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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闻言怔了怔，随后一掌抡上王瑞源的后背，吼道：“你壮的跟头牛似的，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王瑞源立刻笑着捉住母亲的手，说道：“是是是，我从小就体质好，这可都是您的功劳。“
两母子笑了一会儿，王瑞源离开厨房准备去后院看看两个孩子，从屋里出来一转身的功夫却在墙角边看到了正对着墙壁扣碎屑玩儿的王瑞睿。
王瑞源并没觉着有多惊讶，他孩子都生了三个也不想着再对小弟多做隐瞒，其实之前也不是刻意要瞒着王瑞睿些什么，只是刚巧没有正面提及和解释而已。
和王瑞睿并排坐在院子的木椅上，王瑞源呼出口清气，转头说到：“听见了？“
王瑞睿点头，其实方才听到的那些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只是在这之前他已经隐隐有了些预感，只是从来不曾求证和确定，他在家里最小大多事情还轮不到他来费脑子便已经解决，所以尽管已经不小的年纪家里人却从来没把他当个大人看待，就像父母习惯有事找哥哥姐姐商量却在他面前只字不提一样，他虽然感受到的大多只有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快乐成长却也在某些时候觉得有些憋屈和焦躁。
王瑞源靠向椅背抬头望向天空，慢慢说道：“兜兜，宝贝和诺诺都是哥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男人的那种生法。你觉得难以接受吗？“
王瑞睿摇了摇头，看起来没有多排斥但也没有多认同。
于是王瑞源拍了拍他的肩头，又问道：“有什么感想？“
“我哥能生孩子，真牛逼？“王瑞睿说的机械又淡定，差点让王瑞源没绷住的笑出声儿来，但随后他说的话终究还是让王瑞源这个亲大哥“噗”的一声笑岔了气儿。
王瑞睿抬着脑袋，又是隔了好半晌硬是挤出个半哭半笑苦瓜脸问王瑞源：“哥，我不会也能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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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元旦快乐！

家宴
此话一出，不光王瑞源就连王瑞睿自己都觉得惊悚，两兄弟一起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对视一眼后捋顺了逐渐僵硬的笑容，相顾无言静默良久，然后一左一右各自撸了把脸，调整了下即将崩盘的面部表情，非常有默契的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侃下去。
但王瑞睿终归是个耐不住的性子，等了一会儿又开始在那里左顾右盼，从灰蒙的天空到他家院子的一角最后还是定格在了他哥的身上。
王瑞睿脸颊泛着点红晕，欲言又止的说道：“哥？那个……这个本来不该我问，但是吧……”他顿了下，清了清喉咙，才又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玉修哥，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啊？“
和自己的哥哥讨论这个实在有点难为情，但是王瑞睿觉得就算他哥是个皮糙肉厚的也不能给这么委屈着，毕竟肉体凡胎的，于是没大会儿的功夫就又拿眼睛瞟了回去，来来回回不知看了多少遍，王瑞睿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玉修哥哪哪都挺完美，但就是太完美了，总让人觉得不怎么真实，所以我就觉着吧，他是不是……”说到这儿，王瑞睿又停了下来，无端的就增添了聆听者的无限遐想。可惜王瑞睿的倾听对象只有当事人一个，除了让对方云里雾里之外实在没了更多效用。
王瑞源一开始听了只觉糊涂，但随后在他弟弟的欲言又止里慢慢就有那么点顿悟。可能是怕被瞧出某些端倪，他下意识的挺了挺脊背，若无其事道：“是什么？“随后便正襟危坐的准备洗耳恭听。
“就是……”王瑞睿抬手在他哥的后颈下侧轻轻碰了碰，”玉修哥他不会是个S吧？“说完，王瑞睿还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王瑞源一愣，跟着大巴掌就招呼上了王瑞睿的后脑勺，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王瑞源的声音也跟着落了下来，“你小子脑袋里天天装着些什么鬼东西？！”
王瑞睿一朝受惊，立刻胆怂的缩了下脑袋，低声辩驳，“成年人多多少少都懂点的好不？“
“懂？”王瑞源反问，“你是打哪瞧出来的？”
王瑞源也觉得纳闷，他全身上下都是完完好好的，哪里像刚经过□□？
王瑞源承认，在最开始刚和龚先生睡在一处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方面的怀疑，可那会儿他毕竟也只是个刚刚上路的新手，实践经验规整为零，虽不愿妄加论断但多多少少也还是能从周围的人口中窥听到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的，年轻些的男人普遍愿意在多喝两杯以后把这方面的能力当作谈资来消遣，由此多多少少的他也觉的出龚先生在性事这方面是有那么点不同寻常，但不同寻常归不同寻常却也远没到他弟弟口中什么所谓的“S”那个份上，要知道在有过这方面的怀疑之后，他也是悄悄在网上问过度娘的，除了在姿势和持久度上特殊了点，龚先生可从没什么特殊癖好，就算是情趣玩具也仅限于手铐丝带那两样十分初级的束缚类，再骇人听闻的他就只在图片上见过了。
王瑞睿见他哥已经黑了脸，连忙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是当然更好，那我这姐……不是，是哥夫，可真是完美的天下无敌了。“王瑞睿一边舔着脸的笑一边抬着屁股往椅子另一边挪，逮到机会他就打算溜之大吉了。王瑞源却在此时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
“把话说清楚。”
“那个…。。”王瑞睿端着张苦瓜脸，嘟囔道：”哥，你后脖领子那么大个血牙印你不疼啊？都结痂了，这要是被咱爸妈瞧见指不定多心疼呢。“王瑞睿以前也在他哥脖子上见识过那所谓的吻痕，但那东西跟这明晃晃的齿印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瞧那印记的惨状，他丝毫不怀疑对方当时是想把他哥给生吞活剥了。
王瑞源动作一滞。
王瑞睿立刻见缝插针，“哥，你可别说那是宝贝儿和诺诺给你啃得啊，那俩孩子还没长牙呢。“
王瑞源闻言，只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吐也不是咽也不行。他竟一时忘了，龚先生确实也有那么点非主流癖好，他喜欢拿自己的皮肉练牙口，尤属昨天练的格外卖力。
王瑞源瞧着他弟弟眉飞色舞的样子，轻轻整了整自己的领口，说道：“我也没说是两个小的咬的啊，不是还有兜兜呢吗？”
“兜兜护你护的跟小狼崽似的，别说咬你一口，就是冲你嚷两嗓子小家伙都不乐意。”
王瑞源说道：“那是你没瞧见他对他爸——也就是你哥我耍脾气的时候，真闹起来那也是个祖宗。”王瑞源说的不假，兜兜是少耍性子，但少不等于没有，那孩子要真是泛起执拗来，也是个霸气侧漏的主儿。
王瑞源看着王瑞睿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也不打算再解释，只是临回屋的时候点着他弟弟的脑袋警告道：“你小子别竟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你也不小了，没事的时候也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王瑞睿敢怒不敢言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躲开他哥的手，跑了。
回到后院，王瑞源脱掉上衣进了浴室，背过身子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可不是么，后颈偏下的位置一片嫣紫，已经结痂的两排牙印清晰可见，疼倒是不怎么疼的，就是感觉涨涨的冒着热气。
看来回屋又要换件高领的衣服了。
王瑞源暗暗叹了口气，他自己对外饰衣物并没有太大追求，以前最爱穿的就是圆领T恤，这两年则多是跟着龚玉修一起定做，他也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每每看着新一季的画册选款式的时候，王瑞源总是不可避免的要求设计师把低领的内搭换成高领的款式，与他这里更为实用。龚先生喜欢在他身上留记号的毛病多年不变，王瑞源涩涩的想：只是如今更为变本加厉而已。
整理好自己的王瑞源进了暖暖的内室，为了接待两个孙子，王学勇把后院的暖气烧的很足，已经和楼房的温度不相上下。
“姐，你歇会儿吧。”王瑞源扯了扯衣领，对正坐在一边低头看着两个孩子睡觉的王瑞佳说道。
王瑞佳抬头看了眼弟弟，立刻又笑眯眯的去看婴儿床里的两个孩子，那眼神温柔的简直要泛出水光。
“我好久没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都快不记得馨馨和兜兜小时候的样子了。真是可爱。”
王瑞源凑过去瞧了瞧，道：“现在不声不响的是招人喜欢，但睁了眼就立刻变身小恶魔。”说完，王瑞源又觉得此话说得不尽详实，便又补充道：“宝贝到时时刻刻都能当个安静的小天使——如果诺诺不招她的话。”
“你们男人就是没什么耐心，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只有在最亲近的人身边才能放下戒备随心所欲。”
王瑞源笑了笑，说道：“这么喜欢，你可以考虑和姐夫再生一个。”
王瑞佳便只笑不答，再生一个两人的孩子当然是好的，但两个大些的孩子会怎么想？刚融合到一起的家庭，还是等过两年安定下来再考虑吧。
王学勇心心念念地“家宴”被定在了三天后，饭店就在不远的镇上，环境算是尚可，贵在清净。又眼瞧着就到了春节，所以这顿饭吃的很是有些名目。
只是在饭桌上看到王李两家姓式的亲戚时，两家人彼此就都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十分有默契的认定可能并不是家人吃顿饭这样的简单，平时聚会都是两头的亲戚各聚各的，除了那些个大喜大悲的要紧事，实在没什么聚在一起的必要。
诚如所料，王学勇出场的时候很是有些威风，左手一个孙子右手一个孙女，屁股后面还跟着三条小尾巴，分别是：兜兜，馨馨还有冯然。
后面这三个孩子大家都是认识的，兜兜和馨馨自是不必说，冯然也是在王瑞佳和冯敛的婚礼上见到过的，只是此时这被王学勇抱在怀里的两个婴儿就有些眼生到些耐人寻味了。

压轴
王瑞源的两个舅舅还带着些上个世纪的老八股调性，自己的儿女早早的就结了婚，日子过得平凡安逸，人也知足常乐，因此每每见到王家三姐弟都是要做上好大一番催婚的游说，王瑞佳是个女人又离了婚，往年自然是要面对些耳提面命的念叨，如今再次顺顺利利的嫁了人，按顺序便要轮到了王瑞源来冲锋陷阵，只是他情况也有些特殊，按照老一辈人的眼光，王瑞源这条件也绝算不上是个良配，带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不说，工作也说不上稳定，人长得到是出类拔萃的精神，但人之面貌，朝盛暮迟，终化泥土，所以美丑与否也就贪图一时之颜。于是王家二舅最长说的一句话就是：也别太挑了，咱也不是什么完人，找人过日子就是图个踏实，其他都是次要的。
王家三姐弟深觉舅舅剖析的很是到位，但缘分这东西不是你一两句至理名言就能左右的了的，赶上了真是好比撞大运，太难。所以每年见面的时候，王家姐弟一个个都是答应的很好，却从来左耳进右耳出。
而今个儿的饭桌上就显得有些安静了，依着以往的经验两家人聚在一起难免是要没话找话的聊些家常，但自从王学勇抱着两个婴儿介绍说是新添的一对孙子孙女后，室内瞬间归为落针可闻的安静。
众人的视线从跟在王学勇和李兰身后而来的王瑞佳冯敛夫妇，再到王瑞源，最后通通目光如炬地落在了王瑞睿身上。
既然是孙子孙女那就不可能是王瑞佳和冯敛的，王瑞源已经有了个私生子总不能再干这糊涂事，所以除了王瑞睿还能有谁？
经过一通合情合理的脑内分析，在座的诸位很有默契的把矛头一致对准了王瑞睿。
王家大姑王学芝清了清喉咙，率先轻声试探道：“瑞睿什么时候领的证结的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能连家里人都不打声招呼。”说着就起身走到了王学勇的身边，低头去看两个孩子。
王瑞睿一朝受了无妄之灾，缓了好几秒还没明白她姑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解释道：“大姑，我还没对象呢，找谁领证去？“
此话一出边又是一阵静谧。
王学智随后皱眉嘟囔道：“咱家这是中了什么邪性？一个接一个的走背字，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王家二叔王学智自己心里也是憋屈，他自己的儿子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上百万，如今人更是没了个踪影不知是躲到了哪个犄角旮旯混吃等死，这日子已经过得很是不顺，如今来到哥哥家里吃个饭竟然还能碰到这么一出，顿时就觉得他们姓王的简直就没有一个争气的，心里便很是有些火气的说道：“没对象没领证，你哪来的两个孩子？！还TM是对龙凤胎，瞧把你小子给能的！”
王瑞睿脸一红，不是因为他叔骂的太没个正行，而是把他叔这话安在他哥和他玉修哥的身上，再那么一联想，对于一个刚刚如此深刻的了解到他们二人关系的纯情大龄青年来说，总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
在王瑞睿还在那里云里雾里瞎琢磨的时候，王瑞源早已看得明白，便出声解释道：“二叔，你们误会了，孩子不是瑞睿的，这对龙凤胎是我的孩子。“
王瑞源说的时候，王学芝已经站在她弟弟身边端详了一会儿，虽然因为太小还不能看的详尽，但要说这两个孩子确实和兜兜在五官上是相像的，只是……王学芝抬头去看王瑞源，垂下眼睑没再说话。
王家大舅李庆是个直白的，话出口的时候不会细想，思想也比较陈旧，王家刚有兜兜的那个时候他就不太能理解，这下更是皱起了眉头，问道：“那怎么又来俩呢？这个总不能也没……”妈吧？他本想这么说的，但话说道一半又觉得实在不妥，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别人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虽然话是有些不中听的，但毕竟也是自己家的人，旁的不想关人员也不会跟着操这份闲心。
王瑞源知道舅舅并没恶意，便笑着说：“是没妈，但有两个爸爸。“他见众人的表情甚是错愕，便十分郑重的对着席间坐着的亲人们解释道：”因为怕姑姑，叔叔，舅舅们一时不能接受，所以到现在才来解释，我已经结婚了，只是对方也是个男性，人你们是都见过的。“王瑞源话音刚落，就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龚先生倒不是有心非要来个压轴出场，实在是他刚在车上开了个简短的电话会议，结束后便往包间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正好听到了王瑞源的一席话，唇角一勾，龚先生想：他大概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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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各位家里有没有吃腊八粥泡腊八蒜呀？
节日快乐~

哭闹
因为王瑞源的高谈阔论而骤然安静的包间内一时安静如斯，王家的亲戚们先是愣后是惊，最后倒是一个个平静的脸上不见了任何异色。
龚玉修推门而入的时候正是打破了这份静谧。
这漂亮男人他们看着并不眼生，先前王瑞佳结婚的时候这人就是按着自家人待遇在王家帮忙，更早些的时候他们也是在过年的饭桌上就见过的，只是因为此人打眼一看就知道和兜兜关系匪浅的样貌实在让人如鲠在喉，便一时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憋到了这个时候。
“这位是”王瑞源的大舅李响先问出声。
相比王家这边，李兰的娘家人知道的更少些，虽然似乎是听明白了王瑞源话里的意思，但一时又还没能纳过闷来，他问完，就觉齐刷刷的好几道灼人的视线烧到了自己脸上，没几秒的功夫也便明白了。
龚玉修倒是笑得矜贵和气，自觉摒弃了众人探究的视线，张嘴对着李兰就撒了一口蜜。
“妈，在咱们家我算是新人，您看……”
龚先生这声亲昵的“妈”叫的李兰很是受用，只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舒坦，不待他说完便着急忙慌的拉着龚玉修要引荐一下，不想刚伸出要拽上对方衣袖的手又收了回来，李兰的退却在于这动作太过随意散漫，这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拽也就拽了，当然没什么，但龚玉修毕竟不是亲儿，相处起来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平日里让人见了确很有一份格格不入地疏离，那份别样不是谁要有心造就拿捏而是生活坏境差异而造成的必然，所以这一停一顿一犹豫便有了些少许的尴尬。
龚先生垂眸瞧着堪堪就要碰到自己衣袖的手，舒眉展貌，笑的人心神皆动，跟着不着痕迹地抬手拉着女人粗糙干燥的手掌绕过自己的手肘挽了起来。
儿子挽妈妈让人瞧着不由得嫉意横生，女婿挽丈母娘更是使人艳羡，更何况还是个如此俊美的女婿（儿婿），王家李家两家子人这次来的都是长辈，小辈人则是一个没带，除了王瑞源一家，最年轻的也过了五十大关，除了觉得这漂亮男人炸眼的很很外，再有就是瞧着一副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除此便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一时竟忘了与对方配对的是同为男人的王瑞源，只感慨起那些浮华的表象来，就连李兰自己都是没控制住的红了脸。
等众人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李兰已经神游着在各位长辈跟前把龚先生介绍了一溜个儿，这人也叫了，礼数也到了，长辈们更是稀里糊涂的应了人，等龚玉修和王瑞源落座，席上似乎也再没了什么可争辩的，本来这事说来可大可小，但人家父母都是乐见其成，他们这样的关系亲则亲以，却是甚少能在一个屋檐下过活的长辈亲戚就更算不得什么，说的好听是礼数周到，说的难听些人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怎样，反正一年也是见不到几次面的，全凭一腔心意罢了。
王学芝对王瑞源和龚玉修的事相比之下了解的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