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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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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南一拳头砸过去,吼道:“为何我就不能抱着她?!你当自己是谁?!”
  封云起一拳头砸回去,怒道:“爷是她的男人!你没资格碰她!”
  曲南一怒不可遏,直接扑向封云起。
  封云起扔了九环火鹤刀,与曲南一打在一起。
  花青染收起“三界”,走到胡颜面前,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既不说话,也不看胡颜。
  风吹起他的长发,划过胡颜的脸,有些痒。
  二人静静而立,耳边是封云起和曲南一的打斗声,呼吸间是彼此身上的清冽香气。二人明明没有靠近,却好似被看不见的丝线缠在了一起。
  胡颜以为花青染一开口,定会质问她为何没去找他。她努力想着如何应对,却越想越乱。
  就在这时,花青染突然开口了。他说:“你冷不冷?”
  嗯?几个意思?胡颜有些发蒙。
  花青染缓缓抬起眼眸,让那轻轻浅浅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细细描摹着她的样子。睫毛轻颤,借着月光,洒落稀碎的担忧与思念之意。
  花青染张开双臂,问:“冷吗?我……抱抱你。”
  胡颜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在往返长安的路上,花青染不停地用各种符咒劈自己,只为给她取暖。她回来后,竟没有去报一声平安。是她对不起花青染。
  胡颜点了点头。
  花青染轻轻将胡颜抱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香,缓缓闭上眼睛,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停靠在了岸边。真好。
  曲南一与封云起打得热闹,偶尔一瞥,却见胡颜与花青染抱得那叫一个紧!
  曲南一与封云起气结。前者打了个饱嗝,感觉气不太顺;后者青筋暴起,眼冒金星,直接就冲了过去。
  这绿帽子怎么一顶接着一顶地往头上戴,生生要压死爷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看得最透的那个人

  待封云起和曲南一怒不可遏地冲到胡颜面前,却被胡颜一个眼神瞪在了当场。那是怎样的眼神?竟满满的都是警告之意。
  二人怒火冲头,却也都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喊打喊杀。
  寒风中,竟飘出细微的鼾声!
  曲南一愣了愣,指着花青染道:“花老道睡着了?!”
  胡颜点了点头。
  封云起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且,妥妥地劈在了天灵盖上。哎呀我去,要爷命了!
  花青染竟睡着了?寒风中,站着睡着了?!这……这得是多久没睡了啊?封云起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无力扯开花青染,无力再打曲南一。
  他不是胡颜感情中的后来者,知道这些人为了她是怎样拼命的。他心中泛着酸水,那是蹭蹭往外冒。若可以,他倒是想将酸水咆哮而出,可惜,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下咽。
  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孙子,他就算痛,也得咬牙挺着。难道不知,群狼环伺下,唯有不倒,才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封云起弯腰抓起九环火鹤刀,入鞘,十分不爽地道:“花老道怎么来了?”
  曲南一道:“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看。”瞥了胡颜一眼,“许是怕某人回来后,不去看他吧。”这话,他本不想说,但花青染每晚都来坐一会,与他同望一个月亮、同等一个女人的心情,他还是……不能视而不见。
  哎呀,一想到这些,他是既想打人又盲目辛酸泪啊!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确实不错,关键是,能不能不要喜欢上一个女人?这样真是容易没有朋友做。
  胡颜直接打横抱起花青染,对曲南一道:“寻个屋子,让他睡一会儿。”
  封云起伸出手,道:“爷抱他。”
  胡颜道:“没多重,我来吧。”
  曲南一道:“来我的屋里吧。”前面带路,将胡颜等人引到自己的房间。
  胡颜将花青染放到了曲南一的床上。
  曲南一点燃了蜡烛。
  封云起双手环胸,斜倚在门口,用那双黑曜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胡颜。
  胡颜盯着花青染看了会儿,发现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颊也消瘦了不少。那绝世无双的容颜,明显降了几分光华。然,胡颜却觉得,他好像变得更加好看了。至少,她心中是这么觉得的。
  胡颜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花青染的脸颊,柔柔地一笑,收回手,站直身,要走。
  手,突然被攥住。
  花青染睁开璨若星河的眼睛,望向胡颜,也不说话,只是那样望着。不浓烈、不炙热,却让淡淡的相思味道飘散开来。好似一壶清酒,不醉人,却微醺。花青染的目光与曲南一、封云起都不同。
  曲南一的眸光缱绻,最是多情风流。封云起的眸光霸道,极具侵略性。而花青染的目光,却在干净中透着依恋,思念中透着亲厚。
  他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胡颜的心瞬间就软了。
  她抬眼,看向封云起和曲南一。
  封云起的眸子犹如两团墨,沉得可怕。
  曲南一的脸,五颜六色,有些滑稽,但目光却是凝视。
  胡颜有些心虚,转开目光,在尴尬的沉默中,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三个人,道:“我是个混人。”
  十分突兀的一句话。
  胡颜自己也没想到,她竟会一开口就说出这么一句。就像……在认罪?
  胡颜有心破罐破摔,她就这一堆一块,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也扯不开,不如就糊一块好了。
  男人们看得明白,心里也透亮,却……并不想分享。
  他们无法想象,自己像后宅女子一般,为了争宠而大大出手。咳……实则,他们已经这么干了。
  他们不想像后宅女子一般,每日守着空房,听着胡颜与别人在隔壁翻云覆雨,自己却只能喝着闷酒,挖心地痛。
  所以,誓死都要一拼!
  胡颜想左拥右抱,哪里那么容易?真当他们是任人揉捏的死物?
  这一刻,男人们是愤怒的,却又不能将这些话宣于口。然,每个人心里想得,却是殊途同归。
  就在胡颜再次开口前,曲南一道:“阿颜,每个人都有做混人的资格和本质。若我与其她女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可愿入我后院,为我争宠?”
  胡颜哽了一下。
  封云起直接道:“为何不告诉他们,你已经……”
  胡颜的身子突然移动,站在封云起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封云起在胡颜的眼中,看到了刺骨的冷意。他的心突然就是一痛。胡颜与自己已经恩爱缠绵,却要隐瞒此事,不想让其他男人知道!
  封云起刚按下的怒火,再次蹭地窜起,他一把拦住胡颜的腰,一把拍开曲南一的门,呼啸而去。
  封云起的动作太快了,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掠走胡颜。就如同很多次那样,令人防不胜防。
  曲南一追出房间,却哪有封云起和胡颜的影子?
  他微微皱眉,暗自思忖,封云起未曾说完的话,到底是何意?胡颜已经如何了?
  曲南一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转身间,看见花青染仍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没动弹,便问:“为何不追?”
  花青染道:“姐姐让我睡觉。”言罢,竟又闭上了眼睛。那份乖巧和自然,令人曲南一趟目结舌。
  曲南一心中发狠,磨了磨后槽牙,道:“这是我的床!”
  花青染眼也不睁地道:“姐姐让我在这睡。”语气是绝对的理所当然,样子就如同一只翘尾巴的小熊。
  曲南一一屁股坐在几上,道:“你在胡颜面前,为何不露出此等顽童的样子?花老道,你给我起来。”
  花青染直接蹬掉鞋子,转身,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曲南一第一次见识到花青染耍起无赖是个什么样子,简直……能恨死个人啊!
  曲南一干脆也蹬掉鞋子,骑着花青染,爬到床里,躺在,面冲着花青染,用手指去点花老道的额头。
  花青染眼也不争,一把拍开曲南一的手,道:“你离我远点儿。”
  曲南一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
  花青染往被窝里缩了缩,嘟囔道:“你缺心眼吗?你连自己的屋子都不知道,还需问我?”
  曲南一又是一哽。下一刻,他却是被气笑了。他道:“你在她面前,怎不如此刁钻?”
  花青染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向曲南一,道:“你傻吗?我疼她都不够,怎会让她厌恶我?”
  曲南一望着花青染半晌,终是问出:“青染,你可知她的心思?”
  花青染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曲南一问:“你如何想?”
  花青染道:“与其说是她的心思,不如说是我们的心思。与其问我如何想,不如问问自己,若她没有为难,对你置之不理、弃如敝履,你当如何想、如何做?”
  曲南一哑然,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青染是个明白人。”
  花青染道:“你转过去。”
  曲南一问:“为何?”
  花青染道:“你的脸太丑了,影响我睡眠。”
  曲南一道:“你闭上眼。”
  花青染道:“你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难受。”
  曲南一道:“真想一脚踹你出去。”
  花青染闭上眼,拱了拱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才道:“你打不过我。”
  曲南一:“……”
  蜡烛燃尽最后一滴泪,屋子变得黑暗,只剩下的浅浅地呼吸。
  曲南一睁着眼,望着天棚,想着胡颜,想着封云起,想着花青染,以及自己。他睡不着,却又不想花青染知道。这种心思无法与人说。就像,他无法开口和花青染聊聊胡颜一样。胡颜就住在他的心中,容不得他人窥探。
  花青染缓缓睁开眼睛,开口道:“寻不到她,睡不着;人寻到了,又睡不着。南一,你说这是怎么了?”
  花青染开口说话,曲南一也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想不到,你也有事情想不透,会问我。”
  花青染道:“太浅薄的问题,我不愿去想。”
  曲南一呵呵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轻轻碰了碰脸上的伤,眉毛微皱,幽幽道:“你可知后宅女子,就如你这般,每日痴盼着夫君的垂怜,想在众多美色中争得一席之地,就得使尽各种手段。晚上,睁着眼,想着自己的夫君进了谁的屋,宠幸了哪位美人,是否会忘记自己。他离家,你担心睡不着;他在家,你却独守空房,亦不能入眠。青染,这样的感情,你敢要吗?”
  花青染没有回应。
  曲南一转头,看向花青染,却发现他睡着了。不知真假。
  曲南一缓缓闭上眼睛,眉头却拧了起来。
  狼多肉少,怎么办?
  封云起的浓情厚爱、花青染的身心相依、白子戚的痴情一片、司韶的生死相随、幺玖的悍不畏死……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胡颜独一无二的感情,却又有多少胜算?这一次,胡颜没有骗他,她心中确实有他。可这种喜欢,是否就如同男子广纳美妾那般,多多益善?
  曲南一,惆怅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霸情夜微澜

  封云起将胡颜抱回家,直接扔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不由分说,直接扯碎衣服,压了上去。
  若不能狠狠占有这个女子,他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她。这个女人,就像一阵笑声,令人痴迷,却抓不住、攥不牢,偏生还要被人疯抢。这种感觉,太令人抓狂了。
  封云起心中的嫉意在翻滚,身体变得格外炽热,每一次撞击,封云起都会问她:“你是谁的?!”
  胡颜也是个倔脾气,直接回腿就是一踹,骂道:“你是老娘的!”
  封云起见胡颜有力气踹人,于是进攻得越发猛烈。
  两个人,就像两头雄狮,死死地攀咬着对方,谁都不肯服输。
  整个晚上,都能不时听见封云起与胡颜那变换着调调儿的互吼。
  封云起吼:“说!你是爷的!”
  胡颜骂道:“滚你奶奶个球!”
  封云起吼道:“你是爷的!”
  胡颜:“我是你祖祖祖祖祖姑奶奶!”
  封云起:“……”
  胡颜:“啊……”
  封云起:“你是爷的!”
  胡颜:“滚你娘的!有完没完?!”
  封云起:“没完!你不承认,爷跟你没完!”
  胡颜翻身压下封云起,一顿连环掌拍下,吼道:“说,你是我的!”
  封云起:“我是你的。”
  胡颜:“你个贱货!有没有原则?!”
  封云起:“爷要娘子,不要原则。”
  胡颜:“滚!”
  封云起:“被窝里滚。”
  胡颜:“欠打?!”
  封云起:“用力点。”
  胡颜:“王八羔子!”
  屋内,封老夫人听得真真切切,气个倒仰。如果封云起是王八羔子,她是什么?那个贱人口口声声骂爹骂娘,就该浸猪笼!不不不,最好是千刀万剐,让她知道何谓妇德。哎呀呀,气是她了。这都是冤孽啊!冤孽啊!
  封老妇人躺在床上,气得全身直哆嗦。
  屋内,封云喜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剪着一个小人,然后点燃一节小木棍,吹灭,然后用它在小人的身上写写胡颜两个字。抽出一把剪刀,用剪尖不停地戳着那个小人。每戳一下,她的目光就狰狞一分。胡颜、胡颜,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抢了封哥哥,还如此不要脸的行房,如此,怎能活在世上?这是对女人的侮辱!
  屋内,胡蝶儿支棱起耳朵,咬着被子,满脸潮红。她将手探入被子底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她发现,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胡蝶儿闭上眼,想象着被人疼爱的样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院中,无涯看向无风。
  无风的耳朵一红,将背脊挺得更直了几分。
  后半夜,云消雨歇。
  封云起咬着胡颜的脖子道:“真想一口一口撕咬下你的血肉,吞下腹,让你完完全全变成爷的。”
  胡颜瘫软着手脚,喘息道:“我不想变成粑粑。”
  吞下腹,消化一番,自然要贡献给大地。
  封云起纠结了一整晚的怒火,瞬间破功,竟噗嗤一声笑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胡颜的颈窝处,痒痒的,带着一丝酥麻。
  封云起一翻身,拦着胡颜,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
  半晌过后,沙哑说:“爷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想护着你、守着你,与你驰骋天地间。你若点头,我们明日便走。”
  胡颜垂眸,不语。
  封云起收紧了手臂,道:“爷不是那几个软蛋,犹犹豫豫像个娘们。你若跟了爷,爷许你,不会纳妾,一生只你一个。”一抬手,提起胡颜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也要答应爷,别再和他们不清不楚。爷……不喜欢。”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终是道:“若会一直纠缠下去呢?”
  封云起的眸子一凛,突然翻身而起,如同一头压抑愤怒的雄狮,按着胡颜的肩膀,森然道:“别逼我。”
  胡颜幽幽道:“是你们都在逼我。”
  封云起眼中的怒火又开始灼烧。他觉得,今天一天的怒火,一定比他二十七年所有的怒火加起来,还要多。
  他不敢继续耽搁,怕再和胡颜扯下去,会忍不住亲手掐折她那纤细的脖子。
  她为何不懂,若真爱一个人,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如今,他的眼中、心中、血液中、骨头里,都是她。就算一群绝世舞娘在他面前跳艳舞,他也会无动于衷。他要得只是她,为何她不能与他一样,只要他?
  封云起突然用力一按胡颜,直接跃起,赤条条地跳到地上。充满力量的紧致线条,性感的臀部,宽肩窄腰,修长的大腿,加上一头放荡不羁的长发,真是太容易点燃女人的热情。只可惜,胡颜的热情被榨干了。她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气呼呼地穿上衣服,穿上鞋子,就要走出去。
  胡颜裹着被子,坐起身,刚将一条腿伸下床,脚尖都没点到地面,就见封云起突然回头,露出俊美不凡的侧脸,冷冷道:“你干什么去?”
  “……”胡颜无语。明明是他要走,好吧?难道还不行他走后,她也出去溜达溜达。
  封云起见胡颜不答,以为她又要去寻曲南一,只觉得急火攻心、整个人变得怒不可遏,一种想要嗜杀的欲望悄然苏醒,他的拳头攥得吱嘎作响,眸子瞬间变得全黑。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忙转回头去,恨声道:“你哪儿也别想去!你若应了,我们即可走;你若不应,明天,爷娶妻。”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黑色退去,回头,冲着胡颜邪肆地一笑,“你这个妾,得给爷的正妻跪拜敬茶。”冷笑一声,衣袖翻飞,直接推门而出。
  门外,传来封云起的声音:“门窗全部封上铁条,订死!”
  门被关上,切断了外面的月光。紧接着,响起铁锤砸铁板的声音,一下下,仿佛钉在人的心上。屋子,渐渐黑了。有月光透过铁条的缝隙,投射到地上,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胡颜收回那只腿,躺回到被窝里。
  真的,她不怨封云起。爱之深、恨之切嘛。她懂。她都活了一把大年纪了,若这点事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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