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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第一夫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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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谢昭真敢对她做什么,她一定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放心吧二爷,不会有事的,我也一定不会对不起你。”阮慕阳靠在他怀里低声说。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与狠厉。
张安夷将她松开,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幽深地说:“若早知会娶你,三年前我便会为了春闱全力以赴。”
上一世,张安夷后来中了状元,很得朝中两位权臣洛阶与徐厚看中。三年前春闱张安夷落榜的原因也渐渐清晰,竟是因为他年少气盛,不屑于去学应付科举的八股,想去游历名山大川。
听到他的话,阮慕阳心中感动极了,也愧疚了。
毕竟她与他成亲是因为知道他的未来想利用他。
“放心,圣上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宫中眼线众多,没人敢乱来。若是遇到事了,你可以去找一个人。”说着,张安夷俯下身在阮慕阳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阮慕阳心中惊讶极了,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却不想因为离得太近,她一动,脸便蹭上了他的唇。
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僵了僵。
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阮慕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张安夷的。他们的气息慢慢交缠在了一起,分不清了。
明明是大冬天,周围却忽然热了起来。
存着几分补偿的心思,阮慕阳鼓起勇气伸手攀上了张安夷的脖子,仰着头踮起脚说:“此去宫中我——”
张安夷忽然伸出手指轻轻地抵住了她的唇,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给制止了。
阮慕阳心中柔软极了,脸上出现了笑容,用唇轻轻啄了啄他修长的手指说:“我只是担心二爷挂念我。”
这暗示的动作太明显,阮慕阳的声音又是那样娇软,张安夷眼中的温和慢慢收起,无限的漆黑如风卷残云一般涌现,定定地看着她。蓦地,他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你这样只能叫我更挂念。”
不仅是挂念,更是牵肠挂肚。
紧接着,在阮慕阳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将她的下巴抬得更好,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气息那样灼热,勾在她腰间的手那样紧。似乎是因为进宫的事来得太突然,他的吻有些强势与急促。阮慕阳早已忘了上一世欢好是什么滋味,也从无期待,可是张安夷轻咬着她的下唇,在她松懈侵入她口中,感觉到那柔软与湿热时,像是心中有什么正在被一丝丝地抽离,轻柔的痒意让她身子软了下来,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像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吻,阮慕阳无意识地后退,不知何时竟然推到了床边,脚下被一绊便失去重心朝后倒了下去。吓得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去抓他。
张安夷那样高大的人竟像脚下没根一样,顺着她倒了下来,压在了她身上。
这样的姿势让阮慕阳全身上下红了个通透。
她望着居高临下的张安夷,平日里明亮沉静的双眼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恍惚与迷离,那被吮得嫣红、泛着晶亮无意识地轻启着。
张安夷细细地瞧着她这副样子,目光灼人。
他的手沿着她侧脸的轮廓划过,声音低哑得让人听着心跳都会加速:“我自认意志坚定,却每回都险险在夫人这里破了功。”说着,像是偿不够一般,他低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番后,他的吻慢慢向下。
阮慕阳难耐地皱着眉弓起了身子,只觉得他留下的酥痒与微微的疼痛险些让她的魂都没了。
在他不动声色的侵略下,她节节失守。而张安夷像是故意的一样,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娇嫩的肌肤,每轻轻吮一下都能叫她难耐得惊呼出声。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可是张安夷忽然停了下来撑起了身子。入眼的是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与小衣下若隐若现不断起伏的娇嫩,上面布满了细细的红痕,有的还泛着晶亮。
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被他看着的时间太长,迷迷糊糊的阮慕阳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胸前竟然有一大片痕迹。
她羞得伸手去挡却被张安夷握住了手腕。
“慕阳,你可知我发的是毒誓?”张安夷眼中似有什么翻涌着,“若是早知会娶你,我一定不会对自己这么狠。”
他语气里极大的隐忍与凝重让阮慕阳立即清醒了过来,急切地问:“你发了什么毒誓?”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张安夷不答,而是放开了她的手腕,慢慢从她身上起来,理了理衣服恢复了那温和清朗的模样,只是目光中的温度还未彻底褪去。“你先睡吧。”
阮慕阳不敢留他。
张安夷离开后,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没想到张安夷竟然发的是毒誓。那么迫不得已娶她,他是不是已经算是破了一部分誓言?
想到自己方才的主动,她懊恼极了。
原本她想着此去宫中便是落入了谢昭手里,若是谢昭非要对她做什么,她一定死也不从。在此之前,她想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留给他。
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将自己的衣襟拉开,阮慕阳看到了遍布的痕迹。
她不禁想起了回门那日谢昭在她身上加深的痕迹,终是被张安夷发现了吧。
此番她进宫,他虽安慰她说不会有事,但是他心里是介意的。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的痕迹,不仅宣示着他的决心,还宣示着对她的占有。
若是有一日他发现她千方百计嫁给他就是为了报复谢昭,会怎么样?
这一夜,阮慕阳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日,老夫人派人把阮慕阳叫过去又是神色凝重地叮嘱了一番。虽然没有旁人,但是老夫人依然没有提起谢昭。
阮慕阳要进宫,而永安王谢昭的名字似乎成了张家的忌讳。
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阮慕阳心情沉重。面前忽然窜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她一个不防差点惊叫出来。
点翠与珐琅也是吓了一大跳,立即道:“四少爷。”
阮慕阳稳了稳心神道:“四弟,真巧。”
张安玉唇边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容说:“二嫂,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拉她。
阮慕阳吓了一大跳,朝后退了一步说:“四弟有什么想说便直接说吧。”
她不知张安玉今日是抽了什么风。要是被旁人看见了怎么办?
张安玉嘲弄地笑了笑说:“这来来往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我要说的话二嫂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处处带着嘲弄尤为奇怪。阮慕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那边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吧。”
对张家,张安玉比阮慕阳熟的多。
阮慕阳跟着他来到了一处鲜有人至的庭院外,对点翠与珐琅说:“你们去前面守着。”
看着点翠与珐琅离开后,阮慕阳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张安玉审视与嘲弄的目光。
“若不是阮妃娘娘派人来,我竟没想到二嫂手帕上那个‘昭’字是永安王谢昭的‘昭’!”
果然,那日张安玉看到了手帕上的字。
就在阮慕阳要说话的时候,张安玉忽然带着逼迫的气势朝她走近了一步,那张与张安夷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冷笑说:“二嫂,你这般明目张胆地与永安王暗通款曲,可对得起我二哥对得起张家?”
第二十四章 进宫
阮慕阳没想到自己会被只有十四岁的张安玉逼得不得不后退。
他的目光里的愤怒与阴沉让她心惊。
她终于明白昨日在老尚书老夫人院子里时,他那不屑的目光是因为什么了。
“四弟,你误会了。”阮慕阳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后平静地说。
“误会?”张安玉不屑地笑了笑,再次朝她走近了一步说,“那二嫂说说,帕子这样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别人手里被人送回来?别跟我说什么不小心丢了被人捡了送回来这样的话。”
阮慕阳语塞。
实际上这帕子确实是丢了的。
她不说话的样子在张安玉眼中就是心虚和承认,恰好了证实了他所有的猜测。“而且,帕子上多出来的那个‘昭’字是后添上去的。没想到二嫂红杏出墙还有这般好的兴致和情绪。”张安玉越说越嘲弄。
因为激动,他离得有些近,虽然这里无人,阮慕阳还是怕被人看见,不得不再后退了一些,这一退便退到了墙边。
既然无处可退,便不退了。
在阮慕阳眼中,十四岁的张安玉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他自然多了些包容。她诚恳地说:“四弟,不管你信不信,这帕子是在我回门那日丢在阮家的。那日你二哥也在。”
他没有在发现帕子的时候当即便说出去,说明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她只盼着他能听他解释。
张安玉看着阮慕阳事情败露还一副不急不缓、沉着冷静的样子,觉得刺眼,心中更加愤恨。这女人怎么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
起先看到帕子上的字只是怀疑,直到阮妃娘娘派人来让阮慕阳进宫,张安玉才知道那个“昭”字是永安王谢昭的“昭”!她竟然与男人暗通款曲!
那时,他像是心中通气儿的地方被堵住了,说不出的失望与愤恨。
她的解释他一句都不信!
张安玉忽然笑了起来。他生得虽然与张安夷有几分相似,但是与张安夷温和清俊的样子完全不同,他身上跟带着一种京城纨绔子弟的味道,此时笑得更是有些邪气:“难道二嫂平日里看上去端庄沉静,竟是水性杨花惯了,人尽可妻?”
他话音刚落便传来“啪”的一声。
她居然又打了他。
这一巴掌张安玉没有防备,竟被打得偏过了头。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唇。
阮慕阳气得浑身发抖。这一巴掌她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手掌隐隐作痛。
她没想到张安玉竟然能说出这样不堪的话!
“竟然还敢打我,是不是打我打惯了?”他张安玉是什么样的混世魔王,什么时候被女人扇过巴掌?还被扇了两次!
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想要还回去,可是对上阮慕阳满是愤怒眼睛,他又懒散地笑了起来:“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他应该是怒极了。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脖子上,似乎下一刻便会掐上自己的脖子,阮慕阳也没有退缩:“遇到四弟之前,我也从来不打男人。”
她的怒气还未消下去,声音中带着冷意说道:“不管四弟相不相信,我没有对不起过张家,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二哥的事。以后还请四弟说话放尊重些。”
说完,她不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
张安玉看着她笔直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脸上发疼的地方,提醒说:“兔子的尾巴长不了。除非二嫂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然等到东窗事发的那天,定会叫二嫂后悔嫁进张家。”
看到阮慕阳冷这张脸出来,珐琅和点翠皆是吓了一跳。
点翠想问,可是看着阮慕阳的脸色不敢开口。而话少的珐琅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很快便到了阮慕阳进宫的日子。
一大早用过饭后,阮慕阳便由张安夷陪着去与老尚书和老夫人道别。
临出屋子前,张安夷叫住了她。
阮慕阳一脸莫名。
张安夷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根珍珠簪子说:“夫人可还记得这根簪子,我让人送去修,才修好。”
阮慕阳怎么会不记得?这根簪子上的珍珠就是在成亲之夜被她生生拨掉的。那时他将珍珠捡了起来,将簪子拿走说要送去修,这么久了她都快忘了。
这根珍珠簪子的出现就像是惊喜一样,阮慕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慢慢轻快了起来,还有些说不出的柔软。她欣喜地将簪子拿在手中,细细地看着说:“二爷有心了。”
瞧着她脸上的笑容,张安夷眼中的温柔缱绻流动,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说:“好留着给夫人在宫中睹物思人。”
阮慕阳瞪了他一眼,却真的把簪子收在了身上。
随后,他们二人来到了老尚书和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尚书与老夫人又对她关照了一番,而王氏等人则是假意关心,说了些客套话。
阮慕阳的目光扫过张安玉,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与嘲弄。
宫中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在等候,阮慕阳不敢再耽误,与张家众人告别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地驶离张家,驶进皇宫。
看着渐渐在眼前清晰的宫墙,阮慕阳抿起了唇,目光凝重。
上一世,阮慕阳身为永安王妃进宫的机会不少,也经常去向婆婆阮妃娘娘请安,但是阮妃娘娘对她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张夫人,下车了。”
在宫人的提醒下,阮慕阳下了马车,走进了阮妃娘娘的毓秀宫。
“民妇参见阮妃娘娘。”
在阮慕阳面前的便是当今圣上的宠妃、永安王谢昭的生母阮妃。
一阵沉默后,阮妃终于开口了:“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阮慕阳依眼抬起头对上了阮妃的眼睛。
阮妃如今三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当,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积淀下来的风韵让她更加美艳,再加上那种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她打量着阮慕阳,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上一回见你的时候还是好些年前,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你这沉静的模样倒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阮慕阳十来岁的时候确实见过阮妃一次,那时候的她还是并不是现在的她,没有经历过这么多。
她越发谨慎了起来,说道:“多谢娘娘夸奖。”
阮慕阳自打进入毓秀宫以来,目不斜视,步伐稳健,沉静稳重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更不像是第一次进宫的人。阮妃看在眼里,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
她竟不知自己的表哥家还有这样的女儿!
嫁进张家当真是如同将明珠埋进土里,便宜了他们。这样的孩子若是调教得当,好好安排一桩婚事,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他们母子的助力。
可是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阮妃不禁皱起了眉,语气也冷淡了:“这些日子你便住在毓秀宫吧。”
阮慕阳点头称是。
她被宫人安排住进了毓秀宫中的一处偏殿。
“多谢小高公公。”到了偏殿,阮慕阳朝珐琅使了使眼色,让珐琅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十片金叶子,她从阮家带过来的嫁妆。
珐琅平日里较为谨慎,此次进宫,她只带了她一人。
当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高严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身为宦官却权利极大,没有人不巴结的。他手底下许多“儿子”,阮妃身边太监便是高严最喜欢的儿子之一,大家尊称一声“小高公公”。
小高公公接过荷包掂了掂,收进了袖子里,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了:“娘娘这些日子事务繁忙,张夫人只需安心在这儿住着,等娘娘传唤便可。这毓秀宫中可随意走动,只要不打扰到娘娘的清净便可。”
阮慕阳将他的话记在了心中,笑着说:“多谢小高公公了。”
说是让阮慕阳进宫陪阮妃说说话解解闷,实际上阮妃并不需要她解闷。一个月前,皇后娘娘忽然病倒,卧床不起,圣上将后宫事务都交给了阮妃处理。阮妃也正是因为后宫事务繁多,前阵子身子才不适的。
皇后卧床,如今这后宫之中权利最大的便是阮妃。
阮慕阳不想卷入这后宫之中,只盼着这十来日能安安稳稳地过去。没想到她运气好,刚进宫当晚便见到了当今圣上。
听说圣上降临毓秀宫,阮慕阳便安安分分在偏殿。
当今圣上号武帝,年轻时也是英明神武、骁勇善战,可是老来却变得生性多疑、嗜杀了起来。近几年,朝中被杀的官员不计其数,就拿阮慕阳成亲不久前来说,因为一桩案子,被杀的地方官员便有上百人。
上一世,对于这位公公,阮慕阳实在陌生。
她只知道上一世阮家一门都死在了冤杀之下。
圣上到了毓秀宫没多久,小高公公便亲自来了偏殿说是圣上传唤,叫她过去。
阮慕阳不敢怠慢。
“你便是张老尚书的孙媳?”毓秀宫正殿里,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武帝打量着阮慕阳。
阮慕阳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民妇正是。”
“朕记得你,当时差点就写了赐婚的圣旨,让你与永安王成亲,没想到你竟然嫁给了张老尚书的孙子。”说到这里,武帝顿了顿,语气变得莫测了起来,“你可是觉得永安王有什么不好?”
第二十五章 王爷请自重
阮慕阳心下紧张了起来,心思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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