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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
　　“就一个五品小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雷的小天使，19？*1个；临渊喵喵鱼*1个。
　　感谢读者“糊糊”，灌溉营养液＋10瓶。
　　日常表白宝贝们，还有一定注意健康啊，么么哒！


第32章　帮帮我
　　洛旎旎现在觉得有趣了。看来寿宴一闹，还有了别的效果，这倒是出乎意料。
　　“姑娘还是回去吧，别听她们胡言乱语。”陈妈妈劝了一句，“老夫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都过来了，不进去看看，传出去说咱侯府没有礼数。”洛旎旎倒没有觉得生气，只是想笑。
　　陈妈妈也没再阻拦，前些日子的表现，就说明姑娘是个有分寸的。
　　袅袅婷婷，洛旎旎一身烟粉色衣裙，恰如雨后朦胧的雾色。她款款迈步，走进屋中，对着老夫人便是一礼。
　　“祖母，旎旎回来了。”
　　老夫人手中转着佛珠，指去一旁的夫人，“这是孙二娘子。”
　　洛旎旎转身看过去，盈盈一礼，“娘子好。”
　　孙二娘子忙站起来，过来扶住洛旎旎，嘴里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眼前的孙二娘子，洛旎旎有所耳闻。原是一家大户的庶女，后来嫁了一名小官员，那男人争气，升了几级，而她在京城也有了点儿名气。
　　这名气倒不是说孙二娘子的男人多么本事，而是这娘子本人一张好嘴，喜欢给人家拉亲说媒。经她撮合，倒是成了不少。
　　但是，孙二娘子说的那些，可不是像侯府或是权贵之家的这种，只是一些小官员，以及差不多人家的姑娘。
　　“早就听闻侯府姑娘秀外慧中，今儿见了，可真真是一个美人儿！”孙二娘子夸着，脸上是和善的笑，只是多少带着些假。
　　“娘子，快坐吧。”老夫人道，垂下眼皮看着桌上的茶水。
　　但凡老夫人这幅表情，洛旎旎知道是多半心里不耐烦了。看来正如陈妈妈所说，老夫人心里也是厌恶的。
　　她走去老夫人身边，心里好奇。孙二娘子是为自己准备了什么好人物？
　　孙二娘子客气的说着话，嘴皮子磨得薄溜溜的，几句之后就转到了自己的来意。
　　“就说苏家那长子，倒是个学问好的，相貌一等一的。”这说亲，自然是捡着那些好听的来，孙二娘子在这方面可以算得上是炉火纯青。
　　“他家原先是蛰州的，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厚着呢。光良田，毫不夸张地说，半座蛰州城！”
　　洛旎旎低头，心道怎么又是蛰州？那秦尚临不也是从那里回来的。
　　老夫人脸上不变，看似认真的听着，“这样好的孩子实属难得。”
　　孙二娘子这才叹了口气，“不瞒老夫人说，我今儿真是厚着脸皮来的。”
　　说着，她看着洛旎旎，“姑娘是否记得，上个月去丞相府？”
　　洛旎旎抬头，现在所说的上个月，对她来说那已经是上一世了，已经模糊了。“记得。”
　　“当时，苏家公子曾见了姑娘一面，自此便记住了。”孙二娘子道，“姑娘是否有印象？”
　　自然是没有的，而且，洛旎旎记得前世也没有什么苏公子来提亲……对，上一世早早与秦尚临定下了，自然没有别的桃花。
　　一看人家就是没记得，孙二娘子又道，“公子就央我来问问，咱这边的意思……”
　　到底是侯门大户，孙二娘子也说的谨慎。本来她不会来做这件事，但是苏家那边给的好处实在太多，加上侯府这个姑娘是病秧子，估计没有人家会来求娶，因此也便走了这一趟，心想万一就成了呢？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再看过去，原来是老夫人坐久了，就是打起了瞌睡。
　　“陈妈妈，祖母想来是累了，快扶着进屋里休息吧！”洛旎旎忙伸手扶住老夫人，嘴里轻轻地唤了一声。
　　几个婆子婢子，小心的扶着老夫人往里屋走。
　　转过墙角，果然老夫人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祖母好好休息，旎旎会办了此事。”洛旎旎轻轻道。
　　坐在小厅里的孙二娘子有些尴尬，这来了这么久，也说了不少话，这到了正事儿上就……
　　“娘子。”洛旎旎从里屋走出来，“祖母累了，你有事便跟我来说。”
　　见小厅里只剩下自己和洛旎旎，孙二娘子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准备全说明白。
　　“姑娘，方才说的苏家公子，要不改日，我带着过来拜访？”
　　洛旎旎一愣，“拜访？”
　　孙二娘子以为姑娘家脸皮薄，也就直接说了，“姑娘身子弱，公子说不打紧。苏家家底丰厚，什么都不会缺了你的。是真心想求娶姑娘。”
　　“这些，我只能传达给祖母，我的事都是她老人家定夺。”洛旎旎道。
　　“的确是这么个意思，那姑娘就跟老夫人说说，改日我再过来。”孙二娘子心里基本有数了，人家不肯。
　　“我让人送娘子。”洛旎旎客气了句。
　　家仆将人送走后，洛旎旎想了一通，仍旧没想起那苏家大公子是何许人也？倒是老夫人那边，应该过去看看。
　　进到屋里，老夫人哪里是累了，正坐在榻上看佛经。
　　“人走了？”
　　“已经让人送出去了。”洛旎旎走去老夫人旁边，送了一杯茶过去。
　　“真是什么人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侯府怎么了？”老夫人哼了一声。“虽说和秦家退了婚，可是你以后……”
　　“祖母为我操心了。”洛旎旎道，“这些日子，两个哥哥都在家，我觉得应该先顾着他俩。”
　　一提到两个孙子，老夫人也是急得慌。这些天来提亲的是不少，可是真正合心意的，还真没有几个，两个孙子还要自己愿意，实在太难。
　　“我倒是有个主意。”洛旎旎道。
　　老夫人抬抬眼皮，“又有什么鬼主意？”
　　“这不是端阳节到了吗？咱在府里搭几座秋千，到时候让夫人姑娘们过来，祖母说行不行？”洛旎旎道。
　　“你说的，倒也可行！”老夫人点头，心中想着大孙子很快要动身去西陲，还是赶紧定下来一些事的好，莫要到最后合适的人家都被别人抢了去。
　　“那天，就把两位哥哥留家里，总有顺心的吧！”
　　最终，老夫人将这件事定了下来，就说是端阳节，找着各家女眷过来玩耍。
　　日子过得平静，并没有从宫中传来什么赐婚的事，洛旎旎想也许真是皇上和皇后的玩笑话。
　　红依一直留在张青那边，帮忙照顾小鱼。期间，洛旎旎准备了一些东西，让翠容送了过去。
　　翠容回来说，小鱼的情况好了不少。洛旎旎放心了些，看来那位仙姑也是有些本事的。
　　至于闵氏母女，在别院那边没什么动静，好像只在等着纪家那边的来人。
　　这日，洛旎旎躺在榻上午休，洛倪召来了采玉轩。
　　“你整天睡觉，会不会睡傻了？”洛倪召上来就用折扇敲了洛旎旎的头。
　　洛旎旎揉着额头，从榻上坐起来，不满的嘟囔着：“不是睡傻了，是被你敲傻的！”
　　“还说？”洛倪召又拿折扇去敲。
　　洛旎旎眼疾手快，一把将折扇夺了过去，看都不看，顺手从窗户扔了出去，临了还挑衅的看了眼洛倪召。
　　“不得了！”洛倪召摇头，“你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
　　“你顾好你自己吧！”洛旎旎想想几日后的端阳节，就能想出到时候二哥是多无奈！
　　“我听说，有个姓苏的来咱府里，跟你提亲了？”洛倪召坐去椅子上，一撩袍子，两条长腿交叠一起。
　　“几日前的事，早过去了！”洛旎旎懒懒的道。
　　“我今儿就听到一件特别的事儿。”洛倪召神秘兮兮的渣渣眼睛，“关于那个姓苏的。”
　　“我又不认识他，你来跟我说什么劲儿？”洛旎旎没有兴趣，低头看着团扇上的精美仕女图。
　　“就是觉得奇怪啊！就今天早上，苏家门前被人扔了一套带血的刑具。”洛倪召说着，“苏家的老爷子是个中庸之辈，虽然为官，但是谁都不敢得罪，胆子那叫一个小。”
　　听到这里，洛旎旎也就问了句，“莫不是仇家寻上门了？”
　　洛倪召摇头，“苏家老爷子谁都不敢得罪，哪有什么仇家？最近苏家也没做什么事儿，就只是请人来咱家想跟你说亲……”
　　“那你是说这事儿和我有关？”洛旎旎笑了，这根本和自己搭不上边儿。
　　“真说不定。”洛倪召脸色认真起来，“那孙二娘子家门前，扔了一套一样的刑具！”
　　“这……倒有些怪异了！”洛旎旎道，可是怎么也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
　　“有人在给你破亲！”洛倪召说出自己的断定。
　　“破亲？我和谁？就二哥整日瞎想！”洛旎旎好笑道。
　　这事儿说过也就算了，谁也没真的往心里去，毕竟那说不定真是两家共有的仇人呢？
　　转眼间，五月到了，天气渐渐炎热，树木更加繁茂。
　　庆阳侯府的花园里，搭起了几个高高的秋千。端阳节的习俗，就是荡秋千。
　　老夫人很重视这次的事，早了几日就派人好好安排。
　　这日，洛旎旎去了丞相府，给赵明雯送帖子。她安排这样一个端阳节荡秋千，无非就是想撮合大哥跟赵明雯。
　　想想赵明雯上一世，似乎并不比自己强多少，嫁了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忠王……只是到最后，邵予璟铲除忠王府的时候，赵明雯是否逃过了？
　　花园里，两个姑娘随意溜达着，说着两日后的端阳节。
　　丞相府的下人们大都在前厅忙活，好像是来了什么人。
　　“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少马车在外面，今儿府中有事？”洛旎旎问。
　　“忠王过来了，还有别的谁，我也没在意。”赵明雯道。
　　洛旎旎知道，最后忠王会和赵丞相站在一线，而对立面正是邵予璟。现在看看，朝中的形势似乎开始慢慢变得复杂。
　　帖子送来了，洛旎旎没有久留，便想着离开。
　　在出相府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个人，背手站在路中。几日不见，那人似乎憔悴了不少，眼神少了以往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阴暗。
　　洛旎旎只当没看见，带着翠容一直往前走。
　　她经过那人的时候，只听见一声轻轻的冷笑。
　　好笑，他凭什么笑她，他有资格吗？
　　“秦公子。”后面的翠容对着站立路中的男人行礼。
　　秦尚临没有应声，只是眼神带着讥诮，落在洛旎旎身上。
　　“听说又议亲了？侯府的姑娘果然……”
　　“秦编修的消息倒是灵通。”洛旎旎淡淡回了一句，“不过，这是我家的事儿。”
　　“当然！”秦尚临道，话中带着讽刺，“若是想知道苏家大公子的人品，我倒是和他认识一场。毕竟嘛，都是蛰州过来的！哦，只是他家真的地产不少罢了！”
　　洛旎旎稍一停步，扫了一眼秦尚临，“有心了。但是不用！”
　　说完，她直接往前走去，一步不停。
　　心中觉得好笑，前世的秦尚临巴不得甩了自己这个包袱，这一世倒是缠纠个没完没了！
　　从相府回来后，洛旎旎去了大哥洛倪昶那边。这个哥哥虽然好，但是就是一门心思在军营上。恐怕现在也只把赵明雯当成小妹妹！
　　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让大哥开开窍。免得他以后变成邵予璟那样，孤身一人，无人接近！
　　洛旎旎送了和二哥洛倪召那样的衣袍，既然在家里，大哥实在不必像在军营时一样，整日里穿着利索的劲装。
　　洛倪昶疼爱自己的小妹，所以洛旎旎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尽管他换上宽大的袍子，觉得十分别扭。
　　。。。
　　端阳节的事，两个哥哥是蒙在鼓里的，也就老夫人和洛旎旎知道。本也就是接着这个机会，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其中选出一个贤惠端庄的。
　　所以到了那天，家里来了不少夫人女眷。整个侯府的花园，到处可以看到靓丽的身影。
　　老夫人精神抖擞，看着一个个大家闺秀，觉得哪个也不错，又觉得配自己的孙子还是差了些。
　　本来，这日只是简单的想看看各家的姑娘们。却不想，府中还来了一个人，那便是当今圣上的哥哥，忠王，萧霖。
　　最近，忠王的动作频频，不停的和各家官员见面。洛旎旎担心，他这次来是想拉拢洛凌安。
　　侯府没什么实权，可是爵位还在，多少在朝中还有点影响的。只是，洛凌安站去了忠王那边，她和两个哥哥是否会因此牵连？继而还有外祖家那边……
　　花厅里，一众夫人说笑着，讨论着近日来京城里的各种事。姑娘们则去了院子，玩秋千。
　　洛旎旎见老夫人心情不错，便道：“祖母，觉得哪家的姑娘合适？”
　　“这个，我还真是定不下。”老夫人道。
　　洛旎旎搀着老夫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明雯呢？”
　　老夫人脚步一顿，看着洛旎旎，“赵家姑娘？”
　　“祖母，是不是明雯整日在您面前晃悠，您真把她当亲孙女儿了？”洛旎旎装作生气，腮帮子一鼓。
　　老夫人嗔怪的笑了笑，“你说亲生就亲生了？”她低头想了想，“还真是，她来咱府中次数最多，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我觉得，明雯嫁给大哥挺好！”洛旎旎又道，“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脾气什么的都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终归性子有点儿野。”老夫人有些犹豫，“再说她那丞相爹，真的肯把这个闺女嫁来侯府？”
　　“我就是说说，最后还是得看祖母跟父亲的意思，当然还有大哥的想法。”洛旎旎道，“说起来，大哥去哪儿了？”
　　老夫人也是四下望望，只看到了远处的小孙子，大孙子却没瞅见。
　　“怕不是又躲起来了？大哥就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洛旎旎道，“我猜又去了马厩。”
　　“这孩子。”老夫人道了声，“走，我亲自去把人带回来！”
　　马厩在侯府的东北角，有一块平整的场地，可以练马。
　　洛旎旎和老夫人到了之后，就看见洛倪昶牵着一匹马，而马背上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可不正是赵明雯！
　　“我说吧！”洛旎旎气了一声，“大哥都不教我骑马！”
　　老夫人则若有所思，看了看，便带着洛旎旎离开了。
　　洛旎旎跟在老夫人旁边，她知道刚才那一幕，老夫人心里会有想法。
　　赵明雯是丞相家的千金，自然是配得上洛倪昶的。只是老夫人心里担心的是赵家不同意。现在看见两人在一起练马，心里自然认为两人情投意合。
　　“其实，明雯是不错。”老夫人道了声，便没有再说下去。
　　洛旎旎因此也就猜到了，下一步，老夫人会有所行动。今日这端阳节荡秋千，也算是达到了原本的目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不开窍的大哥，对别人冷冷淡淡，对赵明雯这丫头，倒是细心仔细，想想心里居然有一丝酸意！
　　回到花厅，洛凌安正等在那里。见了老夫人回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老夫人察觉到洛凌安脸上神情，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洛凌安对着厅里的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洛旎旎正想随众人一起出去，却被洛凌安叫住了。
　　老夫人坐去椅子上，皱眉问着，“说吧，怎么了？”
　　洛凌安看了眼站在老夫人身后的洛旎旎，终于开口，“方才儿子和忠王爷在一起，本以为他是来说朝中之事的。”
　　“那他来做什么？”老夫人问。
　　“听王爷的意思，是想……”洛凌安顿了顿，“他问了旎旎的事儿。”
　　洛旎旎心中一惊，忠王打听她做什么？
　　“什么意思？”老夫人手里的佛珠不转了，一双眼睛转着，很快便明白了洛凌安的意思。
　　“母亲也知道，忠王的王妃已经走了几年了。”说到这里，洛凌安也不再顾忌，全部说出，“看意思，是想娶咱家旎旎。”
　　“我不要！”洛旎旎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
　　饶是她再冷静，可是无法接受这件事。当场脸就吓白了，她不要嫁给萧霖。
　　“你看看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洛凌安斥责了一声，“留你在这里，也是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
　　洛旎旎头脑中混作一团，她本以为今世自己走的仔细，便会得到心中想要的结果，可是终归有她无法控制的。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花厅，只知道老夫人和洛凌安没有明确的表态此事。也对，上一世可以抛弃自己，这一世为什么就一定会为她设想？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却觉得灰暗阴冷。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洛凌安会顾念父女情，为她推了此事。有时候，她们这些后宅的姑娘，更像是一种政治工具，就如上一世的赵明雯。
　　心里不愿意？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嫁，运气好找个体谅自己的夫婿，运气不好，就像秦尚临那般的……
　　洛旎旎低着头走着，突然觉得竟是无处可去。这侯府明明是她的家，可是一点儿的归属感，安全感都没有。
　　远处的秋千架下，是嬉戏玩闹的姑娘们；东北角的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