间同时意识到了早上的问话导致了某种不好的结果，神色上不由也带上了几分小心谨慎。
　　只是当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陆飞的小心和谨慎变成了惊讶。
　　“川儿你快看！”陆飞指着一个地方叫了起来。
　　那是季川埋胎儿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洞，压在上面的石头也不知道怎么的被捏碎了。
　　“看来今天又多一对手。”时间有点儿哆嗦的讲。
　　那胎儿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这要是动起来……
　　不敢想不敢想……
　　直播间观众：
　　【我觉得这下该来真格的了吧，那个老师把门锁上了，有种不死一个就不让他们出去的感觉】
　　【前面我也这样想，而且那个胎儿尸体也跑出来了，它对阿婆主应该不会友好吧？】
　　【也不知道那本书的用处有多大，昨天为什么没给近镜头啊啊啊，我好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前面不要想，玩家也是需要保护隐私的】
　　外面为季川他们的前景担忧，季川这边却已经明确了目标。
　　“分头行动，我和时间跟着福尔慕斯，陆飞你跟着苦杏仁，搞清楚他们那边什么情况，天黑之前楼下回合，如果遇到情况就跑，完成游戏最重要。”三个人一直一起行动没有任何意义，季川决定分开，目标还能小点。
　　陆飞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有点儿想不通季川为什么这样安排，不过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陆飞就往右边走了过去，苦杏仁和止戈刚刚就是往那边走的。
　　等陆飞消失之后季川和时间才开始上楼，一口气上到三层半，时间才开口问，“你是不是……怀疑陆飞？”
　　季川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眉头一挑，有点儿无奈的看着时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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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是谁13
　　“毕竟我叫季砚。”时间苦笑了一下，有点无奈的看着季川问，“陆飞他是假的吗？”
　　“假的到不至于。”季川无视了时间的前半句话，把重点放在后半句跟他解释，“根据之前的推论，每个人应该都对应一个灵异事件，可从目前观察下来的情况看，只有陆飞还没有遇到情况。”
　　“你去问苦杏仁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碰到一直跟着他的鬼怪？”时间神色了然，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被你埋了的那个胎儿是苦杏仁的？”
　　“嗯，因为被埋了，所以苦杏仁没有直接跟他碰上。”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再次来到四楼，去查之前他们没有去过的屋子。
　　“或许是陆飞的还没出现？那个山狮不也没有碰到吗？”时间想了想，觉得或许是自家弟弟想多了呢？
　　“山狮不能算，我其实一直怀疑这次副本实际上只有七个玩家，山狮他……”季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句话，“他有点儿特殊，你姑且把他当没用的辣鸡NPC吧……”
　　刚从美术室里出来看着季川他们进医务室的山狮：“……”
　　你才垃圾！
　　“而且当初发现止戈的时候，陆飞现在门口，比我还靠前一点，你从外面都梦见看清教室里有怪物，没理由止戈跟他使眼色他还出声询问，这可不是他惜命的性格。”进了医务室后，季入眼是两张病床，外面那一张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里面的那一张床帘半拉着，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床单和床帘上奇怪的大块的黄褐色的晕染痕迹，像是没洗干净又像是经久的时间让被隐藏的真相重新出现，季川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这屋子有内容啊。”只要没有鬼怪，时间的接受能力还是可以的，面对如此场景完全能够做到镇定自若，“你猜猜会是什么？”
　　然而时间没有等到季川回答，回头一看，自家弟弟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距离他前进方向半寸远的像是某种并未处理干净而残留下来的红褐色痕迹。
　　“你就站那儿吧，有发展我叫你，继续跟我说说陆飞的事情。”时间是了解自家弟弟的，他主动揽下了侦查的任务，让他先适应适应做做心里建设。
　　“还有咱们被碟仙追的时候，他无意中透露给碟仙说可以把吊扇倾斜就能出来；再有就是在楼顶的时候，锁门之后还赖在门边上的只有他，他离开后没多久黑衣和白衣就找了上来，而门锁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而且哪怕他再过分，所有的非人类生物都没有做出伤害他的行为。”季川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越说越觉得陆飞有问题，“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陆飞跟被鬼附身了一样吗？”
　　“你怀疑现在的陆飞已经变成鬼了？”时间拉开了床帘，露出了下半张床上大片的颜色奇怪的痕迹，上面传来的淡淡腥味刺得他不舒服的皱了皱鼻子。
　　“我更倾向于这个副本里玩家开始分阵营了，如果陆飞扮演的角色真的是在玩家的对立面……那可有的玩了，而且他和咱们还是队友。”季川忧伤的叹了口气，在心里盘算着陆飞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或许你想错了，陆飞只是跟在你身边心太大了不想走脑子而已呢。”时间查完了床周围，又去到一旁放会诊记录的柜子那边。
　　“希望如此。”做好了心里建设的季川踮着脚尖，踩着没有奇怪色块的地面走了过去，越过时间来到了医生办区域。
　　办公桌上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散落的笔，还没写完的病例记录，以及一副段成两节的听诊器和镊子。
　　季川仔细看了看，发现听诊器的边缘有一小块红褐色的东西，非常小，比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